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新录-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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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也被他的威势所震慑,双手掩住了耳朵,自然就放手啦。小黑用手一拉包正道:“走!怎么离开这个肮脏的鬼地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冷哼:“打完了人就想走,没那么容易!”随后,就闪进了五六个壮汉,人人手持木棍,个个怒气冲天。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小衣襟,短打扮,臂上戴着护腕,额头高高鼓起,面上无一丝赘肉,两眼射出了两道金光,扫视着屋中地包正和小黑。包正见了此人,直观感觉对方是一个高手。
紧接着,从门口又钻进了一人,从几个壮汉的缝隙间挤出了脑袋,对前面的中年汉子说道:“李四爷,就是他们砸了我家地场子,还行凶打人。四爷您可不能放过他们呀,起码也要赔偿我家的损失!”
包正一看,此人就是刚才赌徒中的一个,想不到他就是这家的男主人,刚才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赌徒呢!
包正看罢,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也敢到这里来管闲事!”
那人一听,嘿嘿冷笑几声,然后阴沉沉地说道:“管闲事?我们是金大爷手下的,专门负责维护本地的治安,也就是专门来清理你们这样寻衅闹事之辈!”
这是包正第二次听到有人提及“金大爷”这个名字,看来,这人肯定是当地的头面人物,是这一带赌场地操纵者啦!
于是对那个什么李四爷说道:“我们见那个汉子听到妻子死了,竟然不管不顾,根本不讲夫妻之情;老父前来劝阻,竟然辱骂殴打自己的父亲,毫无孝道可言。如此无情无义之人,难道就不该教训他一下吗!”
李四爷又是一阵阴笑:“那些都是人家的私事,与你们何干,阁下就不觉得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小黑听了,不由怒气冲天,嗷唠一嗓子就蹦了上去。那些大汉见状,挥动着木棒,就向小黑砸去。
小黑见屋内狭窄,于是也就干脆不躲不闪,运气于臂,挡住了迎面砸来的大棍。只听咔嚓咔嚓之声传来,五六根棍子全部从中间折断,掉落在地上。
小黑趁着那几个大汉发愣之际,拳脚齐下,顿时就打到了两三个。剩下的几人一见小黑猛如天神,凶如恶煞,立刻都退出了门外。
小黑收回了拳头,就要追出门去。忽然听得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小黑这才想起,最危险地敌人是那个中年汉子,肯定是他在背后偷袭啦。但是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小黑只好运气于背,硬抗他这一击啦。
只听啪地一声闷响,那李四爷的右掌重重地击在小黑地后心。小黑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背后涌来,双脚再也站立不住,噔噔噔向前踉跄了几步,冲出了屋外。外面那几个跑出来的大汉没有看清屋中的情况,一见小黑奔了出来,还以为他是不依不饶,又追上来了呢。于是吓得远远地遁去了。
小黑收住了前冲之势,只觉得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后背隐隐作痛。幸好他皮糙肉厚,后来又在道济和尚的调教下,苦练硬气功,这才没有被打得口吐鲜血。看来,这个李四爷的手底下还是十分硬朗。
这一掌,反倒击出了小黑的血性。他转过身来,大吼一声,将胸腹中的浊气喷薄出去。然后又旋风一般冲回了屋内。一记直拳,向李四爷袭去。这是平时在和包正的对练之中,从包正那里学来的。小黑性子耿直,对这样直来直去的拳法很是钟爱。所以经常练习,威力也就越来越大。
李四爷一击得手,本以为能将对手放倒,他对自己的铁砂掌还是很有信心的。不料,今天遇到了小黑这样的煞星,转眼之间,就又向自己发动了反击。
看着大拳头闪电般地击来,他也是躲闪不及,于是双手用力向外一推,企图封住小黑的拳头。不料,小黑这一圈含愤而出,力重如山,势不可挡。竟然穿过了李四爷的两手,重重地击中他的胸膛。
李四爷惨叫了一声,身子向后飞去。在画了并不十分完美的弧线之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小黑收起了拳头,哈哈大笑道:“咱们一人一拳,不过你是在后面偷袭;洒家是在前面正大光明地进攻,你服是不服?”
