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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鬼没神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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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埋怨你,你倒埋怨我来了。我才不愿管呢!”

他不愿再说什么独自一个人先走了,史少方自觉说错了,他想叫住向无畏可一张嘴话又噎回去了。兰紫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最后她扶着受伤的史少方离开那间幽暗的公安局大楼。
第十一章疑案新解
史大方,向无畏给向无惧讲述以往发生的事,三木小一郎在一旁对这些似乎不太感兴趣,也许是一路劳乏,他闭上了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不时还打起磕睡。

“那后来呢!”向无惧盯着史大方追着问。

史大方喝了口茶又讲下去:

“兰紫回到家里见到尹玉环,答应尹玉环提出的条件、尹玉环不相信让她发誓,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发了誓:雷劈电打不得好死。尹玉环见了她,真的发了毒誓又有点后悔,她搂着兰紫两眼热泪往下流。

尹玉环不失前言,当天找到专案组说明向叔皇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向叔皇是被钱而夫打死的,专案组的人问了问当时情况,尹玉环说,当时城内情况紧急,史大方出去接应攻城部队,地下党联络点屋内只有她,向叔皇、钱而夫三个人。钱而夫怀疑:向叔皇知道他的通敌情况。便想杀人灭口。他乘向叔皇不备,抢过枪不容分说,立即开枪将向叔皇打死。并挟迫她,共同将向叔皇尸体处理掉。

专案组的人核实了她的身份,考虑她是唯一当事人、证实有可信的一面。便相信了她的话,这样就排除了向叔皇自杀的说法,这样我史大方迫害致死一说也就不成立了,但是我解脱了,尹玉环却身陷囹圄。

“为什么?”向无惧紧接着问。

史大方又喝了口茶水:

“有些事她不能自圆其说,她是当事人,事发时她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不制止,是不是钱而夫帮凶?事发后她为什么不报告?是不是怕事情败露牵连自己,才隐姓埋名逃之他乡?以后与钱而夫有没有联系?他逃到哪去了?这些事她都说不清楚。更为严重的是后来专案组查清了,钱而夫是日伪时期的汉奸,国民党接收后又被国民党军统头目,罗怀瑞收到帐下,实际上他为三方提供情报,是三栖间谍,是打进我党内部的特务分子。

国民党败退东北、南京当局三次密电罗怀瑞,指令他将宫海市诚信银号的十万两黄金运往台湾,并派神秘号执行此项任务,对这件绝密的消息身为行长的钱而夫,除透露给地下党以外,还透露给隐藏下来的日本特务三木武夫。因此造成十万两黄金劫夺失败。

钱而夫的身份及其罪行查清后,尹玉环的问题更为严重,逼她交待出钱而夫。她一会说钱而夫失踪了,一会又说钱而夫死了,反反复复惹恼了专案组,将她定为顽固不化的历史反革命,杀害革命先烈的帮凶,把她打进死囚牢。”

“那后来呢?”向无惧听上了瘾。

“她的问题一直没有审查清楚,由于她经受不住逼、供、信、群众专政对她身心的折磨,没有扛住,不久就死在狱中。”

史大方讲到这时,控制不住自己感情,掉了泪。向无畏,向无惧也都被感染,沉痛地低下头。唯有三木小一郎靠在沙发上充耳不闻闭目养神。

史大方控制一下自己悲伤情绪,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这次他没有划着火柴而是与没抽完的那支烟蒂对着点,他的手有些发颤半天才对着。他下意识的猛吸一口,那暗红的烟头,象是多了几度电的灯泡,亮了一下。

“她是个好人,我相信她绝不能做对党对人民不利的事,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保证,可是人格保证又能起什么作用?在当时那个疯狂年代,国家主席又怎么样?”

史大方苦笑了一下:

“不过她与向叔皇的关系还是很密切的,这一点我清楚的很,她绝不可能与钱而夫合谋打死向叔皇!她怎么和钱而夫搞到一起了?让人费解。她为什么奋不顾身这样做呢?难道是为我?”

史大方说到这只有叹息:

“我欠她的情呀,欠她的太多,太多!我对不住尹玉环啊!”

向无畏看史大方讲到愧疚处讲不下去了……

“史老把话题扯远了,咱们回过头来还得探讨一下向无惧的问题。不管怎么说是自杀也好,还是他杀了也好,父亲终归是在解放前夕死了,方才向小姐讲是在解放后生的,而且才二十二岁,时间跨度这么大,这不太令人奇怪了么!”

