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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清风水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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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计划被这一突发变数打乱了,眼下只能等夜叉的消息后再重新商议了。

几人在督师府对面不远处的客栈要了两间房,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督师府的大门,每天除了睡觉以外,轮流在屋里蹲守,盯着府里出入之人。

半个月后,夜叉终于出了大门。

马伯通小心地把夜叉引回客栈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赶紧询问夜叉这几天的情况。

原来,十五天的英雄擂,凡是和夜叉一样,连胜十场的人都被袁崇焕招至麾下,编成铁衣卫,一共有十二人,相当于袁崇焕的贴身卫队,直接受袁崇焕本人的调遣。平时倒也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接受什么任务,但是从袁崇焕的话里可以听出来,这支铁衣卫似乎另有重用,至于最后究竟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几天,夜叉也把袁府的地形记得七七八八,除了一些高度保密的场所进不去以外,别的地方几乎走了个遍。取出纸来,提笔在手,夜叉很快就绘出一张督师府的平面草图,一边指着地图,一边给众人讲解。

魏宝山盯着这张草图看了看,越看越入神,看了好半天后,禁不住地点了点头。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袁崇焕的督师府,前低后高,东下西上,前有风水树,后有风水池,一看就是经过高人的指点。共有大小院落二十四间,而袁崇焕的居所就位在西北角乾位处。院中的古树、水井和水塘从方位到形式都颇有讲究,暗合易理,四周院墙前阔后收,生气回旋入堂,正是风水中“万气朝宗”之局。

夜叉又告诉众人,府中护卫巡逻很严,要进入到袁崇焕住处,只有一条路。而这条路需要经过八所院落,每所院落都有护卫十几人。想要在这些人眼皮底下混进去,除非他们全变成瞎子了,要不然,根本就混不进去。说完,夜叉用笔在纸上画了一条路线,那是从大门口到袁崇焕的住处的路线。

大家看着曲曲折折的道路都不吭声了。早就听说过袁崇焕这个人善于布防,没想到不仅守城如此,就连自己的督师府都弄得如此复杂。马伯通盯着图纸看了半天,最后抬头道:“要我看,想要偷偷摸摸地混进去,实在是太困难了。我们几个除了夜叉以外,都没什么武功,那么高的院墙想要爬上去都费劲。不如来个浑水摸鱼,咱们晚上偷偷放上一把火,趁乱摸进去。”

这个想法刚说出来,夜叉就晃了晃脑袋,告诉马伯通,这些院落每个院落里都有储水的铁缸,院子里都有水井,一旦起火,火势很快就会被控制祝不仅不能奏效,反而会打草惊蛇。袁崇焕旁边的院子就是他手下的那四个铁卫的住处,那四个人可不好惹,随便拎出一个,自己恐怕都不是对手。

大伙这次前来,本来以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到了现在才知道,自己这方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要不是夜叉无意间混进府内,自己这伙人胡打乱撞,估计没等找到地方,就得让人家抓住给点了天灯。

杜拉尔·果果一直没有吭声,见大伙都垂头丧气不言语了,突然开口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府中乱作一团,只是能坚持多长时间我也不好说。怕就怕,一旦时间不够用,反而会害了大家。”

马伯通摆了摆手:“姑娘,都到这时候了,也别藏着掖着的了,有枣没枣打一竿子,你说说吧,到底有啥招?”

杜拉尔·果果点了点头,这才把自己的办法和盘托出,等她说完之后,在场之人无不惊愣。

第十四章 萨满术千鼠过巷 风水术逆转阴阳

当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隐约几声狼叫,几多鬼哭。在督师府西北方的一片小树林里,杜拉尔·果果换下了便装,穿上了萨满神衣。有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杜拉尔·果果换上这身行头,气质从里到外,俨然变了个人一样,举手投足,不怒自威,周身上下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头上戴着一顶半圆型的鹿皮帽,帽顶缝有一对鹿角的装饰,各分四杈。在双角之间,是一只铜制的苍鹰,鹰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铃铛。帽子下沿垂着十二串齐眉珠链,帽围是由十二个箭头组成的绣花装饰,正中间的箭头上镶嵌有一块圆镜子。

