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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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丁勾一阵心慌。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我错了。师傅,你惩罚我吧。”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怕你改不了。”
“我一定改。如果下次再干,你就杀了我,把心挖出来给狗吃。”
“没有下次。”
粗重的声音刚停,突然亮起了灯,这是一间没有门的空屋子,只有一扇窗户。丁勾站在屋子当中,他发觉自己的手里多了一张车票。
是一张到香港的车票。
丁勾跪下来,向窗口处拜了三拜,然后一纵身,从那扇窄小的窗户飞了出去。
黎明时分,火车站已经人流涌动,淡淡的雾气飘浮在绿皮车箱周围,信号灯的彩色光柱在雾气中闪闪烁烁。
丁勾把风衣领子竖起来,低着头从人流中穿越,他顺利的通过剪票口,走进站台。火车已经停在那里,站台上聚集了一些人,有的相互道别,有的抽着香烟,还有的趴在车窗口和站在下面的人大声说话。
丁勾刚跨上车门,被一只手拽住了,他打了一个趔趄,回头一看,是那天在海上风交手的警察。
“小子,你想逃跑吗。”楚炎厉声说。
丁勾也不说话,伸出拳头打向楚炎,楚炎向后一闪,丁勾又飞起一脚。楚炎和丁勾单打独斗,明显处下风。丁勾招式凶猛,动作连贯,楚炎只有处处躲闪,很难发起有效的进攻。站台上的旅客发现突然有人在列车前打斗,都聚拢过来看热闹,他们不知道发出了什么事,在旁边指指点点,车箱里的人也把头伸出车外,好奇的张望着。
激烈的打斗,引来了几个正在巡视的警察,他们吹着警哨,从四面八方跑来。
这时,火车拉响了汽笛,开始起动了,丁勾一抖手,从衣袖窜出镔铁银钩,楚炎吃过这玩意的亏,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丁勾甩出的钩子擦着他的鼻尖一闪而过。
丁勾顺势跳上了火车,向站台上的楚炎摆摆手。楚炎掏出手枪,举起来,又放下了,他怕开枪会伤及无辜。眼睁睁看着火车喷着蒸气,开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拐一个弯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
楚炎望着空荡荡的两条铁轨,气的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慕容雪飞听说丁勾逃出滨岛,气的一拍桌子。
楚炎懊恼的说:“都怪我,技不如人。”
“这怪不得你,丁勾可不是一般的毒贩,他的功夫深不可测,即使我碰见他,也没那么容易将他捉拿归案。”
慕容雪飞坐下来想了想,他让楚炎先回去休息,下午2点到警局,有重要任务交他办。慕容雪飞又把魏涛叫进来,让他带几个手下,穿上便衣,24小时监视明远公司,一但发现可疑情况,抓紧时间向警局汇报。
慕容雪飞部署完毕,走出探长室,在走廊里迎面碰到郑奎。
“我们的慕容大探长,真是忙的不可开交,最近又抓到了几个毒贩。”郑奎阴阳怪气的说。
“郑队长,你是缉私专家,我这两下子哪能和你比。”
“算啦,你是局长跟前的大红人,以后兄弟还得仰仗着慕容探长呢。”
慕容雪飞哈哈一笑,“什么仰仗不仰仗的,以后有机会咱们兄弟联手办案,功劳都归你。”
郑奎脸一红,也跟着嘿嘿了两声,他盯着慕容雪飞离去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有你栽跟头的一天。”
郑奎晃着身子走出警局,他的酒瘾又上来了,正巧有个贩卖私盐的老板约他,他随口把地点订在了香尊酒店,他对那里的醋香鲈鱼情有独钟。
郑奎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突然被一个人拉进小巷。郑奎一看是老宋,气的直跺脚,“你他娘的,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找我吗,你脑子进水啦。”
“廖总有急事和你相商,黄昏前,乱坟岗,不见不散。”老宋说完,急急离去。
“你他娘的,这是什么事,老子成了擦屁股的了。”郑奎站在那里气的直翻眼。
下午2点,楚炎准时来到警局,慕容雪飞交给他一个埋伏监视的任务。
一听到干这差事,楚炎不高兴的说:“探长,你还是让我去抓人吧,打打杀杀咱不含糊,就怕蹲在哪一动不动。”
“楚炎,你小子脾气太火暴,我就是要磨磨你的性子。”
楚炎硬着头皮接下任务,一脸无奈的离开警局。
灵山公墓是滨岛市唯一一座公墓,从山脚一直漫延到山顶,大多数安葬着信奉耶稣教的富人,这里到处竖立着十字架,有的十字架前摆放的鲜花早已枯萎,被秋风吹散,洒落在山路两旁。
