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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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在睡梦里还在发抖的哈巴罗夫,眉头微锁。不管那个漂亮女杀手为什么而来,他都绝不能让她得手,保护哈巴罗夫,就是保护他的财富,甚至未来。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是在宁静中度过的。早晨醒来,在以牛奶为饮料的丰盛早餐的作用下,哈巴罗夫恢复了几分常态。雷蒙同他探讨杀手来历的问题,哈巴罗夫皱着眉头说:“和我有敌对情绪的人太多了,政府的,社会上的,经济问题,偷渡客,犯罪集团,都有可能,但是严重到要杀我的地步的,我还是想不到。”
“会不会和正在进行中的贸易综合体项目有关?”
“有这种可能,这里面的利益冲突很多,很多方面都想插上一脚。”哈巴罗夫缓缓点头,“把我除掉,对于某些利益集团来说,的确是一条捷径。”说着,他突然盯着雷蒙的眼睛:“雷先生,在这个项目里,像你这样的利益集团还有很多啊。”
雷蒙也盯紧对方的眼睛:“您在怀疑我吗?哈巴罗夫先生,这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把您的性命看得重过一切,这个人一定是我了,你的健康安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两人对视了一阵,不约而同地现出笑容,用装牛奶的杯子对碰了一下。
雷蒙说:“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样平安抵达莫斯科。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这个杀手很可能还在车上。”
哈巴罗夫面上变色,紧张地看了看房门和车窗。
“这个要杀你的人绝对是一流的杀手,这些人的共同特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雷蒙说,“现在,我们这趟车上有六名乘警和两名从鄂木斯克上来的警察——目前,他们只是调查这起枪击案件,并不知道您在车上。加上我和我的手下,总共是13个人保护您的安全。但是,这个杀手防不胜防,我要求您从现在起,按照我的意见行动,可以吗?”
哈巴罗夫点点头说:“下一站就是叶卡捷琳堡了,我们在那里下车,我让莫斯科派一架直升飞机,直接飞过去。”
“我认为不妥,”雷蒙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对杀手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她来自国际上大的杀手组织,那么下车肯定不是一个好主意。下车的间隙本来就是最有机可乘的,从车站到机场的途中,甚至飞机的飞行途中会出现什么状况,还有多少人会参加这次狙杀,我们都不能确定。相比之下,在这列火车上再坚持两天一夜可能更有把握,莫斯科方面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把保卫做得更充分些。”
平时在经济问题上颇有决断力的哈巴罗夫此时显得没了主意,他揉揉太阳穴,叹口气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来通知莫斯科。那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接下来,我们要主动出击了。”雷蒙说。
哈巴罗夫怀疑他疯了,但雷蒙坚定的眼神终于让他打消了怀疑。
别传:雷蒙4(1)
哈巴罗夫靠在床头,翻看一本俄文杂志。雷蒙的两个枪手一站一坐,对包厢内门窗和独立浴室保持着警惕。包厢外的走廊上,另外两个枪手来回逡巡,而整个贵宾区,有三四个乘警时常在走动。在中俄两国多年前联手打击猖獗一时的国际列车犯罪之后,这趟火车太平了许多,本列以俄罗斯民族英雄“朱可夫”命名的列车更是成了俄罗斯铁道交通的安全典范。昨天发生的酒吧枪击案虽然没有伤亡,但是涉及到一位政府要员——这是发车前有关部门向列车长打的招呼,列车长既恼火又紧张,他命令全体乘警高度戒备,并且对每一节车厢的旅客进行了逐一盘查,虽然连那个描述中的“性感女杀手”的影子都没见到,但列车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对贵宾区,更进行了严密的封锁和巡逻。
午餐时间到了,一位乘警端着哈巴罗夫的餐盘走到他的包厢门口——这是刺杀事件之后他享受到的一项特殊待遇。在门口守卫的雷蒙枪手端详了那乘警一下,是生面孔,但肯定是俄罗斯人,估计是新换班上来的。他敲了敲门,示意午餐到了。