身上穿着一件圆形凹领的对襟窄袖长袍,猩红色粗布面,前胸及后背是两块儿结实柔软的狍皮,前胸挂着十六面护胸铜镜,身上缀满了十字拼贴的贝壳,两袖镶贴一条白底绣花黑边的袖箍。长长的神裙罩住了曼妙的身姿,直垂脚面。通体由黑白红三色拼缀而成,肃穆庄严,这一套法衣穿在杜拉尔·果果身上,丝毫不感到妖异,而是透着一股冷艳的妩媚。

书中代言,在萨满中,神帽上鹿角的分杈代表着萨满法力的高低。最开始时都是两杈,然后是三杈,随着萨满法术增强,角杈可以增加到四杈或是五杈。三叉的萨满就很少见了,足有上天循地、移山填海之能。而继承了尼桑萨满全部舍文的杜拉尔·果果,虽然对于萨满神力的应用尚不熟练,但是仍然分有四个角杈。说起当年的尼桑萨满,角杈足有六杈,也是几百年来唯一有资格佩戴六杈神帽的大萨满,足见其法力超群。

十二个箭头围成的帽围在鄂温克语中也叫“德勒波黑也”。正中箭头上的那面小圆镜,意为照妖镜。据说,萨满施法时,舍文便可以通过这面镜子看透任何妖魔。而德勒波黑也并不是所有的萨满都会佩戴,初当萨满或是经验不多的萨满也只是用块红布缠在帽下,只有成熟的萨满才会戴这种正式的萨满神帽。

在魏宝山和马伯通的注视中,杜拉尔·果果抽出一把刻有神秘图腾的牛角状匕首,找了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削平向阳面一尺多长的树皮后,用匕首快速地雕刻出一个有眼、眉、鼻子、胡子的老人头像。然后掏出块干香松点燃了,放在了头像下的树根上,打开随身带来的酒壶,用手指蘸了蘸,向头像弹了三下。

看着杜拉尔·果果一阵忙活,爷俩大气也不敢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萨满施法,总感觉气氛有些诡异。爷俩都瞪着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杜拉尔·果果。

书中代言,大树上刻下的那个老人头像,其实这是山神白纳查的神位。萨满认为,方圆几百里或是几千里的地方,都有一个掌管一方水土的山神,管辖范围内的山、水、草、木及各种飞禽走兽。山神,只有山里才会有他的位置,所以家里都不设山神牌位,平日不供山神。法力高强的萨满只要处于田野山林之中,就可以随时刻下山神白纳查的神位,借山神大地之力,调动山里的一切力量,化为己有,这种巫术在萨满中被称为“地灵之力”,是一种中级的巫术。

杜拉尔·果果做完这些后,迎风而立,面向督师府,高高扬起手中的鼓槌,然后对着萨满鼓用力地敲了一下。

“咚……”

鼓声如雷,响彻云霄。

萨满鼓是萨满最重要的法器,必须用阴历五月的桦木或是樟子松作为材料。过了五月,什么树都不能圆成圆圈了,极易断裂。而皮子只能用生狍子皮、生羊皮或是生小鹿皮,也用不着怎么加工,只要捂上两天,让它自然脱皮就行了,趁湿剪片,制成鼓皮。做鼓也是一门手艺,皮包得太松了不行,太松了不响;太紧了也不行,紧了,皮子干燥时容易开裂。有道是:看花容易绣花难。外行人看着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萨满鼓对于萨满来说是一件不可缺少的法器,无论是招神还是驱鬼,都要用鼓声做引。招神的鼓声洪亮清澈;驱鬼的鼓声则猛烈急促。

杜拉尔·果果敲起这面萨满鼓,时急时缓,随着鼓声,整个人也如风中落叶般快速旋转起来。缠在腰上的铜铃随之摇摆,喇喇作声,与鼓声相应。刚开始,一举手,一投足都还能看清楚,渐渐地,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一只陀螺差不多,风声阵阵,铃声叮当,根本看不清人在哪里了。就这样,足足转了有多半个时辰,突然一声重鼓后,杜拉尔·果果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拢在胸前,跪在山神像前,嘴唇翕动,口中念着:“德日得勒,德波尼勒,德库日,呼日顿波衣顿,乌阿吉吐德库日……”

随着这句古里古怪的咒语,平地里突然起了一股旋风,把树叶枯草卷入空中足有三丈多高,这股旋风围着大树转了几圈后,又凭空化成数十股小旋风,朝着四面八方刮了过去。 本来很晴朗的夜空,突然间变得阴沉起来。头顶上乌云滚滚,山谷里狂风阵阵,碗口粗细的大树都开始摇晃了起来,树枝哗啦啦作响,像是要下雨了。

