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单身生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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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王老五和郝冬梅兄妹两一起赶上羊到山里。他小的时候,没有羊可放,那时候都是公有,自家没什么牲口,有也只是一两头猪、几只鸡而已,所以第一次放羊,王老五觉得很新鲜,他也学着陕北人一样,头扎白条巾,上身穿上郝冬梅叔叔的对襟小白褂,把旅游鞋换成布鞋,那样子如果脸再黑一点,灰一点,完全就是个陕北汉子,他的这身装扮,把郝冬梅和她堂弟笑得前仰后合的没个完。
王老五边赶着羊,边吼着昨晚听过的歌,在这黄土高原上,他的胸襟似乎也开阔了很多,心情无比的愉快。
看辽阔的黄土地,和看无边无际的大海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大海是柔中带刚的那种力量,黄土地是那种刚中带柔,像人的脊梁,王老五喜欢这样的脊梁,很合他的性格,粗旷而不失柔情,奔放而不失内敛。
郝冬梅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小媳妇一样,有些羞涩,她看着王老五的背影,想起昨晚献给他的那个吻,摸过他的肌肤,看到他的黑毛,似乎眼前的这个男人,此时也是光着身子,看得她有些陶醉,昨晚帮他脱衣服,偷偷吻了他,今天再回想起,倒觉得越加的羞涩,觉得自己的唇上,还痒痒的舒服着呢,似乎还留有他的体温,所以她自个羞红着脸走在后面,像是怕王老五看见自己害羞似的。
“冬梅,你怎么啦?走不动了吗?”王老五回身看着郝冬梅问,他看出来了,昨晚是她给自己脱的衣服无疑了,见她羞红着脸,眼神迷乱,他明白了这个姑娘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看你这么高兴,和昨天晚上完全是两个人。”郝冬梅喘着气走到王老五身边,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脸红扑扑的。
王老五看着这个淳朴的陕北姑娘,是那么的和这片黄土地不相配,如此的黄土地,怎么就能养育出如此漂亮的姑娘呢?他真是不敢相信:“我昨晚喝醉了是吗?哈哈!好久没那么痛快过了,真是舒畅啊!”王老五用这样爽朗的笑声,消除了自己和郝冬梅的尴尬,他不表现出来自己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哥,你的头不疼吗?要不,咱们先回去吧。”郝冬梅担心王老五昨晚没睡好。
“不疼,红红的高粱酒,好喝,头一点也不疼。”说完,王老五大声的唱起《红高粱》里的主题曲:“...喝了咱的酒啊!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煞口...”
王老五的歌声回荡在广袤的黄土地上,空旷的黄土地,此时正用宽广的胸怀,包容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有着真性情的汉子。
郝冬梅和她的堂弟,甩着放羊皮鞭,也跟着王老五唱,乐得郝冬梅堂弟放羊以来,从没这么开心过。
“梅姐,哥真是个好人嘞,俄喜欢他,没架子。”郝冬梅堂弟说道。
郝冬梅看看王老五那洒脱的样子,微笑着回答堂弟的话说:“他这个人,脾气可怪着呢,总让人琢磨不透,有时候淘气起来,像个孩子,有时候却又无所不能,什么事都难不倒他。”郝冬梅看王老五的深情眼神,被她堂弟看出来了。
“梅姐,你喜欢哥吗?”她堂弟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去!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呀?”郝冬梅娇羞的瞪了堂弟一眼后说,那脸蛋更加的红了。
她堂弟呵呵的笑着跑开了,吆喝起羊来。
王老五还在高声的唱着歌,是那么的自在,又那么的洒脱。
郝冬梅看着王老五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被他的那股高兴劲感染着,合着王老五的歌声,也小声的哼唱起来。她的内心里,装满了爱,这种爱,让她忘记了王老五的年龄和身份,她又想到了昨夜给王老五的那个初吻,这是她人生的一个起点,她把这个初吻看得比命还重要。想着以后自己可以守侯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就有些全身烧烧的感觉,看着不远处的王老五,她多想跑过去问问他,问他有没有收到给他的信,那封自己经过思想斗争,才鼓起勇气写出的,表白了自己爱的信。
第三章 夏日的温情 41 爱要怎么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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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很逍遥的当了一天放羊倌,是最近这些日子来,最轻松的一天,看够了陕北的风景,其实也就是一山山的黄土而已,可是他把这些黄土当作最美的风景来欣赏。
