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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没神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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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遗失在这路旁吧!”

“……一张纸片子刮来刮去,……别忘了昨天傍晚这里的风很大!”

“可是那刮的是西北风!”

两个人争论得很剧烈,各不相让。

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向无畏此时清了清嗓子又发话了:

“是自杀还是他杀,你们两个各执一词也各有道理,不过现在谈这个问题为时过早,现在关键是弄清死者的生活背景、人际关系,看看他周围的人,特别是交往密切的人谁有作案动机,谁有作案时间,谁近来表现反常,尤其是那辆可疑的白色轿车,更要好好查一查”。

向无畏说完后,众警员又不约而同的陷人了对案件的思考。有的点燃了烟,锁紧眉在沉思,有的把脸偏向窗外,眼睛直勾勾地若有所思。

警车孤零零地行驶一段路程后,便到了城边的城乡结合部,这时向无畏看看了表,晃晃头,把手重重拍在方向盘上。不知什么原因,浑身上下有一种无名的燥热,额头觉得有些发潮,他停下车,脱下外面警服。

“正是下班时间,这个时间轿车都开了出来要想查找白色轿车又增加了难度。”

他象是自然自语,又象在和车里人说话。

“是啊,全市上万辆轿车怎么个查法?又没型号又没牌号,如果是外地过路的呢?”端着相机的警官皱紧了眉头露出作难的样子。

“查起来那真象是大海捞针啊!”那个年轻警员不免忧心忡忡。

向无畏听见他们泄气的话立刻瞪起了眼睛。

“大海捞针也得捞,做为公安人员有一点一丝线索也不能放过,这是我们神圣的职责,不能有任何畏难情绪!”

如其说向无畏动气在严厉要求属下,不如说他感到案子有些棘手,因而烦燥要发泄。

向无畏说完,车里的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言语了,向无畏又说话了口气有些缓合。

“方才我的态度可能有问题,咱们在一起共事多年,你们还不了解我?好了,这件事只好请交警同志帮助查一查。”说着他朝那个年轻的警员喊一句,

“小李子,这个路口属于哪个区哪个中队哪个小队管辖?

小李子为慎重起见,探出身去瞧了瞧路口建筑标识,然后缩回身说道:

“属于东兴区东兴中队通海路口!”

“好,那就抓紧时间与他们联系一下,看看昨天下班时间有多少白色轿车驶向通海路。记下他们的车型牌号!小李子,这件事就由你负责!”

向无畏交待完又把车发动起来。

“我们现在去哪?”端着相机的警官问。

“当然先要通知死者家属喽!”

端相机的警官瞪大惊诧的眼睛:

“是不是咱们的老首长离休老干部史大方,史老狠!”

“你这个同志怎么讲话?”向无畏批评了他一句。

“不少人背地里这么说他!”那个端相机的警官伸了伸舌头缩了缩肩。

向无畏没再批评他,向无畏在想报丧的事,这差事实在让他有点为难打怵,原因除了对老首长有些敬畏外,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史大方对他有养育之恩,据史大方讲父亲向叔皇死时,他还是一个襁褓婴儿,当母亲听说父亲死后,在家乡就疯了,她不相信丈夫会自杀,多次带着向无畏找到史大方,向史大方要人。史大方只得好言相劝,不久她染上重病,是史大方将她送入医院治疗,但病情严重治疗已无效;不久就死在医院,扔下可怜的向无畏。是史大方收养了他,供他上学读书。高中毕业又送他参军,转业后又将他召进公安局中工作……

如今却要用噩耗去伤他老人家的心,他实在难于开口。他不知道老人听说后会怎么样,如果有个万一,他岂不成了罪人?但瞒是不行的,瞒到何时为止呢?晚痛不如早痛,只好硬着头皮去报丧。于是,他将车朝史大方家的方向开去。
第二章奇怪的来信
史大方原是省公安厅厅长,后因年纪大了退居二线,去年办理了离休手续,如今赋闲在家,住在省政府宿舍附近一家独门独院的旧式小楼。