从四周同时传来一连串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初时还不太不明显,不过很快,声音由远及近,动静也越来越大了,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就连脚下的地面仿佛都跟着颤抖起来。

魏宝山突然张着大嘴,拉了拉马伯通的衣襟,用手指着山顶的方向,彻底地呆住了。

从山上像是涌过来一股黑色的潮水,铺天盖地,所过之处,像是被墨汁浇过一样,立时变得漆黑一片。万头攒动,吱吱啾啾的叫声不绝于耳,竟然是成千上万只老鼠。也不知道这些老鼠发了什么疯,竟然倾巢出动,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聚集而来,都奔着督师府围了过去。

果果并没有惊讶,看着眼前的铺天盖地的老鼠,抬起右手,指着督师府的方向,嘴里大声呼喝道:“哈日也乌得尼,哈勒达吉伊日德库烟,其可日伊都尼,德库烟!”

那些老鼠似乎能听懂话一样,稍一停顿后马上四散分开,不消片刻,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了督师府,场面极其诡异。

魏宝山吓得冒出一身冷汗,头皮都发麻。早先听人说起先汗努尔哈赤东征西伐之时,行地七公以一挡百的故事,但是那些故事听起来,总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一直也想不明白,以一个人的力量如何能挡住千百大军的疯狂冲击,今天看到杜拉尔·果果施展萨满术,役使千鼠下山,这才知道,萨满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杜拉尔·果果转回头冲魏宝山和马伯通点了点头,告诉他们赶紧下山,准备一会儿趁乱混入大师府。

魏宝山和马伯通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赶紧一溜小跑下了山。

一刻钟后,督师府内,到处都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成千上万只老鼠几乎塞满了督师府里的每一个院落。深更半夜的,本来寂若死灰的府院内突然间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到处都是惊呼声、尖叫声。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看着地上、床上、窗台上到处都是的老鼠,吓得哭爹喊娘,大呼小叫,连衣服都顾不上穿,什么模样的都有,纷纷夺门而出,冲到了院子里。

魏宝山和马伯通趁着人喊马嘶的混乱之机,轻松翻墙混进了督师府,凭着记忆,奔着袁崇焕的住处摸了过去。

府内惊叫连连,鬼哭狼嚎,女人的尖叫声,小孩儿的哭闹声,男人的呵斥声,交织混杂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魏宝山和马伯通故意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混在人群中,随着人群奔跑,几个转折后,终于混进了袁崇焕所在的院落。

魏宝山刚要迈步进院,马伯通一把就把他给拉住了。几乎就在同时,屋门突然被推开了,出来一人,略一迟疑后,赶紧大喊卫士,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又匆忙奔着钟楼的方向走了过去。趁着这工夫,魏宝山赶紧摸进院里。伸手从背后把那把一直背着的把大黑伞取了下来,撑开后,高举过头,借着院内的灯光看了看。

马伯通盯着这把大黑伞当时就愣住了,半晌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这把伞小声问道:“宝山,这是八卦金刚伞?”

魏宝山点了点头。

这把大黑伞可不是普通的雨伞,整体骨架均为精钢打造,重达十八斤。撑开后,直径三尺三,骨架支条刚好为十二根,把伞等分二十四份,伞面内一圈圈的都是字,写得密密麻麻的,与罗盘上的文字一样,伞头内镶有指南针,俨然,这把大黑伞撑开后便是一只特大号的罗盘。

这把伞名为“八卦金刚杀”,算得上是双龙观的镇观之宝。据说是在两百多年前老观主“天机先生”生前所用,后来传给其徒弟,作为观主的信物,一代代传了下来的。这把伞不仅仅可以替代罗盘勘验吉凶,用于奇门遁甲的局式推演,而且关键时刻,也可以作为防身的武器,看着不起眼,实则大有玄机。老道吴伯远临终之际,这才把这八卦金刚伞交给了魏宝山。

马伯通盯着这把金刚伞不停地吧嗒嘴。想当年,他和师兄吴伯远一同学艺时,就听师傅说起过这件东西,一直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直到自己被撵下山,也没机会见识。现在这把伞既然到了魏宝山手上,看来,师兄临死前肯定是把双龙观一同交给了魏宝山。

魏宝山看好方位后,直奔正西的那两棵古树而去。这两棵古树居院子西南申位,正是袁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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