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盲之越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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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此时正在想办法弄开第二块木板,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听到冯进军发来的警告声。
A轻叹了口气,放开手。紧接着,他把已经揭开的木板盖了回去,冯进军的敲击声更加急促,A揭开的那块木板却很不配合,始终不能放平整。A再也不能耽误时间,只好任由那块木板没有放好,便赶紧赶回去。
此时,从下面的屋子看去,这块没有放好的木板显得十分明显。
108牢房外走廊尽头的铁门已经打开了,一个看守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他锁上铁门,扶了扶自己身上别着的铁棍,哗地一下抽了出来,拿在手里,慢慢地敲着自己的手掌,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个牢门口他都要停一下,往里面看上一眼。
A此时刚好爬到洞口,他要将身子扭曲,从那个并不大的洞口钻出来,这非常吃力,因为上面的洞口实在太小了。冯进军伸出手,尽力想把A提出来。就这样,这个看守慢慢地走到了108的牢门口,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四十三、步步惊心
A的床上并没有人,这看守瞪了几眼,A从角落处嗯了一声。
看守骂道:“干什么呢!”
A坐在角落的马桶上,费劲地说道:“长官,拉肚子了,折腾了一夜。”
冯进军正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斜着眼睛看着牢门。而洞口处,所有的砖石都没有盖上。
这看守打了一个哈欠,骂道:“吓了我一跳!”然后转身就走开了。
A和冯进军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个地洞的洞口实在太小了,仅能容一个人钻进去,从目前这个洞口上下出入,会耽误大量的时间。待看守走远后,冯进军再次爬起来,A冲冯进军暗语道:“我们必须扩大洞口,方便出入。”
A再次钻了下去,他一钻下去,就发现不对劲,刚才那块木板处透出了大量光线。这是那木板没有盖好,有要掉下去的征兆。A立即明白是他刚才往回爬的时候,震动了通道造成的。A小心地爬着,而那块木板却很不争气地颤动着,从下方透出的光线也抖动着,越来越大。
A正在通道中爬着,而他最担心的事情仍然发生着。刚才那个看守尽管值班完毕,却不知是什么事情,揭开了看守室角落上的一块厚重的板盖,那板盖下赫然有一个通向下方的梯子,这看守回头看了看门口,从梯子爬了下去。
在A即将接近那块要掉落的木板时,自然也听到了从下方地下室传来沉重的铁门打开以及锁链的声音。那块木板下方的房间堆满了杂物,不乏一些钢铁的器具,那块木板也是相当有分量,如果掉落下去,发出的声音定会将外面的人吸引过来。
下到地下室的看守打着哈欠往前走着,去的地方也是巧了,刚好就是A下方的那个房间。这看守掏出钥匙,咔啦咔啦地开着门。
那块木板终于承受不住震动,一端脱离了天花板,另一端高高翘起,眼看着就要往下落去。说时迟那时快,A的手飞速地从上方一把抓住那块木板还留在通道中的一端,顿时将木板控制住,并轻轻地往上提起。
看守的开门声越来越大,终于把门打开,走了进来。
A抱着木板靠在通道的墙壁上,大气不敢出。
那看守并没有抬头,而是径直向这个房间的一角走去,哗啦哗啦翻动了一会儿,摸出了一包烟。这看守哈哈笑了声,自言自语道:“嘿嘿,老子的好烟哪能给你们这帮小气鬼抽。”
看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面吸了吸,满足地笑了,他将烟叼住,从口袋中摸出火柴,哗地划着了,将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吸烟的人都有个习惯,就是抽上一口烟,要仰脖子。
这看守也不例外,猛抽一口后,抬头吐烟,就看着天花板了。
没有任何的异样,那块木板也盖好了。
看守将自己的烟盒继续藏在角落,叼着这根烟,走出房间。哐啷哐啷落了锁。
A用手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他在上方,刚好是能够看到这个看守在房间里找烟的。A见他翻出烟来,知道他就要抽烟,一抬头可就能看到天花板上一块木板脱落了,一切就糟糕了。所以,A趁着这个看守兴高采烈掏烟要抽的时候,将这块木板慢慢地放好,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在看守抬头的时候,木板刚刚放好。
其实说是完全放好了,也并不是如此,只是不会那么明显罢了。下面房间并非明亮,略略看上两眼,只要不是刻意,也看不出天花板上有此不对的地方。
A一直等到下面完全没了声音才再次将木板撬开,再次撬动起第二块木板来。等第二块木板被撬开后,两块木板的空隙已经足够A钻到下面去了。但是,A今天并没有这么做,他利用下面透上来的光线,将一块一块木板休整了一下,这是为了方便下次揭开和盖上的时候,这两块木板便于开合,以致不被人发现动了手脚。
白山馆一号楼的地下室天花板,大都是这种宽厚的木头铺成的,也有一部分房间是水泥的天花板。A选择的这个地方,恰好是白山馆地下室天花板较为单薄之处。
白山馆的地下室布局和一楼并不一致,地下室只有一条通道,一边才有房间,而不像一楼那样两边都有。也就是说,地下室的面积要比一楼小得多,这其实十分的奇怪。按照常理,地下室因为是地基层,至少要和一楼的面积相当甚至更大一些。
从A下来的洞口就可以知道,这个地下室墙的边缘,竟然是在靠近108牢房的中间。那么还有省出来的部分全部都是砖石或者泥土不成?
