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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嫌疑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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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晓琼在这种声音中显得一声不吭,她突然对自己发出了警告声:不能很轻易地相信这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夜总会做过三陪女,她训练出了职业生活的谎言、无耻,她根本就值不得你去相信。她现在正在狡猾地寻找潜台词,因为她想推开这层迷帐,想摆脱自己,所以,她要寻找借口。 
  她呈现出的借口恰好更让范晓琼盯紧了她。火车已经到达了终点站,我们总是要到达某一目标,某一阶段、某一个角落之地。两个女人缓缓地下了车,张岚突然在蜂涌出火车站的人群中对范晓琼说:“你父亲也有弱点,他最大的弱点是仁慈,他的另一个最大的弱点是虚伪。”   
  《嫌疑人》第十六章(1)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的心目中,他是仁慈的,他仁慈的心曾经感化过这个女人;他的仁慈之心同时也被这个女人牢牢地握在手中,仿佛握着一块火热的磁铁。在另一方面,这个男人也是虚伪的,在下面的故事中,我们将通过张岚的言词伸入到一个既是仁慈的、也是虚伪的男人心目之中去。而此刻,她们已经住进了旅馆,她们都似乎愿意住到旅馆中去,这是因为在这么一段日子里,她们的生活已与旅馆无法分离,就像一个嫌疑人跟一场死亡事件无法分离一样。当天晚上,张岚带着范晓琼直奔她曾经生活的夜总会里,然而,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在夜总会外的铁门,台阶和墙壁上贴满了封条。封条上写着“拆”,那些字帖 恨不得在一夜之间就飞舞在整座大楼之间。附近一个摆香烟摊位的老头告诉她们说:“这片位置已经被市规划局定为公园区,所以,这一片楼房都要折迁。”这么说,夜总会已经从张岚的眼前消失了。 
  尽管如此,张岚依然不甘心。她似乎想带领她情人的女儿寻找到通往夜总会的一条没有被封条所封住的幽径小道。哪怕是一个可以让身体为之往里钻进去的缝隙口也好。果然,她在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寻找到了后门的幽径。 
  幽径上空吊着一盏已经被灰尘所覆盖的露灯。这很正常,在不远处已经静卧着一辆推土机。也就是说推土机已经开了进来,推土机已经推翻了附近的一些楼房建筑。而这个女人却寻找到了空隙,她缩着身体钻进去,并召唤范晓琼说:“进来吧!”范晓琼起初感到害怕,因为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个人,在一个已经被封条所阻隔的世界里,人语之声已经飘曳而出,这是一个即将被推土机所推翻的世界。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她所面对的是一个嫌疑人。 
  她弄不清嫌疑人怀揣着什么样的动机,她研究来研究去,始终在发怵,而嫌疑人已经在召唤她说:“你过来,在过去的时间里,这个地方留下来了你父亲的踪影。”她钻进去了,她害怕在这一刹那间,她的嫌疑人会利用她的恍惚再一次从她的眼前消失,如果是这样,她的一切努力将变得徒劳,一切又将从头开始。所以,她跟上了嫌疑人的影子,这道影子是展现在父亲死亡之谜中的惟一的证据。张岚寻找到楼梯,那些铺着的红地毯依然存在着,它们已经来不及跟随主人而去,它们被舍弃在这里已经有一小段时间,由于没有人清理它,所以,在上面覆盖着一层层可以看得清楚的污垢。 
  张岚站在红地毯上,仿佛一个幽灵似地望着范晓琼对她说:“你怎么也难以想象你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然而,他是为我而来,只要一出现在这座城市,他总是为我而来。他不得不走进来,一方面想看清楚那个真实的我,所以,我总听见他发疯似地对我说,你到底是谁?你在这里沉沦到底有多长时间了?本来她约我在外面见面,然而,有时候,我却故意回避他,我有一个清醒的目的,我想折磨你父亲的仁慈,我想让他进入我的生活场景看到那个真实的我,由此,我想利用你父亲的仁慈,让他篡改我的命运。 
  张岚笑了,露出了她昔日生活的一脸媚态,生活开始了,父亲走了进来。为一个女人,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父亲开始出入于夜总会,父亲走进了每个包厢,寻找着张岚的那种现场,现在只能凭借想象了。尽管张岚的声音可以将想象现实地铺开,这是镜头,关于父亲的黑镜头。 
  那是冬天,父亲并没有到这座城市开音乐会,他却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一个女人,他来了。他事先并没有给女人打电话,他突如其来,就像父亲是拯救者一样,他猛然地把走入萎靡的音乐和声色交织的人群中的张岚拉出来说:“我现在可以带你走,我要让你由此而摆脱这种生活……“父亲的话音刚落,一个女人从舞曲中走了出来,直抵他们的身边,这个女人已经显然早就已经蓄谋已久,她早就已经明察了父亲的行踪。简言之,她就是父亲生活中的一道暗影,她就是范晓琼的母亲,自从她与父亲离婚之后,她却始终没有退出父亲生活的舞台,她络终在私下暗地里研究着父亲的生活,所以,张岚说得不错,为什么不怀疑别人,为什么只有张岚是嫌疑人呢? 
