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有杏 -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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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着让服务员上酒。我这张台是现场最大的桌子,可以容纳二十人。可是这三个家伙叫的酒把整张桌子都堆满了,女人们想吃点东西还要从酒瓶的缝隙中寻找下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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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把老五手里的酒瓶抢了过来,阴沉着脸对他说道:“老五,别喝了,你跟我过来!”
说着当先一步往卫生间走去。老五随后也跟着进来,一边解裤子一边笑着说道:“二哥,怎么了?大过节的也不让我喝个痛快。”
我还没说话,老三从门口进来了,对老五骂道:“一晚上都感觉你小子不对头,看在过节的份上,没问你。现在二哥先问了,你老实交代吧!”
老四也跟了进来,对老五说道:“有啥事就吱声,自己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把自己灌醉就能解决问题了?”
老五苦笑了一下,喃喃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们!”
我看着他说道:“说吧,到底生了什么事?我听林风说,你很多行动都是瞒着上级,这不是找死吗?”
老五提上裤子,走到洗手台旁冲了一把水,然后回来掏出烟盒,每人了一颗烟,挨个点上。我对这东西现在已经不感兴趣了,只是夹在手中,老三狠吸了一口,道:“说吧,你小子到底碰到啥事了?”
老五抽着烟,眯着眼睛对我说道:“二哥,你还记得我上次带人去立交桥抓毒贩吗?”
我想起那次跟老五在小巷里面的并肩作战,点头说道:“当然记得!有什么问题?”
老五冷冷笑道:“行动之前我们得到线报,属于大宗交易,但是抓获犯人之后,三个毒贩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还不足十五克!而且对方好像早有准备,随身携带凶器,这在历次抓捕过程中都没有出现过,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不以为然的笑道:“你们警局有吴磊的内线,这我们早就知道了,可你不该跟他明刀明枪的对着干,这样你小子还想有饭碗吃饭么?”
老五的脸色有些奇怪,好像有话要说,却顾忌太多,不敢说出来的样子。我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给老四使了个颜色,让他关好卫生间的门,然后走到老五面前说道:“五子,咱们兄弟十几年,有话敞开了说,哥几个不一定能帮的了多少,但是总比你一个人扛着强!”
老三早就不耐烦了,瞪着老五骂道:“你他妈有话痛快讲!到底你那里除了什么事!”
老五看了看我们,叹了一口气,拿着烟头狠吸了一口,扔在地上用力的捻了一下,道:“二哥,三哥,四哥,你们静下心来想想这段时间生的事情,从我们正式向无字头宣战开始,能想出点什么?”
老三骂道:“别他妈让我动脑子,你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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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苦笑着说道:“立交桥行动,抓了六个毒贩,夏晓峰报信,抓了七个,南街血战,抓了七十多个,我看过这些人的资料,其中有三个人,都是不过一个月就被放了出来,你们说这代表什么?”
我和老三互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老四皱眉说道:“你是说,吴磊的人不光在警局,看守所那边也有?”
老五长叹一声,道:“偏偏这些人关押的地方都在一看!”
我总算明白老五为什么苦恼了!一看的监狱长是谁?张小燕的爸爸,老五的岳父!无字头牵扯的人越来越多,现在竟然把老五的准岳父也搅了进来,那问题是越来越复杂了!怪不得老五不像告诉我们,换成是谁,这事都够操心的,偏偏又不好跟别人说,哪怕是自己的兄弟!
法与情面前,老五面对的考验比我们任何一人都要大的多。就此不管,老五自然高枕无忧,以后说不定会飞黄腾达,娶贤妻生孝子。可是这不是老五的脾气,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做!继续查下去,很可能一个萝卜带出一个大坑,所有的根须泥土都被扯出来,到时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能负担的起的!后果之严重,用脚趾头也能预料的到!
老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有时候我真想让警队开除我算了!不穿这身皮,也没这么多麻烦事,谁杀人谁放火,与我何干,我只想过好我的小日子!”
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那容易!老五,你辞职吧!”
老五吃惊的拧过头看着我,见我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苦笑着说道:“二哥,你叫我辞职?”