楚炎找了一个半山腰的位置,隐蔽下来,他选的地方可以看见山底下的动静,视线也能达到山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炎开始有些烦燥了,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有个人影,甚至连鬼影也没有。他暗想,这是不是探长在故意捉弄人,还是有意试探我的耐性。算了,还是再忍忍吧,这毕竟是探长单独交给他的一项特殊使命。
直到黄昏快降临的时候,楚炎才看见先后有两个人,沿着山脚下的羊肠小道,走到山的西北角。
楚炎知道那边有一个坟场,滨岛人都把那个地方叫做乱坟岗。
天光渐渐暗淡,黄昏的天空像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在光线迷蒙之中,那些十字架如同一个个黑黪黪的鬼影,阴森恐怖。楚炎发觉周围太静了,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忽然间有音乐响起,是一种欢快的舞曲,像是从某个坟墓里发出的,又像在哪个十字架上向外传播。楚炎的心嘣嘣直跳,他侧耳细听,音乐又听不清了,呜呜的好象有人在哭笑。
楚炎以胆大闻名于警局,此时此刻,他明知道这是有人在故弄玄虚,也不免有些惊悸。
有黑影飘浮起来,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十字架之间来回游荡,还有的像僵尸那样,一蹦一跳。昏暗中,楚炎只能看见裹着一块黑布的人形,但看不见那些东西的脸和脚。这些黑影忽隐忽现,忽近忽远。
其中一个黑影突然向楚炎埋伏的地方飘过来,速度快的惊人,只见从黑影之中喷出一片黑色粉沫,直接洒向楚炎。
楚炎大叫一声,失去了知觉。
第十一章夜巷追贼
眼前一片灰白,有人影在晃动,也是灰白色的。楚炎慢慢睁开眼,他感觉头疼的厉害。
“醒过来了,醒过来了。”魏涛高兴的说。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楚炎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在医院里,你这家伙,把我吓死了。”
慕容雪飞拍拍楚炎的手:“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派人照顾你的。”
慕容雪飞表情凝重,他从医生那里得知,洒在楚炎脸上和身上的黑粉,是一种奇特的麻醉药,剂量用的过大,能够摧毁人的中枢神经,使人导致瘫痪。好在楚炎被送来的及时,药量也不是过大,经过救治,现在已无大碍。
慕容雪飞心里明白,对方不过是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不然,楚炎早就没命了。灵山公墓是滴水观音的另一个联络点,慕容雪飞派楚炎过去,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知道,经过海上风一战,明远公司肯定已有警觉,会快速撤换所有的联络点,但事情的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在示威吗?
慕容雪飞走出医院,问跟在后面的魏涛:“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下午有人开车出去,但跟丢了。”魏涛红着脸说。
“丢就丢吧,跟上去也未必能查到什么。”
慕容雪飞感觉在明远公司,暂时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他打算去一趟香港,追踪丁勾,如果能把丁勾捉拿归案,就能打开一个突破口。
慕容雪飞去晨风旅馆来找高凡,想道个别,肖老板告诉他,高凡出外写生去了。
“他有没有说是去哪,是柳叶河吗?”
“好象是柳叶河。”
慕容雪飞跑到柳叶河,沿着岸边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当天晚上,慕容雪飞踏上了去香港的列车。
其实当天下午高凡就在柳叶河边写生,或许他们在人群中擦肩而过,或许慕容雪飞找来时,高凡到了河的对岸。傍晚时分,高凡背着画夹回到旅馆,肖老板告诉他,慕容雪飞来找过。高凡看看天色已晚,他打算明天再去慕容雪飞那里。
第二天一早,肖依兰又拉着高凡一起,要去香街吃早点。
高凡打趣的说:“你不怕碰到黑虎帮的人。”
“怕什么,有高大侠在,什么黑虎帮白虎帮,都是一群烂菜帮。”
高凡摇头苦笑。
他们走到石板街上,迎面遇见魏涛带着两个警察走过来。
虽然和魏涛只是一面之缘,高凡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你们慕容探长呢?”