  这是一个高潮,这是一个铺展在父亲私生活中的高潮。母亲突然像一只野狐般冒出来,逼近父亲说道:“哦,我的明星人物,我的音乐家,像你一样光彩熠熠的男人怎么也会到这下流的地方呢,怎么也会伸出手来牵住这样下流的女人的手掌,这真是天大的新闻,有了我,这个天大的新闻就会散布出去,这真是因果报应的结果啊!”父亲的手很快地松开了,这是他想不到的一个时刻,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大约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使他尝够了女人和男人之间不和谐的乐章,这个女人影响过他生活中的悲鸣的乐章,他理所当然地应该忘记这个女人。 
  这就是张岚看到的一个时刻,父亲即刻松开了攥紧的手掌,在风月场中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张岚即刻领会到了这个高潮的通俗意义:它们因身份、级别、声誉、地位——而发生了暗地里的冲突,而这一切都是冲着她而来的,所以,她要退出去,而那个时刻,正是批发商人想方设法地想帮助她的时候。 
  她顺应了历史的过程,把手搭在了另一个可以利用的男人的手臂上,直到此刻,她仍然在申诉说:“我并非堕落的女人,我并非天生贱人,我从进入夜总会的那一刻就已经堕入了深谷,这也就是你们称之为失去灵魂的时刻,我时时刻刻在挣扎着,我时刻在寻找并利用良机,当我感觉到批发商人把我藏在他批发商铺的地下室里时,我已经看到了希望。然而,他的老婆却开始用匕首抵住了我冰冷的脊背,我退缩了,我回到了原址;而当我开始勾引你父亲时,新的希望再一次出现在眼前,也许,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在于想利用男人的存在来篡改命运。”   
  《嫌疑人》第十六章(2)   
  父亲被母亲又一次牵住了,这是母亲第一次公开在张岚面前隐现。那个晚上,父亲很快就消失了,而且,再也没有在后几天露面。由此,张岚赋予了这场事件的另一种结论:父亲害怕了,父亲是公众人物,他被前妻纠缠住了。 
  这个结论让她开始对她所挚附住的男人开始失望,由此她知道像父亲这样的男人是根本不可能坚持不懈地把她攥在手中的。只要有风吹草动,父亲就会失去勇气和力量。尽管如此,尽管她跟着批发商人来到了出租屋,开始下决定摆脱夜总会的时候,父亲又出现了。当她得知父亲已经出现在夜总会时,她的生活中却被两个不同的男人所包围着,一个是批发商人,另一个是来自外省的年轻男人贺加林。 
  每次谈到贺加林时,她都会心怀幻想:也许是贺加林从未像另外两个男人一样被各种各样的历史所纠缠,贺加林的年轻就像她的年轻一样充满了悠远的深谷似的呼啸;每当她想随同这呼啸声而去时,她总是被另外两个男人的手臂所抓住。 
  在这里,她又一次从夜总会一个小姐妹打来的电话中获知了消息:父亲又到夜总会找她去了,父亲并不罢休,父亲依然想开劈一条对于公众人物来说是冒险的道路,想由此把她解救出去,想由此改变她的命运。按她以往的习惯,这习惯似乎已经根深蒂固:她开始翘首着父亲的降临。因为在那个时刻,她已经权衡着并弄清楚了这样的真实的意义:父亲比那个做批发商人的男人更充满了可以提供她利用的磁场,那是炫目的磁场;父亲比那个年轻的、总是给予她三天时间考虑走还是不走的年轻男人更充满了可以提供她篡改命运的磁场,那是可承受得住时光磨炼的磁场。 
  很显然,她是一个世俗的女人,也是一个怀有无限心计的女人。她钻出批发商人的出租屋,而在另一个早晨,当年轻的男人贺加林扑而来时,她已经离开了。当这个故事讲到这里时,张岚疲倦地笑了笑,闭上了嘴巴,随即又张开她已经干燥的嘴唇对范晓琼说:“那个时刻是你父亲忘我的时刻,他驱车而来,把我塞进了车厢。”   
  《嫌疑人》第十七章(1)   
  是的,这个时刻对于张岚来说就是梦想中的纠缠不休的一个时刻;父亲一声不吭地开着车。轿车已经出了城市,正沿着朝外的道路奔驰着。她一声不吭地坐在父亲身边,犹如听到了绵延出千里之外的音符的召唤。两个小时过去了父亲把车开到了一家加油站,她把车门敞开,她想到外面透透气,父亲过来了,慌乱地说:“你不能下车来?”她仰起脖颈问父亲这是为什么? 