我点头说道:“你是我的兄弟,我不想看你这么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如果像老三,就不会犯愁,管他是谁,你只关心你应该做的事!你如果像老四,也不会这么为难,你会圆滑,会不懂声色的把问题解决了!”
老四接着我的话茬说道:“可是你谁都不像,偏偏就像大哥!做事考虑太多,正义为先,情义为重,所以到最后受伤最重的,往往是你自己!”
我的眼睛有些潮湿,拍着老五的肩膀说道:“老大以前最疼你,现在他没了,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必须把你照顾好!所以我干脆劝你辞职,我宁可看你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愿见你跟老大一样,英年早逝!”
老五笑了,眼角却晶莹剔亮,挺着胸膛对我说道:“你看你们兄弟我像是短命的人么?你们既然知道我像大哥,就不该劝我辞职。不拔出这个毒瘤,你觉得我以后的生活会安稳么?我拍屁股走人,怎么对不得起你们三个哥哥的厚爱?怎么对的起大哥!”
老三红着眼睛骂道:“你他妈死了我们更对不起大哥!”
老五笑了,道:“他们不会弄死我的,顶多是让我一辈子翻不了身。这比弄死我简单的多。否则就算他是公安局长,也不会做的一点暴露的痕迹都不留!何况现在有牵扯到了一看那边,不管老丈人是不是吴磊的人,我是他的女婿,他不可能让自己闺女一辈子守活寡。”
老四摇头说道:“也许他们不会要你的命,但是真要整你,比杀了你还残酷!所以我不赞成你现在硬碰硬的做法,无字头已经垮了,你现在做这些岂不是自找麻烦?我觉得你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找到机会再出手,做事才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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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冷冷一笑,看着老四说道:“四个,枉你还是五虎的军师,连你都看不出这是无字头的缓兵计?你真的以为他们就这么容易垮掉?我有预感,用不了多久,无字头就会卷土重来,而是来势一定凶猛!”
给读者的话:明天本月最后一天了,兄弟们检查一下手里有没有月票,有的话投给老衲,过了就作废了!
第474章 金宝的遗言
兄弟几个都没了声音。老五说的其实一直是我心中的怀疑。吴磊并没有伏法,他肯定还会再回临海,背后的后台还没有现身,他也是吴磊的最后一张王牌,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出现!
但是现在事情的展远远出乎了我的预料,吴磊背后究竟站了多少人?都有怎样庞大的势力?我无从得知。老五处在战斗的最前沿,他才是我们现在最为担心的!
我拍着老五的肩膀,叹息着说道:“你不想辞职,哥哥们也不会逼你。但是万事要小心,警局不是自己家,你做的太火,有理变无理,谁都保护不了你了,所以凡事得三思,比冲动。既然无字头在修整,那我们也隐忍一下,养足精神,等他们卷土重来,我们再给他们一个一网打尽!”
让兄弟几个回到大厅去招呼客人,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旁,思索着老五刚才的话。吴磊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回来?我实在猜测不到。我感觉分隔了这么多年,这只老狐狸越来越让你看不透,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说在燕城他跟着兄弟们冲锋陷阵,还能证明这个人仅存一点人性,可是这次跟无字头的火拼来看,那一点点人性都荡然无存了。连豹子这么忠心的人他都可以舍弃,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是什么泯灭了他的人性,以致于对正在上学的孩子都忍心下手?因为水仙的死?还是生活的残酷?我实在不得而知。不过我并不怕他,既然命中注定他要做我的对手,那就来吧!我和他之间总有一个将会倒下,为了水仙,为了六子,也为了曾经的兄弟豹子!
洗了一把脸,在旁边的纸筒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正想回大厅,突然听到隔壁的女厕有一阵轻微的呜咽声。我心里一沉,是谁在那边,生了什么事?又不好直接过去看,只得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等着对面的人出来。
过了一会,对面传出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眼前出现了两道人影,我抬眼一看,竟是冯阿姨和金贝!看着她们通红的眼圈,我黯然的低下了头。这个原本属于团圆欢乐的节日,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苦难。金宝尸骨未寒,杀人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面对两个女人痛苦的模样,我实在愧疚的无话可说。
“李总,对不起…”
金贝先开了口,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我叹了一口气,扶着冯阿姨的胳膊说道:“阿姨,别想太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您还有我们这些孩子呢!”
