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魂梦两相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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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事了吗?江十郎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说不定哪天又从某处冒出来,再度破坏他们的幸福,滕昊阳心怀隐忧的忖道。可能的话,他希望能带着羽彤离开江南,回到北方过新生活,彻底脱离噩梦。
砰!一颗雪球朝他脸上打个正着。
“呵,打中了、打中了。”司徒羽彤得意的抛掌大笑,眉眼间尽是冷艳殊绝的迷人风情。
他大笑,“好哇!居然敢偷袭我,看我怎么报复。”
“来呀!我们来比比看谁被雪球扔中最多——。”
她手上早已准备好另一粒,说完立刻朝他扔去,又是正中目标。“我又赢了、我又赢了——”
“谁说的,看我的厉害。”两个人遂像孩子般互扔雪球,玩得不亦乐乎。
司徒羽彤仗着自己身轻如燕,灵活的闪躲,还不忘还击。
“打不到、打不到,还是我赢了,你赶快认输吧!”她挑衅的又笑又叫,在雪地里翩然飞舞。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看我的超级雪球。”滕昊阳蹲在雪地里制作了好大一颗的雪球,别有用意的冲着她笑。
她畏怯的瞪着他手上的武器,直觉的想逃。
“你该不会真的……要用它扔我吧?不可以,这样不公平,不算!我不玩了,我不要玩了……”
“不要动,我要扔过去了喔!”滕昊阳作势要将雪球投出。
她吓得捂起双眼尖叫,“啊——”
“哈,吓到你了吧!”他朗笑的搂住她,享受那凹凸有致的身躯贴紧自己的销魂滋味。
两片宜嗔宜喜的朱唇微噘,司徒羽彤斜睨道:“你好坏,每次都要这样欺负我,讨厌、讨厌,唔——”随着一声男性亢旧的低吼之后,小嘴又被密密的封住了。
她不胜娇羞的臣服在他的吮吻中,连抗拒的念头都没有浮起过,任由那酥麻的感觉沿着唇瓣溜向颈侧,纤白的指尖穿过拖浓密的黑发,忘形的回应。
“吴,我们是在外面。”又长又鬈的睫毛半掩着迷蒙的美眸,她轻声叹道。
滕昊阳激动的从她的颈窝处抬起头,黑眸深邃且灼烈,“羽彤,再喊我一次,再喊我一次你刚才叫的。”
“昊。”她低吟。
“天呀!羽彤,我的羽彤,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这样唤我了。”他轻咬着那红艳欲滴的朱唇,大手揉搓着她郁馥的身子,似乎想将她与自己合而为一。
他澎湃汹涌的热情吞没了司徒羽彤,这是她在俊生表哥身上得不到的,表哥对她真的很好,就像一条涓涓的河流,平静没有波澜,虽然安全却没有激|情,而他带给她的则是强烈、疯狂,爱意宛如潮水般冲刷向她,让她无处可躲。
这才是真爱吗?她竟然在短短数日间爱上一个男人,如果没有遇上他,也许她就会嫁给俊生表哥,平淡的过完一辈子,可是现在她后悔了,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只有对不起表哥了。
“羽彤。”他压抑体内的冲动唤道。
她慵懒的偎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内,“什么?”
“嫁给我。”
红霞在司徒羽彤的两颊晕开,嗔道:“你跟我说这些作什么?”唇角不由自主浮起妩媚的笑意。
滕昊阳身躯一僵,声音发紧,“你不愿意?”
她羞赧的横睨他,娇声软语道:
“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作主,我同意有什么用,你该派媒人去我家提亲,只要能说服我爹娘,我不想嫁也不行了。”
“羽彤,你的意思是答应了?”他双眼熠熠发亮,见她轻轻的点头了,更是欢喜若狂的抱起她在原地打转。
“昊,快放我下来,我头晕了。”她全身涨满了幸福的喜悦,整个人飘飘欲仙,原来在被掳来的那一刹那便注定了他们未来的命运。俊生表哥,对不起,我不能回报你同样的感情了。
他小心的让她两脚着地,拇指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对不起,我太高兴了,一时得意忘形,头还晕不晕?”