  父亲说:“很危险。”然后父亲就回到了车厢,关闭好车窗以后对她说:“你的身份跟我的身份纠缠在一起,这是一个危险,所以,你一定要藏好。我现在就为我们的生活去寻找一个藏身之地,好吗?”她依然很兴奋地沉浸在父亲的声音所描绘出的这种幻想之中,她缩回了头,她觉得父亲说得没错,他们之间的身份,像敞开的两道不同色彩、不同身份的屏风,他们如果想溶为一体,必须寻找到一个不再用声音、形体和目光禁锢他们的地方。由此,她温顺地点了点头,她现在感觉到了一种十分温柔的感情: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蔓生在生命中的阻碍物而舍弃她,他始终在她的生活中。 
  轿车车在一盏昏暗的路灯牌下,父亲看上去显得疲惫不安。他刚进入一座旅馆安排好了他们准备下榻的旅馆,刚伸出手来想帮助张岚拎起地下的箱子,一个年轻的侍者走过来问他是不是音乐家时,他愣了一下即刻否定说:“哦,你看错人了,也许我跟你的音乐家长得很像,不是吗?”父亲在一脸的幽默之中掩饰住了那种慌乱。 
  回到客房之后,父亲又松弛地解释说:“幸亏我用了另一个假身份证,这个假身份证上写的名字是我许多年前的一个曾用名,那个名字我已经有很长时间不用它了。现在,因为有了你,我还得继续用它,因为如果我使用现在的身份证住旅馆的话,很多人都会知道我是谁。”顷刻间,张岚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滋味,在那一刻,她想起了年轻的男人贺加林,如果她在之前选择了跟他离开,那意味着什么呢?在三个有限的男人之中,每个人都想由此改变她的命运,每个人都想伸出手来,把她从深渊中拉出来。然而,每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除了音乐家之外,前两个男人动用了租房的手段,贺加林想带她到外省生活,在前两个男人之中,只有贺加林是一个谜,因为她从未跟着他,用行为勾通过生活,用行为去私奔。 
  现在,这种生活算得上私奔吗?她刚在卫生间洗了一个澡,还来不及在卫生间将浴巾裹在身上,她感觉到一种恐怖的气流,这气流是从一个女人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她颤抖的身体藏在沐浴房,她感到庆幸:幸好在之前,她想洗澡了,她是一个喜欢洗澡的女人。因为她总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太容易变脏,自从她在火车站看不到批发商人丁华的地刻,她就被诱骗了。由此开始的生活,使她总是陷入了身体易变脏的状态,每变脏一次,她都想迫不及待地扎进浴房。 
  人进入浴房,同时获得一个空间,浴房如果越变越大,空间就越大。在短暂的时间里,人在浴房时,并非仅仅是为了沐浴,当水雾把自己的身体所弥漫、笼罩的时候,外面的世界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在很大程度上来说,人对于模糊的需要较之清晰会便强烈一些。因为人只有在模糊中能够感觉到幻觉和希望时时刻紧随自我在放逐。它们一点点在地水草、漪涟、信念中向前递嬗;而相反,人在看见清晰的时刻,似乎就已经看到了结果和处境,在这一状态里,人害怕活在失去迷醉和模糊的结果之中,因为人害怕失去希望。 
  她站在雾气弥漫的沐浴间,身体却紧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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