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棺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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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斯向前蹭了蹭,站稳了,想了一下:“我不能完全肯定。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他退了回去,“在晚餐结束的时候,7点半,葛里莫去他的工作室。这是他星期六晚上的习惯。他告诉我他不希望在11点前被打扰,无论是谁。他说,但是,”——年轻人前额再次冒出了汗,尽管他尽量保持镇静——“他说,但是,在9点半他有一个客人。”
“他说是谁了吗?”
“没说。”
哈德利身子向前靠:“过来,现在,米尔斯先生!你有没有听说有人恐吓他?你有没有听说发生在星期三晚上的那件事?”
“我,呃,我听说了,的确。实际上,我就在Warwick客栈。我猜想是曼根告诉你们的?”
带着不安的表情,他讲述了那个故事。同时,菲尔博士站起来四处查看,他那个晚上查看了好几次。他似乎对火炉最感兴趣。蓝坡因为已经听过那个客栈事件的大纲了,所以他没去听米尔斯说,他看着菲尔博士。博士查看着溅到沙发上面和右边的血污。在壁炉地面上有更多的血迹,虽然它们在黑色地毯上很难分辨。
那儿有过挣扎吗?蓝坡看见,火钳竖在火炉旁架子上,如果在壁炉前打斗火钳就会掉下来。煤火在一堆烧焦的文件下几乎要熄灭了。
菲尔博士自言自语。他跳起来检查着盾牌。蓝坡对纹章不大感兴趣,看起来盾被红、蓝、银色分隔开。上面是一只黑色的鹰和一轮盈月,下面那个标志像是象棋上的车。尽管颜色较深,它显示出粗野的气氛。菲尔博士在咕哝。
他什么也没说,他开始检查火炉左边书架上的书。他赞叹了一下藏书。接着他一本本的把书抽出来,浏览标题页,再塞回去。他也检查书架上那些看起来破烂不堪的书。他掀开书皮,不断发出声响。接着,他站起来,向正在兴奋交谈的人挥动书。
“我说,哈德利,我不想打断你们,但是这很奇妙,也很有启发性。Gabriel Dobrentei; Yorick es Eliza levelei,2本。Shakspere MindenMunkdi,9本不同版本。还有这个……”他停下来,“嗯,哈,你知道吗,米尔斯先生。它们都没有封皮。”
米尔斯停止了诉说:“我……我不知道。我想它们是根据葛里莫的吩咐拿到阁楼上的那批书。德瑞曼先生发现它们拉在这儿,是我们昨晚移走书架为将要挂上去的画腾出空间的时候拉下的……我说到哪了,哈德利先生?噢,是的!对了,葛里莫博士告诉我他今晚有个访客,我不知道是不是Warwick客栈的那个男人。他没有说。”
“他当时怎样说的?”
“我……你知道,吃完饭后我在楼下的大图书室工作。他要我9点半上楼到我的工作室,门开着,坐在那,还说,要‘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屋子,万一……”
“万一?”
米尔斯清清嗓子:“他没有详细说。”
“他和你说的就这些?”哈德利突然打断他,“你觉得谁会来?”
“我想,”菲尔博士喘着气轻声说,“我也许能解释我们年轻朋友的话。会发生争斗。他只想知道他该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嘿?”
“我不这样想,阁下。”米尔斯神情平静,“我只说事实。你认为我只是执行自己的职责。我正好9点半来到这……”
“其他人那时在哪?”哈德利催促道。“不要说你不能肯定的回答;告诉我们认为他们在哪就行。”
“据我所知,萝赛特·葛里莫小姐和曼根在休息室打牌。德瑞曼告诉我他要出去,我没有看见他。”
“杜莫夫人呢?”
