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1-9完结+番外)-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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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妖怪觉得那双眼极美、极魅、极其性感挑逗。
其实妖怪有时候是为了让自己的身影,逗留在他愤怒的眼瞳里更长久一些,好享受着被他激烈的「爱」所包围的那份喜悦,因而故意装作自己服了他、输给他的模样。
装作自己被他打败,并暂时离开,下一次又可以再回来。
「我等不下去了,英治。」
微笑,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猫,夏寰敞开双手调侃说道:「你要喷我冷水就喷吧!反正现在我光溜溜的,不怕。」
俊雅的脸庞一僵,明显提高警戒。
「不过让你喷到高兴之后,你得放下一切的不爽,让我抱你。」
以没得商量的口吻,夏寰喜孜孜地描述接下来自己想对他进行的种种猥亵行为。「……还要亲你、舔你。我将舔遍你全身的每个角落,尤其是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造访的——那个地方。」
英治大可以转开那张比酸碱试纸更快反应出淡红色泽的脸蛋,也大可以遮起双耳背对着夏寰、不听他讲的话,但他没有这样做。
他的这份傲骨与矜持,加深了男人对他的执着与宠爱。
英治与没受过什么好教养的自己不一样,他从小就是规规矩矩的大少爷,因此「下流的枕边细语」总是能轻易撩拨起他的羞恼、他的不知所措,让他变成一个红着脸、毫无行为能力的小、宝、宝。
「你骗了我。」
小宝宝发着脾气,冷道。
「我是欺骗了你。」
——迈开步伐,走向他。
夏寰觉得他发火时,漂亮的五官熠熠生辉,双眸格外莹亮,强悍气势格外迷人。那迷人的程度,可以令他产生错觉,觉得自己跑回到古代,变成一个专门调戏良家「书生」的不折不扣「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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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没有半点反省!不停拿我的关心当玩笑开!」
「我知道。」
——展着笑脸,继续走。
卑微地反省也没多大作用。夏寰清楚自己是个天生的坏胚子,已经恶劣到骨子里去。总是学不乖,总是忍不住,像是明知危险、可能会要了命,仍照样往炽热火焰扑飞过去的小虫子。
「你……」
站在近到可以碰触到彼此鼻尖的距离内,夏寰不用手,而以自己的脸颊乞求地磨蹭着他的。
感受他潮湿、微热的脸庞,感受他颤抖、细小的哆嗦,感受他洋溢着生命热度的呼吸、动情的喘息。
「原谅我,要不——罚我直到你高兴为止。」
美眸剎那间瞠大。
「从古至今,『讲和』少不了割地赔款,那我献上『自己』当作『伴手』。你可以任意鞭打我、奴役我,任何事只要你吩咐,我都会马上照你说的去做。期限是到你愿意原谅我、让我上你为止。」
夏寰挑战地、央求地问:「你愿意收下吗?」
半晌,英治慧黠的双眸一扫犹豫,斩断了烦恼,扬起傲眉。
「有何不可?我倒要见识一下,全世界最嚣张跋扈的男人,有办法信守诺言,当个完美的奴才吗?要是你做不到,我会大声地嘲笑你——等着瞧。」
执起英治的手背,在象征接连心脏的左手无名指上,烙下一吻。
「我随时听候差遣,主人」
夏寰希望自己的新主人,能够不注意到这份谈和的「礼物」,包藏着什么样的狼子祸心,直到图穷匕现的那一刻为止。
这恐怕是男人这辈子,说话最毕恭毕敬的一天。
「请问您的热水温度够吗?」
「还可以。」英治刻意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弯扬着上弦月唇。
「那么,您还需要其他的服务吗?更多香槟、巧克力,还是按摩的服务?」
见夏寰严肃地敛着眉,态度恭谨,像只拔了牙的老虎不见半点昨日威风,英治的肚子已经笑到绞痛N轮了。
不知夏寰打算维持这个「新生」夏寰到哪一天,但是他若打算一直维持下去,不变回原本的夏寰,他举双手赞成。
唯一的困扰就是,在吩咐过他准备热水、替自己刷背(当然不许他碰触任何不该碰的地方)、洗脚、送上香槟之后,英治的「整人点子」已经宣告一空。甚少玩什么刁难人的把戏,临时要他想,实在也想不出有趣的花样。