“已经不晕了。”司徒羽彤绽出满足的柔美笑靥,轻喃道。
滕昊阳又啄了下她的樱唇,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深吻下去,“羽彤,谢谢你选择了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客气。”她粲笑如花。
***
该死!他的运气怎么越来越背,身上的银子都快输光了,就连吃顿饭的钱也没有,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下去?他妈的真气人,非得赶紧再找条财路才行。
“喂,还不拿酒来!”他大声的吆喝。
外头冷的要命,先喝点酒暖暖身体,再来想办法到哪里捞钱。
酒馆的伙计不甘不愿的送来酒,“老向,昨晚又赌输了?你身上还有没有钱付帐,我可不能再让你赊帐了。”
向大海火大的揪起他的领口,“你这乌鸦嘴居然诅咒我,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每天都赌输钱,那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只要你不赊帐,你爱怎么赌也没人管。”伙计不屑的嗤笑道。
他忿忿的阵了一口,“你放心,过几天老子就会有银子,到时候一定连本带利的把债都清了。”
“哼!最好是这样。”真是无药可救的赌徒。
向大海抓起酒瓶就猛灌。他妈的,这里每个人都瞧不起他,总有一天他向大海要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就不信他一辈子都成不了大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早知道今天会变成这样的下场,十八年前他就不该贪图官府的一百两赏银,出卖寨主和寨中一百多名弟兄,引官兵上山围剿,真是悔不当初啊!
那一百两的确让他过了一段好日子,可是等全用光了之后,他就开始过着三餐不继、到处挨人白眼、惹人嫌的生活,就连身边的女人也弃他而去,想起那表子他就一肚子火,居然敢跟别的男人跑了,要是让他找到了,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他妈的,要怎么样才会有钱?这十几年来他已经过怕这种穷日子,现在只要有人肯给他一大笔银子,要他杀人放火他都愿意。
“咕噜!咕噜!”向大海将酒全灌进口中,喝到一滴不剩,还不过瘾,“喂,再拿一瓶酒来,快点。”
“废物!喝死你最好。”伙计“砰!”的酒瓶放下,“拿去,省一点喝。”
向大海一把抢过去,“罗唆!”只有在酒中他才能寻求到一丝安慰。
其实在这些年来,他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一件事,当年官兵上山围剿后,并没有抓到江十郎,也没有发现他的尸首,所以他有可能还活着,要是让寨主知道是自己出卖他,依他心狠手辣的作风,绝对会杀他泄恨。
他恐惧的又灌了一口,在这么寒冷的气候竟连手心都会冒汗。
绝对不能让江十郎找到他,他还不想死。
所以这十几年他都居无定所,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去年开始才在这里定居下来,他已经想好了,等大捞一票之后就离开。
“好吧!就这么办,先回去补个眠,等睡饱了再来动脑筋。”灌了那么多酒后,他已有了醉意,困意越来越重,懒得再动脑筋了。
拍拍屁股起来就走人,不管身后射来多少鄙夷的眼光,脚步不稳的步出酒馆,才出门就和人擦肩相撞。
“哪个混蛋走路不长眼睛!”他极度不爽的开骂,醉眼扬起,见对方穿着僧服,手上拿着化缘的钵和念珠,也不去看他的长相,撇撇唇悻悻然的道:“原来是个和尚,算我倒楣好了!”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和尚陡然出声叫住他。
他连理都不理,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脑子已经糊成一团,只想赶快回家蒙头大睡,奈何有人仍不放过他。
“向大海,你忘记我了吗?”或许事隔十多年向大海已经不认得他了,可是却抹不去在他脑中向大海那张贪婪无度的丑陋嘴脸。
迷糊中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向大海困惑的旋过身,醉眼惺忪的问:“你叫我?”他手指比比自己。
和尚朝他又跨前两步,嘴角掠过一抹狠意,“你真的忘了我了吗?十八年了,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就是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害他一帮兄弟被抓的抓,死的死,这股恨意一直被他藏在内心深处,直到再见到他,体内的江十郎才又觉醒过来,熊熊的恨火几乎使他想立即一掌劈了他。
向大海脑中轰隆一声炸了开来,一时酒意全消,“你……你是……谁?”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还是你以为我已经死了?”他冷冷一笑,“不错,江十郎是已经死了,不过他在地狱太寂寞了,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把你一起拖下去。”
“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喝醉了,啊……”
向大海惊恐的大叫,双手在空中乱挥,“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他阴冷的笑睨道:“你怕什么?怕我杀了你吗?当年你有胆做,今天就该有种承担后果,你该知道我最痛恨背叛我的人。”
向大海从头凉到脚,连血液都冻僵了,嘴唇苍白的直颤抖,“咚!”一声跪下来,苦苦哀求,“寨主,我错了,不要……不要杀我……寨主,求求你不要杀……
我,我不要死……啊——”
要杀他吗?他瞪着自己的右掌,不禁有些犹豫了,换作以前的江十郎早就二话不说的一掌打上他的天灵盖,以慰死者在天之灵。可是,他若又犯杀戒,双手再染上血腥,那么就辜负了当年了尘和尚救他一命的苦心了,他将自己取名为了凡就是为了要使他重新做人,好赎过往的罪孽,如今面对苦苦找寻的仇人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杀他还是放了他呢?