“哎呀,高先生,这么早就上街呵。我们探长昨天晚上坐车去香港了。”
魏涛看见高凡身边的肖依兰,眼前一亮,他问高凡:“这位小姐是。。。。。。”
“肖依兰,晨风旅馆的二掌柜。”
“肖小姐,你好。”魏涛亮着眼看肖依兰,脸变得通红,他被面前这个漂亮女子吸引住了。
肖依兰微微点头,然后催高凡快走。他们走出老远,魏涛还愣在那张望着。
“这个人是警察吗,怎么那样看人家,真讨厌。”
“他是被你的美貌吸引住了。”
“去你的,我看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还说我是二掌柜,我才不做二掌柜。”
“那么就做大掌柜。”
肖依兰娇嗔的打了一下高凡。
高凡四下看看,他觉得在大街上这样做,有点像打情骂俏的味道,急忙紧走了几步。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肖依兰追了上来。
吃完早点,回到旅馆,肖依兰要看高凡的画的几幅新作。
这几幅写生画是高凡从另一个角度勾勒的,用笔豪放,不拘一格,特别是大片的色彩浓重而清新,把柳叶河的旖旎风光描绘的如梦如幻。
“高先生,你的画风好象变了。”
“叫先生别扭,还是叫我高凡吧。”
肖依兰心里一动,她偷偷瞟了一眼高凡,这是不是一种亲昵的信号呢。
“你给我画一幅肖像吧。”肖依兰试探的问。
高凡一怔,肖依兰倏然提出画肖像,使他想起刚来到这里遇见的白衣女子柳绵,那幅神秘的肖像一直在他心里隐隐作疼。
看高凡凝重着脸不答话,肖依兰怯怯的问;“怎么,不想画吗?”
高凡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说:“有时间我会为你画一张惊世绝伦的肖像。”
一汪春水涌进肖依兰柔软的少女心怀,她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把头靠在了高凡的肩上。
高凡被依兰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闻到了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芳香。高凡定了定神,轻轻抚摸了一下肖依兰的头发。
“高凡,我喜欢你。”肖依兰喃喃的说。
高凡欲言又止。
啪啪啪,响起了敲门声,肖依兰急忙抬起头,从高凡身上闪开。高凡走过去打开门,是肖老板。
“依兰在你这吗?”肖老板问。
“爸。”肖依兰应了一声,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
肖老板狐疑看着两人,说:“外面来客人了,快去招呼一下。”
肖依兰一侧身,从肖老板的旁边跑了出去。
肖老板又抬眼看看高凡,叹口气,也转身离开。
高凡把自己关进屋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他一直把肖依兰视为异性朋友,况且流浪到此,经历了那么多事,根本没有心思去淡情说爱。但如何向肖依兰解释呢,简单的回绝,肯定会伤人家女孩子的心,高凡左右为难起来。
趁旅馆生意忙碌,高凡背着画夹悄悄出来,他顺着柳叶河逆流而上,饱览沿途的风光,直到夜色降临,才返回市区。高凡不想这么早回去,他随便在一个小吃摊喝了碗馄饨,又沿着街巷漫无目的的溜达。
这条巷子比较幽静,两边有几家闪着昏黄的灯火。
高凡正在慢慢地往前走,后面跑过来一个黑衣人,慌慌张张从高凡身边一闪而过。高凡发现地上有一件东西,是从黑衣人身上掉下的,他捡起来想喊一声,抬头一瞧,那人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从后面又跑过来一个白衣人,看见高凡手里的东西,不由分说,上前一拳,打在高凡的身上。
“你这个窃贼,竟敢偷本姑娘的东西。”
接着又是一脚,高凡躲开了。原来白衣人竟是个女的。
高凡想我什么时候成了窃贼了,连忙说:“误会误会。”
白衣女子并不答话,拳出的快,腿踢的猛,动作飘逸,招式奇特。高凡连连躲闪,也不还手。哪知更惹恼了白衣女子,飞身跳起,整个身子旋转一周,弹出双腿,这一招太迅捷了,一般人恐怕无法破解,就是高凡也不得不后退几步,他还站稳脚跟,那出神入化的弹腿又接踵而至,逼的高凡不得不还手相击。
两个人在夜巷中你来我往,飞起落下,打了足足有十几分钟,高凡本想一招制胜,但念及对方是个姑娘,他不好意使用绝招。
就在两人酣战之时,突然寒光一闪,一根金丝梅花针,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