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珂刑警手记:犯罪动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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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阈下技术吧，可以通过某些潜意识的诉求引发人们预先的态度，但是如果受体本身没有那种态度的话，再怎么样刺激，也很难有效果，而且，受体如果不存在间歇性人格分离的倾向，这种手段虽然依然有效，但效果还是会大打折扣。”
　　“孙警官竟然也知道这种技术？”李悦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是，如果连这种技术都不了解的话，怎么可能会查到这里来呢？的确，就像孙警官说的那样，如果这个人本身没有这种意愿，这种提醒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我才想到要用这种办法来对那些人进行救赎，只要发生几次这样的事情，那些人就会有所收敛了吧，一些人的死总可以让活着的人有所觉悟。至少我这样想，所以在术后的恢复中，我特意加入了心理辅导的程序，通过和她们交流，找到她们心理的弱点，针对这些设计那些内容。结果确实让我感到很吃惊，不过，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不打算再做了，因为……”
　　她看了一眼李仁，苦涩地笑了一下，“他说的对，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来做人流的，她们中的很多人也是受害者，而且，他还和她产生了感情……就是这些，请，逮捕我吧！”
　　这一次，没有人再来阻拦叶珂，他亲自给李悦戴上了手铐，准备将她带回警局，在走到李仁面前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一下，“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参与这件事情，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连我也要搭进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做出这样的事情，总归要受到惩罚的。只是……”
　　“姐姐！”
　　“傻孩子，以后，就没有人管你了，你可不要像姐姐这样，一不小心，就会走错路啊，白灵是个好孩子，在一起吧，你们会幸福的，不过，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帮姐姐做到！”
　　“姐姐，你说。”李仁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流下眼泪，但却哽咽地说道。“不管将来你们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都希望你们能够当成自己的孩子，将他养大，不要告诉他，是我收养了他。”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李仁猛烈地点着头，已经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声调，说出的话更像是在嘶吼。
　　“总之，现在才说这样的话，好像有些不太有资格，但还是说了啊。”李悦仰起头，低声说道，“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们清醒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但是，至少对于我来说，假如她们的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话，希望她们不要再选择这样的路，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也希望更多的人不要再犯她们的错误，那么，在这个夏天，我为她们精心准备的这场结业式也就有了意义。”
　　说完这些，李悦带着微笑，被警察带走了，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理会自己的弟弟在身后的哭泣。
　　“对不起，请等一下！”就在这时候，罗飞手里拿着电话，走了过来，没有任何预兆地便一把将李悦抱在了怀里，将电话放到了她的耳边。
　　“妈妈！”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李悦的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随即离开了罗飞的怀抱，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想。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阿仁就交给我吧，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来对待的，不，应该这么说，他就是我的亲弟弟！”
　　李悦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被警察推着走了出去，在登上警车之前，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向孙嘉羽弯下了腰，“非常抱歉，孙警官，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那个手术，我并没有为你做，我能够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真的希望打掉那个孩子，只是因为你实在没有精力来照顾他，但是我想，无论做什么样的工作，这样的一点时间，总还是可以抽出来的，而且，我非常担心，如果我为你做了那个手术，可能会给你带来和我一样的结果，希望你能够原谅。”
　　“我知道。”孙嘉羽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这样最好，可惜，我不能亲自为你接生了，真的很希望看到你和叶警官的孩子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一定会的。”孙嘉羽点了点头，“虽然你做出了那样的事，作为警察，我不能放过你，但是，你想要达到的目的，却并不是错误的，只是选错了方法而已，我在给你开给我的那些药做检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怀疑你的原因，如果没有你，这个孩子恐怕就和那些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婴儿一样，而我，也和那些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说着，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可惜，恐怕没有机会了！”李悦叹了口气，接着又是一口，又看了一眼叶珂，不再说话，转过身，登上了警车。
　　也许还有机会吧，但是如果这会是最后一面的话，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李仁猛然挣脱了架住他的警察，向外跑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因为载着李悦的警车已经驶远了，他只能看着背影却完全无能为力，扑通一声，他跪倒在了地上，直到一双柔嫩的手轻轻地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他压在喉咙的哭声才一下子冲了出来，就像一头嘶吼的野兽。
　　“别动。”叶珂阻止了身边的警察想要控制住李仁的举动，“这个时候，至少让他哭个痛快。”
　　他哭泣的并不仅仅是姐姐的离去，更是为姐姐的罪行的救赎。叶珂当时是这样觉得的。
