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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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就趁着秦远修难得发傻的这个当空跳下身,往病房的方向看了看,还一脸责备:“你鬼吼鬼叫的是想干什么?不是找事么。”
秦远修还做着托抱她的姿势,看着容颜就活蹦乱跳的站他面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反应了一下,收起手,微微好笑:“装的?”
容颜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欺骗一个将死的老人很不道德。略微婉转的说:“不是装,这是先发制人,你也看到了,我跟你妈妈说话的时候,她整个人一直很激动。我看她的状态很不好,不能再一直激动下去,否则更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我就这么走出来,她会觉得我一个小辈这是很不尊重她啊,为了表示我很尊重她,我就只能装作晕倒了。我想,她该不会在我晕倒之后还一直激动的跟我说话。你看,这样不就好了,你妈她的情绪就能很稳定了。”
她将话说得实在正值的没话说,没说实则她是怕了,怕担责任,也怕给自己找麻烦。毕竟反驳她不是,顺应她又太委屈了自己。她说完这番话,有那么一刻很难让人怀疑这是个人品有问题的孩子。
秦远修没说话,眼角像噙着点点笑,但嘴角的弧度并不明显,就那样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容颜有些经受不住,讷讷的问:“怎么?你不相信?”不相信她可以再多说两句,让整个过程显得更加完美无缺且令人更信服一些。
她还没说,秦远修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步子很大,行走的速度也不慢,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像要带着她私奔了一样。
容颜怔了一下,问他:“你干嘛?”
秦远修没回头,语气飘飘然:“你不是很虚弱,出去透透气最好。否则你想怎么,等那些医生护士们出来,拉你进去未完待续?”
容颜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这样可不好,主要我是担心你妈的身体受不了。”
当然,她也知道出来后要撒腿就跑的这个道理,不过,他这样是为什么?他妈妈危在旦夕啊,做为一个儿子不应该在最后的时刻守在床前进孝么?容颜不敢问,毕竟秦远修是个颠三倒四,莫明其妙的男人,这个能是他表达伤心的一个方法,她不能问得太透彻了反倒加深他的痛苦。
一路默默的跟着他出来,折腾了这么些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淡淡的余辉洒满天际,是整个灰暗的天空里最干净纯粹的一抹颜色。
容颜挣脱他的手,站在那点儿微薄的余光中,侧首看他。
秦远修坐到长椅上去抽烟,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他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一个黑天白夜,就像快要了他的命。大有几经生死的奈何感,原来看着近身的人离开,莫不如自己死了好受,至少死了一无所知,不像活着的,只要有口气在,就得硬生生的承受。秦远修这一时,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和认知,并且根深蒂固。便在想,如果有一天他先于爱的人死去了,不管怎么,都不能让她这么睁睁的看着。那感觉,太无力又太难承受了。
淡淡的阳落了秦远修一身,像一层层的灰尘。秦远修静静的坐在其中抽烟,便有了陈年作古的味道。容颜看着他的时候,多少也是有些怜惜的,以往秦远修流露这种神情的时候,都表示他很难过,至少心里是不痛快的。
本来打算就这么走人了,如今看着他,脚上步伐便有些迈不动了。要不要过去安慰两句?可是说什么呢,爸爸重病住院,妈妈又奄奄一息,一个不病比病着更难过的姐姐,还有一个再不血脉相通的弟弟,这一切都要从何说起呢?
容颜想不出头绪,秦远修已经转首看向她,眸子微眯起:“怎么,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容颜睁大眼,定定的看着他,本来脑中就一团糨糊,经他这么一问,更加不知说什么好了。
秦远修若有似无的扯动嘴角,略微苦涩失落的一个笑意,转过头兀自吸了一口烟,胳膊肘儿按在自己的双腿上,垂下头静静说:“这一天我都在想,没有一刻停息过,满脑子都是你,不停的转,不停的想。我们那样,你总该想要跟我说点儿什么吧?还真是没想到,你没有一句话想对我说的……”
容颜鼻子发酸,眼眶发热,他想要什么?是一个交代或者说法么?她是要说的,而且要给的人还不少。可是最早要给说法的,怎么也不是他。两步趟过来,一把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咬下去,在他匀称的小臂上烙下深红的一个牙印子。
秦远修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抽回。
容颜这次没咬太久,轻而易举就放开了,但痕迹却很明显,深烙在上面的一般。
她挤身坐过去,不知他哪句话不对路数,一股股的酸气往上涌,生起抹眼泪的冲动。浓着鼻子说:“秦远修,疼不疼?”
