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刀 右一刀-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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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佩带政府给他的“希腊公民”神牌。
“希腊公民”——让我们回到先哲的时代,一个神仙的时代,一个高深思想和冷兵器共存的时代——德拉斯这个山地牧羊人的后裔,在秒钟把我们砸到那么一个不可思议的错乱时空——强迫我们必须发自内心地向雷哈格尔与神话的子孙致敬!
欧洲杯结束了,剩下的是“欧洲堂会”,为两个大赛东道主举办的堂会。
我发誓,从那秒开始,我就相信这个唯物世界存在神话。
革命或者堕落
疯了!
在神话面前,全世界疯了!因为没有一句话能说明一个神话产生的理由和全过程;失语,神话像一块殒石砸在喉咙里,只有失语!
别告诉我比分,别告诉我战术,别告诉我“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或“人不可两次踏进同一条河”这样高深的玄理,当诞生第9个欧洲杯冠军的终场哨响起时;我还以为谁把冠亚军决战错放成揭幕战的录像带;我以为是看到希腊淘汰了捷克;只是由查里斯特亚斯代替了卡拉贡内斯;只是由查里斯特亚斯克隆德拉斯的秒头球,一个粗暴的事实击败所有真理。
所有写在羊皮书上神话都是为了还原世界的秩序,但几分钟前出版的希腊神话却像是要彻底毁灭世界的秩序,宙斯现身,把基督的世界翻了个底朝天。
黑!比“黑又亮”还黑,比黑马还黑,比黑社会还黑,比黑洞还黑!雷哈格尔携不来梅替补查里斯特亚斯,两个德国“遗腹子”用纯德国式的头球完成了德国足球未竟之事业;并且,帮那个瞎子荷马写出了关于神话的足球版续集。同志们!让我们重温中学教材史的《希腊神话》。
《特洛伊》、大木马、阿伽门农、阿喀琉斯、海伦……神话的所有元素把一个唯物世界搞得混乱不堪,从视觉效果而言,这是一部激烈而神奇的大片,从足球意义而言,我们很难断定这是为建设新世界而进行的一次毁灭还是根本就是一次恶意的对足球世界的毁灭。希腊队给我们的感觉似乎应验了中国一句大俗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怕希腊人干出了什么;就怕他们还想干出点什么。而后他们果然干出了什么!
希腊队向欧洲的造反给我们如此的刺激感,但它就像一个玩过火了的孩子,你可以在餐桌上调皮,,但你不能把餐桌掀翻,所以真想对这个来自山地国家,由渔夫、牧羊人、角力士后裔组成的造反队说一声:你丫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希腊的骄傲和欧洲的卑微,这样一个神话的胜利却更像欧洲足球笑话的胜利,一个雄狮般的乡巴佬带领一群豺豹般的蛮荒之人,一群一流联赛的替补和三流联赛的混混,打倒经营多年的“欧洲中心论”。
欧洲足球确实应该变了,靠优雅精致的法兰西、靠性感撩人的英格兰、靠脑子里进水的荷兰、靠假借斗牛运动扬威的西班牙——没门!欧洲足球真的要摆脱我们在四大联赛、五大豪门、G14联盟里看到的“审美疲劳”,必须要用像雷哈格尔、希腊队这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混世魔王来进行一次强暴,让欧洲贵族的床单上沾满鲜血——才能洗心革面,才能叫一次真正的革命。
斯科拉里赛后留下的那句话在痛楚中很有意味:“他们(希腊)自己有一套特别的系统,我不认为他们靠防守取得冠军有什么错,但现在全欧洲应该考虑怎么才能破除这个系统了”。这段话很有点黑客帝国台词的意味,自成系统的希腊队像虚拟世界的无情高手,给全欧洲甚至全世界出了一个难题,怎样才能破除防守反击,它用最冷冰冰的最无人性的战术系统让这个曾经困扰世界40年的话题又尴尬地摆在我们面前,很难去责难希腊人的冠军,但这个冠军却可能让足球向越来越实用也就是越来越难看的方向滑去。
这比一个瞎子的神话让所有人跌下了眼镜更加尴尬,一个是黑马的传说,一个是毁坏足球乐趣的危险,它可能逼迫欧洲列强们必须提高破解希腊式系统的能力,这是一次革命,也可能让人们开始全面在功利的趋使下向雷哈格尔学习,从而成为一次堕落。