A并不知道,他得到的那张建筑图上对省出来的地下室的大段面积丝毫没有提及。A在入狱之前,查找过尽可能多的资料,结果也是一无所获,他也只能认为是白山馆的建设者刻意不做这么大的地下室吧。
A没有从洞口下去,他将休整过的木板盖上后,慢慢地爬了回去。
A没睡多久,天便亮了。看守吆喝着起床的声音再次响起。
A尽管满身灰尘,好在都是浮土,早晨起来多拍打几下,便看不出什么来。就是脸上因为有汗水,混上泥土显得有些狼狈。但这也不是问题,A的毛巾从来就没有拧干过,早晨起来的时候,用毛巾的一面将脸和头发擦净,干净的一面冲外,便能够在早上洗漱的时候瞒过看守。
郑小眼照样殷勤地等候着,给马桶里多少装一些泥土,是让郑小眼安心的重要方式,而大部分的泥土,都已经倾倒进入那个夹层的通道内。
A不让冯进军挖土的原因也是如此,没有必要将过多的泥土挖掘出来,只是需要尽快地挖通,这样就能省去大量运送泥土的工作。
早上一号楼照样能够放风,因为雨在早上的时候已经停了。
冯进军搀扶着A在广场慢慢地散步,这个时候,李本伟他们已经不再答理A了,甚至都不愿意多打量A,而A却注意到他们。
李本伟他们始终在商量着什么,他们的脸上时而焦虑时而兴奋。
冯进军搀着A,问道:“下面通到哪里去?”
A说道:“现在还早着呢,我们只是成功了第一步。”
冯进军问道:“如果你不是关在一楼,而是在二楼,怎么办?”
A说道:“有时候,要相信一点自己的运气,如果在二楼,我自然还有其他的办法。”
冯进军说道:“那我能帮你什么?你现在的伤势……”
A说道:“没什么,我还能扛得住。下面你不熟悉,等再过一段时间,自然需要你帮忙。”
冯进军很佩服地看了看A,慢慢地说道:“我想我还是告诉你一件事。”
A说道:“关于幽禁室?”
冯进军嘿嘿干笑了一声,说道:“我刚进来白山馆的时候,是二号楼的犯人曾经被关进过幽禁室。”
A说道:“你是担心我怀疑你?”
冯进军咳嗽一声,说道:“是有一点。”
A说道:“你为什么从二号楼到一号楼?”
冯进军说道:“一言难进,我和二号楼的看守长徐行良有个交易。”
A说道:“哦?”
冯进军接着说道:“贿赂一号楼的冯彪,让他抓到冯彪的把柄。”
A说道:“结果呢?”
冯进军说道:“成功了。我告诉冯彪我在外面藏了钱,实际上,那是徐行良的钱。”
A说道:“徐行良为什么要这么做?”