秦远修盯着自己的手臂,衬衣袖子挽在胳膊肘儿处,伤口鲜活的呈在眼前,一眼就看得到。他淡淡的:“嗯。”了一嗓。
容颜不看他,目视遥远的天际,眼中水雾浓重。
“活该!这件事情是你妈妈做的,所以,是她不对,本来我是要恨她的。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恨。没有办法,就只能放过她了。刚才我咬你一下,就当是扎在她的心口上了,就这么算了吧。”不都说伤在儿身疼在母心呢,她狠狠的咬他,是不是白林更心疼?容颜也不想这么小孩子气,可是有什么办法,连讨伐,老天都不允她,白林要走了,她没这个机会了。“你也别抱怨了,疼一疼是应该的,谁让你妈妈想来伤害我,最后却害了他的儿子,你们秦家的人最该无活可说。”
秦远修仍旧淡淡的:“嗯。”
容颜眼眶那滴眼泪再怎么忍,还是颤巍巍的跌下来。被她一伸手抹去,接着说,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看他。有些勇气很微薄,看着人眼的时候,就很容易被识破天机。
“虽然把你怎么了,是我不对。可是,你也知道那非我所愿,我们都长这么大了,我是没法对你负责的。就忘了吧。”
秦远修依是懒懒的:“嗯。”
容颜站起身,既然秦远修这么好说话,而这些话她又说得这么清了,得走了。
“你还是进去陪陪你妈妈吧,不论她做过什么,一个人走总是很孤独。她再不对,爱你们总是没有错的,何必要冷落一个将死之人。”
秦远修终于肯抬起头,发线下眼眶微红。她说那样的话他可真是难过。发生那种事之后,男人一心想着负责,却要女人挥挥手一脸豪爽的说算了吧,想想,他秦远修把男人做到这个份上,连自己都悲凉的没话说。这一天他很悲伤也很高兴,再大的痛苦迎上前,只要想到容颜是他的女人了,心里总要微甜。一阵风起的时间,就都散了。
忽然想起什么,蓦然站起身几步赶上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像当年一样。
再启音声音沙哑:“怎么可能说算就算,容颜,你就这么伤我?是啊,我想了一天,也怕了一天,就怕你转身跟我说,忘了吧。怎能说忘就忘,就算你忘得了,我这辈子也忘不了,死都忘不了。小颜,你这心里,当真从来没有过我吗?当年我想让你恨我,以为这样你就会记得我。可是,到如今才发现,不论爱着或者恨着,你的心里从来都不肯有我。亏我那么傻,以为碰了你,就欣喜异常,就以为会有个交代,如今我留下来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走了干脆。”容颜在他大力的驱使下转过身,只来得及惊恐的睁大眼,他出手极快,已经扯开她衬衣上的两颗扣子,埋首到她心口的位置,在那个有心跳动的地方咬下去。容颜疼得直掉眼泪,他抬起头,帮她一一系好扣子,嘴角隐隐含笑:“这个办法,是你亲力亲为教给我的,我学东西一向很快,总得做得有模有样。你看,我的一切都给你了,你又不打算对我负责。但,总该记得我吧。疼是疼了点儿,可是不疼你怎么能长记性。容颜,哪一刻想想你心口上的疼,要记得你生命里还有个叫‘秦远修’的男人,再不济,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你就这么忘记了,我这些年的青春,可怎么办?不要厌恶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夜,就当是我用最好的年华换来的,就不会觉得那么厌恶恶心。沈莫言他真的爱你,便不会耿耿于怀。要幸福就好好的幸福,像模像样的,不要把这一夜当成负累,觉得这一生都对不起他。”那样,哪还会有什么幸福可言,没人背着愧疚过上一生,还能幸福的。他很担心。
恨你恨你
你看,什么话被秦远修说出来都是有情有义,他就有这样的本事,没理也能争三分,容颜早就领教过,并且心服口服。爱残颚疈可从来没有人会想到她有多难为,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胸口处很疼,秦远修下口不是一般二般的重,比她还不懂怜惜。容颜抹着眼泪在心里抱怨,刚刚有些占了上风的情绪此时此刻又委屈的受不了,低下头轻轻啜泣两声。
讷讷:“秦远修,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不知道这种事情男人一般不算怎么太吃亏的么。”
秦远修眼波垂下,若有所思:“谁说的,那是其他的男人,我就觉得比较吃亏。”多不容易,她也知道女人在这方面占不到什么便宜么,竟还敢口口声声说算了。他肯对她负责,就这么不好么?!
