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新录-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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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地有黑衣人被几柄鱼叉刺中,按倒在地上。就像被刺中的大鱼一样,抽搐着身子,迎接死神的到来。而每当有一个黑衣人被杀死,那些渔夫就会发出震天的吼声,仿佛是死神在向黑衣人发出的召唤。
随着压力地增大,黑衣人地思想也都起了波澜,由最初的杀人,变成了现在的保命。而思想上的波动,也极大地影响了他们手上的动作。很多人已经一边招架着,一边四下寻找退路了。
在战场地边上,几百名百姓高举着火把,在呐喊着,声浪如同大海上的波浪,一浪高过一浪。虽然他们不能上前消灭一个敌人,却极大地鼓舞了本方地士气;同时,也让对方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那些黑衣人也终于认识到了,人民群众中也蕴含着巨大力量。
终于,黑衣人在强大的压力面前,开始退缩。有些人撇下了同伴,开始逃窜。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几个人的逃跑,带动了整个队伍的大逃亡。他们再也无心恋战,只想着要尽早离开这个修罗地狱,于是再次为什么叫“兵败如山倒”,做出了一个典型的战例。
东莞县的差役一见敌人开始溃败,也不用吩咐,都再贾余勇,在后面掩杀。那些见机比较晚的,很快就被追上,倒在了乱刃之中。
而那些腿脚麻利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因为,在前面,还有无数的百姓在迎接他们。高举的扁担,挺起的铁锹,这些普通的工具,一旦聚集成海洋,也是可以吞没万物的!
很多黑衣人又被逼退,陷入到一股更加可怕的洪流之中,身后,有威力更大的刀枪、鱼叉在无情地等待着他们。很快,就由一场混战演变成了一场屠杀,黑衣人一个个不甘地倒在武技比他们差了很多的对手的脚下,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善于嘲弄人。
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个黑衣人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上投降啦。而那些杀红了眼的渔民,因为误以为他们是海盗,所以仍然是不依不饶。他们本着除恶务尽的精神,向那些投降者冲去。
还是那些衙役当了几天差,毕竟觉悟上要高出一些。他们拦住了愤怒的渔民,这才保住了那十几个黑衣人的小命。
此时的包正,一边由一支梅包扎伤口,一边不停地下达着命令:“打扫战场,将敌人的尸体和我方就义的勇士分开!”生都请来,最后由县衙统一算帐!”接应包忠,估计他那里也遇到麻烦啦。然后封锁四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入!”冯三财的住宅,注意,不要再伤及无辜!同时彻底搜查冯宅,查找冯三财的下落!”
一道道命令从包正的口中发出,到现在,他才感觉到,自己终于能完全掌控东莞县了。
这时,天色渐渐微明,这是一片血色的天空,敌人的鲜血染红了东天的朝霞。杀戮了大半夜的东莞终于安静了下来,新的一天也终于来到了!
包正包扎完伤口,就挣扎着向那些百姓走去。之所以能有现在的胜利,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归功于他们!可以好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人民的胜利!
包正站在这些淳朴的百姓面前,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他们的谢意,也许,在这种时刻,再多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缓缓地,包正跪在了地上,郑重地向对面的百姓磕了三个头。众百姓先是一愣,然后都随着跪倒在地。为首的几个老者喊道:“大人,您折杀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啦!您还是赶紧起来吧,不然我们可都跪着不起来啦!”
包正恭恭敬敬地磕完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对着百姓大声说道:“诸位乡亲,只要我包正在东莞一天,就一定要让大家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伴着东方旭日的光辉,包正的誓言久久回荡在东莞县城的上空。
人群渐渐散去,这一天,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一个永生难忘的日子,他们不仅见证了一场正义战胜邪恶的战斗,更牢牢记住了这个给他们叩头的知县。
虽然包正和手下已经很是疲惫,但是还有许多善后需要他们去处理。在打扫战场后,包正的心不禁沉重了起来:整整二十五名差役在这场战争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这也让包正再次感觉到战争的残酷。
而受伤者更众,除了阿紫、林升、冯主薄等没有冲锋陷阵的文职之外,几乎是人人挂彩。
小黑也和包忠从城门赶了回来,在昨夜,包忠率领着手下,和城外的敌人对峙了整整一夜。直到那些人看到了增援的部队,才从海上撤退。同时,小黑也带来确切的消息,冯三财带领着几个心腹,翻越了城墙,也驾船逃跑了!
