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官-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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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高兴道:
“有了报纸,我就知道国家正在干啥,也知道国际上有啥事了。”
七是娱乐。从闲谈中柳鸿了解到老太太上学时,曾是班级文娱活跃人物,就要求老太太唱她小时候唱过的歌,老太太就唱,而且唱得挺认真,柳鸿自己也唱,唱当今的一些流行歌曲。有时柳鸿又要同老太太一起表演,比如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对唱《刘三姐》中的一些段子,自然是她扮刘三姐,老太太扮陶秀才。一老一少,一高一低,一细脆一暗哑,常常是自个把自个逗得笑个前仰后合,也算达到自娱的目的。
这样做了几天之后,柳鸿征求老太太的意见:“我没经验,不知道这样陪你行不行?”
老太太说:“蛮好蛮好,没说的了。你比我女儿都考虑得周到细致。同你在一起,我都变得快年轻了。”
柳鸿说:“这都是我想当然安排的。你有什么想法?
要有你就不客气他讲出来,我好改正。“
老太太想到一点事,就笑着说:“你硬要我提意见,那就提一条吧。昨天的报纸上,有一篇文章,你没点到,给漏了,我是过后自己看到的。”
柳鸿问:“哪篇文章?”
老太太说:“题目叫《提防女骗子》,说当前社会上的女骗子日益增多,有的以色相为诱饵,骗钱骗物;有的化妆成尼姑,走家串户化缘骗钱;还有的装作受了什么害,用眼泪迷惑人,向你求助;还有……记不清了,反正有好几种。像这样的文章,我还是想听听。”
其实这篇文章柳鸿在接到报纸时就看过了。只是做贼心虚,故意漏掉的,现在老太太突然提出,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见老太太是随便说的,没有别的意思,便放下心来,笑着说:“是我一时粗心就给漏掉了。以后努力改正,预告节目时,一定细心一些。”
老太太笑道:“你可不要当真,要说提意见,可真没提的。可你硬要问我,我就说了这丁点儿事情。以前演样板戏时你还小,一定记不得了,《沙家浜》里,沙奶奶向郭建光征求意见,郭建光就提了一条意见,说你对我们关心照顾得太好了,顿顿饭时有鱼虾,吃得我们都胖了,笨了,路也不能走,山也不能爬,这样下去,怎么能打仗杀敌呢?我这提意见,和这差不多,也是没话找话,逗逗乐子。明白没有?”
“明白了。”柳鸿说着,撒娇地搂住老太太的脖子。
不知是精神作用,还是延长泡澡和增加按摩起了作用,反正老太太的病自柳鸿服侍以来,一天天好转。以前只能慢慢挪着步到草坪小岛上去,现在每天两次出门,变坐为走,扶着柳鸿的肩,在房间至医疗室之间慢慢走几个来回。老太太这全归功于柳鸿,感叹道:“合该我的病好,要不,怎么会遇到小柳你呢?”
女儿玉殊回京后,总有点不大放心,最初那几天,几乎是每天一个电话,总机就直接转到房间来。每当老太太接电话时,柳鸿考虑到人家母女之间有些心里话,自己在跟前恐怕不方便,就躲到外面去了。其实她并没有走远,就在窗户下面踱走,窗户开着,屋里老太太说了些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天,是柳鸿服侍老大大的第三个星期的最后一天,玉殊又打来电话了。柳鸿照例是把话筒交给老太太手里,就到外面去了。
玉殊在电话里说:“妈,这一阵总算过去了,领导催着让我去伺候你。我准备下星期去。”
老太太说:“你总有做不完的工作,这我知道。你就不用来了,我啥时回去时,你来接我就成。”
玉殊问:“这行吗?”
老太太说:“没问题。小柳照顾得很周到,可以说无微不至,身体好多了,精神也愉快,你上你的班去,我倒想让小柳多陪我一段时间。玉殊,妈跟你说句心里话,妈有点离不开小柳了,你说怎办?”
玉殊说:“那我就不去了,让她多陪你一段时间好了。”
老太太的话,柳鸿在窗外都听见了。她感到时机成熟,脑子里装了好几天的一个主意,可以实施了。
柳鸿回到房间后,坐到老太太身边,低头不语,满腹心事的样子。
老太太瞧着她问:“你怎么啦,小柳?”
