战无不胜-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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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乱麻,白墨觉得应该可以确定这一点。
而下了飞机以后,他才发现,事情比他想的要更乱。
来接他的是一位警官,而不是国安部门在这里的联系人。白墨从这位警官嘴里才知道,那名叫做刘国华的国安人员,涉嫌伤害他人,所以不能离埠来珠海接机了。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在澳门的酒店住下来,查看了相关的资料以后,白墨余下的便只有苦笑了。事情实在不能用一堆乱麻来形容,也不能用一团乱麻来形容,应该要用一车乱麻还是一山乱麻才能道出事件的杂乱。
首先是刘国华三日前,在大街上救下一名差点被大巴车碾过的女士,大巴车上的乘客和司机都可以作证,这位名叫安琪儿的女士,当时喝醉了突然冲了出来;而现在这名女士要求刘国华赔她六万美金。她的理由是:刘国华当时为了救她时把她扑倒造成了她的背肌拉伤。
杨文焕现在也学会了白墨扁嘴的习惯,扁了扁嘴说:“安琪儿?她应该起名叫撒旦才对。”
这个安琪儿的丈夫,就在刘国华救下这位女士的前一天,在酒店里失踪了。当时是服务生发现他倒在房间门口,叫了几次都没有反应,试了无鼻息以后,连忙去服务台打电话报警,回来却发现安琪儿的丈夫不见了。于是安琪儿就要告酒店谋杀了她的丈夫。
事情不单单是这样,刚好有一位西欧的外交官带着他一对八岁的双胞胎女儿下榻在酒店,从酒店商场的录像来看,安琪儿的丈夫在失踪前一天,曾对他一个女儿有猥亵的行为,所以这位外交官要起诉安琪儿的丈夫。
而那名在两日前的魔术表演中不见了的魔术师,就是安琪儿,那个节目是魔术师被绑着进了一个箱子,然后再用绑缚好,当打开箱子时,魔术师应出现另一个地方,而箱子里什么也没有。马戏团认为是刘国华扑倒了安琪儿导致她背肌拉伤,进而造成表演失败、安琪儿失踪……
第九章 疯狂的查案方式
混乱,绝对的混乱。
站在大巴街的小山丘上那著名的大三巴牌坊前面,那无数次在濠江相关电影剧作里出现的大三巴牌坊记满了沧桑和岁月,当阳光透射而过,有一种历史的沉重让人深思。当然,也许,很多的游人,会认为是精美绝伦的艺术雕刻,将大三巴牌坊装饰得古朴典雅。
但白墨不是游人,不是,他绝对不是游人。白墨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没有回头,就这么面对着大三巴牌坊,仿佛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什么?这上面记载了什么?你们这个大三巴牌坊的由来吗?”
“我觉得无论是牌坊顶端高耸的十字架,还是铜鸽下面的圣婴雕像和被天使、鲜花环绕的圣母塑像,都充满着浓郁的宗教气氛。但怎么由来我就不知道了。”杨文焕抢着回答,也话有点表现自己的欲望?
白墨笑道:“嗯,圣保罗教堂被一场大火烧毁,仅残存了现在的前壁部分。因为它的形状与中国传统牌坊相似,所以取名为‘大三巴碑坊’。但我想说的,这里记载的,就是混乱,如我们要办的案子。”
“嘿,美女,来吧,头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装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吗?透露一点你在想什么好不好?要不你们两个都若有所思,显得我好似一个笨蛋一样?你们是故意的对吗?”杨文焕和大多数正常的男孩一样,喜欢在女孩子前面引起注意。
白墨夹着烟,半转过身,指着比他高半个头的杨文焕意味深长的笑道:“你真的是个男孩。也许你得试试,成为一个男人。娃娃,对了,或者我应该赞成你维持冷若冰霜的形象,这样起码可以让某些流溢着青春期燥动的男孩,老男孩无机可趁,以让他回忆起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相亲。”
这让萧筱湘笑了起来,杨文焕在边上噜嘟:“比我小五六的人,还在那里说我是男孩……”白墨没有理会他,只是点了点头,用夹着烟的手指着萧筱湘道:“这样很好,有点象女人了,OK,我在飞机上就和你说过,相信我,绝对的相信我。现在你说说,你在想什么可以吗?我瞧你很出神的样子。”
“香记的杏仁饼、钜记的猪肉干、车厘哥夫的扭结糖……来到澳门当然要尝尝最正宗的葡国菜!官也街附近的小飞象一定要找机会试试……”萧筱湘鼓起勇气,开始说她里在想的东西。
“对不起,我承认我的错误,好吧,你维持你那种机械人的形象好了!天啊,起码机械不会这么贪嘴,我成保姆了,带着两个大小孩来澳门两日游?”