　　这些天来，虽然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但是李悦的话还是不受控制地会出现在他的头脑里，关于那些堕胎的人，其实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没有人知道，那一个轻率的决定会对他们之后的人生造成了怎样的影响，而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也没有人想到过，为了救赎那一次的误入歧途，他们需要耗尽自己的一生吧。
　　如果他们早知道会这样，不，这和知不知道其实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们缺失的只是对生命——自己的长大的生命和未来得及与这个世界说“你好”的生命的最起码的尊重和敬畏！
　　“我们结婚吧！”叶珂停下车子，注视着孙嘉羽，说道。

后　　记

　　我决定写推理小说，是2012年年初的事情。
　　在那之前，我和许多作者一样，搞不清楚到底写出的是什么东西，而且大多数时间处于一种自娱自乐的境况里，虽然也有想过要靠这个东西赚点钱之类的想法，但是那时候一看到市面上琳琅满目的图书，就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生存的余地。
　　那些作家的想象力实在可怕到让人恐怖，相比之下，自己虽然是文科专业出身，但是论起写作功底来，实在有一种拿不出手的感觉。
　　2011年的时候，因为身体上的一些原因，不得不从公司辞职，开始过上了相对悠闲一些的日子，不过，生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啊，这句话是对我的母亲说的。
　　那段时间，除了吃就是睡的生活让母亲大为不满。
　　“哪怕每天到户外走上半个小时也是可以的吧？”她在把我叫起床之后，通常会加上这么一句。
　　意识到这种颓废的生活确实不太合适之后，我开始往书店跑，也是第一次接触到了日本推理大师东野圭吾先生的作品，方才意识到，啊，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精妙的文字和这么震撼人心的故事。
　　但是那时候，对于自己要不要也写一写来试试看还完全没有概念，总觉得那是距离太过遥远的东西。
　　而且，在当时，市面上可以见到的推理小说大部分是日本作家的作品，本土作品寥寥无几，两只手不够的话，加上两只脚的趾头也可以算得过来了，所以，有时候偶尔想想的话，也会马上放弃这种念头，觉得那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出头之日，因为作品一出来就要被人拿来和日本大师的作品比较，几乎处于必输之地。
　　不过那种蠢蠢欲动的念头却也就此埋下了根，总是不时就蹦出来雀跃一下。当时，被大家戏称“大娘娘”的ES老师又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向我推荐了福山雅治出演的《神探伽利略》系列，里面的诡计确实让人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地步，但是偶尔也在想，这种程度的诡计，我是不是也可以试一试呢？
　　“虽然不是什么主流文学，但是它固定的读者群还是存在的，只要你每年坚持写一部这种风格的作品，虽然不期望能畅销，但是你要相信，一定会有人愿意看并喜欢看的，而且，现在写推理小说的本土作者很少，你要是能坚持下来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独占鳌头！”ES老师第一次这样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玩笑，不过看她的表情，可完全不像。
　　于是怀着某种私心，我决定试试看，在那之前，当然得先大体了解一下这个并不熟悉的行业，差不多花了一年的时间，在书店里免费阅读了大部分东野老先生的作品，当然，主要是考虑到一旦走不通这条路的话，不至于胡乱花钱，辞职之后，本身就没有了经济来源了啊。
　　老妈在听到我准备靠写小说过日子之后，震惊了很长一段时间，差点以为我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好在最终虽然说不上什么支持，还是没有反对。
　　从《神探伽利略》开始到《名神探的规条》，再到《超？杀人事件》、《红手指》、《绑架游戏》、《预知梦》等等，当然，经典的《嫌疑人X的献身》和《白夜行》也不能少，这些作品一一读下来之后，首先给我印象最深的，当然还是那个“万事皆有因”的汤川教授，于是也想创造出这样的一个角色来，不过考虑到真实的社会环境，觉得要是有一个警察拥有这样的能力的话会更好，关于叶珂科学系列的第一个短篇故事《高速》就这样诞生了，讲述的是利用3D投影技术制造车祸的事情，可惜没有得到认可，所以现在还在文件夹里等着。
　　想起这个，就觉得不那么愉快，国内好像没有什么出版社喜欢出版这种短篇的集子。
　　当然，这也不是叶珂系列的第一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是《遗嘱》，讲的是一个利用“交叉杀人”的诡计来污蔑对方陷害自己的故事，可惜一样没有得到人们认可。
　　我兴致勃勃地对这个系列的故事进行了取材构思，和一群物理专业的研究生研究了大半年的时间，最终确定了十五个故事——再多的话，实在写不出来，那群家伙竟然说我玷污了物理学，说什么物理科学是神圣且光荣的，用来杀人是一种耻辱！
　　我只是用它来作为诡计的核心而已！
　　很可惜，被出版业称为“出版寒冬”的时节突然到来，各大公司和出版社开始对悬疑推理类的稿子大范围的退稿，刚刚燃起的一点热情也就这么差点被浇灭，那段日子里，写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倒是日本推理作家东野圭吾的一系列新书开始在国内发售，《盛夏的方程式》、《麒麟之翼》先后入手，这两本嘛，给我最大的震撼倒不是诡计，而是关于人性的剖析。
　　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其实推理小说最重要的部分不是诡计，而是动机，也就是所谓的人性，诡计嘛，充其量只能排在第二位，我知道这么说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满，但是没办法，至少日本推理作家东野圭吾所创作的“伽利略系列”里，除了三部长篇，所有的以诡计为核心的短篇，我都只读了一遍，而加贺恭一郎系列的《红手指》和《麒麟之翼》我却一直反复在读。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叶珂也应该是这样吧？他虽然形象不佳，有时候也不太靠谱，还是杆老烟枪，对自己的女朋友嘛，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视，但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也坚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坏人，所有人都在寻找罪证的时候，他却走上了相反的路，去寻找无罪的证据……
　　也就是我在决定更改叶珂的某些设定，大多数编辑对这部作品并不满意的时候，本书的策划编辑唐婉找了过来，对这部作品表示了肯定，于是我想，啊，还是有人愿意看的嘛，这才坚持着把这部作品完成，而且，发展成系列的作品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除了要感谢鼓励我在这条路上坚持下来的ES老师，感谢编辑的认可和指点也是非常必要的！
　　当然，因为是第一部长篇作品，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的创作，不足之处难以避免，虽然已经很努力地去修正，但有些地方就连自己都还不能完全满意，也希望大家在阅读之后能够提出宝贵的意见，让我们共同来完善“叶珂”和“孙嘉羽”这两个主要角色，对于这两个人，身为作者，我可是抱着很大的期望呢！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大家还能看到以这两个人为主角的，类似于“伽利略系列”的作品也说不定！
　　最后，感谢诸君花费宝贵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