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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至死爱方休:择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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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被人背着是件舒服的事情,很小的时候,我爹娘就逝世了,可能他们也背过我,抱过我,可是温暖的感觉已经很淡很淡了。”我的手搭在他的颈上,自言自语着,似乎想将自己的过去在这短短的路途中倾诉干净,“我是由我师傅带大的,可连师傅也从来没有背过我。”

“他对你不好吗?”

“师傅对我很好,可是他不能背我,不能抱我,他和寻常人不同。”想着师傅冰冷的手指,脸上微微一湿,那只是雨水滴进了眼眶吧。

“小容,我还是要问,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我听见自己迷茫的声音重复着他的话。

“是,留下来做我的妻。”他的声音抬高,有着比往常多得多的坚定,清朗中带着隐约的光华,脚步没有停留,我的心却会跟着他的话语停留。

心如花绽放,雀跃的感觉一点一滴在累积,我离得他这样近,紧贴着,感受到他的呼吸一紧,几乎是屏住了气,因为我说:“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好,干脆利落,没有犹疑,没有再说下去,四周静默,连雨声都静止了一般,突然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我耳朵边响起来,被惊地跳了一下,才发现是我的耳侧贴在了他的心脏背面,那强而有力的巨大回响,来自那个空洞。

接着整个人被放下地,我觉得眼前微微有些眩晕,站定了脚,轻轻揉下额头,整个被他拥在怀中,温柔的,爱恋的,这怀抱是我一直期待的那个吗?我微仰起头,望着白三,听那温柔的声音一直在说话,很茫然。

棋子从后面跑上来,把伞都丢在一边,笑着握住我的手:“姐姐,姐姐。”

他不是曾经让我离开这个村落,他不是曾经很不喜欢白三,为什么他的表情却如此欣喜呢?

三个人在大雨中淋得透湿,笑容始终没有减淡,我跟着他们在笑,心里的疼痛并不是虚弱苍白的笑容能够掩饰的,但是他们都太开心了,这样也好,真的,因为知道回不去,这样也好。娘亲,你也曾经到过这块地方,是你指引着我来到这里的,可是你究竟想告诉我些什么呢?

那个我心障的谜底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三十六章:定亲

日子很快就定下来。没有想到白家的长辈如此好说话,欢天喜地地定好了黄道吉日,又将大口大口装得满当当的箱子送过来作聘礼,在乞巧村,只有我们姐弟俩,烟水茫茫无处说,不过是孤花一叶。王婶婶赶着过来帮忙收拾,我手中拿的正是长长的礼单,靠在椅子上发愣,桌上满满堆着上好的衣料缎子,红红绿绿绣着花朵鸟雀的图案,一方方红木匣子一一打开着,玉器金器多得盖子都盖不上。

她过来抽走礼单:“姑娘这是怎么,都要做新娘子的人,嫁衣还在赶制着,我才去看过,穿上一定和仙女似的。”

我回过神来看她,晚上常常似睡似醒至天明,这些天神志游离,白天却经常说着说着话就走神,往往坐着坐着就入梦一样:“王婶婶说哪里的话,我是太开心了,半夜里做梦都会笑醒。”

王婶婶走到窗前看看天色:“这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希望姑娘出嫁的时候是个艳阳天才好,大红花轿吹吹打打,这才热闹,我早说过,真正是一门郎才女貌的好姻缘。”

她挑选出一对金圈耳环递给我:“姑娘戴上试试?”

我吓一跳,直接反应就是用手推开,这么大的圈,不把耳朵都戴掉地上?结果王婶婶松手,耳圈掉在地上,发出叮叮的清脆声音,下意识得蹲下身子去捡,有人先我一步,轻盈无声的靠近,将耳环抄在手中。

白三将我从地上挽起,一双眼笑得犹如弯月:“这些都是寻常家的聘礼,我另外有东西要给你。”

“还有几天就要过门了,这几天,你怎么可以跑过来?”王婶婶责问着,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喜气。

他握着我的手,转过身,温柔地答:“我想小容,过来看看她可好。”

“好,好,我过去看看喜被喜帐布置得是否妥当,你们自然有体己话要说,老婆子省得。”她将门带上。

我们无言的站在屋中,听着风吹过屋檐前的枝桠,雨滴不停打落起伏作响。

“腿可有好些。”他轻轻开口。

“好得差不多了,已经行动自如。”娘亲留下来的药果真有效,那些累累的伤痕,在褪过一次皮之后了无痕迹,肌肤依然光华如雪,这双腿是完好地还了给我,可是心里的痛,心里的苦却不是药物能够根治的,为什么旧伤可以那样干净的褪去,可是旧的记忆却无论如何无法忘记。或许只有时间才是心伤的良药。