当然“小飞象”最终还是去了,但在座的是四个人,而不仅仅是他们三个。
白墨端着水杯,似乎要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他边上坐着的是就是那名国安部门在这里的联络员刘国华。按白墨制定的计划,由萧筱汀来提问,于是她就用那种冷冷的语调,冷冷的表情,开始了冷冷的问话:
“刘国华同志,现在由我通知你,组织上决定,暂停你的一切工作。下面的问题会被记录,因为工作关系,牵涉到机密内容,所以你无权上诉,无权请律师,你必须诚实回答以下所有问题,如果有不能确定的细节,你必须正面声明,否则按你当时签下的协议,会被认为会叛国的倾向,你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你知道,这种话我也曾向犯了错的同事念过,你放心,我很清楚,但是,但是,我没有犯错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你们好象在抛弃一袋垃圾一样就这么准备给我下定义了?天啊!难道你告诉我,要看着一位女士被车子碾过,而我就这么在边上冷血的旁观而不理会?”
萧筱湘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刘国华的情绪而有一点起伏,她仍是那种冷冷的电子合成声一样:“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记录下来向上级反映你的抱怨。下面继续问题,请尽可能不要说多余的话,以免让我认为你在转移问题。你当时在哪发现那位女士的?她是什么状况?”
刘国华无奈地说:“当时我在松山灯塔,她喝醉了在公路上走,一辆巴士就呼啸而来,我就冲过去抱着她打了个滚,然后她尖叫起来,巴士也就停下了,我就报警了。就这样,当时是下午六点多吧,或者是七点,警察局有记录的。”
“你当时为什么什么要去松山灯塔?”
“抱怨,这是机密。对对,以你的资格是不能被告知的的……你们头是三级警监?我也是,呵呵,不好意思,他的资格也不够!无可奉告!如果你再纠缠这个问题,我将投诉你们被告知后,仍企图刺控机密内容!弄清楚一点好不好?我汇报这件事,是要上面派人来解决这个麻烦,不是要你们来给我制造麻烦!”刘国华似乎有点被激怒了,白墨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白墨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说:“好了,小声点;我不想全澳门的人都认识我,OK,调查先到这里,有什么问题,我们会找你再询问,不要担心,你说得对,我们就来帮你解决麻烦的。”
白墨他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现在处理这件事的警局,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一位姓林的警官,她是很明显的中葡混血,无可否认,很有风情的女人。尽管她的五官身材都不如萧筱湘来得精致,但一眼望上去,那种成熟女性妩媚和魅力,不是被白墨称为充气娃娃的那团冰可以相比的。
她摊开文件夹,咬着笔杆,侧着脸望着白墨,杨文焕在边上觉得,他可以打赌,这位美丽的警官在挑逗他们的头,尽管她穿得并不风骚,也没有说过什么话,但那种表情,杨文焕觉得白墨应该感觉得到。
“白长官,我很喜欢你到这里来协助我们……”那流利的中文从那丰腴的唇间、雪白牙缝流溢而来,很是让人心醉,起码对于杨文焕来说是这样的。但也许白墨有所免疫,他并没有因此而愿意聆听下去,他马上打断了林警官的话:“等等,不要称我为白长官,OK?我能不能问问,令尊是中国人?或者是令堂?”
“这和案情有关系吗?”娇媚的大眼睛眨动了几下,杨文焕觉得就单单是那长长的睫毛,就让他有点颤栗的感觉,他不知道白墨是怎么保持冷静的,而无疑的一点是,萧筱湘望着林警官的眼神里,清楚的掺杂着一丝妒忌,女人的天性。
林警官无声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掏出一盒万宝路:“来一根会让你得癌症的毒药?噢,一个不怕死的男士,这个年头不多了。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中国人,有什么问题吗?”