门开了,门口的守卫正要接过餐盘,乘警却一侧身走了进去,守卫有点奇怪,也跟了进去。他一拍乘警的肩膀,正要说话,那乘警忽然一脚朝后撩起,正中他的下巴,他眼前一黑,一声不吭地软在门上,恰好将门反带上。
与此同时,那乘警一记侧肘,猛击开门守卫的脸颊,动作快得无法想象。那守卫反应不及,也是一声不吭地倒下。另一个坐着的守卫一边高呼“小心”,一边拔枪射击。
在雷蒙手下的五十多位枪手中,此人算是顶尖高手,从准备拔枪到射出第一粒子弹,最快只需秒。可是他的手指还未触到扳机,口中刚呼出一个“小”字,太阳穴就被不知什么东西击中,像放慢镜头一样瘫软在地上。
床上的哈巴罗夫此刻还不饿,听到午餐送到的动静,还是继续看他的杂志,直到听到了一声“小”。他正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手中的杂志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有一样东西从杂志中间窜了出来,正中他的咽喉。
当他躺倒的时候,那本杂志刚好盖住他的脸。
唐九走到床边,弯下腰去,伸手轻轻拔出她的飞刀。在唐门中有一项规则:执行任务时尽可能不用唐门飞刀,除非是万不得已。因此,江湖传闻中的唐门飞刀,其实在唐门之外,是没有什么人见到过的。也正因此,每个唐门弟子都练就了能随手将手边万物化为武器本领。对付刚才那个守卫,唐九就是用了一个餐盘上的咖啡杯。以哈巴罗夫的水准,当然是没有享受她的飞刀的待遇的,可是一次刺杀不成让唐九非常懊闷,她要求自己这次一击必中,所以算是破格使出了飞刀。
可是她拔起飞刀的时候却一愣,刀尖上竟然没有血。
绝对刺中了咽喉,不可能的!
她马上意识到有变,正要有所行动时,忽觉两边肋部一麻,整个身体已动弹不得。
雷蒙缓缓坐起来,倚在床头,手中还是牢牢扣住唐九的要害。唐九全身酸软,被动地斜坐在床沿,和他面对面。这记“锁肋手”也是雷蒙在监狱里学来的,只要拿住这处巧妙的要害,对方有多大力气都使不出来。
雷蒙看着唐九的眼睛,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轻声说:“我们这样子是不是很怪?两个中国人,却要扮成两个俄罗斯人在这里打架?”
唐九明白了:易容!原来正是昨天那个中国人。她仔细看着他的脸,太逼真了,甚至连皱纹和斑点都像真的一样,她相信,就算是哈巴罗夫自己,一时间也不容易判别真假。她只是极其疑惑,就算是易容,但自己的飞刀明明刺中了他的咽喉呀。
“你居然没死?”她本想冷冷地问一句,但不知是不是要害被拿的缘故,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冷。
“我本来一定会死的,只不过是运气好,猜对了你下手的方位而已。”雷蒙笑着伸直了脖颈,露出围在上面的厚厚的一圈东西,飞刀的印记赫然就在正中央的位置。“那是一种韧性非常好的材料,英国警方正在用它制作新一代的防弹衣。我一共围了十层才挡住你的飞刀,看来还是飞刀比子弹有用多了。”
唐九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一般来说,一个俄罗斯官员会怎样对付刺杀他的中国刺客呢?审判?私刑?”雷蒙的声音很柔和,“还好我是中国人,我准备放了我的同胞,只要她能回答我的几个问题。请看着我,行吗?”
唐九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走脱的希望,但还是睁开了眼睛。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神是如此地深不可测,又如此地充满了感情色彩,这显然是那个俄罗斯老色鬼不可能有的。
“我想问你,你这套俄罗斯乘警的制服很帅,我也想有一套,请问是哪里买的?”
别传:雷蒙4(2)
老天。唐九想,这是个疯子。唐九出身寒门,在唐门长大,平常接触的是严格的制度和严肃的人,几乎没有人会跟她讲这种近乎无聊的话,更何况这是在生死的关头。
“我制住了一个俄罗斯乘警,这是他身上的衣服。”她回答。
“这我知道,我是想问,这位乘警先生现在在哪里?”
“我把他藏在一个暂时找不到的地方。”
“很好,就是说我们还能多聊几句。那么再请问,这位乘警先生真的长得这么像你这么帅吗?”
“不,我不会易容,我只是把鼻子垫高眼窝垫深,看起来像一个俄罗斯人而已。”唐九干脆地回答,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她又冒出一句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他很丑。”
雷蒙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最后一个小问题,你还会继续追杀那个俄罗斯人吗?”