“小容,你在害怕什么?”他抬起我的下颌,“看着我,告诉我。”

我在害怕吗?表情如此显而易见,让他一目了然。白三的眼睛很亮,带着抹澄澈的海蓝,象婴儿一样纯真,他看着我,带着怜惜,他总是从心底在怜惜着我,尽管我表现出聪敏,勇敢,果断,锐利,在他眼里依然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子,可以由他照顾,由他疼爱。

“我想。”我用目光与他平视,笑容在嘴边打开,“我想我以后不用再害怕,因为我相信你会一直保护我的。”

白三认真的,象一个孩子那样执着:“小容,我将你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我会尽我所有。”

“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我。”我的话只说出一半,另一半被他俯下的嘴唇挡了回去,干净的,和清泉一样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没有回避开,只是轻轻闭起眼睛。

亲吻与我想象中的一样美妙,软得不可思议的嘴唇,逐渐加重的分量,湿润的舌头仔细抵住双唇,在牙齿间流连徘徊,我张开嘴唇,做出邀请的姿态,等待他一同的嬉戏。

如同两只浸沐在浅浅阳光下的鸟儿,欢快的,愉悦的。

我绕着他舌尖的时候,他抱紧我,压得我胸口几乎透不出气,可是那一瞬,对往事的恐惧,对过去的心悸,什么都没有,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在一起,然后在脑中爆开,细微的一声,“噗”,紧跟着一大片飘飘然的空白,象洁白的云朵簇在一起,只是云朵没有那么空灵。

这样真的很好,很好。

他吻了这么久才小心翼翼地放开我,双手依然环绕住我的腰身,我整个人都是软的,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前,伸出手指在他衣襟轻轻描画着,绯红着脸,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

温润的感觉从手指推到手腕,我低头看到是一只墨色的石头镯子,沉甸甸的,不是那种冷冰冰的感觉,而是温暖湿润的,很奇妙,就象一股温泉绕在手上,流动不止,它仿佛是活的。

“这是什么?”

“我们家祖传的‘墨梅落’,可能不值钱,不过很重要。”

我转动着镯子,它紧贴着我的皮肤,象微细的牙咬着,有点痒,又那么亲密的样子,我举起手腕,贴在脸上,温泉再次划过那里,发烫的皮肤慢慢降温,心尖的那点甜蜜还依然:“我很喜欢。而且值钱的不都在那里吗?”我指着桌上金灿灿的一片,照得人眼花。

白三无奈地摇摇头,婴儿蓝的眼睛颜色变得比刚才深了一点:“它也喜欢你,据说不是命定中的人,它会自动脱离掉下来。我娘就是这么夸张,好象准备用金子替她儿子买一个妻子。”

“我想很多人乐意被买。”

“小容!”

“我也心甘情愿,只不过你支付给我的是你的心,其他的我不要。”

什么都有灵性,我遇到的一切,墨荷草,墨梅落,等一下,有什么在我脑中闪了一下,我想抓住它,被它飞快地逃开来,我仔细看着手腕,不,不,是我多滤了,这只不过是一只凡间的镯子,没有独特的灵力气息。

“我会好好抓紧它,不会让它离开的。”

我要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这只属于我的的幸福,走过去,我拖过桌上华美的丝缎,笑得媚眼如丝。

三十七章:嫁衣

嫁衣鲜红,用银丝绣满盛放的牡丹,朵朵灿烂到及至,从衣摆到肩膀是一整只凤凰,凤眼是两枚龙眼大的珍珠,王婶婶笑着说是白三亲手画的图样,颜色绮丽鲜活,肆无忌惮地将喜气泼洒开来,我抱起衣裙贴在脸上,明晃晃的流苏冰凉凉的,腕上的石镯顺着袖子划落,戴上以后,它仿佛变成身体的一部分,附着上我的灵魂。

妆台上有整套上好的胭脂水粉,我用银簪子挑选了一色,细细抹在唇上,嘴唇犹如花瓣,在皎洁的面容上绽开一重重包裹,显示出不同寻常的艳色,眉眼间的愁绪轻易被化开了。

铜镜中,神情里有茫然的平静,眼角微微发酸,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从眼角流下两道触目的红,我疑心是将胭脂划在上面,凑近了仔细看却是两抹血泪,散发出芬芳温暖的气味,心一哆嗦,高声喊:“棋子,棋子。”

他应声推门进来,满脸好笑容:“姐姐,什么事情?”