那李四爷早就昏迷了过去,自然连小黑这个十分简单问题也回答不出啦!
第五十二章 验尸起疑云
包正一见惹出了是非,于是拉着小黑,出了屋子。他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这里已经越来越引起了包正的兴趣,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带的赌博之风,是非煞不可啦!不过,朝廷没有明确的禁赌令,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必须有充足的理由和证据,才能完成这件大事。
二人出门之后,迎面正好看到一支梅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于是,三人会集在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包正见一支梅面上笼罩着一层寒霜,于是问道:“可曾到了那个死去女子的家中?”
一支梅道:“已经去过啦,那个禽兽实在可恶之至,竟然将自己的发妻活活逼死!正应该将他打入大牢,永世不得出头!”
包正知道她是见了那女子死得凄惨,所以心中恨意难消,于是就安慰她道:“我们先在这里暗访,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会一起算帐的!你带我去看看,也好采一些证物,以后好处置那个衣冠禽兽。”
一支梅点点头,然后就带着包正和小黑转过了几道大街,然后钻进了一条小巷。幸好基本上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灯笼,所以虽然在黑夜之中,却也能看清道路。
不一会,来到了一所低矮的房屋前面,一支梅道:“就是这里啦,家中只有那位老人,我看咱们就先不要惊动他啦!”
包正也点头应允,于是留小黑在外面望风,一支梅带着包正,潜入了院子。只见房子分成了东西两屋,都点着烛火。东屋的窗棂上,印着一个老者低头垂背的身影,想是那个老者在闷坐叹息。
一支梅轻声道:“死者就在西屋,咱们从窗子进去吧。”于是。二人就来到窗前,包正看到了窗子微开,于是伏在一支梅的耳边问道:“你就是从窗子进去的吧?”
一支梅点点头,也咬着包正的耳朵说:“不过,我进去的时候窗子就是开着的,所以我才能进去。”然后,拉开了窗户。悄无声息地跃到了里面,又转回身,将包正拉了进来。
包正到了屋内,只见里面几乎已经是家徒四壁,想是都被那个叫什么三地败家子给折腾光了。在一张破旧的大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女子,四肢摊开,鬓发凌乱。身上穿着粗布衣裙,上面还打着补丁。身材十分瘦弱,骨骼突兀。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
再往脸上看,面部呈暗紫色,一双眼睛并没有合拢。而是孤苦无助地死死地瞪着,仿佛在诉说着人世间的悲苦。在床下的地上,一只打碎的饭碗中还残留着一些液体。看来是妇人服毒的所用之物啦。在饭碗的旁边,还有一个纸包,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白色地粉末,状如面粉。一支梅见包正注意到了这个纸包,于是说道:“我已经检查过了,这是一包砒霜。看来,这个妇人就是喝了砒霜,中毒身亡的。”
包正听了却皱起了眉头,然后,俯下了身子。在死者身上查看了起来。一支梅见状,不由摇摇头。心中暗想:“这个包子,看来是落下毛病啦,一看到尸体,就要检验一遍。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正在沉思之间,忽听包正轻声而又坚定地说道:“死者看来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啦!”
一支梅听了,不由愕然:“莫非包子真的是一见尸体,就说是他杀?不对呀,他在验尸方面,还是非常认真的!”于是,就不解地望着包正。
只见包正先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口鼻,里面稍稍有一些出血地迹象。包正低声说道:“砒霜的毒性很强,对人的呼吸道、消化道、肝脏、血管都有破坏作用,所以才会有出血的迹象。但也正因如此,才令人生疑。在服下了砒霜之后,会强烈地刺激肠胃,所以会翻肠倒胃,使人呕吐。可是却并无呕吐之物,这难道不令人生疑吗?”
一支梅听了,也思索了一下,然后上前查看了一下死者的脖子道:“你看,她地脖颈已经呈青黑色,这不是吞服了砒霜所致吗?
包正道:“你可以在往下看一看,就会发现一些问题啦!”