柳鹏说:“我估摸玉殊姐要来了。她一来我就得走,我舍不得离开你。”
老太太说:“我跟玉殊说了,我啥时回北京时她再来接我。咱们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呆在一起。”
柳鸿绝对是一个好演员,脸上顿生喜色,但随即又忧伤起来,“那一个月以后呢?”说着竟眼里涌出泪水。
这一下子牵动了老太太的感情神经,她也几乎要掉泪,一伸胳膊将柳鸿搂在怀里,抚着柳鸿的头发说:“孩子,我何尝不是这样呢?不过还是学点古人的胸怀吧,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中。还没到歧路,我们怎么就沾巾了呢?”顿了顿又说:“你可以给我写信,打电话,节假日还可到北京看我,这样不就可以经常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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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鸿说:“无亲无故,老往你那里跑,人们会有闲话,说我攀高枝儿,赖着缠着你,总得有个名分才是。”
老太太说:“社会上熟人相交朋友相交有的是,你我作为忘年之交也是可以的,不一定非要什么名分不可。”
柳鸿没再吭声。过了一会,她突然喊道:“姑妈,我取报去吧。”
老太太愣了:“你称我姑妈?”
柳鹏说:“我昨天晚上梦见你是我姑妈,醒来越想越觉得像这么回事。在咱中国,母亲和儿女多数不同姓,可跟娘家侄儿侄女却是同姓,你我同姓柳,这一点吻合了。
还有,我照着镜子细细琢磨过,我的脸型和眼睛有点像你,这也应了‘养女像姑妈’的俗语。因此就让我喊一声姑妈,圆了我的梦吧。“
说罢,嫣然一笑,取报去了。
老太太愣了片刻,也就释然,反正岁数在这儿摆着,你是小辈人,爱称呼什么就称呼什么吧。至于这称呼后面有什么事情发生,连想都没想。
打这以后,柳鸿就喊老太太姑妈,慢慢的,老太太也就习惯了,默认了,心里想:就算是我认了个干侄女吧。
我娘家有四个侄女,柳鸿就算第五个了。
到这一刻为止,柳鸿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有了一笔可观的政治资本,就看她看怎么样利用它了。
五
大凡人们争先获取的东西,往往可以用作诱饵以获取特殊利益。诸如感情、姿色、才略等等,概莫能外。
现在柳鸿消费着感情。姿仪与才情,而正是这些东西,曾被人随意糟踏,她认为,自己行骗灵感的触发者正是自己受骗的经历。
柳鸿说,她三岁时就受骗。骗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生父母。那是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早晨,母亲给她洗了脸,又换上一身新衣,说是要带她到镇上赶会,还说镇上耍狮子舞龙灯,怪好看的。结果却把她背到西边的太平庄一家柳姓的炕上,父母和柳家夫妇耳语了一阵子,就要溜走,被她发现,把母亲的腿给抱住了。妈妈便红着眼说:“孩子,这就是你的家,他们就是你爸你妈,你是回家来了。”爸爸也说:“是你这妈没奶水,寄到咱们家奶你的,你该认亲娘了。”她自然不听这一套,死死抱住妈妈的腿没命地哭喊。妈妈也泣不成声,不知如何是好。爸爸就说:“好,咱不走了,等着吃饭,吃过饭带我娃一起回去。”妈妈把她抱在怀里,一面哭一面摇。在妈的眼泪和摇晃中,哭累了的她安然睡去。一觉醒来,父母已无影无踪。她自然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哭闹,可年仅三岁的女孩,哭又顶何用呢?
柳鸿懂事上学以后,才弄清其中的内幕。原来她的亲生父母一连生了四个女孩,她是老四。盼儿心切的父母,偏偏尽生女娃,又考虑女儿多难以糊口,就狠心将她送给一直未开怀生育的太平庄柳家夫妇收养。从此,天真无邪的她心里装上了一个恨字,恨父母心狠,恨父母骗她。有一次村里来了一双男女,悄悄站在学校门口看她。当村人悄悄告诉她他们就是她的亲生父母时,她就哭了,转身就走。还觉不解恨,捡一块瓦片朝他们掷去,骂道:“骗子不得好死!”
