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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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廖泽和杜凯。
他们在那间凶宅客厅窗户下面的墙壁里头,挖出一具已经成了骷髅的女尸。
就是这个女尸闹妖蛾子,让后来的两户人穿红裙子自杀。因为她被男朋友杀死的时候,也穿着红裙子。
“这屋子是建国前就建好的,原主人就肯定不是欧顺他们一家。按理说,原主人一家的魂儿,也该在屋子里头才对,可我根本没看到他们。”我看向廖泽,手里拿着笔,在纸上乱画着。
廖泽摇摇头,从我手里抽出笔,并把那张被我画了一堆乱线条的纸拖到了眼前。他反着方向下笔,在我画的乱线上面,粗粗覆盖了一层新的乱线。
他一边画一边说,“也许房屋原主人他们没死呢?”
“怎么可能。”我抻高了眉头,朝廖泽凑了凑,“那么怪的房子,明摆着就是盖了用来害人的。给原主人盖房子的,目的应该就是让原主人去死。原主人怎么可能不死,肯定死了。”
“宁彩。”廖泽叫着我的名字,然后用笔杆在我脑袋上敲了敲,“你应该再反过来想一遍。假如这房子是原主人故意这么盖着的,他盖这样的房子,并不是想让自己一家人死,而是有别的什么目的。那么,他们的魂魄没有留在屋里,是绝对有可能的。”
“把门板雕刻的和垫尸板似的,还在门口两边弄供奉一样的花,会有什么目的?”我看着廖泽,大脑细胞快速旋转着,思考着原主人这么装修房子的目的。
廖泽故弄玄虚的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曲曲扭扭的图形,看着像折断的老鼠尾巴似的。
我瞅着图形,不明白他的意思。
廖泽看看图形,看看我,突然咧嘴一笑,“这是我乱画的。”
我横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讲讲什么知识。”
廖泽说:“我就是要给你讲知识。”
说完,他故意卖关子,等着我主动问他。
“你快说啊,我等着你呢。”我催促廖泽,并把他手里的笔抢回来,塞进我的抽屉里头,以避免他再乱画什么东西耍弄我。
廖泽和老学究似的,慢腾腾的讲着,“这世上有一种邪门的道术,能让人永生不死。每当活到八十岁,就开始倒着长,一年一年的倒着回到十八岁。等到了十八岁,他们就会和普通人一样,一点点长大变老。然后循环往复,永远不死。”
“这个我见识过,医院里抓的那几个女人,就是修的这种不死的妖法。”她们靠吸别人的生气和精气,延长寿命,达到活几百岁的目的。
“不一样。”廖泽摇头,“那几个比我现在要说的,低级多了。我说的这个,是永远不会死的,他们的生命永远都在十八到八十岁之间循环。”
“然后呢?和驷麻区那个凶宅有什么关系?难道凶宅原主人是这类?”我着急的询问。
廖泽点头,“很有可能。当然,我只是说有可能。”
他停了半秒钟,接着说:“修炼这种邪门的道术,虽然不需要亲自吸别人的精气,但是,他们也必须有一个媒介支撑着。有的喜欢养一只妖物,狐狸或者黄鼠狼,和妖物定契,这样,妖物吸了人的精气之后,就自动会把大半转到这类人的身上。有的则喜欢弄一个死物,就譬如房子。这种房子构造肯定有对称的地方,应和这类人永远循环的生命。如果没有这种对称,那么房子就算吸收了人类的精气,也没有办法转移到这类人身上。”
“我明白了!”我激动的拍了下桌子,“原主人是修炼这种邪术的人。”
第153章 丧铃十
廖泽让我不要犯过早下定论的毛病。
办案人员,如果染上这个毛病,是非常可怕的,会造成许多的冤假错案。
廖泽让我冷静,并且时刻保持公正的态度,不能将个人的情绪化思想和论断放进案子里头。
我点头,并保证会大力改正自己这些毛病,坚决不让冤假错案发生在我的手上。
四点来钟,路峰和杜凯从外面回来,手里都分别提着一个大黑袋子。
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看起来放了不少东西在里头。
我以为他们抓了什么怪物或者鬼回来,跳钻钻的冲到杜凯面前,得瑟着想看看袋子里面的东西。
杜凯一咧嘴,鼻子顺势朝上抻,几根原本就长出外面的鼻毛,更突出的刺在了我眼前。他右边那搓鼻毛上,还有个小鼻屎,随着他呼吸,在鼻毛上摇曳着,像是在挡秋千似的。