郝冬梅能这样的陪伴着王老五在山上放羊,让她有种错觉,很想就这样的生活下去,没有大都市的喧嚣,没有人与人的欺诈,更没有人与人勾心斗角,她对生活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天天相伴,放羊唱歌过神仙似的日子,今天她也很开心,给王老五讲解羊喜欢吃什么草,不喜欢吃什么草,每天还要给羊喂点盐,这样羊长得才快,产奶才多,下崽才勤,羊肉才好吃等等。
王老五他们把羊赶回村里,太阳也快落山了。村长支书及陈老师都在等他,见他打扮成个村里人样,都乐了。
“今天的验收都结束了吗?”王老五在郝冬梅端来的洗脸盆里洗着脸问。
“领导们走了,在验收书里都签了字。市里还给海川集团送了块匾,算是感谢海川集团给干沟村的帮助。”村支书给王老五说。
“王总要在干沟村住些日子吧?”陈老师问。
“哈哈!是不是怕我住在这里不走啊?”王老五开玩笑的回答。
“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永远住下去,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陈老师有些尴尬的用手搔着头解释。
“明天一早走,我倒是想多住些日子,可西安那里还有事呢。”王老五把脸洗完后,用洗脸的水再洗脚。
“哦,明天一早走啊?中午走好不好?”村长像还有什么事,小心的问。
“早点走好,现在是雨季,路不好,怕耽误了行程啊。”王老五抬头看着村长说。
“好吧,俄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村长似乎没把话说完,和支书及陈老师走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郝冬梅叔叔把上次王老五留下的钱还给他:“王总,这钱俄不能收,要是收了,老天爷爷也不高兴嘞。”
“我是给孩子读书用的,又不是给你的,关老天爷爷什么事嘛。你不收下,是不是看不起我呀?以后不想让我来了,是吗?”王老五表情严肃的说,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王老五的话,让郝冬梅叔叔觉得不收下都不行,愣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叔,你就收下吧,这是哥的心意,你不收,他会生气嘞。”郝冬梅停下吃饭,忙给她叔叔台阶下。
“你收下吧,孩子读书辛苦,让他买点营养的东西吃。我以前在外面读书的时候,知道吃不饱的滋味。”王老五把碗放下,说起这事,他的脑海里又想到了江雪。
“嘿嘿,那俄就听王总的。还不快谢谢哥。”郝冬梅叔叔憨笑着说,并让自己儿子谢王老五。
“谢谢哥!”郝冬梅的堂弟说。
“你考上大学的那天,才是真的谢我,我要的谢,是要行动回报的,可不是口头上的哦。”王老五给这个小伙子鼓劲。
“哥,明天我们真的一早走啊?俄还想去看看娘嘞。”郝冬梅想在走前再去看看娘。
“好啊,明天我们从你娘那里走,顺便去看看你娘。”王老五接着说:“但要早点走,晚上早点睡吧。”
王老五他们吃饭说着话的时候,村长、支书和陈老师都没回家,他们分头一家一家的跑,把明天王老五要早走的消息,挨家挨户的通知村民们,要他们把送王老五的礼物包好,明天一早到村口集合,本来已经早就给村民们说好中午送别的,可王老五却要一大早的走,所以他们只好连夜再次通知村民改时间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王老五和郝冬梅从她叔叔家出来,也没见她叔叔婶婶出来送,王老五觉得这样好,像上次那样的走,走了也让人心酸呢。
郝冬梅知道怎么回事,但没告诉王老五,她就是要他吃惊,要他感动。
王老五走得很慢,他走几步停一会的四处看看,然后再走几步,再看看,他喜欢这里,和他小时候生长的环境很相似。
在走到村口前,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他笑了,这次他笑了,觉得这个村的人很有意思,喜欢把同一样的事情重复着做,所以王老五觉得好笑。
可他走到人群里,就笑不出来了,见这些村民每个人手里拿着个小红包,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他很奇怪。
“乡亲们,咱干沟村的恩人就要走嘞,以后大家都难得见到了,但咱们的恩人给咱干沟村留下了永远都忘不了的水窖,让咱们祖祖辈辈以后都不用再渴了。现在,请你们把自家准备给恩人的礼物拿出来吧,放进村长和支书提的麻袋里,把你们的心意汇集在一起,让恩人带上这份咱干沟村全体村民感激的心意吧。”陈老师站在高处,用吼的声音说。
王老五看到过行贿的,自己曾经也行贿过,但还没见过集体行贿的,让这些贫困的村民给自己行贿,这还了得,出这个主意的人该枪毙,所以他站到陈老师站的地方,高声的说:“乡亲们,你们不能这样,别听陈老师的,把礼物收回去,我不能要,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礼物决不能要啊!”