省政府宿舍位于市内最大公园——荷塘公园北侧,那里新建不少小区,全是新型建筑高楼大厦,色彩鲜明、风格各异。东西大道、南北大街通衢笔直,特别是南北大街,堪称为市里景观街。大街中间有片片绿茵,相互串接。每块绿茵中间衬托有不同的花卉,姹紫嫣红花团锦绣,花上有彩蝶翻飞起舞,街两旁是排列整齐的、高大的、稀有的白果树。树后便是漂浮的高楼大厦。街路交岔路口是一方型广场,广场地面是由大理石铺成光滑可鉴,四周散落几尊雕像,广场中央有喷泉水池,喷泉喷出的水幕在阳光的辉映下形成一道彩虹,让人留恋驻足。水池边沿上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拄着拐棍老人,他们在谈天说地。水池周边散落几个由不锈金属做成的长椅,散着金光银光。那里坐着一个中年母亲,再逗引一个刚刚学步的娃娃。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那么惬意。

在一条显得很深邃的林荫路尽头,绿树半遮半掩着一红色独楼,此处墙高院深,那就是史大方的住处。

警车开到大门前停下,向无畏直了直身子把手套扔到座位上。

“这就是史老的家,我去通报一声,你们先开车回队部,多动动脑筋,案子先不要声扬,等我回去开个案情分析会。”

向无畏说完下了车,“砰”的一声把车门带上。司机重又坐到驾驶员位置上,油亮的车身从向无畏身前滑过,他隔着车窗向车里的人挥挥手,然后通过门房走进那座深宅小楼。向无畏来到小楼门口时,刚巧有几个孩子一股水似的从楼口涌出,一个个天真无邪的样子神逃傻闹,嘻嘻哈哈。其中一个动作很笨拙,神态有些迟钝的胖墩,没头没脑的一头撞在向无畏的身上,力量之猛将向无畏撞个趔趄。向无畏不得不倒退两步,胖墩傻呆呆地摸了摸碰痛的脑袋瓜,单拧着一根眉毛,疼的又龇牙又咧嘴。当他认出是向无畏时,脸上立刻阴转晴,他不顾疼,一蹦来到向无畏面前。

“是你呀,向叔叔,你腰里什么东西硬梆梆的,碰得我好疼呀!”

向无畏定睛一瞧,也认出这个小孩是史大方的傻孙子,死者史少方的傻儿子史小方。

“是枪呀,专门打坏蛋用的呀!”

“那借我用用,我也要打坏人!”史小方说的很认真。

“打坏人?你打谁呀?该不是小伙伴吧!”

向无畏见他还在揉脑袋,便拿开他的小手。吓,果然撞出一个包来,于是他帮史小方揉开了。

“我要打死那个姓罗的女妖精,爷爷说她是白骨精!”

向无畏听了好生奇怪:“姓罗的?……”

他想起了有个来自台湾的女制衣商叫罗仙姿,她是史少方合作伙伴。

“姓罗的怎么成了小妖精?她招你惹你了?”

“她把爸爸的魂都勾走了,害得妈妈直哭,爷爷直叹气,一家人没好日子过。”

“你这么点小孩知道啥,不可胡说八道!’

“我才不胡说八道呢,都说我傻,其实我心里明明白白!”史小方不服气嘟着小嘴,“爷爷还有妈妈恨不得让孙悟空拿起金箍了棒,打死那妖精!”

向无畏暗想,半年没到史家拜访,史家竟闹得如此这般,感到吃惊不小。

“你爷爷在家么?”

“爷爷象中了邪,站不稳坐不安的,直门摇头。”。

“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才不呢,不信你去看!”

向无畏感到奇怪,难道史老真的发病了?难道他知道史少方已死?

他松手见史小方头上的包消肿了不少,便拍了拍史小方肩膀:

“没事了,快玩去吧!”

史小方拍着屁股一蹦一跳的追小伙伴去了。

向无畏望了望他跑去的背影心想:“父母都很精明强干的,怎么会生出个傻儿子呢?”

他顾不得多想,大步流星进了楼。

对史大方的家,向无畏是很熟悉的。参军前就是在这里渡过的,参加工作后搬出去住,虽然很忙,逢年过节也要来探望,所以他对楼内每间房都特别熟。

今天他感到有些不祥,进了小楼后,径直上了二楼。

正对二楼的楼梯口处是一间客厅,客厅布置得很雅致古朴,东西墙两面放着书橱和花格架,花格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根据格里大小,摆着青铜器、古瓷、古玩,青铜器看去年代久远,锈迹斑斑。古瓷造型古朴,青瓷兰花居多。别小看了这些古瓷古玩,这可倾注了史大方的许多心血,他视为珍品爱不释手,有时也当众卖弄一番。大多数人敷衍奉承,人云亦云,但有些净友直言,认为是膺品不屑一顾。有时主客竟唇枪舌剑起来,争论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倒也成了再见面时的谈资笑料。南面墙通开是一面大的铝合金拉门,大玻璃窗显得格外明亮,紫红色窗帘显得很厚重,垂悬两侧。屋中央摆着一圈沙发,紫红色的套,大概与窗帘同一质料。沙发上有靠垫也是紫红色的,正中央是一个长条形古色古香茶几,高矮适中,大概是与沙发配套来的。