“上来的时候看见她了。她拿着葛里莫博士晚饭后的咖啡出来;也就是说,还剩下点……我去了我的工作室,开着门,搬出打字机桌子,这样我工作的时候能面对走廊。这时,”——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这时是10点差一刻,我听见前门的铃响了。电铃在二楼,我很清楚的听见了。”
“2分钟后,杜莫夫人从楼梯上来。她拿着一个盘子,上面照例放着来访者的名片。她敲了敲门,我很惊讶的看见——呃——一个高个子男人跟着她上楼来。她转过身,看见他。她说了什么话,我没法逐字重复,但是目的是问他为什么不在楼下等;她似乎很激动。那个——呃——高个子男人没有说话。他走向门口,拉下领子,脱下帽子,放在外套口袋里。我想他笑了,杜莫夫人大声说着什么,向墙那边退去,打开门。葛里莫博士出现在门口,显得很烦恼;他这样说,‘今天见鬼了,麻烦不断。’他站在那,打量着那个高个子;说了句,‘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谁?’”米尔斯单调的声音快速地说着;他的笑变得相当可怕,虽然他试图变得欢快些。
“镇定,米尔斯先生。你看清楚那个高个子了吗?”
“清清楚楚。当他从楼梯上来的时候,他就正对着我。”
“如何?”
“他竖着衣领,戴着顶尖帽。但是我是远视眼,先生们,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的鼻子和嘴巴的样子和颜色。他带着一张儿童的假面,那是张大张的嘴。就我所知,他没有摘掉。我可以断言……”
“你肯定吗?”门边传来冷冷地问话,“那是张假面。而且不幸的是,他没有摘下来?”
第四章 不可能之事
她站在门口,看了他们。蓝坡有种她是个特别的女人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一双精明、活泼的黑眼睛,眼睛有点红,好像有些痛苦但没有流泪。她看起来充满矛盾。她个子矮小,但手很有力,脸庞宽,颧骨高,皮肤有光泽;蓝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她愿意,她能很美。深褐色的头发宽松的盘在耳上,穿着深色的外套,胸部一块是白色的:她看起来不是那种懒散的女人。
她走向他们,鞋子发出唧唧咔咔的声音。突出的深色眼睛看着哈德利。她摩擦着双手。蓝坡觉察到两件事——葛里莫教授被杀对她打击很大,还没有恢复过来,令她晕倒并且大哭。
“我是杜莫,”她说,“我来帮你们查出那个枪击查尔斯的男人。”
她的话几乎没有口音,但有些含糊,没有生气。她的手上下搓着。
“当我听说时,我没法马上上来。我想和他一起乘救护车去小诊所,但是医生不让我去。他说警察也许希望和我谈谈。是的,我想也对。”
哈德利站起来,把自己坐的椅子搬给她。
“坐下来吧,夫人。我们想听听你的情况。我想请你听听米尔斯先生说的情况,你也许能确认一下……”
她冷得发抖,菲尔博士一直注视着她,就走过去关了窗户。接着他看看火炉,火在一堆烧尽了的文件下几乎要灭了。听着哈德利的话,她点点头。她心不在焉的看着米尔斯,神情茫然,似乎带着笑意。
“是的,当然。他是个可怜的蠢孩子,他说的很好。不是吗,米尔斯?继续吧。我听着呢。”
米尔斯没有生气。他的眼皮抖动了几次,抄起手。
“如果它令女祭祀(原文Pythoness,古希腊德尔菲的太阳神殿的女祭司,女巫——棒槌学堂注)感觉快乐,”他平静的说,“我不反对。但是也许我最好继续。呃——我说到哪了?”
“葛里莫博士看见访客说的话,你刚才说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谁?’接下来呢?”
“噢,对了!他没戴眼镜,眼镜挂在绳上;没有眼镜他视力不好,我有种感觉,他把假面当成真的脸了。但是在他带上眼镜之前,陌生人做出一个相当快的举动,这使我很困惑,我听见他在笑。他走进去的时候……”米尔斯停下来,表现出困惑的神情,“最不可思议的是,我有种感觉,杜莫夫人,虽然她退到墙边,在他身后把门关上了。我重申一下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杜莫很激动:“你想说什么,小孩子?”她问,“你这个蠢货,你说了什么?你认为我很乐意让那个男人和查尔斯独自呆在一起吗——查尔斯自己关上了门。接着他在里面转动了钥匙。”
“等一下,夫人……正确吗,米尔斯先生?”
“我想说明的是,”米尔斯说,“我只是试图说出来任何事实以及我的任何感受。除此以外没了。我接受这个修正。他的确,如这个女祭祀说的,转动了锁眼里的钥匙。”
“他说起来就象是在说笑话,‘女祭祀’?”杜莫夫人愤愤的说。“啊,呸!”
