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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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泽仔细端倪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再道:“因为前世的你,死的时候是七窍流血,所以这世有败血症,需要慢慢治疗。但为什么你的模样全变了?声音也变了?”
又为什么这世会有另一个如雪,一个模样与声音跟如雪完全吻合的如雪?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漓夕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缓缓坐下去,望着前方:“和卿曾为我算卦,说我前世情路坎坷,飘零一生。而我的败血症确实是前世带过来的,只因我用这种方式轻生,地府帝师惩罚我不珍惜生命。公子,你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一个缠绕我多年的梦。”
“什么梦?”凯泽心口一嘁,忽觉这位女子比那个玉妥夫人,更让他心疼。玉妥夫人像基隆港没有遇到敖宸时的如雪,漓夕则像伤心欲绝的如雪,身上淡淡萦绕着一股忧愁。
“一个男子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回家。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钻在我怀里哭。”
“那还记得其他人吗?”凯泽凤眸一亮,当真是大喜过望,差点失控抓住了女子的一双小手:“比如一个抱着你哭,说来生定不负你的男子?记得他的脸吗?冷冷的,高鼻梁,眼睛像刀子一样……”
“你说的是肃安王吧?”丫鬟墨舞在旁边忍不住插了一句,把自家小姐往身后护:“整个京都的美男子,只有他的眼睛才像刀子,阴冷凶狠,乖戾霸道,不择手段!”
肃安王?凯泽简直是醍醐灌顶,记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如果肃安王真是敖宸,那就都对的上号了!
他在寻来这里之前,一直在打听京都里所有叫‘漓夕’的芳龄女子。后来寻着寻着,就寻到了相国府,得知这相府小姐与肃安王有姻缘在身,只因相府小姐三番四次出状况,这婚才没有结成。
现在,他再见这漓夕,得她敞开胸怀,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寻到了如雪。
而王府里,则又有一位新妾,也是如雪。两个如雪要嫁的人,都是肃安王,肃安王名字里又带了一个‘宸’字,所以肃安王必定是敖宸的转世无疑。
只是这两个如雪,会不会像他和和卿这样,是前世今生呢?就是说,一个是现代的如雪,一个是这世的如雪?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其中的一个如雪,应该是魂穿,像他这样,穿到一个乞丐身上,而不是转世投胎。
“如雪,你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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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叫我什么?”漓夕不解。
“如雪。”凯泽定定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寻到波澜,“你前世叫如雪。”
“呵,我叫漓夕。”漓夕淡淡一笑,平静无波,喝了口茶:“公子,我的记忆是从我记事起开始的,大约几岁左右,没有前世记忆。刚才与公子畅怀交谈,是因公子是性情中人,与和卿认识,也与漓夕有缘。日后公子可以与漓夕交个朋友,我们谈谈和卿。”
话落,起身相迎:“墨舞,送公子出府吧。”便不再谈,进内室卧榻歇息了。
凯泽回到肃安王府,看到啸啸正与那丫鬟小喜玩的正欢,完全忘记了先前的不快,跑来跑去。玉妥洳雪则静卧一旁,一只雪白玉腕支着头,粉唇轻抿,唇边笑开两个梨涡。
末了,起身亲自用帕子给啸啸拭汗,并轻轻刮了刮孩子的小鼻头。
啸啸这才敢放开扑进洳雪怀里,不停的叫妈咪。
他看得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来,“啸啸!”现在怎么办,一个魂穿如雪,一个转世投胎的如雪,他和啸啸到底该要哪个?
啸啸见舅舅来了,从女子香软的怀里爬出来,跑到舅舅面前:“舅舅,你去哪了?我找到妈咪了!”
凯泽‘唔’了一声,心底轻轻叹息,扶住孩子小小的肩膀:“你确定这个是你妈咪了?”
啸啸点点头:“这个就是!妈咪说她经常做梦,梦见一个孩子抱着她哭。所以她在马车上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有一种亲切感,想抱抱我。但她有些害怕,便先邀请我们来府上作客,慢慢接触。
现在,她不再害羞,放开了。舅舅,我的古代妈咪好有趣,她害羞极了,说话轻轻柔柔的,比她在现代温柔多了。现代的她,经常咆哮吼——啸啸,给你三秒钟下来!然后打我屁屁!”
又是做梦?