他说:“都是工具,晚上干活儿用的。”
我顺手从放文具的架子上,拿了把大剪刀给杜凯,让他去厕所对着镜子剪剪鼻毛。
他那鼻毛也太抢眼了。
最近每次和他说话,我的注意力都被牢牢吸引在他鼻毛上,根本没有办法挪开目光。
杜凯摸了摸鼻毛,揪着扯了扯,然后随意的在裤边上擦擦手,“老爷们都这样,我这叫有野性美。”
说完,他小手指勾着剪刀把手,晃晃悠悠去了厕所。
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没想到袋子会这么重,手里一沉,差点儿把袋子底儿砸在地上。我赶紧双手扯着袋子用力朝上提,提稳了之后,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放到了地上。
拉开袋子拉链,我低头扒拉着袋子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折叠铁铲,军刀,折叠的镢头,还有些其他的工具,我以前没见过的。
路峰走过来,趁我站直身体,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身子一歪,整个人以我为支架,依靠了过来。
他手掌心热腾腾湿乎乎,水汽透过我的衣服,侵蚀着我的肩膀,弄的我很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他那么大块头儿,压在我这么个小矮个儿身上,简直要把我压折了。
“我要断了。”我仰着脸,吊着黑眼珠,直勾勾的看着路峰。
路峰用力捏了我肩膀一把,笑的眯起了眼睛,“折了我再给你粘上去。”
我肩膀上,被他手掌心按过的地方,留下一个灰黑色的大手印。廖泽提醒了我一下,我才发现了手印。
这手印估计是路峰弄工具的时候,蹭的工具上的油和灰,所以特别难洗。我在厕所洗了好一会儿,也只让手印的局部变浅了一点儿而已。
肩膀那块儿还没干,任酮就出来召集我们出发。
我只能穿着湿腾腾带着大手印的衣服,跟随大家伙一块儿出去,钻上了车子。
去的只有五个人,任酮,我,廖泽,路峰,和杜凯。
我们五个人,开了两辆车子。
我和任酮一辆,廖泽路峰杜凯他们一辆。
廖泽那边,是廖泽开车,他挺喜欢开车这个活儿,并常常在开车的时候来个有技巧的抢位和漂移。
我也喜欢开车这个活儿,但是任酮自从坐了我开过的车子之后,就再也不给我发挥的机会。
所以,我这边是任酮开车。
任酮开车快且稳,而且开车的模样特别好看,严肃而带着模特走台式的冷酷感。尤其他微微眯着眼睛的时候,那模样帅极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手肘撑着车窗沿,掌心托着下巴,假装欣赏车窗外面倒逝的风景。而实际上,我却最大限度的斜着眼珠子,用眼角余光贪婪的舔着他帅极了的侧脸。
刚才我就这么干了一回,差点儿被他发现了。
他突然转过脸来看我,吓我一跳。
我赶紧别眼珠子,试图掩饰自己的行为。眼珠子别的太快,抻的里面生疼,弄的我差点儿把眼泪都疼酸出来。
到停车场,我们碰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不速之客是杜衡飞。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时髦休闲西服,风流倜傥,简直就和有钱人家的贵气公子哥儿似的。
我以为能碰见杜衡飞,完全是偶遇。
没想到,他是有目的而来的。
他刻意的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能碰到我们,然后和我们一块儿去那个四合院。
任酮冷着一张脸,对杜衡飞的不请自来,完全不欢迎。
他非常省略的扔给杜衡飞两个字,“不行。”扔完这两个字,他就冷酷的别过脚,率先朝停车场外面走。作为一个合格的好跟班,我快速迈动我的小短腿儿,跟上前头的任酮。
杜衡飞是个脸皮厚的,而且是个非常没有自觉性的。他无视任酮的拒绝,死赖着跟了上来,还故意和我走在一块儿。
他左胳膊不时的擦一下我的右胳膊,还不时的朝我眨眨眼睛勾勾嘴角,那模样整的,就好似我和他关系特别好似的。
我和他的关系可一点儿都不好。
他一直致力于吓唬我,从一开始,就以吓唬我为己任,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停止过这项行为。