包正听了,不由长叹一声:“叫这个罪魁祸首逃之夭夭,这是一场不完美的胜利啊!”
第二十五章 借贷起纠纷
东莞夜战已经过去了三天,一切又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最大的变化却是来自于人心。当差的也好,老百姓也好,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包正查抄了冯三财的家产,竟然还剩下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财物。对于这样的赃物,包正当然不会全部上交,他只是往广州府象征性地送上了几百两银子,附上了一张公文了事。今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当然不能便宜了别人。
然后,对于那些在战争中遇难的差役和几名渔民,包正亲自拟定了一张奏折,将他们的壮举大书特书了一番。然后派人直接送到了京城,委托宁王千岁呈交给皇上,请求表彰和抚恤。而他自己,则从冯三财的家产之中,提取了一部分,直接分给了家属。
最让包正欣慰的是,从冯三财那里,还查抄出了几艘大船。都是能经受风浪的尖底快船,并且配有坚固的龙骨。尤为难得的是其中还有一只庞大的车船。
车船可以说是当时最先进的船只,与以前采用风力或划浆的船只不同,而是以螺旋桨推动前进的。当然螺旋桨是如同水车一样的轮式,而不是包正意识中现代螺旋桨的样子。推动螺旋桨靠的是人力,不过是用脚踩,如同踩自行车一样,把动力传到船后的螺旋桨那里。它比其它的船都更快更灵活,也更进退自如。
在参观这艘将近三十米的巨大车船的时候,阿紫忍不住爬上一个车架,用自己的小脚踩踏了一下。那大船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了,旁边的刘二仔憨笑着说道:“这艘船共有二十四车,需要二十四个棒小伙才能驾驭它,你一个人当然不行啦。”
由于有了这几艘船,包正准备海上舰队的野心就渐渐萌生了出来。要是成立了舰队。既可以打击海盗,为来往的船只保驾护航;又能避免海上走私活动的发生,可谓是一举多得。于是,这个计划就暗中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不过,要想成立舰队,必须经过皇帝地御批,虽然包正一起将情况写到了奏折上。但能不能争得赵构的同意,还未可知。毕竟,他对包正,可是另眼看待的。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包正对这些船只的使用。他派刘二仔暂时管理船只,又叫他招收了一些水手,一支私家舰队也算是初具规模了。
由于消灭了大部分的海盗,使来往的船只都能放心地航行在海上,只要应付天灾就可以了。不用再担心人祸。所以,虎门码头也越来越繁荣了起来,这也为东莞创造了不少商机。很多百姓都到码头上来谋生。可以说,如今的码头,已经成了东莞地命脉。
看着身边这些巨大的变化,包正的信心更足了。现在,县城这里已经十分安稳,一切都步入了正轨。而且,几个案子下来,包正的名声已经传遍了东莞四乡。人们都传扬开来:东莞来了一个清正廉明的老爷。而且极善断案,真正能为百姓做主。
于是,在这种良好地宣传之下,包正渐渐忙碌了起来。乡间的纠纷瓜葛,也都要来请他这个县令来公断。就连包正自己。也不由经常慨叹:生活实在有些太充实啦!
这一日刚刚升坐大堂,外面就有人击鼓喊冤。包正吩咐将喊冤人带上堂来。只见一个妇人走上堂来,跪在了堂口。
包正打量了这人一番,只见那个女子年近四十,但是衣着十分考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于是包正开言道:“喊冤人报上名来,上堂击鼓,所为何事?”
那妇人说道:“大人容禀,民妇王氏,家住广州,嫁于同城孙浪为妻。前来状告我的弟弟,名唤王财的,借贷不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包正见她神色悲戚,但说话清楚,显然见过一些世面。于是问道:“你既然是广州人氏,那里自然有父母官,你因何来到了这里告状?这已经超过了我管辖的范围,越界办案,可是为官地大忌!”
