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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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生气,总比以后尴尬要好。现在气一气没什么事,若等以后如雪与敖宸复婚,妈强烈反对,要求把细细接过来,那才是大问题。”敖世政站在门外,颇为遗憾的叹息,“要是四年前细细没有插足进来就好了,这孩子为什么就是这么想不开呢。”
“她当年不赌气任性,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其实当年我还是蛮喜欢这个乖巧聪明的孩子的……”
“谁说如雪要与敖宸复婚呀!”郑淑贞正徐徐说着,廷轩浑厚有力的声音从转角处远远传来,嘹亮张力中带着一丝丝奚落与嘲笑。音刚落,他高大挺拔的西方男性体魄便出现在众人的眼界。他的确在笑,笑得非常迷人,右手挽着如雪的腰肢,缓缓朝这边走过来,“如雪现在是我老婆,他敖宸想犯重婚罪是不是,还想复婚!”
如雪则面色苍白,白得透明,脸庞细嫩如刚刚出水的白荷。她没有挣开廷轩挽着她的臂膀,安安静静的,与他继续假扮夫妻。
而他们身后,一脸阴沉的敖宸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推开挡道的人,大步流星朝他们直直走来。他满脸怒气,牙关紧咬,气得想杀人。
沈廷轩知道他来了,巧妙的把如雪往旁边一搂,藏到身后不让他接触,故意说道:“原来敖总也来了,我与如雪来看看奶奶,听说她老人家快不行了。”
敖宸瞟了加护病房里一眼,对这边冷道:“这里不欢迎不姓敖的人,丹尼斯你姓甚名谁?”
“我是不姓敖。”廷轩爽朗一笑,把旁边的如雪搂得更紧,故意当着敖宸的面亲密的贴了贴脸,“但老人家毕竟做了我十一年的外婆,现在她老人家要鹤驾归西了,我来哭丧,以尽孝道。这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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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在廷轩搂紧她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了,暗中推了推沈廷轩,警告他别得寸进尺。但廷轩就是要得寸进尺,不仅贴脸蛋,还在她侧脸上亲了亲,留下满脸他身上的气息。
他又在向敖宸示威,从口头上惹怒敖宸,嘴里不断喷出张狂放肆的话,紧紧箍着她不放,还妄想吻她的唇。她偏开脸,突然一个巴掌伺候过去。
一巴掌,力道不大却很突然,把他的笑容和热情全打没了,让他眯着眼睛错愕不已。旁边的敖宸也怔住了,眼神不解,继而快速闪过一丝欣喜的亮光。
“是你犯规在先。”她打人的手掌放回身侧,捏成拳头,冷冷瞧着被打的廷轩,以及一边黑眸灼亮、似是看到希望的敖宸:“以后别在我面前争风吃醋,故意拿我斗气,我不是你们的玩具!而且这种拿女人报复出气的事,不是一个真男人的所作所为!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瞧不起你们!”
“如雪。”两个男人眸光一阵闪烁,掀开薄唇想说话。
她抿着红唇,投以一个轻蔑讥讽的冷笑(嘴笑眼不笑的那种),不再听他们废话,走进病房抱起坐在地上的儿子转身就走。
“以后别再把我儿子往这里抱,谁再抱来我跟谁急!”一双冷若冰霜的秀眸扫视房里一圈,在敖世政郑淑贞、各个看护脸上各不客气停留一秒钟,最后定在病情稍稍好转的老太太脸上:“敖奶奶,你放心,没有人会抢走你宝贝敖奕的位子,也没人会打扰小少爷养病,我家啸啸永远跟着我姓,不会再踏进你们敖家一步!而你家敖宸我现在瞧不上眼了,他不仅被其他女人用过,而且还有一个拖油瓶,谁喜欢谁拿去,我不稀罕!所以您老尽管安心养病,不奉陪了!”