白墨打着手里的Zippo,给林警官点上烟,自己再点上,吸了一口烟才笑道:“没有问题,只是我想你也许知道在中国近代史上,我是指内战,也有一个被称作白长官……”这让林警官笑得花枝乱颤。
她点头道:“对,对,你一说我想了起来,他还有个女性化的绰号?嗯嗯,明白了,对不起,那么,我怎么称你呢?”
白墨眯起眼睛,望着她说:“也许,我能很荣幸的知道你的芳名?上帝啊,太老套了,听着,Kate,叫我Dear就可以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杨文焕不知道,白墨到底在做什么,白墨不是这样的人,在他的感觉中,或者说他心目中的白墨不可能是这样的,不知道,他没有答案。但他知道,萧筱湘的面上写满了嘲讽。
“当然,不过我怕等一下博学如你,又会联系到那位胜利转进的先生,不是吗?在反映当时的电影的,Dear不是他的夫人,那位'外交官'对他的称呼吗?呵呵,亲爱的,你说呢?”林警官俏皮地回答。
“那么,就和用中文吧,对,对,就和你刚才这样,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Kate,我们继续吧。”白墨微笑着指着卷宗。
“好吧,亲爱的,我们来瞧瞧你的达摩克利斯??悬在你头上的利剑,到底是什么,嘿,就在这里,见到没有,你只有不到四十八小时了,四十八小时以后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个烂摊子,我们局长可乐意把你和你的小组拖下来陪葬,你明白吗?”林警官含笑把卷宗移到白墨面前。
二天,二天以后,事发的酒店就要接待一批从西欧来的赌客,这是六个月前就订下来的房间,而事发的楼层,就是安琪儿住的房间和外交官所住的房间,都是二天后就要入住新的房客,而来在在今天安琪儿所在的马戏团和处交官都会退房。
“你要知道,赌场豪客是什么概念,他们是为了吃某一个喜欢的口味的冰淇淋,可以买下一间冰淇淋厂的人,他们要就是要,没有余地,他们就要住这层楼,他们就要住这个房间,你明白吗?”林警官严肃起来,她戴上一个金丝眼镜,指着酒店传过来的文件,对白墨说。
白墨搔了搔头,他手上的烟已到了尽头,于是他掏出自己的“中华”,仿佛和老朋友一样,出于一种习惯递了一根给林警官,然后帮她点上火,直到大家都吐出第一口烟雾,才皱着眉头说:“这个,我就不明白,Kate,为什么不给他们安排一个比这个房间更好的套间?”
“你真是一个好男人,亲爱的,我打赌你没去过赌场!没错吧?不会有错的。”林警官摘下眼镜,抱起双臂,微笑对着白墨说:“你不明白,也许就是一个无聊的说法,比如幸运,对,他就要住这房间,因为往年他就住这房间,他觉得会带给他好运,赌场和酒房就必须给他做到,要不然,他可以到别的赌场去,或者,他觉得没有这个房间,他就不在澳门玩了,他可去拉斯维加斯?明白吗?这批赌客每一个来到这里都会挥洒上百万的钱,但他就要住一个普通套间,就是要。澳门就是靠搏彩业作为经济支柱之一,如果你赶走这批财神爷,从行政长官到赌场老板,到澳门的本地人,都会对你痛恨入骨,因为你在给他们制造失业机会,所以我们局长才把你请过来。亲爱的,如果搞砸了,也许可以让你,或者你的系统去为这件事负责,所有澳门人的诅咒由你来背书,也许我们局长就可以得到谅解,我想,行政长官也明白局长的心思,而无疑,这也是他最好的选择,亲爱的,你真的明白吗?”
“天啊,这么说,如果我们四十八小时里搞不定这件事,会造成澳门人对政府的怨恨?不是吧?你不如告诉我西伯利亚的一只蝴蝶拍打了一下翅膀,造成地球毁灭还更有哲理性一些!”杨文焕不满地大声嚷嚷。
林警官笑了笑,没有出声,只是那么侧着脸披着一头及肩的秀发望着白墨,白墨按下杨文焕,苦笑了一下,摇头道:“我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的。为什么我总会成为头痛的主角呢?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