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之路-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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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加冕仪式后，女王就开始为扶持她登基功臣们加官进爵。首先是自己外祖父雷曼，被封为了林克伯爵，威廉敏娜一位远方表兄也幸运地成为了林克伯爵继承人。
参与过政变和护驾军官和士兵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奖赏，如今官阶也都提高了一等。塞勒伯格家族军已经解散，但是这些护驾过士兵编入禁卫军，重新分出了新女王近卫队。沃尔夫爵士继续担任女王首席秘书官。
政变时救驾有功辛西娅被正式认命为女侍长。安吉拉父亲则被封为爵士。威廉敏娜本来打算将汉斯博格封为男爵，以表彰他救驾和拥立之功。但是汉斯博格以自己要参加大选为由谢绝了女王好意。
“首相这个职位，真这么吸引人啊。”威廉敏娜感叹着，“一届首相任期只有四年，而且可以连任两届，那就是八年。如果你当选，你一定能够连任吧。”
“您对我总是那么信任。”汉斯博格温暖地笑着。
这是个秋高气爽午后，威廉敏娜已经搬到了帕里斯宫，并且举办了一个小型茶话会。贵族和政客们带着家眷到场，将自己妻儿介绍给女王认识。
“很多人都希望把自己妻子或者女儿送到我身边。”威廉敏娜和汉斯博格坐在铺着白色桌布小茶桌边，一边看着草地上玩着游戏孩子们，一边说，“大选后，我就要根据执政党情况来调整我女侍。辛西娅不会变。我不希望每次大选都要换一位侍女长。所以我决定以后规定，无党派人士才能担任我侍女长。”
“这个决定是明智。”
“施耐德向我推荐了他大女儿萝拉，自由党候选人卡特爵士也把他妻子卡特夫人推荐到了我面前。我还挺喜欢那个灵活风趣太太。除此之外，我女侍候选人还包括长老院一方，我远方亲戚，以及进步党等。你可以想象一下，将来我身边会有多热闹。这还只是我女侍，他们同样在阿尔伯特将来男侍团上拼命地想办法钻营。”
“那这样一来，有适龄未婚男女，你还可以为他们做媒了。”
威廉敏娜被汉斯博格诙谐逗乐了，“这一定会非常有趣！”
女王笑引来了客人们侧目，当他们看到坐在她旁边汉斯博格时候，又都露出了然神情来。
“我们不论怎么跟紧，都比不过他。”自由党领袖卡特爵士低声对同伴说。
“汉斯博格几乎养大了她。”
“仅仅两年而已。”卡特爵士更正，“他只做了她两年秘书官。很走运，那是至关重要两年。”
“这足已影响她公正了。”
“那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拒绝了封号。”卡特爵士望了一眼正在同雷曼太太聊天阿尔伯特，“将来日子会更加有趣。”
与此同时，汉斯博格目光也投向了阿尔伯特。
“婚礼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忙碌。”威廉敏娜简短地总结，“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弄得盛大奢华，可是所有人都劝我说，比起加冕，民众更加乐于看到一场梦幻婚礼。这简直太可笑了。”
“上一次加冕还是安娜贝尔，在六年前。而上一次皇家婚礼，陛下，那是亚历山大陛下和克丽斯蒂皇后，已经是五十多年前了。”
“我知道，人们渴望看到一场皇家婚礼。所以，身为女王我，有义务为人民提供这一消遣。你知道吗，设计师打算给我设计一条长达25米婚纱。”威廉敏娜摊手，“我需要那么长婚纱做什么？”
“传统，陛下。”汉斯博格说，“一点小小传统。婚纱越长，婚姻就会越长。”
威廉敏娜笑了，“设计师也是这么说。我们是个崇尚数字5度，他们都觉得25这个数字非常吉利。”
“塞勒伯格勋爵怎么说？”
“哦，阿尔伯特。”威廉敏娜望着未婚夫笑了起来，“他可是个聪明未婚夫。他就像天下所有未婚夫一样，从来不对婚礼任何事发表意见。他无条件地配合，从不评价，并且表现得享受其中。很狡猾，是不是？”
远处阿尔伯特感受到了她目光，也朝她望了过来。两人相视而笑。