冯进军说道:“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能够确定,徐行良和冯彪和不来,这个白山馆里面分成两派。冯彪是馆长的人,而徐行良应该直接听命于笑面佛李圣金。”
A顿了顿身子,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很有意思。”
冯进军继续跟着A走了几步,坐下来休息,却看到昨天刚关进来的几个犯人中的其中两个,也被放进来放风。
冯进军打量了那两个犯人一眼,说道:“看他们要怎么办?估计‘左’派的人要去了。”
果然,这两人看上去也是受了内伤的男人,在广场一角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左”派那边的钱三贵就慢慢地蹭了过去。
钱三贵和他们两个谈了谈,似乎不欢而散。钱三贵摇着头走开了。这两个犯人其中的一个望了望A这边,缓缓地站起身,走了过来。
A一直盯着这个走过来的犯人,表情严肃。
四十四、更大的秘密
这个犯人走过来,向A微微抱了抱拳,说道:“请问是张海峰张处长吗?”
A点了点头,说道:“以前的事了。”
那犯人个子不高,有点微微发胖,尽管步履蹒跚,但神情举止及说话的口气显得孤傲得很,像是一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文人。
这犯人咳嗽了一声,说道:“鄙人杜刚川,不知张处长认得我吗?”
A脸上一乐,也微微抱拳,说道:“杜刚川?噢!久闻其名了。”
杜刚川笑了声,说道:“没想到张海峰张处长竟也和鄙人关在一处,实在没有想到。看来我们的确有缘,就是见面的地方不是太好。鄙人过来相认一二,日后再聊。”说着,竟一转身,慢慢走了回去。
冯进军惊讶道:“你们居然认识的?”
A望着杜刚川的背影,慢慢说道:“此人是重山市牛口区大大有名的才子,难得一见,据说是个癫狂而不按常理行事的人,但他的画作,倒是见过不少。”
【文】冯进军说道:“你没见过他,他怎么认识你?”
【人】A说道:“这也是我感兴趣的地方,此人估计还要来找我们,咱们说话要小心了。”
【书】冯进军说道:“他会是我们的同志吗?”
【屋】A说道:“很难说。不要关注他,保持距离就是。”
冯进军说道:“这白山馆的人,似乎人人都可以相信,但又人人不可相信。”
冯进军嗯了一声,两人也不再打量那杜刚川。
那杜刚川走回原处,坐下和他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竟然也不望向A这边。而他身边那人则一直低着头,似乎连话都不愿意说。
两辆黑色轿车此刻停在白山馆门口,李圣金和其他几个人来到门前。那白山馆的大铁门便打开了,孙德亮从里面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张顺民和徐行良。
孙德亮迎上前去,客气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请!”
李圣金满脸堆着笑,连说:“客气客气!又来滋扰老兄!”
两人客气几句,一行人便步入白山馆。
孙德亮将李圣金请入自己的办公室,孙德亮对跟随着的其他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李处长聊聊,中午时刻一起陪李处长吃饭。”
张顺民和徐行良应了一声,便都退下了。
孙德亮亲自给李圣金沏上茶,问道:“圣金兄,每次来都不先派人打个招呼,见外了不是。”
李圣金笑道:“德亮兄馆务繁忙,我不请自来,还需海涵啊。”
孙德亮笑道:“客气啊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早点通知我,我还能有所准备,唯恐招待不周啊。”
李圣金笑道:“从我刚入山来,你们白山馆那八岗六哨估计早就通知老兄你了,这片山头就是飞进只蚊子,德亮兄都是知晓的。”
这两人闲扯了半天,你来我往互相恭维,绕了半天,才算将话绕到主题上。
孙德亮说道:“圣金兄,今日看你好像有点心思?”
李圣金说道:“万事都逃不出德亮的法眼啊!我最近的确很是苦恼啊。”
孙德亮说道:“请讲请讲,看我能不能为你分担一些?”
李圣金微微一笑,说道:“最近市里面找我求情的人不少啊。天天滋扰我那小宅,说都抓起来吧,一个个都是立过战功之人,忠党爱国,和寻常滋事的人不同。”
孙德亮说道:“滋扰什么?重山市内还有李处长解决不了的?”
李圣金微微叹了口气,但仍然笑容不改,说道:“是为白山馆里的犯人求情的人。”
孙德亮皱了皱眉,说道:“这个?白山馆可是重地。”
李圣金说道:“他们哪里知道白山馆是什么来头,就是不怕死的。”
孙德亮说道:“敢问一句,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