柳家夫妇起初还对她不坏,如亲生一般对待。后来生了个男孩之后,对她渐渐冷淡了。也是她懂事以后才明白其中的原委。原来乡间有个说法,迟迟不开怀的妇女,只要收养一个孩子,便能引来亲生,而且是养女引男,养男引女。果然,柳家夫妇在收养她的第二年,就生了一个男孩。起初柳家夫妇还感激她,说她好运气,给他们引来个男孩。可是随着对男孩溺爱的日益加深,也就忘了她的功劳,对她变了,甚至还带点半虐待性质。有啥好吃的,弟弟一人独吞,挨打受罚的事却全落到她身上。这就造就了她体弱多病,骨瘦如柴的生存状态。养父养母不再喊她红红,而是喊她瘦猴。特别是当弟弟哭了之后,养父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大喝一声:“瘦猴,你找死呀?”有一天,村里的老支书摸着她的胳膊说:“像麻杆儿,多可怜!啥时演《收租院》,让这娃上台一站,保证让人掉泪。”
也是因祸得福。小时的骨瘦如柴,竟奠定了她的体型基础,当发育成熟之后,竟有了当今妇女梦寐以求的身材。
然而相貌出众并没有改变她被骗的命运。
高中毕业后,她的身体发育到最佳状态。可前途问题却是逆向而行。参加高考也是硬着头皮去的,养父养母无力供她上大学。因此连考两年都落榜后,也就绝了此念,在招待所、劳动服务公司、文化站、街道办事处临时打工。这时首先闯入她生活的是县委书记的司机,叫吴平,与她同岁,已经成家。在一个小县城里,县委书记至高无上,他的司机也便成了连科局长们都得巴结点的人物,那吴平信誓旦旦地说:“我对老婆不感兴趣,我保证一年之内离了她娶了你,咱们幸福地过一辈子。”柳鸿说:“你只知道要我做老婆,可不知道我还没有个固定工作。”吴平说:“只有先作老婆,才能谈得上工作。那时我给书记说,也就名正言顺了。”柳鸿觉得也是个理,便不再说工作,只盼早日离婚。然而多半年过去了,吴平毫无离婚的迹象。这时她的一位女友告诉她:“你上当了。吴平老婆很能干,又生了个胖小子,他怎么想毁他的家?再说,老婆很厉害,他没那胆量。他在玩你。”柳鸿恍然大悟,忙找到吴平,同他摊牌,揭穿骗局。吴平知道难于继续下去了,在矢口否认的同时,将柳鸿一把搂在怀里,企图最后再来一次。柳鸿没有拒绝。但在行事的时候,突然从口袋摸出一把剪刀,吓得吴平提着裤子狼狈而逃。
接踵而来的是县委组织部长郭子荣。就在她痛苦不堪的那些天的一个晚上,女友邀她去跳舞散心。在舞厅里遇见郭部长。市里的组织工作会议正在这里召开,会议把舞厅包了。柳鸿一走进舞厅,顿时像阴天露出太阳,整个舞厅亮堂许多。那郭部长的眼睛,更是如断电的灯泡突然来了电,一下子贼亮贼亮。并毫不迟疑地邀柳鸿跳舞。跳舞中间,郭部长的胳膊越搂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柳鸿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来个火上加油,不时地用高耸的双||乳去撞他几下。那郭部长终于忍耐不住了,脚步也乱了,低声说:“柳鸿,我们不用跳了,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吗?”柳鸿不仅明白这组织部长在县里是个实权人物,还知道他来县里的背景:他的父亲是副省长。面对这样一个人,她是不惜代价的。因此听了郭部长的话,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四楼6号,你随后上来。”郭部长说罢匆匆出了舞厅。
柳鸿十分钟后进入6号房间。郭部长把门一关,转身抱住柳鸿。柳鸿挣开,退了两步说:“郭部长,请你原谅,我眼下心情不好,还是坐下说说话吧。”
郭部长说:“我知道你是考虑工作问题,而且上过别人的当,对吧?”
柳鸿十分奇怪地瞧着他。
郭部长说:“像你这样漂亮的人,多少人都在盯着你,你想保密是很难的。不过没关系,上当就上了,只怪你认错了人。这事小菜一碟,我帮这个忙,怎么样?”
柳鸿问:“你准备怎么帮?”
郭部长说:“十天之内,让你进一个好点的单位做临时工。半年以后,设法摘掉临时帽子,转成正式的。你看这样行吗?”
柳鸿说:“不会是又一次上当吧?”
郭部长说:“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要说了空话,你能饶我?”
柳鸿没再作声,给了对方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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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部长原本就是这方面的老手,接到信号后,忙冲上去将柳鸿抱起来放到床上……
由此开了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