那种心有灵犀默契和温暖全部落在汉斯博格眼里。他下意识地端起了茶，抿了一口。
“我和阿尔伯特决定去弗洛伊丁山庄度蜜月。”威廉敏娜非常自然地提了起来。
“你们不离开奥丁？”
“不。”威廉敏娜显得有点失望，“其实我很想回蒙斯兰卡，让他也看看我出生地方。但是蒙斯兰卡太远了，而我总共只有一个礼拜婚假。”
“弗洛伊丁山庄也是个美丽地方。”汉斯博格宽慰道，“沃尔里希陛下和皇后就是在那里度蜜月。”
“我们可不会在河边钓鱼打发蜜月时光。”威廉敏娜轻笑着，碧蓝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美好期盼。
汉斯博格默默地凝视着她沐浴着阳光脸庞，觉得自己一半身体受着阳光照耀，而另一半正沉在冰冷海水里。
名设计师将制作好婚纱送来时候，威廉敏娜正在处理公务。忙着阅读公文并且签字她只是略微抬头，对辛西娅说：“知道了，等我看完这几份文件再去试衣服。”
得到需要等待片刻回复设计师还算平静，可他助手却低声用不可思议语气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不迫切地想看到自己婚纱。”
“女王陛下可不是一般女人，杰米。”设计师淡定道，“一个掌管帝数百亿人女王，怎么会为了一件婚纱冲动？”
幸好，塞勒伯格勋爵到访提前结束了设计师等待。阿尔伯特走进了书房，将沉迷于公务未婚妻从桌子边拉了起来，半推半抱着将她劝到了晨室里。
安吉拉接到消息匆匆从医学院请假赶过来，正看到威廉敏娜身穿婚纱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洁白礼服包裹着她修长匀称身躯，蕾丝花边V字领口上点缀着圆润珍珠和闪耀碎钻。精心设计裙摆犹如雨后天际被风吹散开流云一样，层层叠叠，又丝毫不繁荣累赘地逶迤在地毯上。
准新娘此刻没有了女王高傲和肃穆，她在众人感叹声中破天荒地显得有些羞怯，笑容温暖，轻松而愉悦，脸庞笼罩着一层光芒似。
按照习俗，阿尔伯特不被允许提前看到新娘子婚纱。此刻他站在晨室门外，听着里面女孩子们欢呼和笑声，觉得心里有小猫爪子在挠一样。
“您不去试您礼服吗，勋爵大人？”沃尔夫爵士问？
“不急。”阿尔伯特笑了笑，“我想多听听这欢乐。”
随着婚礼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各方面宣传造势也紧跟不舍。不仅仅对于皇室，对于媒体和旅游业来说，女王婚礼都让他们有望赚得盆满钵满。俊男美女女王和亲王已经是最好噱头，而且帝已经太久没有举办盛大皇家婚礼了。
至于两个当事人，关于他们新闻，也从未停息过，更有越演越烈之势。显而易见联姻和政变让一部分人一直对这桩婚事腹诽不休，安娜贝尔女王拥护者——大多是守旧势力和一些叛逆青少年——更是直言抨击这是一桩肮脏交易。威廉敏娜被说成横刀夺爱心机深沉女人，而塞勒伯格勋爵则被认为是个玩弄女人花花公子。
由于威廉敏娜对媒体宽松，于是报纸和网路上也时不时冒出置疑这桩被宣传成“真爱”婚姻真实性。阿尔伯特以前和安娜贝尔照片被重新拿出来炒作，而所谓“知情人”又对媒体添油加醋地描述当年二女是如何抢夺一男。
威廉敏娜对这些花边新闻不置可否，只当笑料，而阿尔伯特则根本就不曾关心过外界评价。沃尔夫爵士日后在宫廷札记里记录过这个插曲。
在首席秘书官眼里，与其说这对未婚夫妻心理素质过硬，能面对非议，倒不如说他们压根儿就不在乎这种和政治无关流言蜚语。两人相信彼此，而且目光长远深邃，儿女情长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并不值得提于嘴上。
女王婚礼前最后一个公众活动，就是参加帝美术馆百年馆庆。塞勒伯格勋爵自然和她同行。威廉敏娜女王在庆典结束后参观了馆内一些珍贵收藏，其中一尊二十多厘米高象牙雕刻维纳斯女神像引起了她格外注意。
女王专注神情被《先驱者》报记者捕捉到了，而等记者回去整理照片时，才发现这张五秒全息动图特别之处。
年轻秀美女王兴致盎然地注视着玻璃匣里爱神雕像，而站她身边塞勒伯格勋爵则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随后女王转头，两人相视而笑。他们彼此眼神里充满着浓浓温情和默契。
这张图被专门放在了第二日头版头条里，成为流传下来威廉敏娜和阿尔伯特亲王图片里，最为著名一张。