一支梅于是掀开了死者的衣襟,仔细观瞧,只见那道青黑色的条纹,顺着咽喉向下延伸,一直到了前胸。但是在两乳地内侧,颜色青黑,而到了外侧,却仍是雪白,对比十分明显。再往下看,青黑色到了小腹,就消失不见。
包正于是说道:“一般服下砒霜之人,毒性随血液游走全身,所以身体表面的皮肤都有变化。但是此女却不符合这一情况,其实一看到这具尸体,我就起了疑心,一般中了砒霜之人,手指甲是表现最明显的,最先出现青黑色。还有就是这包砒霜,死者明明用不了这么多,为何还要买来如此大剂量的砒霜?她的家庭困窘,丈夫嗜赌成性,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闲钱?”
一支梅道:“那她咽喉的毒性是怎么回事?”
包正道:“这个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人刚刚停止呼吸之后,血液尚未完全凝结,这时灌入砒霜,毒性仍可以通过咽喉,达到胸腹之间。”
包正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自己在现代时看过地一部电影《白面包青天》,里面就有一个这样类似的案子。里面的包龙兴就是先用银针刺喉,再用银针刺探小腹,这才弄清真相的。至于砒霜能使银针变黑,则是因为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伴有少量地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就可引起化学反应,使银针地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而至于把银针当成了万试万灵的试毒工具,则也不是十分科学,因为有些毒素是不会和银发生反应的。当然,这些是不能和一支梅说的,即使说了,她大概也不会明白的。
一支梅又问道:“那她是怎么死的?”
包正取过了床上的被子,翻来覆去地观察了一番,然后说道:“是有人用此物堵住了她口鼻,然后在上面捂严,使其窒息而死。你看,被子上还有牙齿要过的痕迹,也沾着一丝血迹,这些都是证据。”
就在这时,屋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看到了屋内的包正和一支梅,着实吓了一跳,然后就哎呀一声,跌倒在地。原来,却是东屋中的那个老者。刚才,两个人发现了死者不是自杀的秘密后,争论了几句,声音难免就提高了几度。老者虽然有些耳背,但是也听到似乎有些动静,于是就过来查看,结果被吓得几乎昏倒。
包正见状,连忙上前将老者扶起,口中安慰道:“老丈莫怕,我们不是歹人,此来也并无恶意!”
那老者渐渐地回过神来,颤声问道:“二位,来此作甚?”
包正听了,看来只有对他说明身份,才好查案。于是说道:“老丈,实不相瞒,我们是东莞县衙里的差役,到这里查案,就正好赶上了您的儿媳妇服毒自杀,所以我们才来查证一下。却发现…………”
说道这里,他决定先不要向老者说明真相。于是就向一支梅使了一个眼色,一支梅见了,连忙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铜牌,递给了老者道:“您看,这就是我们身份的证明!”
那老者一看,这才信了,于是就哭诉了起来。包正急于了解一下案情,于是对老者说道:“老人家,说说你儿媳妇的情况吧!我们有些事情要了解。”
老人叹了一口气,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浊泪道:“这个孩子真是命苦啊!小的时候,父亲过世得早,她娘就靠开赌场来谋生。她小小年纪,就被迫做起了…………唉!后来就嫁给了我那个不肖的三儿子,那个不肖子就在家里开赌场,逼着她和那些赌客睡觉。这个孩子十分刚烈,说是以前为生活所迫,那是迫不得已。现在已经嫁人,就不能再做那龌龊事啦。可是那个不肖子却百般凌辱殴打与她,后来没有办法,就躲了出去,到金大爷家里做些杂务。不想今天晚上回来,就服毒自杀啦!唉!死了倒也好,省得活在世上,和那个不肖子在一起受罪!现在呀,连我也不想活啦!”
包正听了,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老者竟然要用死亡来寻求解脱,实在是被逼到绝路上了。不过,这个女子却并不是自杀,虽然她自己可能也想要寻死,但是别人却没有杀她的权利!
第五十三章 故人天上来
包正带着满腹的心事,离开了这个可怜的家。临走的时候,他嘱托老者说,不要向外人透漏他们的身份,同时也先暂时不要把死者下葬。然后给老者留下了十两银子,叫他给儿媳妇买一副棺椁。老者感激地痛哭流涕,唯有连连垂泪。包正也不忍在感受他那风中之烛一般的生命,就带着一支梅和小黑,怅然而归。
回到了酒店,就在后面的旅店中住下,包正久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