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蛇异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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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是我的父亲——他虽然从来没有提过这事,但是我看过他的简历。”水底的火焰思忖道。
“度天行?他曾在这里当过知青?另一个是谁呢?”
“是聂明帆!”相瑜回答。“而且这些铅笔画是聂明帆画的,他现在是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会长,虽然是掏钱的主。说明他与美术有些渊源,应该是他画的。”
“那么,聂明帆与度天行同在一个屋顶下当过知青?”
“肯定是这样!”
“画面的主角都是与相瑜极像的女子。”
“她叫相瑛。”水底的火焰意味深长地重复她的姓名。
“看这画的情调和笔触,一笔一划饱蘸深情,好像聂明帆在对相瑛倾诉着爱慕,也许他在追求相瑛,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在谈恋爱吧?”
“聂明帆说过自己是相瑛的恋人,是针对她吗?”相瑜在补充。
“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开谜团——上个世纪的纠葛。”与自己的身世仿佛有关,相瑜和水底的火焰特别好奇和留心。他们继续在旧屋里翻找、查看。
在贴着一张相瑛头像的床头,应该属于聂明帆的睡床,相瑜掀起枕头时,发现一个硬面纱。翻开扉页,书写了一句语录: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广阔天地奋斗史——我的日记
聂明帆(笔迹飞扬的签名)
第十九章 聂明帆的日记
1、1977年7月25日,中午,睛
结束了学生时代,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我高兴地来到雪宝山,我懂得要做可靠的接班人,必须在最艰苦的地方磨炼自己,通过与困难做斗争的磨炼成为坚不可摧的革命战士。
站在雪宝山远眺渝州,看到的风景与祖国的大好河山一样,同样地壮美!站在雪宝山之巅我的心潮澎湃,豪情万丈。我在新的征途上不断地披荆斩棘,夺取辉煌的胜利!
虽然我们三个人出身成份不好,相瑛的家庭成份是资本家,度天行爷爷是旧军阀,我的父亲的黑画家。但是我们心是红的!我们立志愿意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改造自己,我们对生产队度队长说:哪里最艰苦哪里就是我们的阵地!度队长便安排我们来到雪宝山上,任务就是放养山羊。
同日,夜晚,小雨
峡谷里下了小雨。晚上,黑得没有一点声息,黑得无边无际。黑暗中传来相瑛的哭泣。我们俩人在窗外,为她背诵了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她后来就破涕为笑,没有再哭了。
我在看《钢铁是怎样烧成的》,保尔﹒柯察金历经磨难,终于成为坚毅的革命战士。他的形像在黑夜里闪光。
在英雄形像的激励下,在祖国的大地上,黑暗的深山里有三颗年轻的心脏红彤彤地闪亮。
2、1977年7月26日,晚上,小雨
生产队的原来的羊倌姓刘,遍地刘在这里却是稀少的姓氏,这里人都姓度。刘羊倌上山来教我们放羊,看上去也不太难,他把羊群赶上山坡后,我们就在山上找各种野果子吃。
中午就在山坡上煮干粮。我带的饼干还没吃完也拿出来大家一起吃。刘羊倌把分给他的三块饼干只吃了一块,另外两块要带回家,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他小心翼翼地藏在贴身的口袋里,下山时都挺直着胸膛,怕把饼干折碎了。真是小农意识!
昨晚油灯点的时间比较长,短少了一大段。今晚不能看书了。厉行节约,备战备荒为人民。
3、1977年7月28日中午睛
补记前天的日记。因为连续两天很晚才回家,澡都没洗就睡了,所以耽误了日记。其实放羊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凌晨羊儿在山坡散乱地跑,从清晨到中午费了老大劲才把羊们撵拢。羊的力气真大,拉住它的犄角也被顶得滚下山坡。
放羊,最大的问题是水。我装了满满的一军用壶的水,在太阳的照射下汗流如注,水早就喝完,眼看着山坡下有一沟弯弯的溪涧,清水流淌,但是却吃不上。度天行试着为我们下山背水来回就走了三个小时!太阳这么大,背上来的水只有半壶了。明天还是用羊皮袋装水在生产和生活中都得向贫下中农学习。
昨天回来后累坏了,我澡也没洗就想睡了。累!