王氏听了,连连垂泪道:“大人,请听民女讲完,实在是我的冤情无处控诉,听说包大人为官清正,这才来到了这里!”
包正想了想:“虽然这件案子自己无权过问,但既是冤情,听听也好,如果能够相帮岂不更好。”于是就点头道:“好,你且说来听听。”
那王氏又说道:“大人,我家本来也是小康之家,可是我的弟弟不学长进,致使家道中落。他自己也只好到乡下帮人种田为生。此时,我已经嫁给了孙家。孙家也算是当地地富户,有几家买卖,主要是珠宝生意。可是我的丈夫不善经营,所以公公在去世的时候,将万贯家私都交给我来保管。”
包正听了,心中暗想:“必是这个孙浪也是败家子,怕他把家产挥霍干净,所以才叫儿媳来持家。看来,这个女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王氏继续说道:“后来,我的弟弟有一次来到了我家,说他种田辛苦,要做生意,缺乏本钱,来向我借些银子。我知道他的性子,就只借给了他五百两银子。于是他就在城里开了一家米店,没想到居然获利。后来,他又来到了我家,我本以为他是来还钱的。不料,他却说最近米价比较便宜,估计以后要涨价,就想要多囤积一些,但是手头的钱不多。于是就又向我借了一千两银子,说是所获地利润能成倍翻上去。我一想他好不容易走上了正道,于是就又借给了他一千两。”
包正点点头道:“姐弟至亲,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你可曾向他索要借据?”
那妇人道:“民妇就是错在了这里!后来,他又来向我借钱,都说是某货如果购进,奇货可居,可发大财。我见他的生意红火,也就都借给他了。这样一来二去,一共从我这里借去了四千五百两银子。他借着我的银子,自己又擅于经营,几年之间,就成了殷实的富户。”筹办婚事,等着用钱。我丈夫就说,舅爷借去了那么多的银子,最早地都有十余年,也该归还了。于是就上门讨要,谁知,结果竟然空手而回。我丈夫回到了家里,又羞又恨,与我大发脾气。”夫骗钱出去胡花,这才没有将银子给我丈夫。于是我就亲自上门讨要。谁知王财听了,当时就和我翻脸,根本就不承认曾经借过我的银子。他反而说道:“过去,看外甥辈年幼,经常帮助我们一些银子,是顾全姐弟之情。可是如今却一下子向他讨要几千两银子,实在是有些过分!”
包正一边听她诉说,一边留意查看。见这个女子气愤之中又夹杂着一丝悲哀,知道她所说地,大概是实情啦。想不到我们一奶同胞,他竟然还要私吞我的银子!于是我就和他理论,王财却根本就不再理我,自己出门饮酒去了。民妇被逼无奈,只好一张状纸,投到了广州府。知府大人接了我的状子,于是就开始断案。”
包正心想:“那胡知府也是有名的糊涂官,恐怕是断不清的!”
王氏于是又诉说了当日在广州府的情形。那日,胡知府升堂问案,原告和被告都到齐了。胡知府了解了案情之后,就呵斥王财道:“你姐姐好心借钱给你,你如何还贪他的银子?
王财一本正经地说道:“大人,外甥辈幼小的时候,我经常资助他们,也是骨肉亲情。可是如今长大了,将要成家立业,却还不自立,竟然狮子大张口,向我要四千五百两银子。我虽然有些家私,却也力有未逮,所以就婉言拒绝了。谁知姐姐她没要到银子,便恼羞成怒,这才将我告到了大人这里,请大人为我作主!”
胡知府听了,看看王氏,又看看王财,见他们都煞有其事,一时也分辨不出真伪。于是就说道:“口说无凭,王氏,你可有借钱的字据?”
王氏摇头道:“回大人,民妇以为是至亲,所以不曾立下字据。”
胡知县又问道:“那可有中人作保?”
王氏又摇摇头:“也没有!”
胡知府听了,将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一无借据,二无保人,如何能确定王财是否从你那里借钱?此事纯粹是子虚乌有,左右,乱棍赶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巧用诈骗犯
就这样,王氏被赶出了广州府。她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倾诉,于是就嚎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