我忧伤的夜晚
1917年6月,由“探戈之父”孔图尔西创造,由“探戈王子”加德尔演绎的《我忧伤的夜晚》,像一滴凄婉哀绝的泪水,滴碎布宜诺斯艾利斯街头的每一块石板。
85年后,由“狂人”贝尔萨导演,由“战神”巴蒂领衔的一曲《我忧伤的夜晚》,好像拉普拉塔河夏季突如其来的洪水,卷走所有钟爱阿根廷足球的灵魂。
世界杯是座坟场,埋葬英雄累累白骨。
前天是法国,昨天是阿根廷,在4/8的慢板中,在探戈鞋跟的“嘀嗒”声中,据说“性感得销魂蚀骨”的阿根廷队,没有性感,只有销魂蚀骨——又是海盗,身体更强壮的海盗一把抓住阿根廷的翅膀,让已被欧陆联赛淘空了体力的“风之子”们飞不起来。
永远像在蹲厕所的贝尔萨,用5米远的距离目睹着这出悲剧——索林像浪费精子一样浪费进球,奥尔特加像被割掉耳朵毛驴一样找不到方向,巴蒂像一辆老式机车喘着粗气爬坡。只有艾马尔很活跃,但一滴水银激活不了整潭死水。
不怪才子乏力,只怨动物凶猛,日韩世界杯不允许想象力,只鼓励刀斧手,强壮有力的刀斧手砍瓜切菜就把才子所有的奇妙思路截断。一群为欧洲联赛奉献出全身才华的天才,因疲劳而死,因准备不足而死。
哪里还能看到富于创造性的比赛呢?这届世界杯似乎已从“黄金时代”、“白银时代”堕落到冷酷生硬的“青铜时代”,我们也许只能端着薯条、爆米花,蜷坐于家中那把旧沙发上,兴趣索然地看着由塞内加尔和丹麦两伙强盗进行的一场该死的决赛了。
记住克雷斯波那一滴眼泪,记住巴蒂斯图塔那把老胡须,一场没有“飞”起来的战斗后,阿根廷就是遭到了双重危机——从今年2月开始的经济危机还没有结束,阿根廷的穷人们又将面临精神危机,鲜血始于眼泪,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会不会又来一场因眼泪而流血的街头战争。
查莫特、西蒙尼、阿尔梅达、卡尼吉亚、巴蒂斯图塔,等待老战士们的必定是风烛残年。也许该是和迭戈·马拉多纳会合的时候了,已经被政客们折磨得脑满肠肥、走投无路的迭戈,搂着已经被海盗们击垮得形如槁木的兄弟们的肩膀,在“五月广场”的碎石路上,在贝隆夫人伫立过的阳台上,重温从小耳熟能详的那首安魂之曲
——“我忧伤的夜晚”。一滴眼泪击碎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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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恸碎河山
巴蒂哭的时候,天下都碎了。
那一刻,全世界的玻璃窗突然裂开、下坠,像断了线的项链在心脏最柔软部位清脆回响……这样一个具有史诗韵味的男人,却发出这样无助的哭声,你觉得天下已经变老,人生不再缠绵。这一哭,哭破50年河山,这一哭,直让“城春草木深”。
记住阿根廷,就必须记住巴蒂;记住巴蒂,就必须记住巴蒂那一场空前绝后的失声恸哭。自迭戈·马拉多纳以后,没有人能像巴蒂般把球场当作战场,自巴乔以后,没有人能像巴蒂这样用一种眼神让你感到尖锐的忧伤。这么一个老战士,正准备把最后一滴血为“蓝白间条衫”燃烧,瑞典人一粒入球就像35年射进格瓦拉胸膛的那粒妖异子弹,打进他理想的横隔膜——一个13岁的少年,曾经相信他可以淘尽拉普拉塔河滩所有的白银。
这一哭之后,再也没有巴蒂;就像12年前那一哭后,再也没有迭戈·马拉多纳,以后你见到的,不过是靠辉煌的回忆链接世界的老军人,或者在一灯如豆的小酒馆里烂醉的行尸走肉。
我是一个坚决的“阿迷”,我相信全世界所有热爱阿根廷队的人都有同样一种神秘性格——我们相信情如朝露,我们相信忠贞不渝,我们相信最好的活法就是行走在浪漫与冷峻的边缘,我们甚至相信骑在马背驰骋在潘帕斯草原就会长出翅膀飞向天堂……拔刀,在天堂的边缘围坐篝火喝着烧刀子,割吃烤肉。
典雅与放荡不羁,柔情与孔武有力,理想与万念俱灰,在小酒馆混杂龙舌兰的空气中,在探戈勾魂摄魄的嘀嗒节奏中,阿根廷人攻势如潮,托着你的屁股性感地“飞”一把。
