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旅社-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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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没想到过那可能是一个饼干盒。”
“那就现在想想。”小林道。
谷平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他把它带走,是因为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把它留在现场,会对他不利。”
“没错。”
“所以这个盒子很可能会让警方联想到他。”
“没错。”
“所以,这盒饼干有可能是他送给詹丽琳的。不过,除非他购买的途径非常特殊,或者有很多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否则没人会从饼干盒联想到他,而且,饼干盒只是我们的猜想,也许不是饼干盒,只是一个类似形状的铁盒。所以,还有—种可能,那就是盒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对啊,那东西还很重,如果不重的话,就没办法……”小林将手掌横放在脖子上作了一个砍头的动作,他急忙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不要这样。这很可怕。”他道。
她心里一动。
真难以想象,他们今天竟然说了那么多话。她发现一旦有个话题,他们俩个也并非没有共同语言,她喜欢这样言之有物的谈话。
“好吧,我们接着说,”她小声道,“他用一个装了沉重物品的盒子杀了人。随后他把盒子带走了,可问题是,打开盒子取走里面的东西不是更方便吗?干吗要带走盒子?”
“也许盒子上有他的指纹。”
看来男人在字典里缺乏的不仅仅是“饼干盒”这三个字。
“我觉得更大可能的是,盒子上了锁。他第二次去那里,是去找钥匙的。所以,我想那个盒子可能是本带锁的日记。”她道。
他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
“信文,你真聪明!”他热切地说,“这也说明了这个人的特质,他不擅长干粗活。按理说,砸开锁并不是件难事。”
“对我来说就很难。”她道,“我曾经砸过,花了两个小时都没砸开,最后只能报警求援。这对女人来说,肯定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她受过专门训练。”
“所以,这个人很可能是女人。”谷平道。
4。嫌疑人
“女人?”黎江并没有现出太多的惊讶。
“只是不排除女性作案的可能性。”
黎江朝门外瞄了一眼,“她人呢?”
“她在外面走廊上。”
黎江赞许地点头。
“她进来不合适。反正外面有弟兄们守着,她不会有事的。”黎江的手里拿着一本照相簿,可是谷平凑过去看,却发现照相簿里的大部分地方都空着。
“照片大都被取走了。上一次我们看到它时,它还很完整,可惜我们那时没从里面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其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大概想找一张,她跟男朋友在一起的合影。”谷平提醒道。
“没错。可惜,唯一跟她合影的男人是她的叔叔。”黎江将那本照相簿放回到桌子上,“你说詹丽琳有没有怀孕?”
“没有。如果她怀孕了,我会告诉你。”
“所以,那天她乘出租车到犀牛旅社,很可能是要见一个女人。这可真是没想到。”黎江摇头叹息,“我一直以为她要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可能是她的秘密男友。”他扳起手指来,“嫌疑人中有三个的女人,一心想往上爬的叶瑾、自私美丽的李丝雨和男人婆章宁。”
“你形容地倒很贴切。”谷平笑起来,“她们的不在场证明,你都问过了吧?”
“当然问过了。我还复印了一份给你。你也拿回去看看吧,也许你能看出什么来。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什么都没看出来。”黎江走出房门,不一会儿,他拿来一个牛皮纸大信封,“喏,拿去。”
“好吧,我看看。”谷平接了过来,他决定跟小林分享。
他没想到今天他们会说这么多话。他从来没想到过,案件会是个好话题。而且,她好像在这方面很有判断力。早知道这样,他该早点跟她聊点工作上的事。
“詹丽琳真的没怀孕吗?”黎江又问。
“这问题你刚刚问过了。如果她怀孕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可问题是,她没有。而且,就算她怀孕了,也并不代表,她要去犀牛旅社见的人就是一个男人。”
黎江无话可说。
“你说有本带锁的日记?”隔了一会儿,他又开始东张西望。
“这只是个猜想。”
“我们没发现这样的东西,他一定把它带走了。我们刚刚问了一遍这里的邻居,没人看见谁进过这间屋子。也许有,但肯定他们没注意。凶手了解到,他知道什么时候来,不会让人看见。当然,明天我会找人把那几个嫌疑人的照片再拿来给他们看一遍,不过希望不大。”黎江叹了口气。
“章云海现在怎么样了?”
