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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至死爱方休:择界-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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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允诺过别人。”

“我允诺过自己,还记得我和你说起过我的师傅——雪夜,她死的那天,我对自己发誓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令她重生,她是我今生的师傅,也是我前世的……人欠下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他的声音放低下来,“青鸾居然没有认出她来,还以为你才是,也好,也好。”

碧清澈眸子流转着柔和而明亮的光:“不要说修习禁忌之术会入魔道遭天堑,我已经试过一次,感觉不会太糟糕。颜,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过来,我已经带着重生的命门回来。”

我眯下眼,觉得眼睛越来越痛,心里越来越热,视线有些模糊了:“碧,你不要去,不要去。”

好象有什么在身体里要爆裂开,好象有什么在我耳朵边不停地说话说话,可我只能重复那三个字,不要去!

碧独自走开。

待我挣扎着奔出去,雪宫大门紧闭,无法进入。我趴在冰冷的门上,心里犹如一把烈火在燃烧,宫门的寒气透过身体将我渐渐粘连在一起。

“容姑娘,碧,碧他是不是要在雪宫里施展盘古之术。”青鸾显然是得到消息匆忙赶来,只穿一件单衣,光着双脚,痛心地望着我,全身发颤,“他已经错过一次,再次施展孽天之术必被打入魔道,万劫不复。”

我点点头,握住脖子,急得说不出话来。

碧承认过,前次不过是被贬下仙界,他说得云淡风清的自若样子,可是每每望着天空极处,眼神空茫,没有聚焦。

有人说,世上最悲伤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护国师,请让开一下。”乌金,是乌金的声音。

他高举一块玄铁令牌,黝黑的玄铁隐隐透出红光。

大门缓缓打开,我与青鸾一前一后急奔而入。

雪宫内一向靠夜明珠取光。

碧高高站在那里,澄清如水的光芒自身体内华丽地流淌而出,大放异彩,另有一股火焰一样乖张孤傲的烈芒在身体外四处冲撞,回旋,叫嚣着想要找个突破口发泄而出,阴阳两道真气在身周交战,灵气形成的一个巨大的气场圆晕向西周展开。

青鸾喃喃道:“来不及,我们来晚了,他已经开始了。”整个人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想阻止他,被灵气笔直弹出,口中飞溅出点点血花,染在雪墙上,瘫软在地。

“碧。”我大力地喊他。

他慢慢回转身,一明一暗间,眼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眼中是看淡一切的释然。

我垂在身侧的手,手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

我们互望着,沉默着。

百转,又千回。

为什么,我和他,像有时差的两个世界,感觉越强烈,却只会反方向撕裂,不到残缺,不会怀念相对的完全。

光焰敲击在周围墙面发出的每下钝响都在我的神经上刻下尖锐一笔。

雪宫如同初春阳光下的雪人渐渐融化开,干净的雪水淌过我的脚背。

胸腔里的痛楚有节律地跳动着,每跳一下头上的神经就跟着贲张,极力地咬紧牙才能勉强将快要溢出喉咙的阵阵怒吼挡在唇舌之间,身体忽冷忽热,难受之极,脑中神经突突跳动地叫嚣着一句话,我知道他是谁了,我终于认出他了!

“碧玺,你停下来!”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出这一句话,身体失控地向前倾倒,跌趴在冰冷的水中。

他眼中迷惑,恍惚,诧异,不置信……所有的表情一闪而过。

喀嚓。

细小的声响后,金属的面具正中形成一道细缝,整个开裂成两片,掉落在地。

这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最后见这张脸已经是好多好多年前,可我怎么会忘记,我怎么敢忘记,我怎么能忘记,我早该想起来的,那样的刻骨铭心!

“颜儿,记得碧玺吗?”

“恩,好看的叔叔,还买糖给颜儿,他好久没来我家了。”

“碧玺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爹要去帮他,颜儿说好不好?”

“什么叫心爱的女人。是不是就象爹爱着娘那样?”

