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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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郝佳犹豫着递还给宋瑞,一心盯着他,唯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宋瑞还是那个调调:“怎么了?还真打算飞回来啊。别瞎折腾了,我立马把人给你送回去还不成么。”接着收了线,对着众人笑笑:“得了,你们玩吧,我先把人带走了。否则秦少怪下来,免不了让我过不去年。”转身叫上容颜:“别愣着了,快回家给远修回个电话,说几句私房话安抚下,眼见就疯了喂。”
容颜跟着宋瑞出来,直到上了车,再到开出去,就低着头一句话没说。
车内光色极暗,宋瑞漫不经心看她,口吻再不似先前:“没事吧?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平日没事做,都闲疯了。”
容颜蓦然望向他,无声的张了张嘴,想起来,他最擅长做的戏就是搞不清状况,实则比谁都心知肚名。
“是你给秦远修打的电话?”
宋瑞如实回答:“别人的一万句话也不及远修的一场脾气,他在这个圈子里很邪的,没人不怕他。”
“怕他什么啊?不就跟你们一样的大少爷么。”容颜沉着头,蹂躏自己的手指。
宋瑞哼笑:“别抬举人,不敢跟他秦大少划归同一类。没人像他那么独立特行的,上来脾气什么都可不顾及,谁的脸色也可不看,荣华高门对所有从豪门走出来的少爷小姐是命,唯他秦远修敢看淡,说是浮云挥袖就能走人。别人没他这样的魄力,越是拥有习惯的,越害怕失去,失去了便不知道怎么活。”偏这一切对他秦远修永远是身外物,他想得便得,洒脱自如。
容颜撇撇嘴,全不领某人的情:“他那叫任性。”
宋瑞极认真的看她一眼,良久,淡淡说:“你跟远修一样,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将对方当成最亲近的人了。即便两个都带着刺,粘在一起也会觉比其他人更安全舒服。”没见过秦远修为了谁名明张胆的跟人叫板,用他的话说,没人值当的,却独看她是任人欺负不得的。
容颜默了下:“我们像好朋友是不是?”他们那群朋友差不多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宋瑞轻微弯了下嘴角,不言。
段安弦你没意思
容颜又问:“听他们说你往年不是不来么,今年怎么了?”
“执行命令啊。爱萋'”宋瑞玩笑似的沉吟,侧首瞧着她:“秦远修老早就打过电话交待了,忒不是东西。要我就算还有半口气,只要死不透就得爬到秦家去护你个周全,说这一宴会的人全是会吃人的主。还真是哈。”
他说得跟玩笑一样,容颜有小小震惊,细想想秦远修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异外,就是觉得有那么些难得。难得他信守承诺,不爱她,却待她很好。
轻微笑了笑,很好奇:“你怎么那么听秦远修的话?不是还大他两岁么,怎么叫我嫂子?”
宋瑞自若说:“跟风呗,别人都叫,独我喊你一声弟妹,不嫌别扭?再说了,这些人里你当多少人比他小么,十有八九都比他大。只是都还单着,好歹有一个结婚的,自然就排了头上。”
当晚一到家容颜就直接上楼睡了,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清明,丁点儿睡意都没,以前的她眼里揉不进半粒沙子,现在沙丘汇集成风暴刮过来,她都能淡然处事成这副模样,真不知是好是坏。想拿起电话看看时间,才想起一上楼就关机了。
门板被人敲响,下人缓声在外面唤:“少奶奶,您睡了吗?”
时隔半晌,容颜应了句:“没呢。”
下人才接着说:“少爷来电话了,让您把手机开开。”
屏幕一亮,将整个空间都照成浅蓝一片,不等灰暗下去,铃声成串的响起来。秦远修这回真动了怒:“不是早到家了么?关机干嘛?”