「你站在那边等,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他只好拖延时间。
「是。」男人保持着双手交叠遮在腿间的姿势,目不斜视地后退两步。
呵,偶尔这样悠闲也不错。
仰卧于满池——最少可供三人同时浸泡的薰衣草精油热水中,英治心情愉快地摇晃着右手中的香槟杯,左手则支撑着微醺状态中的脑袋,慵懒地哼着他常听的莫札特钢琴曲。
答啦啦答、答答答啦啦地,高举起右手作势指挥。
「噢!」
()
香槟怀一个倾斜,闪闪发光的琥珀色液体,泼洒在英治的锁骨位置上,流往白皙的胸口。
真是浪费……他正这么想的时候,犀利地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刺痛着他敏感的胸前皮肤。
他抬眼,对上了夏寰赤裸裸的目光。
野蛮而狂放的欲望,剽悍凶猛地锁在深邃、漆黑深暗的双瞳中。
以前的夏寰发出这样的眼神时,通常早已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英治带到床上恣意调戏——就算英治最初不「想要」,他也有千百个方式,能让英治「想要」而主动为他敞开——最后再以自豪的傲物,贯穿英治的身体,让英治耽溺在快乐中无法自拔。
蓦然之间,身体的中心揪地悸痛了一下。
脑子里跟着回忆被勾出来的,是热楔在身体里穿梭、摩擦、抽送的幻觉和幻想,似乎唤醒了禁欲多日的身体。
「——你,过来。」
声音莫名的喑哑,身体在沸腾,亢奋的程度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妙。
「是。」眼神宛如猛兽,态度仍然恭谨自持。
该不会酒里面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但英治雀跃地不在乎这个。「刚刚洒出来的香槟,你给我舔干净,不要浪费了。还有,只准使用舌头,不许动半根指头。」
荧荧黑瞳,暗火狂炽。「遵命。」
透明的水渍早已被室内的蒸气抹消痕迹,男人是根据皮肤上透出的香槟香气,温柔地一路啄吻,自锁骨、肩胛到平坦的胸前。
「啊……哈啊……」
英治仰头主动把身子抬高点,方便男人的舔吻。浸泡得又暖又热的樱红白肤,受到男人沁凉的唇抚慰,发出欢喜的战栗。
男人接着含住浮出水面的小巧殷珠,啧啧地吸吮着。
「嗯啊、啊……」
叹息着,英治咬住自己的拳头,理智发出微弱的警讯。
「够……了……」
于是,火热的唇舌骤然从他上方移开。
突然失去了那抹甜美热度,顿感空虚的身体,在水中哭诉着寂寞不舍。
英治不知该如何是好,凝望着默默站在身边的男人。夏寰什么话也没有说,依照诺言,一切的命令权都在英治手上,他只会按照英治的「意愿」行动。但,换句话说,英治想要夏寰做什么……只要下令就行了。
掬起一把热水,泼洒在脸上,想消去那抹挥之不去的羞涩。
不够。
他把自己沉入到水中,憋气。
「进来。」
从水面底下,稍微浮出来换气,英治隔着粼粼水光,对着男人下令。
「到浴缸中吗?」
噗噜噗噜地吐出水泡,英治祈祷水不要被自己发烫的脸蒸发光了,小声地说:「到我里面……来。」
男人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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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彼此的「吵架」终于结束,现在开始又是美味的复合时光。
陆禾琛急着要将检察官开出的条件与夏寰讨论,因此一回到家,问了眼镜仔夏寰人在哪里,就直接往楼上奔去。
「夏哥?」
打开卧室的门,映入眼中的是空荡房间。理所当然的,禾琛往更里面的浴室走去。但,没走两步他已经听见了发自浴室,声声压抑着的,好像很痛苦、非常苦闷的呻吟。
谁受伤了吗?禾琛紧张地加快脚步,下一瞬间一声清晰的「啊!啊……我不行了!!夏寰」,穿刺过他的耳膜,带出了耳根发热、嘴巴干燥的尴尬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站在那扇隔绝两个世界的门外,一股强烈的孤寂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夏哥不是自己的,只是这阵子那个人都不理夏哥,让他有许多时间能独占夏哥,因而产生了一点期待。
是不是他们会因为久久无法修复关系,最后自然分手。
如此一来,夏哥又是自由的了!又是他们这些兄弟的了!=自己又可以像以前那样,整天待在夏哥身边了。
可是——
那两人,什么时候又和好?