昨天重复前天、大前天的事。
4、1977年8月5日下午大雨
连着两天的大雨,雪宝山笼罩在云雾中。我们不能再赶羊上山。拿起镰刀到荒坡去割草来喂羊,不然它们会饿死。割草很刺手,在浓雾中不断地弯腰,特别地闷得慌。
5、1978年元月5日晚大雪
听说公社有两个抽调到公路养护段的名额。本公社还有十二名老知青排在前面。抓紧时间锻炼自己,加紧思想改造吧。争取到工业战线上多作贡献。
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和度天行晾在绳子上的衣服不见了,当时我们怕风吹走,就用缭叶的细筋把衣服牢牢地捆在晾衣绳索上的,狂风是解不开的。
我给刘羊倌说了,他也说奇怪,山上就没有人上来过!谁没事跑高山上来,红苕饭吃多了撑得慌吗?
他有些神秘的说:“怕是山鬼干的,他们就稀奇我们的衣服。”
“山鬼?”
“就是野人,你们没听说吗?”
“哪里会有野人,猿人都进化成人了,没有进化的就是猴子和猩猩。”
刘羊倌信誓旦旦:“肯定不是猴子,就是野人,我们这里称野人叫山鬼。他们外表上和我们是一个模样,但是笨、傻。”
“你见过?”
“没有!我见了会用火铳打他们。”
“你们杀山鬼吗?”
“当然要杀!这里的人见山鬼都要杀的。”
“为什么?他们不也是人吗?”
“和我们不一样,就要杀!管他是什么人。”
我和度天行都在笑话他,吹牛皮!我给他讲了人类的起源,告诉他从猿到人的进化过程。告诉他不可能有野人。
好不容易听明白的刘羊倌说:“敢情你说的是野人是我们的祖先?”
“不是野人,是猿人!现在哪里还有野人嘛!”
刘羊倌死脑筋,他着急了,“不是山猴子,不你说的猿人那样的黑大猴子。真的是人,会学说人话,也会做人事。”他偷瞄了一眼相瑛,说“男山鬼们有J巴,女山鬼有奶子。有男有女,能生能育,是野人!”
我们都笑。刘羊倌气急眼了就说:“旁边的生产队在前年还打死了一个野人,不哄你们这些小屁孩!”
小屁孩的说法激怒了我们。“敢小觑革命小将!你造他妈的谣言。”
“真的。他们用套野猪的夹子套住了一个野人,腰被打断,是一个母的,她还穿着衣服,麻线织成的染成红色的衣服。”
“后来?那个野人呢?”
“被他们绑着,不敢放,怕她回去后告诉更多的野人来报复,就这样绑死了。”
“死了?”
“就抬上坡,挖坑埋了。”
“你为什么不讨回来做老婆,生个小野人。”刘羊倌是老光棍汉。
“狗屁!”刘羊倌最讨厌别人开这种玩笑。“但愿你们被女野人捉去做老公!”
山里的人有很多无缘由的奇谈怪论。迷信呗。
7、1978年2月15日中午
今天我们的羊少了一只,我们三个人都看见一个人在肩上扛着羊,顺着山崖攀登,那个人走得好快,没见过能走得这么快的人!一定是刘羊倌所说的山鬼了。
相瑛说害怕。度天行在晚上磨快了一把砍柴刀和匕首。
山鬼只是一个背影,孤单单的不可怕。
8、1978年3月20日晚上晴
我们三个人出现一些新的情况。好像我和度天行与相瑛有了超出阶级感情以外的东西,是什么呢?
狠斗私心一闪念!我们要安心劳动,要努力克服软弱的小资产阶级思想,要想到世界上还有三分二的受苦受难的阶级兄弟。
现在我不能再写更多的日记了。因为我们三人现在相处得很难说清楚,有些心里话写上日记本,被他看到,可能会伤害好朋友之间的关系。
考虑到度天行的感受,为了同志的战斗友谊和同学的纯洁的感情,日记不写了。
天天相似日子也没什么也记的。
第二十章 相瑜离队
这本日记相瑜盘坐在床上朗读完毕。
水底的火焰和相瑜面面相觑,日记只记到这里?