向无惧对向无畏的提问无法做解释,她闪动两支率真而又美丽的眼睛自问

“我也奇怪,可是我的养父宗又白告诉我,我确实是向叔皇的女儿,我的养父也不是说谎骗人的人呀,再说他为什么要说这个慌?骗什么人呢?这对他又有什么用呢!”

久没说话的仿佛要昏昏欲睡的三木小一郎,猛的睁开眼睛。

“如果二位都没说错的话,我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两个向叔皇,天下同名同姓多的很,一个是和十万两黄金有关,另一个可能与十万两黄金无关。”

三木小一郎的话让向无畏感到惊诧。他看一眼三木小一郎,眼睛很精神,丝毫没有睡意他笑了笑:

“咦?三木先生如何知晓十万两黄金的事呢?”

三木小一郎感到有些尴尬:

“……你们方才讲的我都听到了,另外在来的路上,听向小姐也说过。向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吧!”他竭力掩饰自己的一丝不安。

“对,对,是我讲给他的,在我离开台湾时养父还叮嘱我要把这件事讲给史大伯听呢!”“好啊!”史大方很感兴趣。“那就说说我当洗耳恭听!”

向无惧想了一下说道:

“我的养父告诉我,神秘号轮船自从向叔皇与三木武夫发生博斗两人双双堕海后,船上一片混乱,人人都陷人恐惧之中,加上那天突遇台风,船无法控制,人员也无法控制,在慌乱一团指挥失灵的情况下最后神秘号轮船触礁沉没,全船无一人生还,十万两黄金也石沉大海。”

“神秘号沉没了,他宗老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呢?”

“台湾对这个消息封锁的很厉害,都是从台湾罗将军府内传出来的,船沉的具体地点谁也不知道,所以至今无从打捞!”

史大方感叹一声:“我还以为到了台湾,原来船在中途触礁沉没了,两岸隔绝四十年消息闭塞,没想到,没想到!那可是人民的财产。是日本鬼子掠夺东三省的历史罪证,人民的财产应该还给人民。无畏呀,我看你应该继承你的先父向叔皇的遗志,把那十万两黄金打捞回来!”

“是,是,完全应该,但是沉船地点是个问题……”

向无惧对史大方只承认向无畏是向叔皇的儿子。不承认自己是向叔皇的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史大伯,您太偏心了,向无畏可以继承先父的遗志,那我呢?难道就因为我生在台湾。我是女流之辈?”

“不,不是那个意思,刚才三木先生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你的父亲有可能也叫向叔皇,但和向无畏的父亲那个向叔皇没任何关系,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当然我们还会通过有关部门帮你查找。绝不会让你失望。”史大方做耐心解释。

向无惧没有吱声,她在寻思两者之间关系,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名字怎么和向无畏的名字如此相似呢!于是开口提出来:

“三木先生说的话固然有道理,我也想了想,但令我奇怪的是我叫向无惧,他叫向无畏,这两个名字多么相似,世上能那么巧,连儿女的名字都起得那么相似。”

这句话把史大方问住了,他挠了挠头:

“对啊!真是一个难解之谜,三木君你说是么!”

三木小一郎晃着头:“是啊,真让人费解,我的律师生涯见过许多千奇百怪的事但还没见过这样离奇怪事!也许死了?也许活着?改革开放又到了大陆?肯定史大伯与宗老爹其中有一个是错的,但谁是错的呢?如今很难说。”

向无畏说道:

“向小姐说她养父是个怪老头能成为怪老头,那就不是一般怪,她向我们出了一道难题,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有机会我定要前去拜访。顺便请教一下这道难题的解法。”

此时向无惧看了一眼三木小一郎,突然想到什么忙开口说道:

“对了,险些忘了,三木教授这次来,一是演讲,二是寻亲,他的父亲就是三木武夫。”

“惭愧!惭愧!……向小姐既然提出来了,我就后着脸皮说一声,家父便是三木武夫

做为他的儿子不想也不愿妄自评论他的功过是非,我只想知道他尚在人世否?做一点孝道,因为至今也没发现他的尸体,当然也有可能永远葬身海底。”

“你?……他……那么多的金子……那么多的人……都没了,你,你……”

气的向无畏不知说什么好,向无惧见此情景忙说

“如果葬身海底肯定阴魂不散,他守着那么多财宝等你呢!”