“颜儿说对了。”

“那爹就去帮碧玺叔叔吧。如果娘也能回来,那该有多好啊。”

爹爹,爹爹终究还是遇到了他,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谁是那一双翻云覆雨手。

一声轻烟呜咽中,碧的身型化为虚无,他施展盘古之术回到过去,而且一去再没有回头。

五十六章:盘古之术

时间彷佛停顿。

宁愿滞留在此处。

宁愿叫时间中止。

我的右手在虚空中划个半圆,慢慢垂下。

碧的身体渐渐淡出,耳畔声音嗡嗡;一切都不像真的。

雪宫在碧消逝的一瞬间,碎裂开去,轰然倒塌。

碧空一洗,共归岑寂。

冰冷刺骨的雪水蔓延浸湿身体,心碎如绞,我感觉不到一点点冷,不吭声响,咽呜藏在喉间,蠢蠢欲动。

我走到青鸾的身体前,幽蓝的发沾着皑皑之雪,四散开来。

这个自一见面就对我有敌意的女子,这个始终对碧不离不弃,爱恨纠缠的女子,我伸出手合在她的双眼上,不再有蝴蝶颤动的睫毛在掌心中细细呼吸。

安静的,美丽的青鸾,停止了呼吸。

我退后,再退后一步,不舍地注视她。

洌洌的光芒自她身体燃烧而起,烟火中恍惚有只巨型大鸟直冲云霄而去,长长的尾翎在空中画出曼妙的弧度,如同一场不在命中书写妥帖的聚合,终归於华堂玉阶前的飘然远走。

我仰头望去,她可是回到她来的地方。

寂寞天庭,繁华瑶池。

那里已经不再有她一直在默默等待的那个人。

我记得父亲与碧选择将自己的元神与碧玺的一起用魂魄散打碎,两人同坠黑原之地,永世不得投生。

父亲最后残留的一点魂,注入我的梦境,那里笑容浅浅,宁静一片。

他与娘亲能在那里执手永久,不再分离。

多好,多好。

“护国师,你哭了。”乌金留在原地,担忧地走上前,牵我的衣角。

“我没有哭。”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满满都是泪水,挥之不去,拭之不尽,我应该恨碧的,他间接害死父亲,让我自幼蹉跎飘零,但是他的温暖亲和,缠绵缭绕,他对我的种种好,他临行前揽我入怀,说如果有来世,他一定先允诺于我,让我又狠不起来。

只有我知,他的从前未来。

只有我能打开他的咒,他的结。

柳絮一般密集的花瓣在上空飘来飘去。

我心一紧:“这是!”

“如梦树的花瓣。”乌金不在意地笑着回答我,“从你进去的刹那,如梦树的花朵一定是开到了及至,然后凋零,你可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

原本粉嫩的花朵生出褐色的斑点,染了血的颜色。

如梦树是吸食生命的神树,哪里有死亡,它就长在哪里。

雪夜用生命结成的保护结界已经跟随雪宫一起消散。

一切只在呼吸间。

该来的,谁也休想躲避。

远远嘶杀声,哭叫声,兵刃敲击声,杂乱混成一片。

隐隐有热浪一波一波冲击过来。

朱殷国。

为了那根本不能呈现的永生之密。

我眼中泛起淡淡的红雾,杀气凛然。

“如梦树下,我置了一张软塌,那是整个吴广国最安全的地方。王,请你回到那里。”我一字一句慢慢道来,眼角不停跳动,手指扣在胸口,月情轮再按捺不住。

乌金极其配合,只点点头,转身就走,独留下一句:“国,固然重要,你的生命对我而言更加重要。护国师,我等你回来。”

今日,我必大开杀戒。

左右一分,玉扣纷纷落地,甩脱开湿透沉重的外袍,仅穿着纯白的云绡衣,迎风烈烈作响,衣摆绣双翩翩彩蝶,衣在,人已不在。

十指紧扣伸过头顶,羽空术。

腾飞至最上空,目光冰冷地俯视修罗场,血色刺入眼帘,渲染了整片空际。

朱殷国,赤莲军队。

光芒在胸前凝聚,两道月情轮挣脱开封印,自身体分裂而出,凄厉凛冽,盘旋呼啸。

碧,将他的护身兵刃留下来,留在我的身体里。

一道回风护住身体,一道在人群中割裂开血肉之路,上下飞舞,所到之处溅起漫天血雾,惨叫声连绵起伏。

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整齐的军队队型顿时散乱开来,盲目地躲避致命的攻击,而我独自悬空在上方,看着他们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凌迟。

上一次,敌军攻来,使用了须弥咒。

低低冷笑,须弥咒真是太轻描淡写,灼热的炎浪扑面而来,既然他们这么中意烈焰攻势,那我就推波助澜,更进一步。

双手在前胸画出蛇行蜿蜒的曲线,指缝间噼噼啪啪点燃分飞的火星,火舌舔空,浓烟遮天,黑烟滚着,转着,千变万化犹如群魔乱舞,凝成一片,下头无数黑的人头上也染了火的颜色,身体粘到一点火星,立时变成团火球,来不及惊呼,瞬息化为青烟。