黎江冷笑一声。
“他啊,可真是好戏连连。”
“怎么说?”
“今天一早,他的太太李丝雨跑来找我,说她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决定把事情说出来。”
“什么事?”谷平道。
“2001年5月2日,他没去韩国。李丝雨说,她替他整理行李时,没看见机票。后来我们查了出境记录,他真的没去过。接着,我们又把他的车调来做指纹对比,刚刚我才得到消息,我们在那里面发现了詹丽琳的指纹,在方向盘的底下还发现血迹。”
谷平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没错,那辆车有问题,如果血迹是属于詹丽琳的,那么章云海肯定就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也许他就是詹丽琳要见的人。”黎江道。
谷平看着她,黎江好像一点都不兴奋。
“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他就是凶手,那么最初他拿着头颅来找你,就不合情理了。如果他什么都不做,这事就不会被捅出来。再说,他的车,也可能是别人在开,另外……”
黎江摇头。
“另外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在说谎。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东躲西闪,她还说,她觉得有义务跟警察合作,你知道,这类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最不能令人信服的,其实,我审问过那么多犯人,他们撒谎的时候,我大多能感觉到。这是一种直觉,我没法说清楚。”
“她干嘛要撒这种谎?”谷平道。
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答案。
“她急于把一个人丢到警察面前,无非就是为了保护另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她自己,就是她亲近的人。”谷平道。
“我也这么想。所以,我会重点调查她。”黎江顿了一顿,“我还听说,她今天已经向章云海提出了离婚。她的律师正在申请去看守所见章云海。”
谷平的脑海中飘过一个美丽女人的影子,也许年轻的时候她更美丽,只不过,他总觉得她好像戴了一张面具。她的客气、优雅和恐惧都不像是真的。也许,只有她的实际行动才能表明她真正的心思。在昭兰会所时,谷平认为她是一个可怜巴巴、被丈夫欺骗的妻子,可现在,他觉得她比章云海强大得多,因为她时时刻刻掌握着主动权,她可以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后盾,也可以随时将他扔进老虎洞。
章云海没去韩国,他会去哪里?
他为什么要撒谎?
“还有一件事,我们找到了郭义的哥哥。”黎江道,“可惜的是,他不是那个袭击卓小东的人,她已经确认了。要命的是,郭义的哥哥居然还是个医生!”
“哈,有谁规定,弟弟是贼,哥哥就一定得是强盗?”谷平笑道。
“那是当然,不过这就意味着他们兄弟俩的生活没有交集,他们的人生经验不太一样,所以肯定没有共同语言。那个哥哥对郭义的事一无所知,他还不知道他弟弟已经死了,他说他们已经好几年不联系了。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郭义是小偷,从小就喜欢小偷小摸,只不过从没被抓过,郭义的哥哥说,郭义曾经向他夸口,他可以偷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我记得他入狱的罪名是他打伤了他嫂子。”
“对,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兄弟俩不来往了吧?他的嫂子被打到脾脏破裂,一只眼睛成了弱视,连小命都差点没了。”
“他为什么打她?”