咦?寨主怎么还不动手?向大海抬眼觑了一下,知道机会来了,他可不会傻傻的跪在这里等死,猛地提起一口气,看准一条窄巷窜进去,为了躲债,这地方他熟的就像在自己家,何况狡兔有三窟,想再抓他可没那么简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江十郎,也就是如今的了凡和尚并没有追上去,他仰首望天,他决定让上天来惩罚他,相信老天爷会给他应得的报应。
***
莲湖山庄
方俊生满脸愁云惨雾和疲 惫的回到家,见过同样焦急等候消息的双亲。
“爹、娘,孩儿回来了。”
“俊儿,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方母着急的离开座位问道。
他脸一黯,摇头叹气,“暂时还没有,娘,您不要操心,孩儿明天会再多派些人出去找,务必将羽彤找回来。”
“这教娘怎么能不操心,羽彤长得这么清灵动人,莫名其妙被个男人掳去了,我真担心她……唉!要是羽彤真出了事,要为娘的怎么跟你舅舅、舅母交代。”她的话着实让方俊生整张脸白得像纸。
“不会的,娘,羽彤表妹不会有事的,他们抓她一定是另有原因,我……”他的心也在挣扎,可是就是不愿往最坏的结果想去,羽彤表妹是那么善良美好,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让她遇上不好的事,菩萨,求求你大发慈悲保护她吧!
方琼贞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声道:
“是呀!娘,羽彤不会有事的,对了,不如我们去报官,请官府的人帮我们一起找会比较快。”
“不成。”方父马上否决这个提议,“在对方的用意还没弄清楚前,不要太过声张,若他们掳人是想要银子,一定会跟我们联络,要是报了官怕会激怒了对方,对羽彤反而不利。”
方俊生点头,“我赞成爹的想法,绝不能报官。”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刀口我们该怎么找人?都过了这么多天了,羽彤一定在等着我们去救她,该怎么办才好?”她抽抽噎噎的哭道。
方母也陪着女儿掉下眼泪,“是啊!你们两个大男人赶快想个法子,把那个掳人的坏蛋抓起来送官府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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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已经请来一名擅于绘图的画师,等巧儿将那男人的长相形容出来,画像一完成,应该有助于我们找人,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俊儿,你要多少人手都没关系,尽管调用,一切以羽彤的安危为优先。”方父果断的道。
这无疑是替方俊生打了一剂强心针,“是的,爹,孩儿知道。”
羽彤,不要怕,我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
好无聊喔!
司徒羽彤趴在桌子上叹气,斜睬一眼窗口,外头正下着大雪,原本滕昊阳要带她出去的计划只好取消了,而他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神秘兮兮的,就连吴悔和莫言也一样,三个人聚在一块叽哩咕噜,也不让她知道,害她一个人闷在房里无聊的发慌。
不过一想起滕昊阳对她的百般娇宠,一下子整颗心就融化了,原来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厮守在一起是如此甜蜜幸福,难怪古人会有如胶似漆这四个字,她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过去她读到秦观的“鹊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