前几天,我在电梯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故意贴在我身后,朝我脖子后头吹了两口冷气,弄的我以为鬼贴身了,吓的我嗷嗷叫了两声,差点儿窜起来。
我可丢大人了。电梯里两个小孩,指着我可劲儿笑,以为我是个大傻子。
趁着我受惊的那一瞬,他恶劣的邀请我去他家吃雪花粥,加大对我的惊吓力度。
他太坏了,坏的头顶冒烟儿脚底流脓。
十足十的黑心蛋。
“你走我后面。”我不愿意和杜衡飞并排着走。
一来,我总担心他会突然吓唬我。二来,我现在处于攻克任酮的开始阶段。
这个阶段很重要,不能让杜衡飞给破坏了。
任酮和杜衡飞的关系一直不好。
虽然从表面上看,是任酮单方面的反感杜衡飞。但我认为,杜衡飞肯定也反感任酮,因为他对付不了任酮,所以才选择对我下手。
他用的是杀鸡给猴看这一招,吓我给任酮看。
“我就喜欢走你旁边。”杜衡飞风流着调调儿,朝我眨左眼,“我走你这边,正好可以给你挡着风。”
“我喜欢被风吹着。”说完,我一个快速别脚,窜到任酮的另一边,拿任酮当挡箭牌,挡住杜衡飞。
紧接着,我回过头,朝廖泽招手,“廖泽廖泽,我有事儿问你,你快过来。”
杜衡飞比廖泽快一步,瞬间来到我另一边,笑嘻嘻的低头看着我,“你问我就好,我无所不知。就连你想知道的四合院的事情,我也知道。”
第154章 丧铃十一
我别别嘴角,给了杜衡飞一个大白眼儿。
杜衡飞也不介意,笑着说:“我真的知道,知道很多很多哦。”这句话末尾,他还故意加了个哦字,而且声调是扬声的。
我搓搓胳膊,“我们自己也能查出来。”
“你们需要我的帮忙。”杜衡飞很自信的说出这句话,然后抬起头,把目光投放到任酮脸上,话却是继续对我说的,“不信,你问问任酮。”
停顿了半秒钟,他摆出俏皮的模样,皱皱鼻头,“屋里有样东西,只有我能降服。如果你们不让我一块儿进去,那我恐怕,你们会有去无回哦。”
话的末尾,他又加了个扬声掉的哦字,让我刚刚平复下去的鸡皮疙瘩,瞬间反扑,又冒出了厚实的一层。
以往我只觉得他演技高明,可以扛着麻袋去奥斯卡领一堆奖。可我现在发现,以前我实在低估了他,他就算去演动画片,也绝对能抗几麻袋奖杯,能一直稳居演技巅峰宝座。
“鬼才信你。”我呛他。
杜衡飞微微一仰头,眼睛被太阳反射出晶莹的光,“不管鬼信还是不信,这都是真的。”
我转脸看向任酮,等任酮发表一下意见,抨击杜衡飞,用冷酷的语言将杜衡飞从天上踹下来。
任酮没有如我的愿,而是来了三个字,“快点走。”
杜衡飞朝我嘿嘿一乐,嘲笑我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我猜不出来任酮的想法。
任酮明明说不准杜衡飞跟我们一伙儿,但是杜衡飞跟上来之后,他却没赶杜衡飞走。而且,在杜衡飞说他能降服屋里的某样东西,而少了他,我们就会死在那里头的时候,任酮也没反驳。
难道杜衡飞说的是真的?
四合院里,真的有可怕的东西,必须得杜衡飞来对付?
我想了想,想了又想,却完全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只有杜衡飞能对付。
一直到了四合院,我也没想出来。
我们进去之后,就开始热火朝天的挖墙挖地。
任酮和路峰两个挖地,廖泽和杜凯两个挖墙。
我因为性别是女,所以得到特殊优待,不需要干这种体力活。而杜衡飞,则贴我身边站着,也和我一样,啥都不干。
他的理由是,他需要攒着体力,一会儿对付那个厉害的。
“你说的只能你来对付的,究竟是什么?”我憋不住,问杜衡飞。
杜衡飞朝任酮和路峰他们挖出来的坑里努努嘴,“就在里面,挖到四无米深,你就能看见他。”
“是人?是鬼?还是个东西?”
“人不人鬼不鬼,东西不东西。”
他这话回答的,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照他那意思,敢情房子的地底下窝了个异形。而他是超人,所以只有他能难对付这种异形。
廖泽和杜凯先一步从墙里面挖出了东西,并不是我一直猜测的尸体,而是一个丧铃。
丧铃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外面雕刻着奇怪而繁复的花纹,上面涂了鲜红色的漆。它顶端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