绝冷一笑,拿起儿子的小外套,将儿子夹在腋下,撞开挡在她面前的面色铁青的敖宸和扳回一成的廷轩,疾步走出病房,把病房门嘭的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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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如雪说完这番话,病床上的老太太已被气得差点气绝,干枯的嘴唇激烈抖动哆嗦,一脸病苦,血色全无,黄得像一张陈年的旧报纸。她万万想不到以前温婉柔顺的如雪会说出这番话,她说敖宸她瞧不上眼,别人用过的她嫌脏,谁喜欢谁拿去。可四年前她明明爱敖宸爱得死去活来,一心向着敖宸。
“老太太,慢慢吸气呼气,慢慢来。”左右两旁的看护眼见情况不妙,连忙跑过来给她抚胸口顺气,降血压。久病在床的老太太两腮明显凹陷了下去,清癯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眼眶里盈满浑浊的泪水,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有气无力。
这些年她做这些事,不就是为了一个家吗?当年如雪不能生,她并没有怪她,反倒宽慰她给她说体己话。可四年前她自己不懂得珍惜,有了情敌就将敖宸往细细怀里推,一消失就是四年。
这四年,细细掏心掏肺的照顾她这个老太婆,对敖宸忠贞,对敖家死心塌地,比当年的如雪有过之而无不及。细细当年是不肯甘心,与敖宸赌气后又插足了进来,可四年后发生的事,足可以证明一切——细细对敖宸始终如一,如雪却琵琶别抱,嫁给了廷轩又与敖宸扯不清。
现在比一比她们在外界的名声,到底是谁的更不堪入耳!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几个人都老大不小了,早过了爱得死去活来的年纪,错过就是错过了,应该珍惜眼前人,安定下来。不然又要搅出不少事端。
所以为了这个家,她有错吗?
“妈,您不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安心养病。”敖世政走上前来说了一句公道话,担忧又无奈看着老人家。其实在他心里,他觉得母亲越活越糊涂了,从当年把叶细细的孩子接进门来就注定了以后的这些事。
但话又说回来,细细生出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错,谁的过?每个人都有错,包括如雪她自己,当年是他和淑贞的不幸婚姻导致敖宸的心理阴影,老太太又插上一脚,把敖宸和廷轩调包,细细趁虚而入,纠缠不休,如雪在婚姻出现裂痕时,选择远走……可现在说这些前因后果于事无补,关键是怎样解决目前棘手的问题,安顿小敖奕。
他与小敖奕相处了四年,说没有感情完全不可能,虽谈不上有多喜爱,但对这个孙子绝对有感情,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而敖宸爱的人是如雪,如雪有啸啸,啸啸与敖奕会打架。若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以后敖奕很可能会变成下一个廷轩,会毁掉这个孩子。
而假若让如雪抚养敖奕,会委屈如雪,让她一辈子记得四年前的伤害。
“妈,我建议还是把敖奕送走吧,或者让我来抚养这个孩子。”寻思一番,他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郑重严肃盯着母亲皱巴巴的脸,接过看护手中的半湿毛巾,亲自给母亲擦拭嘴边的涎液,“因为我不育,您四年前才这么重视敖奕这个孩子,用当年疼爱敖宸的心来宠这个孩子。可您现在也知道啸啸是敖宸的孩子了,是四年前我们全家人满怀期待的那个孩子,他流落在外四年,一直寄养在别人家里,得不到亲人的关爱。所以我们敖家亏欠如雪母子太多了。”
老太太眨了眨眼睛,眼周呈现憔悴的青褐色,一张老脸,爬满一条条愁苦的皱纹,“本来一切相安无事,敖宸与如雪各过各的,世政你非要整出这一桩桩的事来,先是逼走细细,现在又要送走敖奕。好,如果这是如雪和廷轩对我们敖家的报复,那我敖家就让啸啸认祖归宗,给细细来带。”
“妈,您疯了!”敖世政发出一道大吃一惊的急呵,被母亲的这个决定吓得魂飞魄散。
“呵呵,老太婆当然没有疯,清醒着呢!”歪在门口,没有出去追如雪的廷轩听了良久,缓缓踱步过来,倾过身盯着床上的老人:“你在报复我吧?你现在一定在想,当年把这个小杂种送去孤儿院做什么,应该直接让他下去见冥王,省去好多事!如今小杂种不仅回来了,而且还成了英国人,带着你以前的孙媳妇四处招摇,撩拨你疼到骨子里的亲孙儿敖宸。于是嫁给我的如雪也与我成了同路人,都是你敖家的敌人。是敌人没关系了,反正你敖家树的敌人也不少,不多这一个,呵。”