容颜有气无力的应他:“困了,想睡觉。”
秦远修本来囊着火,一听她的口气语调就软了下来,再出口都成了哄骗:“就这点儿本事?平时不是没人比你厉害,跟我较劲时的能耐呢?东西买假了就假了,有什么大不了,你当那些人里就有多少识货的?赶明我把那珠宝店砸了。”
容颜细听他的口吻,明显也觉得她是在那家店里买了假货。不禁感叹,秦远修啊秦远修,你说你看穿了欲望都市,怎么就看不穿闵安月呢。起初她也以为自己买了假货,可是细看之后发现哪里还是那一个,分明就被人掉了包。而那一晚她跑去找夏北北,礼物就放在秦远修的车上。
管家带段安弦进来时容颜正窝在沙发里看杂志,室内极暖,若大的厅堂富丽堂皇,阳光和着亮眼的光色一片懒洋。
“小颜,挺享受么。”段安弦将包往沙发上一丢,倚身过来。
容颜吓了一跳,昂首看去,段安弦洋洋得意的一张脸,造物真是奇特,连修复能力都匪夷所思。被那个男人接走时一张脸还五花八门的,再回来就又美艳如花了。杂志一扔,猛然坐起来抱住她:“啊,弦子,你的脸好了。用了什么高科技的法子,这么管用。”
段安弦满意的摸了摸:“是吧,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吧。谁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乱七八糟的药用了不少,隔天一看镜子就明显好转了。”
容颜细细端详着感叹:“还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那人知道理亏,能把你带出去好好治疗也算有点儿良心。”
“良心?”段安弦嗤之以鼻,自己都深深的不屑:“那哪里叫良心,估计是家里的压不住,又眼见要过年了,为了省心才把我带国外去避避风头。男人哪一个是有良心的,早就被狗吃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似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悯神色看着容颜。
她没说,其实她在美国看到秦远修了,午后的咖啡馆里,男子就坐在临窗的位置上,阳光如墨泼洒,明闪闪的一圈耀眼光晕。即便周遭全是高鼻深目的老外,也没人及他面相出脱。起初她还以为看花了眼,定睛仔细看了,微微笑起来。
旁边还坐着个如花似玉的气质美女,自然不是容颜,老早在杂志上见过,时装届的新宠人物,闵安月。她坐着不动,隔着几张座席一直看着。直到闵安月起身去洗手间,才笑吟吟的走过去。皮肤光滑细腻,微笑起来也是隔外自信。
“秦少,真巧,怎么也在这里,刚才那个是闵小姐吧?跟杂志上一样漂亮。”
秦远修轻微抬着下巴,懒洋眯起眸子:“段安弦?”
段安弦在闵安月的位置坐下,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与他面对面,觉得光线恰好。
“放心,我了解小颜什么脾气,是不会跟她说的。”
秦远修微怔,恍若笑出来:“段安弦,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容颜她可是一心一意的把你当朋友,你不全心全意回报她,那就叫没良心。良心你懂么?”
这年头是个男人都爱跟她谈良心,可到底什么是良心呢?如果秦远修真有良心,也不会背着老婆跟青梅竹马沉沦在异国他乡。男人么,除了皮面和身价,还有什么不同?
容颜将热腾腾的奶茶递给她,勾回她魂魄,歪着脑袋问:“既然回来了什么打算?脸也无恙了,要回家过年么?”
段安弦捧着杯子打转转:“还没想好,这边的事还没了断呢,哪有什么心情回家。”
容颜狐疑:“这边有什么事啊?”
段安弦沉沉叹气:“哼,那个男的要跟我分手,拿我当什么,玩完了说踹开就踹开的。”
酒醉
容颜看着她一阵静默,生冷至无话可说。爱萋'初时的段安弦什么样?就像一只脖颈高昂的白天鹅,一路走来鲜花弥漫,段氏情人节哪一个是落寞且没人陪的?以为喝彩和倾慕会一直延伸至尽头的,她有本事有手段,人也机灵,什么样的生活是她不敢企及的。却不想一步涉了水,就这样不知归途般,现在的段安弦分明就是在糟践自己。那些男人到底多可耻她不是不了然,况且还总要牵系一个无辜的女人或家庭。像上次被抓个正着就发了疯似的打一架还是好的,只怕那些郁郁不得志的要被她间接害惨。容颜时常想跟她说一句话,真心实意的说:“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又不让那些女人好过呢。”每每话到嘴边又会志短,像一面镜子突然无厘头的转了方向,反射到自己身上,形神一刻明亮到无所遁形,好似那些蓬头垢面的幽怨妇人都成了她的雏形,心里一阵惊心动魄,便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失了男人的女人是自己没本事,如何愿得了别人?!
段安弦看她长久安静,停下抿压的动作,关心问:“怎么了小颜?哪里不舒服么?”