向无畏悄悄来到客厅门前,发现门是半掩着的,通过宽宽的门缝能观察到史大方。

史大方在客厅内正背着手围着沙发踱步,一步,一步十分迟缓。一边踱步,一边在低头沉思。

史大方看上去有八十左右岁光景,总的来看是瘦高老头。头发花白稀疏,大概是瘦的关系,显得满脸全是皱纹。颧骨陇起,眼窝凹陷,黄眼珠仍很亮。他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腰板拔的都很直,这和他军人出身有关。有钱难买老来瘦,没病没灾,人显得很精神,身体显得也硬朗。

他是一个传奇人物,也有过一段传奇历史。他有一个古怪的脾气,不太喜欢表白自己的过去,对别人写文章对他歌功颂德,他很反感。有的记者采访他屡屡是闭门谢客。离休后深居简出,没事就写写字。他的毛笔字进步很快,有时老干部局举办画展书法展,他也带去两张作品,参加展出。别说还得到行家们好评。

离休后,他几乎不参加社会活动,除非参加老战友追悼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战友渐渐的驾鹤西去,这样能知道他光荣历史的人越来越少。

不过向无畏还是了解到了一些史大方过去的情况,这倒不是史大方亲口讲述给他的,而是史大方的战友来做客时,在闲聊时候,他从一旁听到的。虽然是零零碎碎,次数多了,向无畏也能理出个头绪来。

史大方是抗日期间参加革命的。先是做部队通讯员,后当上尖刀连连长,后被派到白区做地下工作。当时新四军的后勤供应工作很困难,他在为新四军筹粮、筹款、筹衣被、筹药品历经艰险,立下了汗马功劳,受过军部嘉奖。解放前夕,他被派到东北宫海市,从事地下党领导工作,这期间认识了一个老乡,一个渔霸出身,做教师工作的尹玉环。为便于开展工作,组织上将尹玉环安排到他身边当掩护。对外是以夫妻身份相称,对内则是革命同志。

尹玉环有文化又漂亮,善交际,黑道白道她都能对付。她还和国民党政府官员有交往,活动能力特强。

史大方几次遇险都因为尹玉环的特殊身份,逢凶化吉。由于工作上的关系,两个人接触时间长了,关系逐渐密切。工作上互相帮助,生活上互相照顾体贴,两个人产生了那种异性才有的爱慕情感,但彼此心照不宣。

恰在这时尹玉环接到一封家信,说父亲被解放区政府枪毙镇压,原因是他为了女儿婚姻大事,害死了一位新四军干部家属李桂花。李桂花就是史大方的妻子,据说是童养媳。她比史大方大不少,两个人没什么感情。

尽管如此,尹玉环对史大方深感内疚,因为他们毕竟是夫妻一场,况且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为此,她有一种负罪感,她要给予史大方精神上、生理上的补偿。

一次夜间很冷,史大方深夜从外面回来,见尹玉环特意备了火锅等着他,心里很受感动。又冷又饿的他,吃的很饱很暖和,还喝了不少酒。尹玉环扶他回屋休息,史大方发现自己床上,多了尹玉环一床被。正奇怪时,尹玉环告诉他,因为天气太冷,为了不影响他睡眠,把自己的被子给他压脚。史大方不让,他怕尹玉环冻着,就这样两个人让来让去,让到最后,两个人目光碰到一起。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简直如电流,碰得两个人怦然心动。那目光,既充满柔情又充满期待,用不着过多表白,一下子两个人相拥相抱在一起,两个人喘息着,剥去对方所有的衣服,倒在床上,激情作爱。

不久,一封匿名信摆在他们领导面前。匿名信上说史大方家乡有妻子,如今又迷恋渔霸的小姐尹玉环,是当今的陈士美,生活作风有严重的问题。领导找史大方谈话,史大方暗暗吃了一惊,他知道这件事只有他最亲密战友钱而夫和向叔皇知道,信是谁写的呢?他有些化魂,史大方来不及多想,他感到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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