“向无惧小姐这个玩笑开大了,……我只能表示遗憾!”

“哈!不说不笑不热闹么!三木教授千万别往心里去!”

史大方笑了笑半开玩笑说道:“三木武夫来大陆,一向隐身埋名,难寻啊。不过我们会尽力的,这一点请三木教授放心,我们还是讲人道的!”
第十二章吐露真情
向无惧,三木小一郎,在史大方家中一连逗留数日,史大方尽地主之情,热情款待他们,向无畏也不时抽出时间来此坐坐,但是兄妹之谜始终揭示不清。他们之间萌生的爱意恋情,自然也都隐藏在心中不敢表露。

在向无惧与三木小一郎决定返回台湾的前一天,史大方不顾年迈不顾伤子之痛,亲自做导游,带领向无惧,三木小一郎,向无畏参观游览。他们今天要去沈海市郊外名胜古迹——三块石森林公园。

在森林公园门前停车场他们下了车,向无惧礼貌的搀着史大方,向无畏则陪着三木小一郎向公园的山门走去。数日之交,他们已成为朋友。

今天,天气晴和,万里无云,真是一个秋高气爽,风清日丽,适合旅游的好天气。这种天气让人心情格外好,望山,枫叶红遍层林尽染;俯视潭水,水静如玉,波纹不惊。秋风飒飒一扫酷暑的闷热,丝丝凉意扑面,令人感到十分惬意。远望山脚果林,秋风荡过,涌动一团团红绿。

置于大自然中顿觉心清气爽,连呼吸也感到通畅许多,给人一种能清心爽神,荡涤肺腑,散化郁闷的感觉。所以人们都不约而同,深深呼吸着这新鲜芬芳醉人的空气。

大自然真好,大自然真美,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难得一时宁静,环顾周围处处鸟语花香,观山间寺庙楼宇,朱红墙垣,青灰瓦顶,层层叠叠,云拢雾绕,给人平添一种人间世外,神密莫测感觉。同时也会有那种寡欲清心,修真养性,超凡脱俗,摆脱人世间烦恼的轻松和愉悦,难怪来此游玩的男男女女又蹦又跑喜笑颜开向山里追逐而去,拥抱大自然是那么急切。

今天又逢星期日,来此参观游览的人很多,摩肩接踵,一路都是谈笑风生。小商小贩,当地农户,不失商机,沿途摆起筐的长蛇阵,里面装着蘑菇,榛子,核桃,鸡蛋等土特产,起劲的叫卖,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人流中不时会发现有宽袖大袍的落发和尚,和着青布衣衫束发道土,他们在为路人讲解什么,指点什么,看去又是一道可观的风景线。

史大方等一行四人沿着山路向上走,走有二百米,史大方就觉得有些气喘嘘嘘,体力有些不支,在史大方提议下,他们原地坐下休息一会。

这里正是当年抗联战士栖息地遗址,旁边一棵高大核桃树桠上,高悬着一把木制大片刀,那是道具,下面挂个牌子,上面是文字介绍,树下有人工堆砌石座,大约十多平米左右,不过现在已经是一堆一堆的乱石了,荒凉的很,杂草丛生。据介绍这就是当年抗联战士住过的地窨子,看去十分简陋荒凉。

走过的人没少议论,夏天还好过一点,尽管有蚊蝇盯咬,但能挨过去。要是冬天北风烟雪,气温零下三十度……不可想象他门是怎么过来的,“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有人人吟起抗联的诗

史大方坐在一块石头上听到这些议论很有感触,他默默想了一会,随口吟了一首诗:

吊抗联战士

抗联战士苦寒闻,

荒冢地窨藏战魂。

秋去冬来野核树,

涕核披雪守英灵。

吟罢三人都鼓起了掌。都说好诗,大加称赞。史大方十分得意。

“史大伯的诗真好,很感动人,我都有点要落泪了,我这可是由衷的泪水不是泪核。但泪核,披雪实在妙不可言。现在恰是落核时节,我都拣一兜子了。”率真而又感性的向无惧直言不讳。

“是抗联战士艰苦卓绝的斗争环境感动了我,……”史大方感慨的说。

“三木君,你有何感想?”向无畏问三木小一郎。

“我,……了不起,即兴赋诗,赋的这么好,了不起!可为什么去吃这般苦?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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