底下哀鸿遍野,我犹不甘心,既不偏激,也不手软,一再触动火咒,军队渐渐收拢队型向后聚靠,形成一个圈型,将一男子团团包在中间层层严防。

那男子气质轩昂,墨黑的铠甲在一片赤红中格外显眼,他也正抬头看着我,头盔护住额脸,只露出一双眼,眼神锐利如鹰。

朱殷国国君居然亲自来督战,我放低身型,缓缓下落,站在他的面前,静静与他平视。

眼前的这些都是因你一己自私所造成,贪婪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皮肉焦糊的味道在风中飘扬,遮住原本的漫天花香,如梦树喜欢吸食生命,如梦树开花预示着一国灭亡,那就让朱殷国今日在此全军覆没。

暗夜流光。

轻吐出这四个字。

朱殷国君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点,在嘈杂纷纶的人声中,他听到我念的咒语,令他亡国的灭顶之咒。

流云奔涌,天色沉沉压下,泼墨一般。

紧绷的绸缎发出清脆的撕裂声,天空中心现出巨大的黑洞,螺旋风系向内急收,将地面上的一切尽数连根拔起席卷而上,向无底洞深处吞噬而去。

冽风将我的长发吹起,心头顿生快感,只要一柱香的时间,所有的敌人将在我眼前永远消失,用苟且偿还,再不复见,不由地放声大笑。

就在可以结束一切的那刻,紫光一闪,利箭盈弓,一击刺穿入黑洞之中,黑洞之门关闭,天色大明,聚集起的墨云絮絮散开。

有人轻易破了我的法术。

我不置信地仰头,和煦的,暖暖的光线撒在肩上,身周的其它渐渐淡出,耳畔声音嗡嗡;一切都不像真的。

五十七章:放弃

我是罗刹,嗜血。

她是狐妖,倾城。

漫漫人群中仿佛只剩下我与她,遥遥相对。

她的眼是深邃晶莹的紫晶玉,仿若独照波光旖旎却始终平静的深潭,美得完全不食人间烟火,淡淡轻轻,对我别有关怀,她笑着对我说:“小颜越长越美了。”笑容充满蛊惑,摊开双手,满手皎洁,如盛了雪霜,走到我面前纤纤十指温柔捋着我零乱的鬓发。

月情轮滴溜溜转了一圈,乖乖回到身体里,我僵硬地站在那里,任她取出精致的丝帕细细擦拭我的脸,上面是沾染到鲜血吗?为什么她的眉头轻轻皱起来。

不知道怎么称呼,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心里乱的很,许多念头来来往往,理不清,摆不顺。

明白真相的那一刻,满心里最愧疚的就是该如何面对她,娘亲为了挽救回爹爹的性命,杀死无辜的她,尚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偏偏在神智灭亡前的一瞬间。

她来了。

紫衫飘飘欲仙。

紫涵,姑姑。

“小颜是怎么了?姑姑来看你呀。”她半透明的嘴唇俏皮地弯着绝美的弧线,眼角那颗胭脂痣跟着一起笑意盈盈,那样暖的笑。

“姑姑,你大好了?”

她衣袖掩口轻笑:“傻孩子,我是早不在这个世间的。”

“那姑姑怎么……”

“如梦树是从天界掉落下的种子,在择界湖边吸收湖光潋滟精气所长成的神树,我的精魂不散,久久徘徊在湖边,此次趁着如梦树凋落的花瓣落到这里,才能又看到小颜。”她手指向前一点,“小颜是要送他们去当如梦树的祭品?”

我无力的点点头。

朱殷国的军队如同被施了石化咒语,在施展过暗夜流光后,摄取走魂魄的躯体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紫涵牵过我的手,她的手是温热的:“小颜,你看到的不过是我留在择界湖畔的影子,我的时间不多,如梦树花已经开到及至,我随时会跟着树倒而消失。你快随我来。”

我不明所以然地跟着她飞奔回宫,树下乖乖坐着乌金,见我进来,急忙迎上前。

我捧过他的小脸::“王,这位前辈前来襄助,吴广国可能不灭。”

乌金满鼻子的哭音,泪眼汪汪紧抱住我的腰身不肯放开:“护国师,你伤在哪里,怎么一身都是血,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一身血腥,恐怕再洗涤不清。

可我无悔。

一阵风过,满树花瓣簌簌而落,彷若一阵大雪而下,落得紫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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