置疑和反对是呼声在这张照片出来后，瞬间就被赞美和感叹淹没了。谁都看得出来这对未婚夫妻之间笃深感情。他们不论年纪、容貌，还是家世、学识，都那么般配。于是那场将至婚礼又被标注上了“世纪”婚礼头衔。
威廉敏娜他们在知道了外面动向后，倒显得有点啼笑皆非。不过这个时候她正是最繁忙时刻。为了挪出时间来度蜜月，她不得不提前把一些工作在婚礼前做完，这让她常常工作到深夜。
阿尔伯特总是抽空来陪伴她，不仅如此，还私下帮助着她一起处理公务。未婚夫睿智再度令威廉敏娜惊讶。阿尔伯特在带兵打仗上战绩出色，他在处理务上，也丝毫不逊色。自幼接受严格又全面教育长大塞勒伯格家继承人终于可以发挥他才智，只是这一切只能在私下。
婚礼前一日，阿尔伯特按照习俗，没有再进宫来。威廉敏娜独自用了晚饭，然后回到书房看公文。
外婆雷曼太太——现在是林克伯爵夫人——端着姜茶走了进来。
“你该早点上床睡觉，亲爱。”
“我知道，可是我睡不着。”威廉敏娜叹气。
“这我可不奇怪。”伯爵夫人捧着外孙女脸亲了一下，“噢，我薇莉小宝贝，你明天就要嫁人了。”
“是呀，我明天就要嫁人了。”威廉敏娜深呼吸，“我以为我会在经历了加冕后，对此比较冷静。”
“你虽然是个女王，可你也是个准新娘。没有女人会在这一刻平静。”伯爵夫人给威廉敏娜倒上了姜茶。
威廉敏娜注视着慈祥外婆，忽然问：“妈妈出嫁前，也和我一样吗？”
伯爵夫人望着外孙女，温柔地笑了，“你妈妈结婚前，比你紧张兴奋一百倍。她要嫁可是一个王子。”
“他们那时候一定很相爱吧。”
“他们一直相爱。”外婆摸了摸外孙女头发，“不要想那么多了，孩子，明天是你大日子。喝了这杯姜茶，然后去休息吧。做一个完美新娘。”
伯爵夫人告辞离去后，威廉敏娜捧着姜茶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月光。
通讯器在寂静中响了起来，不用看显示，就知道会是谁打来电话。
“我以为结婚前不见面是传统呢。”威廉敏娜笑嘻嘻地说。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威廉敏娜……”
“欧文？”威廉敏娜差点被呛着，“哦，是你？对不起。”
汉斯博格轻笑了一声。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沐浴着月光，手里烟静静燃烧着。
“没有打搅到你？”
“没有，刚准备去休息了。有什么事？”
“没什么。”汉斯博格抖了抖烟灰，“我忽然想到，明天会非常忙，或许没有机会第一时间对你说声恭喜。所以，我给你打了电话。恭喜你，威廉敏娜……我祝你婚姻长久而幸福。”
威廉敏娜脸贴着耳机，浅浅地笑了。
“你知道吗，欧文？”
“什么？”
“我小时候梦想，就是将来长大了做你新娘。”
汉斯博格手抖了一下，烟灰飘落下来。
“很有爱，是不是？”威廉敏娜迳自笑道，“你一直是我心目中英雄，我守护神和导师，我父亲和兄长，以及我最好朋友。能得到你祝福，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汉斯博格凝望着夜空里皎洁圆月，半晌没有说话。
“欧文，还在吗？”
“是……一直都在。”
“你在想什么？”
汉斯博格最后抽了一口烟，吐出白雾。然后他把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我在想，今晚没有云，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而第二日，也果真是一个晴朗无云好天气。
身穿洁白婚纱女王由外祖父挽着，踏上了红地毯。流云一般面纱长长地拖在身后，由两个小孩子牵着，新娘美丽婚纱引起了贵妇们此起彼伏赞叹声，而靓丽伴娘也同样得到了众人惊艳目光。
圣坛上，穿着礼服阿尔伯特英俊挺拔，温文儒雅。结婚会让一个男人立刻成熟起来，他现在身上就有着以前欠缺稳重和深沉。这让他愈发显得优雅和迷人。
林克伯爵和新郎握了一下手，然后将新娘手交到了他手里。
阿尔伯特将威廉敏娜牵上了圣坛。
教皇冲这对新人们露出了慈爱笑容。
“上帝及诸位见证，我发誓……”
“我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