这一个月来,拼命要熟悉辅佐夏哥的这份职务,禾琛几乎每天往这儿跑,而且每次一待就是半天、整天。除了夜晚不在这儿睡,他留在这儿的时间之长,和住在这间房子里没啥两样。
据他所知,欧阳医师一见到夏哥就转身往反方向走,夏哥只要开口必然会碰钉子,任何人都会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要复原是困难至极的事。
为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里面真的是夏哥与欧阳医师吗?应该不会是别人吧?
陆禾琛敲着眉,悄悄地伸手握住浴室的门把,转动。并未上锁的门,应声敞开。迟疑了两秒,他探头,目光在盈满濛濛雾气的室内搜寻着。
——啊!!
透过独立沐浴间的双层玻璃壁面,他看到了,在更里面的大型浴缸中,激烈交欢的两人。
「啊!啊、啊……」
像快要断气的缺氧喘息声,跟着不停从浴缸溅出的水花拍打声,yin mi交叠,空气跟着声音震动激荡。
「哈啊、哈啊……」
不只是欧阳英治的喘息,连夏哥也不时传出近乎猛兽喑呜的低嗄呻吟。
「啊嗯、啊嗯、不……啊嗯……」
下半身虽有浴缸遮挡,但是夏哥粗暴地吸吮着、揉弄着欧阳英治弓出的平坦胸口,以及不停上下震晃的动作,强烈得像一记闷雷打在禾琛的脑门上。
夏哥贪婪需索着欧阳英治的模样,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不需用言词也知道,夏哥有多迷恋他所拥抱的这个人。
「夏寰!夏寰、夏寰——」
「英治……唔!!」
剎那间狂乱的节奏,搭着迭声忘我的娇唤,与男人闷喘的一击,目睹恋人们携手攀上销魂蚀骨、绝顶欢愉的瞬间,对多年未再找其他情人的禾琛而言,这是一种过分痛苦与难堪的刺激。
他一手压住起了反应的下腹,狼狈地逃出他们的卧房,冲下楼梯。但是没走两步,他整个人已经虚软地坐在楼梯的台阶上了。
()
现在他才知道,当年自己和夏哥的「一夜情」,真的就像夏哥当时所说的,只是「为了让你对我死心而做的慈善事业」。
自己高兴地以为那一夜的美好,夏哥会记得……可是夏哥既没有像他在要欧阳英治时那样激烈地要自己,当时夏哥凝望自己的眼神,也不像方才他看着欧阳英治时那样地专注忘我。还有夏哥发出的……像是从灵魂深处的激动雄吼,宛如是在荒野中,呼唤自己终生唯一的伴侣的兽鸣。
他很清楚地看见了,自己与欧阳英治的差别在哪儿,以及为什么夏哥会被欧阳英治虏获。
对禾琛来说,夏哥是他的全部。
可是对夏哥而言,禾琛只是出于同情捡回家的流浪动物。而当年,禾琛真的和一只流浪街头的猫、狗没有什么两样。
禾琛曾经有个家。
国二,他逃离之前,他有得吃、有得住、有得睡,可是他的心灵始终受着恶魔的折磨。
他曾经试着反抗那恶魔,却换来更多的痛苦。他曾经努力地忍耐恶魔的欺负,却无法令恶魔感觉无聊而收手。
日复一日,他计划着总有一天他要离开那个家。
他曾试图替自己存点钱,因为他身无分文。父母没给过他半毛零用钱,说是怕他拿去乱花用,可是他长越大便越了解,父母是担心他会一走了之,他们为了将他囚禁在家中,听以才不给他钱。他顿悟了这点之后,也心死了,不再梦想双亲有一天会告诉他「你可以自由了」,他知道那天永远不会来。
也就是那天,他离开了那个从出生到长大,连一天也不曾在外「住宿」,每天都得回去的家——然后到现在再也没回去过。
而失去了根的国二少年,身上没有任何金钱,身边没有熟悉的朋友,也不敢投靠学校的同学,因为怕会被父母带回去。
他只好挑了最容易谋生的方式。他知道到哪些公园里面,只要坐着自然就会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