尚领队对这本日记不感兴趣,他一门心思地想到远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我们赶紧下到沟谷去看看。”
但是道路却中断了,好在从知青屋下到沟谷比从画蛇屋平缓多了,虽然也是峭崖但有两个突出的岩腔作为下降的中继平台。尚领队和水底的火焰的攀援绳连接起来,刚好够用。
三人下降到沟谷。
正好是峡谷里的一段敞开的地段,阳光充盈地洋溢在沟谷,不怕人的鸟雀在头顶穿行,一条碧绿的小溪潺潺流淌。山茶花朵一蔟一蔟地开放得繁茂,这一段鸟语花香的地方就叫作茶花沟吧。
相瑜奇怪,黑嶂峡还有如此妩媚的一面?她在沟谷里奔跑起来。
“错了,应该是向这边。”
“呵!呵!”
一行三人来到画蛇屋的崖下,抬头是千仞绝壁,绝壁上没有高大的树,一条蓝色的狐尾牌围脖悬挂在唯一突出的树枝上,那是远山的!低头在谷底寻找,没有假想中的远山的尸体,这让尚领队松了一口气。
“好了,远山没有坠崖而亡!”相瑜对尚领队说。
“这点可以肯定了。但是他会到哪里去呢?”
“他不会自行离队吧?”
“不可能,这么笨拙的一个人,哪里敢独自在雪宝山行走?”
水底的火焰就这事有些感慨:“现在的户外活动事故频繁,真是有原因的。随便一个人不经过任何户外培训就敢贸然地背起行囊出发。”
相瑜插话:“我最初就是这样出发的,什么也不懂就开始驴行了。第一次远行居然还备有整套的化妆用品,抹好的粉和胭脂在走出去不到一公里地就成了花脸,接下来的八小时里没有水源,就¨wén rén shū wū¨这样花着脸走了一天,一路上他们都在打量我的盛装,让老驴们一通好好的嘲笑。”
尚领队说:“化妆不稀奇,有一次我们穿越川西的雪原,有一个人居然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在冬季的雨雪交加的高原上,一条牛仔裤被浸湿后又冷又粘,人会很快地失去体温,好看的牛仔裤简直就是一条裹尸布。我提醒他放弃,但是他执意要去,结果走不过不到五公里我就送他原路折返,打道回府了。他们把户外驴行认作是休闲运动,朋友一声招唤就随便地出行,这是致命的!”
水底的火焰责问起尚领队,“为什么要带远山出来?”
尚领队挠挠头,“远山指名点姓地要走雪宝山的,因为他在我的户外用品店买了全套的户外用品,为了满足他的要求我才组织了这次雪宝山的穿越之旅。其实我真该对他进行特训,让他的身体条件具备后才来。也怨我让利润冲昏了头脑,想着有钱赚,就苍促地答应他组队前行。”
相瑜问水底的火焰:“你为什么也跟着尚领队来的?”
“这是我今年第三次进入雪宝山,我在找杀父的仇人!看到驴友空间里有雪宝山的召集贴,我能不来吗?”
“你找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但是有一点线索了。”
“能讲出来,让我们帮助你分析?”
“这事…一时间也讲不清楚。我也不能确定,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有人告诉我,这山里可能有我的亲生母亲的踪迹,我能不来一探究竟吗?”相瑜没有说出另一个目的,黑嶂峡的雪宝钻石。
尚领队恍然大悟:“名义上是我在驴友空间上发出的召集帖,我们似乎是偶然相遇,不,现在知道了,你们却都是有备而来的人。你们都是有渊源和遭遇的人,却聚在一起了。是谁把我们捏在一起来的呢?”
“好像暗地里有人在组织?”
“我们的身后面站着一位终极BOSS?”水底的火焰思考着。
“对!”这一说,让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不自觉地回头看看。峡谷里高崖壁立,只有风吹送着缕缕花香、万籁俱寂间鸟雀的鸣叫突然变得惊心起来。
“会是谁呢?”三个人心里都在揣测。
“是他?”相瑜在心里想到了聂明帆,他在收购了自己的钻石后就告诉了自己与画蛇屋里的相瑛长得像。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是相瑛的孩子。但他似乎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事情,而失踪的远山又是他的大公子。应该是他,聂明帆!
从昨晚起,相瑜就觉得这一趟不是简单的驴行,很多人是有备而来的,蹊跷的事接踵而至。会是聂明帆在暗地里安排这个穿越之旅?
早上相瑜被尚领队唤醒后,才知道远山失踪的,她在枕头边捡到了远山遗失的狐尾牌的毛巾,当时她也纳闷,远山的毛巾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没有说出来,就把毛巾悄悄地藏起来。在尚领队送袅袅离开之际,是自己把毛巾悄悄地丢在画蛇屋的崖下,她要通过水底的火焰或者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