米尔斯笑了:“继续吧,先生们,我想女祭祀有些激动了。她开始喊葛里莫教名,摇动着门把手。我听到里面有说话,但是我距离有点远,你也看到门很厚。”他说,“我无法听清楚,大约30秒以后,可能那个高个子摘下了面具,葛里莫朝女巫喊,很愤怒:‘走吧,你这个蠢货。我能控制。’”
“我想。他是不是有些担心,或者其他什么?”
秘书回答。“相反,我想说他的话听起来很令人放心。”
“你呢,夫人,你顺从了,走了吗?”
“是的。”
“那么,”哈德利彬彬有礼的说,“我觉得一个假面人来访多么不同寻常,而且是--以那样粗野的方式。我想你们知道有人对你们的雇主进行了恐吓吧?”
“我为查尔斯·葛里莫服务超过20年,”女人安静的说。“雇主”这个词有点刺激了她。她红红的眼睛盯着前方,“我从来不知道什么事情是他不能控制的。服从!当然我必须这样。我总是要服从。除此以外,你们不明白。你们还没有问我任何事。”耻辱的表情变的有些微笑,“这是有趣的心理,就象查尔斯说的。你们没有问Stuart为什么他会顺从,而且从不大惊小怪。这仅仅因为你知道他害怕。我谢谢你们含蓄的安慰,继续吧。”
蓝坡有一种感觉,仿佛看见击剑手柔软的手腕。哈德利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尽管忙于听秘书说话。
“你记得吗,米尔斯先生,那个高个男人进房间是几点?”
“10点差10分。我的打字机桌子上有一只钟,你看。”
“你几时听见枪声?”
“正好10点10分。”
“你的意思是你始终盯着门?”
“是的,的确。”他明白无误的说,“尽管女巫把我描述的很胆怯,但是我是枪声响过后第一个到达门口的人。门还是从里面锁着,如先生们所见——你们也很快到达了。”
“在两人在一起的20分钟里,你听见什么说话声、动作、声响了吗?”
“我觉得我听见说话声在提高,有时我觉得那是一种撞击的声音。但是我距离有点远……”他再次摇摇头,看着前方,他看见哈德利冷冷的眼光。额头又出汗了,“现在我知道了,这完全是个难以令人置信的故事。是的,先生们,我发誓!”突然他举起拳头,声音高了起来。
“完全正确,米尔斯,”那个女人平和的说,“我相信你。”
哈德利冷冷的说:“也许是这样,我想。最后一个问题,米尔斯先生。你能描述一下那个来访者的外貌吗?……立刻,”他停了一下,接着说,“立刻!好吗,米尔斯先生?”
“我看见他穿着件长长的黑色外套,褐色的尖顶帽,浅黑色裤子。我没看见他的鞋。他的头发,当他拿下帽子的时候,”米尔斯停住了。“非常特别。我不是幻想,我现在想起来了,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画上去的,看起来有光泽,如果你明白我的话,他的整个头都是纸作的。”
哈德利在那幅大画面前走来走去,突然他走向米尔斯,吓了他一跳。
“先生们,”米尔斯大声说,“你们要我说出我看见的。这就是我看见的,这是事实。”
“继续!”哈德利可怕的说。
“我想他带着手套,虽然他把手放在口袋里,我不能确定。他很高,大约比葛里莫高3到4英寸,嗯,中等体型。这就是我看见的全部。”
“他象那个皮尔·弗雷吗?”
“嗯,是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的,但也不是。我想说那个男人比弗雷高,没他瘦,但是我无法肯定。”
在问话过程中,蓝坡用眼角余光看着菲尔博士。博士的大斗篷和铲形帽搭在膀子上,拄着拐杖在屋子里走着。他弯腰注视着,直到眼睛落在鼻子下面。他看着那幅画,那堆书,桌子上的玉制水牛。他喘息着去看壁炉,再直起身子研究膀子上的外衣。最后变的茫然起来,总是——按照蓝坡的看法——看着杜莫夫人。
她似乎令他着迷。没有什么比那对小而有神的眼睛更可怕的了。那个女人也发现了。她的手抓着膝盖。她想不去理他,但她的眼神还是又一次看过去。似乎他们在打一场无形的战争。
“没问题了,米尔斯先生,”哈德利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