我用帕子抹干净脸,沉声道:“我心里发慌,空荡荡的,非常空,有一种奇异的痛楚。”

“还有三天姐姐便要出嫁,自此后,我与姐姐安心在乞巧村过平平定定的日子,姐姐不必担心了。白三哥的人是很好很好的。”他换上新衣,眉目清朗,特别是那双羽眉,勃勃透着生气。

我冲着他招招手,他依旧象往日般蹲下身子,依附在我膝盖前,握住我的一只手,掌心相触皆是暖意。

“今日是几月初几?”

“九月初十,还有两日姐姐过门要做新娘子了。”

九月初十,九月初十,仿佛是枚青橄榄,在口中反复咀嚼,吞咽不下去。

“姐姐,你去哪里?”他伸手拉我,没有拉住。

“我要去后山找白三的七叔公,有些事情,我想再问清楚他。”我跑得这么快,连伞都莫顾及上拿,一路上听着雨水打在青翠绿叶上的声音,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缠绵悱恻。

小屋近在眼前,略微迟疑下,脚步放慢下来,离得那样近了,反而横生出怯意,双手握成拳松开再握紧,反复几次,直至心跳平缓一步一步踏着浅水洼走过去,溅起的水珠蹦到脚背,一阵冰冷。

手掌按在门扉,迟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去推开,门内一片漆黑,与门外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我低声唤:“七叔公,你在吗?”一只手紧紧握住衣摆。

似乎是离得很近,那样深的地方出现两点光,昏暗,将熄将灭。

“蜡烛在台上,你点起来。”他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只想再问几句话,你当年见到的那一对人与我可能有莫大的干系。”

“你与她一样,不该到这里来,你们还是会选择回去。”他夜枭般呵呵起来,“虽然我看不见,可我知道你们都是妖孽,妖孽!”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与你与白三没有任何不同。”我咬着嘴唇刻意强调着。

他沉默良久,久到时间凝固,如夜。

“在劫难逃。”

仰目惊心,忍不住去追问:“你说了什么?”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却是惊天响雷般在耳边持续炸开,整个人被震得散了魂魄,转瞬才发现那骇人的声响是真实的。

即在耳畔,除去这巨大的声响,再听不见其他。

我慌忙奔出小屋挑目望。

这些天下了太多的雨水,山泥混合着奔腾的洪水一泻千里,眨眼吞没整个白水潭,那碧清碧清的潭水化为更多泥泞,挟持着滚滚山石扑面过来。

我返身进屋,用力喊:“山洪爆发了,七叔公,我扶你走。”也不知道他能否听见,不由分说地去搬他垂死的身体,双手搭上是软绵绵的触觉,根本着不上力。

脚下的地震动如野马脱缰,奔腾释放,我站不住脚,跪倒在床边。

他不知哪里来的大力使劲推攮我,赶我出去,手中被塞进一个小包,下意识地捏了捏,知道是包裹那件血衣的,收进怀中咬了咬牙就地一滚,蹒跚爬出门去。

只耽搁这一喘息的时间,山洪已经如狼似虎地呼啸而来,黑色把天空淹没,世界变得虚弱,一切不过是开到荼蘼之后留下的灰烬,眼见着它吞噬掉七叔公的小屋,一瞬間我眼前空白一片,只觉得手脚发软,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它的力量顷刻就能够吞没一切,普通人的力量怎么与天地相抗衡。

打开你的封印,一个声音在山洪的咆哮中清晰异常,恢复你自己的力量。

我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如果上天安排我殒命于此,我何必去挣扎去抗衡,让它吞没我吧,脚下失去了从前无边的空阔,堕落在疲惫不堪的感觉之中。我睁开又无力合上的眼睛,注视着泥泞中我缓缓倒下的身子,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依然磨蚀不了低沉的黑嗓也突然爆发,撕声裂肺地宣泄出来,大地也一并地沉没。

我的身体象一叶无人掌舵的小舟,随着奔腾的山洪忽上忽下,小舟,我忽得睁大眼睛,真的是一叶扁舟,在此茫茫中艰难前行,一撑一顿,一撑一顿。。电子书下载

那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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