凯泽俊脸一惊,笑容霎时僵在唇边。魂穿的如雪有现代记忆,怎么会做梦?一个如雪,不可能在同一世两次投胎转世吧?他命数未尽,是要回现代的,所以见到古代的他不足为奇。
但现代的如雪已经死了,要么魂穿,要么投胎转世,出现两个如雪也太奇怪了。
“舅舅,我们去吃葡萄,刚刚洗净的。”小家伙换下了他那身小乞丐装,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位众星拱月的小少爷,小脑袋上还梳了一个髻。
玉妥洳雪也起身了,朝啸啸招招手,“啸啸,让小喜带你下去换套衣裳,单衣都汗湿了。”
“yes,妈咪!”小家伙乐极了,蹦蹦跳跳随小喜下去换衣裳,还对舅舅做了个鬼脸。
凯泽瞧小家伙一眼,把目光放回玉妥洳雪身上:“夫人这样把啸啸带进府,会不会不方便?我怕王爷生疑。”
玉妥洳雪以香扇遮面,走到一边,望着湖心片片莲叶,清道:“洳雪是被王爷从哈赤部落带回来的,当时我的家乡正战乱,我被敌兵掳了去,得王爷相救,才得以保住清白之身。
实不相瞒,当时我见到王爷的第一眼,就想起了我梦中的那个男子。我一直有个梦境,梦见我生活在一个小岛上,以跳舞谋生,有一日,一个长得极似王爷的男子出现了,他救了我。”
“你记得他的样子?”凯泽蹙起眉峰,倍感诧异。这女子说的,不就是基隆港么?
“记得。”玉妥洳雪点点头,声音愈加轻柔,目光悠远:“他后来一直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来生定不负我。还有一个孩子,钻在我怀里叫‘妈咪’。所以,当啸啸第一次叫我妈咪,我就想起了梦里的那个孩子。”
凯泽默默听着,眉心挤起,心中纠成了一团。
现在是什么情况?真假如雪?这两个女子怎么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那你的记忆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孩童记事起。”
凯泽沉默了,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俊脸变得异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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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勒宸静静看着面前的如雪,皱了下眉头:“听府里的人说,你最近带回了一个孩子?”
玉妥洳雪一直保持她清冷孤傲的样子,不下拜,也不谄媚,淡道:“当时与孩子颇为投缘,便带回府了。王爷,倘若你介意,洳雪把孩子送出府。”
“不必。”宗正勒宸抬抬手,站起身,从书桌后绕过来,居高临下望着这个女子:“洳雪,本王生在这世的几十年,有无数女子冒充过如雪,白衣,锁骨上的痣,名字里带‘雪’……但没有一个人会跳草裙舞,也没有一个人生得如雪的容貌。
而玉妥洳雪你,在哈赤部落的那片草原上,迎风起舞,回眸一笑,倾国倾城。所以本王将你带回了王府,并在凤漓夕出殡那日,不给她留情面,让你的马车轧了过去。
如果你是如雪,我会倾我一生去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但如果你是冒充的如雪,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他笑道,一双黑眸闪烁冷魄的寒芒,对这个如雪也保持了观望的态度。
初见这个洳雪,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那张布满惊惧的脸,那与如雪如出一辙的五官,如一道惊雷映入他的眼帘。但当他抱着瑟瑟发抖的她,用自己的大氅裹紧她,两人在马背上颠簸,却忽然发现心里又少了一点什么。
她惊惶得犹如一头小鹿,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溢满对他的惊讶和欢喜,却独独没有如雪的那种忧愁。
他等了这么多年,始终相信如雪见到他的时候,会流泪。一双美目蓄满对他的绝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静静立在风中。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心跳会与他一起鼓动,用她的心表达对他的思念。
可当他抱着玉妥洳雪,紧紧搂住她,一颗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振奋,抱了一下,便把她放了,不再看那张脸。
如雪喝了孟婆汤,忘了前尘往事,如果要让她忆起,需要时间。而淡雅的玉妥洳雪,很像基隆港的如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一丝纯真和羞怯,而不是忧愁。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没爱上他,与他没有情爱纠葛。
所以,他宁愿相信如雪重生了,不带前世记忆来与他相会,重头开始。
“王爷,如雪是谁?”玉妥洳雪静静看着他沉思的容颜,粉唇轻掀,露出唇边两个浅浅梨涡,“这位姑娘想必是王爷日思夜想的人,所以王爷才把洳雪带了来。王爷,洳雪不屑做人替身,更不会去冒充!我玉妥洳雪,世间只有一个!”