冯阿姨抬起头,慈爱的看着我,抚摸着我的头说道:“宝啊,别喝太多酒,你胃不好!”
我这才现,冯阿姨双眼迷蒙,感情已经喝醉了,把我当成了金宝!金贝泣声说道:“妈,这是李总!”
冯阿姨茫然的看了看我,笑了,对我说道:“原来是钢子啊!我还以为是我那大小子呢!那小子…那小子再也不会喝酒了!我的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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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阿姨再次捂脸痛哭起来,金贝抱着她的肩膀也哭着说道:“妈,哥都走了几个月了,你就别折磨自己了!”
我也是一阵唏嘘,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们,只好默然的站在一边,陪着她们。过了一会,冯阿姨像是清醒了一些,擦干了眼泪,对我说道:“让你看笑话了。这大过节的,唉!不想那么多了,出去吃月饼去!”
我赶紧点头说道:“走,咱们出去吧!”
刚走了两步,金贝突然停下了脚步,对冯阿姨说道:“妈,你自己先出去,我有话跟李总说!”
冯阿姨点着头说道:“恩,你们聊吧,我去帮小小那丫头做点汤给客人们喝。”
等冯阿姨拐进了厨房,我看着金贝问道:“金贝,想跟我说什么?”
金贝左右看了一下,低声对我说道:“李总,我哥出事的前一天,我曾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我心里一紧,立即问道:“他都说啥了?”
金贝皱眉说道:“当时他那里很吵,我哥好像很急的样子,说话很快,我没听清楚,只听见一句,说什么金鳞不遇风,龙虎必有争!”
金鳞不遇风,龙虎必有争?这是什么?唐诗?宋词?还是佛家偈语?我皱眉思索着这句话,搞不懂其中的含义。金贝接着说道:“我也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就问我哥,我哥说他在办公室听吴磊说的,如果他要是出了事,就把这句话告诉你和五哥。没想到只过了一天,他真的出了事…”
金贝的眼圈又开始红,我怕她又哭,这孤男寡女的站在洗手间旁边哭哭啼啼的,被人误会了可不太好,赶紧对她问道:“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金贝低着头说道:“那段时间心神恍惚,后来你又去了外地,就把这事给忘了。刚才听萱萱姐讲金鱼巷什么什么的,我就把这话给想起来了!”
我心头突然一亮。临海市的前身就是金鳞港,只是一个小渔村,后来才逐渐展成市,改名叫临海,只是还有一些街道保留着原先的名字,比如金鱼巷。难道金宝的这句话,就是指这里?
只是金鳞不遇风到底是什么意思?临海靠海,四季都有风,这话显然讲不通。后面的龙虎必有争更加令人费解。龙虎是指人,还是指某件东西?它们争什么?
脑子越想越乱,金贝也帮不了我什么了,只好让她先回去,我自己在洗手间门口的走廊上踱来踱去。金宝临死前留下的这个遗言一定很重要,他早已预感到自己要出事,正好自己妹妹打电话过来,所以才把这句从吴磊那听来的话告诉了金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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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一天,金宝就出事了!那他的身份被揭穿,跟这句话有没有关系?吴磊当时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他之前说了什么?之后又说了什么?如果能把他所说的整个联系起来,这句话的含义也就显而易见了。可惜这一切都已是个谜,金宝暴露了,被吴磊活活打死,临时之前,他提供了这么一个线索,却是难以破解!
什么先都不要想了!反正吴磊现在已经隐匿,一时也兴不起多大的风浪,众人都在大厅快乐的过节,我也应该跟他们一起团圆。收拾好心情,再次回到了大厅。
晚宴已经接近了尾声,诗雅和刘娟正在给每一位来宾放着月饼。麦克和珍妮两个老外一人捧着一盒月饼笑的合不拢嘴。我有些好笑,在这个中国人传统的节日里,只有这两个老外才是最开心的!
第475章 神秘的木盒(上)
送走了客人,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