容颜举起杯子来挡,咚咚灌下一口,安抚下涌动的情绪抬头:“没事,生理期快到了,你知道的,前几天总不让我安生。”蹙眉作苦难状,又接着说:“如果那个男人真要跟你划清关系那就清了吧,在一起有什么好,除了金钱他还能给你什么,连最基本的安全都给不了。这一次总该长点儿心眼的,一个城市难免会遇上,只怕那个女人不会让你好过。”
段安弦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唇角淡淡的勾出一个讽刺弧度。再抬眸,光色了然:“小颜,我什么都懂,可是一步跨出了,回头竟然这样难。我也知道你是最关心我的人,这些我都记得呢。不用太担心,我有数。”
平日这些话题大家都不会敞开心思谈,有意避忌还来不及。毕竟说出来就会沉重,不论听的还是说的。就像这世上也不是每一样东西都适合见光的,有些关系不捅破那层隔阳的纸,还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存系着。一但明朗了,只怕连这样卑微的土壤都会风化无存。
段安弦常说她们跟金主的关系就是如此,注定偷偷摸摸的事,拿到明面上反倒连这样尴尬的平静都没有了,非撕打得四分五裂,何必呢。莫不如大家心知肚名的忍着疼,说不定哪一日湿气阴重到自己都忍无可忍,许还会有见光的一日。
两人默在客厅里不说话,下人上来水果盘,又问容颜晚餐想吃什么。
容颜回答前下意识向窗外看,眼见阳光璀璨的窗面上布了层暗色,才发现跟段安弦两人消沉了这么久。手里捧着的奶茶杯子早已凉透,将十指本就浅薄的暖意都吸了去。放下杯子,想了想:“晚餐不在家吃了。”
段安弦笑了下,表现出一脸羡慕:“瞧你现在的生活,真是吃穿都有人送到跟上了。哎,不是说婚姻是坟墓么,这是哪个倒霉的瞎掰呢,自己被荼毒了,就散播这种让所有人望而生畏的谣言,忒坑爹了吧。我看你现在就挺好的。”
“别瞎扯。”容颜拿眼睛翻她,颌首示意:“想想,咱晚上吃什么。美美吃一顿,顺便给小小打个电话,不是要结婚了么,再这样摭着掩着的,我们就不去参加她的婚礼。”
段安弦也不是个安生的主,咬牙切齿的附合:“对,晒她的台。”
容颜上楼穿了件厚实的衣服就出门了,段安弦有车,去哪儿也不用秦家的司机跟着。容颜难得躁动一回,闪着明眸兴致提意:“去酒吧喝酒怎么样?你不是很能喝么,看看咱俩有没有得拼。”以往一个酒桌上推杯交盏也都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齐心对外,两个人对饮还真是没有过。
段安弦本来娴熟地握着方向盘,此一刻手一抖,险些偏了轨。下意识掏了掏耳朵,揶揄她:“我没听错吧,乖乖女?”
容颜倾身凑上来,故意趴到她耳畔撕心裂肺的喊:“段大美女,你没听错,千真万确是我说的。”
段安弦躲她远远的,作无奈状:“真跟做梦似的啊,怎么?你老公不在家你想反天了?”
容颜嘟起嘴,一脸乖张的抗拒:“他在家又怎样?还用反么,我想干什么是自由。”
段安弦静静握着方向盘,挑高眉毛向镜中看了眼,似漫不经心:“小颜,嫁给秦远修你幸福么?他对你真好么?”
车窗打开,冬季的冷风呼呼的灌进来,肆无忌惮的贴滑过耳畔,连听觉都模糊半片。容颜将头伸出窗外,任冷风肆意,像听而不闻,半晌,才缓慢回过头:“你刚才说什么?”
段安弦弯起嘴角笑笑:“没说什么。”
这种地方上学时来过几次,还都是环境相当适宜的那一种,点几杯不太像样的鸡尾酒,自持浪漫的饮一饮,纯为感受气氛。自打结了婚就再没来过,秦远修不允她来,自己倒常来。这一刻坐在灯光迷彩的椅子上,心里竟微微鼓动,就像背着秦远修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感觉自己这么的争气。意识到这种小心理,又开始不可思议,自己此刻的心态完全像个侥幸的孩子,真被段安弦说中了一样,有反天的感觉。
段安弦优雅的握着杯子,杯中液体层次分明,并且有动人的名子,叫“红粉佳人”。以前段安弦就好这个,如今形形色色的酒都品过了,入口这个最淡,却觉得最有味道。
容颜难得来一次,岂会喝两杯度数低频的鸡尾酒就能欣然作罢,大眼睛溜溜的转着,非从那一排排的酒中找出一款心仪的,喝得畅快淋漓。
段安弦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