她清傲道,似是被宗正勒宸那句话说怒了,娥眉紧蹙,旋身往门外走。
等在门外的小喜连忙迎上来,为她披上披风,掌灯,望一眼门内的王爷,诺诺离去。
宗正勒宸看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眸微微眯动了一下,薄削的唇抿成直线,俊脸阴晴不定;他坐回紫檀木书桌后,拿起相府送过来的数张拜帖,目光闪烁一种讥诮。
凤漓夕据说身子虚弱,一直卧榻休养,婚期一推再推。
他也不催,想看看凤漓夕还有什么计可以使?凤漓夕这个女子,除了双目失明,其实也是一个绝色,身上有一股迷人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让他第一眼见到就怦然心动。
只可惜,第二次就破功。化那么丑的大花脸,整张脸似扎进了石灰堆里;明知眼盲会出丑,还故意去做……行,她不想嫁,他成全她。
“瑾风,传我旨意,念及凤漓夕身娇体弱,身子不适,明日大婚,取消拜堂,直接送她入新房。”
王府总监军南瑾风吓了一大跳,抱拳回道:“王爷,您真的打算迎娶相府小姐?凤氏一门,早有杀您之心。”
“本王知道。”宗正勒宸沉沉一笑,负手于一女子画像前,仰首望着画中的如雪,道:“如果不娶她,给她机会刺杀本王,本王又怎么有借口灭掉他凤氏一门?她在新婚之夜的刺杀之罪,足以让她凤氏一族满门抄斩,让她做不成肃安王妃,与本王永远陌路,本王成全她,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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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父子相认
凤漓夕与宗正勒宸大婚那日,全城百姓翘首以盼,挤满京都的大街小巷。
只见轻纱飘荡的喜轿里,新嫁娘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珍珠流苏遮面,端坐其中。王府和相府的丫鬟各站一排,跟在轿子后面,手挽喜糖小篮,给百姓发糖。
但是如此盛大的迎亲场面,新郎官却没有出现,代为迎娶的是肃安王的近身侍从南瑾风,王府的总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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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舞看着那监军的高大背影,脸色一直十分难看,很是担心王爷让他的侍从代为拜堂洞房。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姐这辈子就让这裨将给毁了。
“王府到,恭请新人下轿!”喜婆在轿外扯着嗓子大喊,迈着三寸金莲跑过来,为漓夕挽开轻纱,半蹲在她面前,准备背新人入府。
她没有喊王妃,也没有按照皇族礼仪,先让宫里的人宣读册妃诏,举办命名典礼,再掺王妃入府;只是按照寻常百姓家的嫁娶,背新人入府,马马虎虎的走了次过场,便礼成。
漓夕也不恼,让喜婆背着,直接进新房。
“小姐,听说肃安王连夜赶去北疆了,不知今夜赶不赶的回来?”墨舞蹲在她面前,给她整理霞帔和那足足有五寸高的凤头鞋。
漓夕有一双长长的、向上扬起的眉梢,一张精致绝美的脸蛋,一张饱满粉嫩的唇,此刻她把眉梢扬了一下,取下头上厚重的凤冠和发饰,兀自起身了:“他会回来的。”
她走到桌边,素手拿起那两只喝合卺酒的玉盏,放在掌心:“他是一个聪明人,又怎么会轻易让敌人在他的酒中下毒?他肯娶我,只不过为抄斩凤氏一门找个借口罢了,倘若我在合卺酒里滴上蝎尾毒,我们凤氏,包括我凤漓夕,明日全部要被他押上断头台。”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漓夕清秀如水的脸庞偏过去,凝望窗外:“既已嫁他,就先做他的王妃。”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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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喜烛堆起厚厚的烛泪,红光映照,大婚的喜气还未褪去,整座王府却弥漫一股诡秘的宁静。新嫁娘一只雪白的皓腕露出袖外,轻倚雕花床柱,静静歇息。
她面前的圆桌,喜红色桌布下,竟有一只小脚丫伸了出来。接着是小手,慢慢往上爬,抓起一个喜糕就快速缩了回去。
而桌布下,还藏了一个男人。男人生得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