陈老师拉王老五下来,把自己手里的小红包打开给他看,并给王老五说:“这是狗头枣,是咱干沟村的特产,每家都有几棵枣树。乡亲们商量后决定,每家把自家最大最红的枣挑出来十枚,作为感谢你这个恩人的纪念品,你要是不收,乡亲们会觉得你嫌礼物太轻嘞。”
王老五看了一眼红布包着的红枣,还真是惊呆了,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原来是红枣,但这份礼物,比十个金蛋还要金贵,因为那一粒粒被红布包着的狗头红枣,在王老五的眼里变成了一颗颗红心,是干沟村乡亲们的心啊,礼物可以拒绝,但真诚的心怎能拒绝呢。
王老五再次被朴实的村民感动得泪湿了,眼睛模糊了,看着一张张真诚朴实的脸,一双双情深意切的眼睛,男女老少手里的小红布包,他不再拒绝,任凭村民把手中的小红包放进村长和支书提着的麻袋里,每个村民都很小心的把手里的小红包轻轻放进去,怕把它打碎弄疼了一样的小心,王老五跟在村长和支书后面,流着泪,与每个村民握手道别。
而郝冬梅跟在他后面偷偷的笑,她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王老五哭了,上次自己还和他一起哭,那是因为自己也被当时的场景感动了,而这次不同,因为自己也是个阴谋参与者,所以看到王老五被感动得流泪,她就好笑,现在可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的哭了。觉得王老五哭起来很难看,除了流眼泪,还流鼻涕,嘴角向两边裂开,鼻子还一耸一耸的,让人看了不想笑都不行,因此郝冬梅在后面笑,还和村民们做着鬼脸。
等村民都把小红包装进麻袋,两只袋子都快装满了,村长和支书把袋口扎紧,等王老五把后备箱打开,里面只能放得下一只口袋,另一只就放在车的后排座位上。王老五站在车子旁边,双手合十,向村民们鞠了一躬,挥挥手,钻进车里,把车启动。
郝冬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仍在看着王老五笑,而王老五等心情平静些后,才发现郝冬梅在笑话他。
“你看我哭,就那么高兴吗?”王老五看她一眼后问。
“哥,你哭的样子很难看,以前没人告诉过你吗?”郝冬梅扑哧的笑出声来说。
“是吗?真的很难看吗?我怎么没觉得。”王老五说着,把头上车子的镜子翻下来,看自己的脸。
“哈哈!哥,你以后别再哭了,那样子很像小丑。”郝冬梅见王老五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样子,更是好笑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敢拿哥开涮!”王老五自己也笑起来:“你以为你哭起来就好看啊,你哭的样子像个没眼睛的大嘴鸭子。”
“才不是嘞,你才是大嘴鸭子呢。”郝冬梅娇慎的回答。
“眯着眼,裂开嘴,不是大嘴鸭子还能是什么呀?”王老五取笑着郝冬梅。
两人一路上说笑着,也不觉得寂寞,到黄土坡,吃了碗郝冬梅母亲做的手擀面后,没停留多长时间又上路了。
“哥,你收到俄给你写的信了吗?”郝冬梅终于问出了信的事。
“信?什么信?你写信给我了吗?”王老五装着蒜,他早知道郝冬梅会问信的事情,所以自己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她了。
“没收到吗?俄是寄到你公寓那个地址的呀。”郝冬梅还真以为王老五没收到呢。
“那肯定寄丢了,以前也有同学说给我寄了包裹,我压根没收到过,你想,连包裹都能寄丢,何况是信呢。”王老五瞎编着。
“俄是寄的挂号嘞,寄不到也会返回给俄的呀。”郝冬梅以为还没寄到:“也许没寄到你就出来了,等回去后,可以收到的。”
“也许吧。”王老五看一眼郝冬梅,问:“很重要吗?有事情不给我打电话,怎么写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