他被一个人这般千挠万阻,还真是头一回。秦远修无奈的扯动嘴角,一腔难掩的酸涩。
其实容颜是不相信秦远修会这么脆弱的,只是他身边有一个强大的亲友团,阵容真是强大,而且个个擅长上演苦情戏,一个比一个的苦。容颜感同深受这一回后,就很难再相信她们说过的话了。都说秦远修不行,明明就很行,那么其他呢?
容颜仿佛狠下心来,不再移动脚尖踢打地面做这么无为的动作。抬起头,看面相很坚强:“秦远修,我要困死了,得回去睡觉了,还得去闵安月的公司呢。你也别跟我说了,你妈妈那样了,你怎么也得陪着她。”
秦远修抬起头,晨风中微微眯着眸:“我妈怎么了?”自己问完,凉凉的“哦”了声:“是了,她割腕了,不过已经抢救过来了。流了太多的血,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修养,但完全没有生命危险。”
他解说得很细致,这种无辜的风格跟容颜常有异曲同工之妙。
容颜睁大眼,悲愤的想爆一句脏话。自己这样的时候没觉得多无耻,从别人嘴里听到,怎就觉得这么无耻至极呢?感情从头到尾,白林也只是失血过多虚弱而已,再怎么折腾也不会要命的。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以为是的以为她要走了。而事实是,白林是想走的,但没走成,而且彻底走不成了?!
可是……“她不是刚抢救过来,怎么没人陪着她?”将自己的家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不得是万众瞩目的一件事么?
秦远修定定的瞧着她,轻描淡写:“是都陪着的,可是我爸还在另一边住院,太久不过去人看他,会让他起疑。毕竟我妈割腕这种事,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
容颜下意识攥紧拳,直恨得牙龈痒痒,半晌:“秦远修,你们秦家人怎么都这样?”
秦远修挑起眉:“怎样?我妈没事情,你很不高兴?”
容颜转身就走,的确是表现出了一脸的不高兴,怎么会高兴呢?被人三更半夜从床上拎起来当猴耍。但一路走来,步伐轻快,心里暗暗的阴云飘散,不知怎么,比来是像轻快许多。就算她与白林有再多过节,还是觉得,白林罪不致死。
秦远修站在清早的浓雾里看着人离开,周身宁静而悠远。可见度并不高,不出二十米,容颜纤细的身姿就像隐了形。秦远修抬手按自己的胸口,那里空空的,像很失落。就在想,当年他转身去美国,容颜站在阳光里看着他的时候什么感受?是否也曾恋恋不舍过?
进入状态的闵安月也有工作狂的本质,各方面计划得都很周全,而且喜欢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不容更改。就连日程安排也是,为了保障整个环节的紧密协调,哪一时间做哪一样,都是明文规定的。
容颜跟着一下忙了起来,还是前段时间不能比的。因为后期主打便是宣传,每天变换造型拍广告和杂志的封面和插页,无论装束或神韵,哪一样不达段安弦预想中的效果都要反复再来。有时候一个镜头可以连拍几十次,即便当时通过了,回过头闵安月觉得还不是容颜的最佳状态,扭头就会重新返工这一环节。容颜最讨厌的就是机械的做某一件事,但现在工作的最大特点就是无比机械。一天下来,身体都僵硬了,面部表情更是呆板得没话说,很难再有个人类的正常表情。
刘小在公司外面等容颜下班,一早上就约好了今晚一起吃饭,顺便让容颜搞出几张照片给她。回头她再疯狂复制一些,以便回老家后赚几个零用钱。这样的市场契机是在那几本签名书上发现的,虽然买书的那几个人起初还不相信那样草草的字迹会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