“是。直到他死,或者我死。”
“很好,我欣赏你的敬业精神。现在,你可以走了,惟一的条件是,今天之内不要再出手,可以吗?”
唐九点点头。
雷蒙一笑,真的松开了双手。
唐九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默一运功,身上果然没有异状。她盯着雷蒙的眼睛,问道:“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我和你一样都是中国人,俄罗斯人还没解决掉,就自己人杀自己人,这不太对头吧?”雷蒙笑着说。
“我这次不杀你,但你如果再阻挡我的行动,我下次就要向你出手了。”唐九说。
“完全理解。你可以不杀我,但一定要杀你的目标;同样,我可以不杀你,但一定不能要你杀你的目标。多有趣呀,不是吗?”
真是疯子。唐九盯着他又看了两三秒,转身出了门。
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人知道里面刚刚发生了一场刺杀。
别传:雷蒙5(1)
哈巴罗夫看着防弹衣材料上的飞刀印记,喃喃着说:“魔鬼,魔鬼找上我了。”
另一个哈巴罗夫——雷蒙斜躺在沙发椅上,眼中已没了早上的锐气,那位随行女医生在一旁为他按摩。她不禁幻想起来:和两个哈巴罗夫一起……不过,这情形可真是有点怪。想着想着,她不禁偷偷笑了起来。
“计划差一点就成功了。”雷蒙说,“我本想趁机出手制住她,可是她身手太快,根本来不及,就被她一掌打在胸口,如果不是我还有点功夫,这一掌也去了半条命。”
三位枪手只是受到了暂时的脑部震荡,自行醒来之后,休息一下,都没有大碍。此刻,他们都在另一个房间里待命。
“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感激你,我的朋友。”哈巴罗夫说,“请放心,我们的协议没有问题,我一到莫斯科就把它签掉。”
雷蒙摇摇头说:“协议的事是小事,我担心的是,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为什么?我不是死了吗?杀手该回去交差了。”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那个杀手拔下飞刀就走了,走得很匆忙,所以漏掉了一个重要的细节。我估计,她这会已经在怀疑你的死亡了。”
“为什么?”
“因为刀尖上没有血。”
哈巴罗夫一下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糟糕,怎么没有想到弄点血?”
“我根本没打算这样做,一开始是准备捉住她的。”
“那怎么办,你是说,杀手随时还有可能回来?”
雷蒙点点头。
哈巴罗夫捂住了头,过了半天说道:“雷,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扮的哈巴罗夫太像了,那杀手认不出来的。我答应你,只要你继续扮演下去,一到莫斯科,我就让我们的协议开始生效。”
雷蒙沉默半晌,缓缓摇头:“太可怕了,我实在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怕的杀手,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一刻我就要发抖。我今天早上的想法实在是疯狂,钱重要,可命更重要啊。对不起,哈巴罗夫先生,我真的很害怕。”
哈巴罗夫面如土色,怔怔地看着雷蒙,就像受挫时独自面对浴室里的镜子。突然,他咬咬牙,说:“雷,我现在就和你签协议。你知道,我们这份协议在法律上是不受保护的,它意味着我冒了多大的危险,你是很清楚的。你愿不愿意用你这两天的风险,换我这后半生的风险?”
雷蒙的眼睛亮了,他就在等这句话。
又一个晚上平静地过去了。上午10点,列车在叶卡捷琳堡站缓缓停下,在这里,也将停靠30分钟。在第29分钟的时候,哈巴罗夫在四名枪手和两位地方警察的严密保卫下走出列车,直接上了停在月台上的一辆加长防弹轿车。
另一个哈巴罗夫还靠在床头看他的俄文杂志。随着一声闷响,车厢门开了,一个婷婷玉立,脸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的中国女孩走了进来,手中举着一柄薄薄的飞刀。
哈巴罗夫放下了杂志。
“你是谁?”唐九问。
哈巴罗夫笑了笑,却不作声。
唐九走近了几步,看到了那双她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眼睛。那个中国人。她一跺脚,转身就走。
“唐九。”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后面叫道。
唐九浑身一颤,猛地转过身来。这个人给了她太多的意外了,可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