别给我提粘乎乎的西班牙人,别给我提匠气十足的意大利人,别给我提生铁一样的德国,甚至别给我提技术细腻得几乎成了妖精的巴西。在一个绝对阿迷的心中,只有阿根廷队才代表着自由想象与犀利穿透力——“3313”,优雅到受伤的唯美形状,不顾一切的激越打法,就像杨过的“黯然销魂掌”,每一掌挥出,先刺痛自己的心脏,而突在最前沿的巴蒂,伤得最惨、痛得最深。
这将永远是一个谜,阿根廷为什么会猝死?是它那过分领先的打法只能存活于50年后,还是应验了那句刻薄老话,“天妒英才”。它有最好的前锋,有最好的中场,甚至还有历史上最放心的后防,但这正是我们热爱阿根廷队的原因——它是最好的情人,但它必须死去,在清晨太阳出来之前死去。
关于这支阿根廷队的故事到此结束,作为一个阿迷是孤独的,这届世界杯只留给我们一张老泪纵横的照片:多年以后,我们的硬盘上还刻度着巴蒂斯图塔让你觉得地老天荒的泪眼,那一双难渡关山的泪眼,那一双把你的灵魂哭皱的泪眼,恍然一声——全世界的玻璃窗碎如珍珠。
——给全世界的忠贞阿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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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不朽 迭戈不朽
古巴,哈瓦那大道,雪茄和大麻的香霭弥漫着每一个角落,一个叫“迭戈”的肥硕男子踽踽独行,海岸线那端的白色戒毒所,是他的精神家园。
“我来了,因为我是迭戈,我来与老友卡斯特罗拥抱,向先行者切…格瓦拉致敬,打倒富人,向权贵竖起中指”。2000年,是迭戈…马拉多纳向可卡因发起最艰难冲刺的时刻。
……一个魔鬼,一个天使,一个一半是魔鬼一半是上帝弃儿,他就是马拉多纳。对于阿兰维热秩序而言,它是一个可怕的具有颠覆意味的叛逆符号。我们必然要面对的一个问题是:没有迭戈,足球会怎样?继而把问题具体化,没有迭戈,世界杯会怎样?
还是斯托伊奇科夫的回答精妙:没有他,足球是表子养的。
我想说的是,如果让贝利来统治世界,那足球就是政治的私生子,如果让贝肯鲍尔来统治世界,那足球就为主流世界的遮羞布。从1986年迭戈如镰刀刈草般盘过六人打入英格兰大门时,我就认为如果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不能复制……那一定是马拉多纳。贝利可以复制,每当我看到奥维兰、贾巴尔甚至甲A马麦罗时,我就以为贝利不过早生了30年,他钻了时代的空子,他是六七十年代的纪录而已。越来越多的人可以像他那般盘球射门,他像一台经典的老式留声机,只容复古,震聩世界。
普拉蒂尼可以复制,齐达内比他更高、更壮、更能够融合前后场每个区域,在众多40岁左右的老女人还在为1982年、1986年的这个法国男人泪眼婆娑时,更优雅、更情人的香吻的后生们站起来了……他们分别是巴乔、托蒂、劳尔、甚至还包括皮耶罗。
而马拉多纳不能复制,是因为他是一个革命者,一个不妥协者,这个具有三分之一印弟安血统、带着小洋葱队的辛辣之味的贫民窟小子,用一双43码的异乎寻常的脚践踏着道统。现在,大街小巷的人们纷纷穿上印有“切…格瓦拉”头像的T恤了,但切只有一个,只有切敢于从阿根廷到古巴,从非洲到美洲,在子弹穿过理想的横隔膜时还思考:为什么子弹没有冰冷的感觉?
你都妥协了,你都中庸了,你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了,还怎么切…格瓦拉,还怎么迭戈…马拉多纳,你惟一能做的,就是在北京的秀水街,广州老鼠街花48元买一件头像披上,或者花10元人民币买盗版《我是迭戈》装帧书架。
而切与迭戈都是不装帧的,装帧是表子干的事。
没有迭戈,就没有革命。1990年夏天他拒绝了阿维兰热伸出的权贵之手,然后泪雨倾盆……虽然这给4年后无聊的“麻黄碱事件”打下伏笔,但1994年世界杯是最铜臭的世界杯,马拉多纳掩鼻而去。
1982年的脚踹事件、1986年的连过六人,1990年的1秒钟颠覆,1994年“死于”麻黄碱……为什么我们对一个神要用人的标准去衡量呢?只要迭戈可以连过六人,只要迭戈能发动闪电般的攻势,只要迭戈可以蔑视权贵,他完全可以用鸟枪打死几个鸟记者,完全可以在意大利再添一个私生子,甚至完全可以“麻黄碱”一次。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