“据说是因为他嫂子不见了一颗钻戒,就以为是他偷的,她就把他大骂了一顿,还先动手打了他几个耳光,他一怒之下就狠狠揍了那个女人。”
“居然发这么大的火!那事发生在什么时候?”谷平问道。
“你等一等。”黎江又走出屋去,过不多久,他拿了一个文件夹出来,“他嫂子说2001年5月2日,郭义偷了她的戒指。”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显然之前他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事情明摆着,如果2001年5月2日郭义在家,那他的确是被冤枉的。
“4月3日是什么日子?”晚上十点,在巴兰基亚的店堂里,小林一边喝着哥伦比亚咖啡,一边在看谷平给她的“口供记录”,她真没想到,自己在破案方面的“小聪明”竟能得到一位专业人士的肯定。
“黎江说,最好让你看一看,也许从你的角度,能看出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谷平是这么说的,他还立邀她去一家哥伦比亚的小咖啡馆吃宵夜,“吃宵夜是不好,不过,看这东西是需要脑力的,我替你叫一些不会发胖的食物好了。”
结果一到这里,他就叫了一个半径约8公分,高约15公分的大汉堡。小林发现这汉堡中间除了夹有番茄和黄瓜外,竟然还有豆芽和菠菜。
“这是全素汉堡,只在晚上九点以后供应。别担心会发胖,里面全是蔬菜,面包是全麦核桃,酱汁是特制的杏仁酱,听老板娘说,那是她用烤过的纯杏仁加天然海盐磨碎后制成的,里面没有加任何添加剂,也没有糖和奶。”他热情洋溢地解释着,随后用餐刀熟练地将汉堡切成了无数小块,“来,尝尝吧。”他用叉子叉了一块给她。
小林没想到生菠菜、生豆芽和全麦核桃混在一起,再配上那个天然杏仁酱,味道还真不错。想到它不会导致发胖,她一口气连吃了五六块。
见她吃得高兴,他将两快洒了孜然的烤土豆放在她盘子里。
“再尝尝这个。”
“谷平,你是要把我喂成大胖子吗?”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迅速把它们都解决了,“真好吃!”她眉开眼笑地说,“真没想到这家小店,菜做得这么地道,你常来吗?”
“嗯,因为这里有哥伦比亚风格的菜,别的地方没有。”
小林这才想起,谷平从小是在哥伦比亚长大的。
“对了,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只顾着吃,也该干点正事,不然对不起这一桌子美食。
“你是说今年的4月3日?那是郭义被杀的日子,他被人推进了C区的荷花池公园。我们认为谋杀应该是在公园人少的时候进行的,所以应该是在下午三点到七点之间,七点以后,公园就关门了。”
“可是好像4月3人那天下午,大部分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啊。比如这个章宁,她说她在公司上班,就没人能证明。”
“还有这个李中汉,那天下午他跟朋友喝茶去了,没人能证明,对方出国了。”小林看着手边的口供记录,一一数来,“还有这个吴雨辰,他说他跟李丝雨一起去逛百货公司,但其实五点他就把李丝雨送回了家,之后,他说自己回了家,但没人看见他。这也不奇怪,高楼里的邻居,彼此大多不往来。再看李丝雨,吴雨辰把她送回家后,她又出了门,她说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可没人证明,她也不记得买了什么。最后,那个叶瑾,她说她回家了,但同样没人证明。”
“叶瑾在三年前离了婚,她一个人住。”
小林把口供笔录反复看了两遍,最后无奈地摇头。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没关系,你可别把这件事当成负担。”谷平将蘑菇汤推到她面前,她摇了摇头。
“那个袭击我的人抓到了吗?”她问道。
“还没有,本来以为抓他很容易,没想到还是让他给跑了。他跳进了护城河,然后就不见了。等水上警察赶到,他早就没影了。”谷平叹息道,“如果能抓到他,我们也不用费神在这里看口供笔录了,直接等黎江审问的结果就行了。可现在,我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凶手的确是那五个人中的一个。要不然,他不会把你当成目标。”
“章云海真可恶!”小林重重拍了下桌子。【】
“哈哈,我已经骂过他了。”谷平笑道:“他现在是自身难保,明天黎江会审问他,希望他能痛快地把一切都说出来。我也很想知道,2001年5月2日他去了哪里。”
“就算他说不清,我也觉得他不是凶手。”小林道,“谷平,你别忘记,你们找到郭义,是通过我画的那幅模拟像,那是章云海让我画的,如果他真是凶手,他干吗做这种事?”
“我同意。”谷平点头。
“所以他没去韩国,一定有别的事。是别人用了他停在昭兰会所的车,那人用他的车,就是为了嫁祸他——搞不好就是他太太。”
“凶手应该是会开车的。”谷平道,“我们在车里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