他发出一声长笑,有声有色的描绘,缓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盯着老太太那张唇角急剧抽搐的脸,“关键是你的宝贝孙儿敖宸又想要如雪了,发疯的追赶逼迫,疯的连公司也不要了。于是您老这才开始急了,想接受如雪,又怕她跟我一伙来报复敖宸,灭你敖家。您顾虑的东西多着呢。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名声不大好,被我碰过,您嫌脏。所以比来比去,还是叶细细干净乖顺,可以当软柿子拿捏。也省去给裴家填补那些债。
现在,你说要把啸啸抢过来,是看到敖宸对他们母子越来越上心,疼啸啸比疼敖奕多一些,怕我沈廷轩拿这个孩子来威胁敖宸?于是你索性把孩子弄过来算了,反正是你敖家的血脉,你当初还在遗嘱上给他分过财产。而你十分相信叶细细比倔强的如雪适合做后妈,养不养啸啸,不就是你老太婆一句话吗?叶细细她敢拒绝?!敢拒绝就给我走人!呵~~”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非常舒畅,心情大好的盯着老太太那种青紫交错的老脸,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滚!”老太太老脸涨红,手在激烈地抖动。
“我不急着走。廷轩我今天特意是来给外婆您哭丧的,披麻戴孝的孝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双眼一闭,两腿一伸进棺材荣登极乐。”廷轩双臂环胸瞧着床上被他气得发抖的老人,勾着唇笑得潇洒畅快,再瞟一眼一旁怒气冲冲赶人的敖世政和院长,朗声笑道:“游戏没这么快结束的,只要你老太婆苟活一天,我就陪你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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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在如雪撞开他和廷轩,大力摔门而出的时候,就大步追出去了。他觉得她今天的样子太过坚决,完全把他贬得一无是处,一文不值,他还以为她打沈廷轩那一巴掌是表示他有希望了,没想到,完全没有一丝希望。
“如雪!”他对她的背影大声吼停,没想到这女人穿着细高跟,抱着孩子也能走那么快。小啸啸还扭着小脑袋在看他,开心的喊了一声‘爹哋’。
但她跑得飞快,把电梯门快速关上了。
他骂了一声shit,连忙跑到下一楼去堵她。他最近才知道这个女人喜欢跟他玩这种鬼把戏,把他骗到一楼,自己却在下几楼就出了电梯,再绕道走,把他耍得团团转。
不过医院的楼层没有多高,他相信很好堵截她。
但跑楼梯跑到下一楼,发现电梯门口没有她,数字显示电梯在一楼,于是他飞快往楼梯跑,气喘吁吁跑到医院门口,看到一辆绿色计程车在他面前绝尘而去。
半开的车窗里有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在欢快的对他摇晃,喊他爹哋,车子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他也来不及取车了,直接把其他乘客推挤开,抢上一辆刚停靠过来的计程车奋起直追。
最近他从敖家搬出来了,在甫东区的别墅区毗邻她与廷轩的新房买了一幢房子,在裴宅附近也买了一幢,但没有让她知道。假若让她知道,她又不知道要躲到哪了。
“山上到了,一共三百六十八块。”司机在裴宅附近的出租车免入区停下,把价表给他看,打印发票。
他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刚才被沈廷轩那小子气晕头,把装有钱夹的西装外套落在车上,没有拿就直接追进医院了。现在裤子口袋里貌似有一张白金卡,“没带现钞,刷卡。”他把卡递过去。一般在外面消费他都是用卡,很少用到现钞,幸亏今天在裤子口袋里塞了一张卡。
司机头顶一阵乌鸦呱呱飞过。
“刷啊,我赶时间!”眼见如雪抱着孩子的身影在向前移动,就要进入裴家大门,他急得大吼,以及跳脚。裴家大门口养了三只凶猛无比的藏獒,一只比一只凶猛,上次他用浸了药酒的生肉迷晕它们,它们至今还记得,而且非常记仇。每次他来裴家办事或拜访,它们一只只跳起来狂叫,拖着铁链子追出几米远,死盯着他不放。
所以这次在什么都没带的情况下,他不想惹这三只瞎了狗眼的畜生。
“先生,付现金就行了,368块。”司机扭过头,把卡还给他,诧异打量了他一眼。坐出租车刷卡?他载客至今还是第一次遇到。
“没带现金。”他心急如焚打开车门,一条长腿已经跨出了车外,一双黑眸直直盯着那在路灯下晃动的纤细身影。这司机啰嗦不啊,人进门了他负责?!他负责帮他搞定那三条藏獒?
“先生,先付车费……”
“好了,拿这个抵押!”他一把摘下手腕上的名家腕表扔过来,两条长腿已经跨出车厢外。
“喂!”
“不够的话去埃弗森找我!”他头也不回的跑了,长腿迈开大步直追前面的一大一小。坐出租车坐成这样也真是够窝囊的。不过幸好儿子牵着妈妈的手走的慢,帮他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