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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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特古怪的行径包括他在艾迪o希斯中弹后才用胶带捆绑他的手腕,而弃尸前又将胶带拆掉。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对那些变态的幻想所知仍极为有限。为什么要用绞刑结而不是更简单安全的活结?为什么会用鲜橘色的胶带?高特会不会使用这种颜色的胶带?我觉得会。他喜欢炫耀,他喜欢胶带。
杀害弗格森并将埃米莉的皮肤放在弗格森的冰箱里,听起来也像是他的作风。但对她进行性侵害这一点则不像他所为,这令我百思不解。高特曾杀害两名妇女,却丝毫不曾表现出对她们有“性趣”。遭他剥光衣服毒打的是那个男孩艾迪,是他一时冲动抓来凌辱取乐的。英国又有一个男童成为他的受害者,或者说目前看来如此。
我回到下榻的旅馆,酒吧里人满为患,大厅中也满是高谈阔论的人。我默默回到房间,准备在喧嚣不已的环境中打开电视看部电影,这时放在梳妆台上的寻呼机响了起来。可能是多萝茜,或者是韦斯利,可拿起寻呼机一看,区域号是七○四,来自北卡罗来纳州西部。马里诺。我既吃惊又激动,立刻坐在床上回电话。
“喂?”一个女人轻柔地问。
我一时困惑得无法开口。
“喂?”
“我是回寻呼机上的号码,”我说,“呃,这个号码出现在我的寻呼机上。”
“哦,你是斯卡佩塔医生?”
“你是哪里?”我问道,虽然心里有数。我在贝格利法官的办公室与德内莎o斯坦纳家都听过这声音。
“我是德内莎o斯坦纳,”她说,“很抱歉这么晚了才打电话。真欣慰能联络上你。”
“你怎么会有我的寻呼机号码?”我没有印在名片上,因为不想受到干扰。事实上,知道号码的人不多。
“彼得——马里诺队长告诉我的。我很难过,我告诉他如果能和你谈谈会有帮助。很抱歉打扰你。”
我很惊讶马里诺竟然会做这种事,这是他像变了一个人的另一个证据。不知道此刻他是否在她身旁。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她非得在这种时刻呼叫我。
“斯坦纳太太,我能帮什么忙吗?”我问。我不能对这个遭遇如此创伤的女人太过无礼。
“这个……听说你发生了车祸。”
“什么?”
“我很欣慰你没事。”
“发生车祸的人不是我,”我既困惑又不安,“是别人开了我的车。”
“我很欣慰,上帝在照顾你。但我有一个想法想和别人讨论——”
“斯坦纳太太,”我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那起车祸?”
“这里的报纸上登的,邻居们也都在谈论。他们知道你是来这里协助彼得的——你和那个联邦调查局的人,韦斯利先生。”
“那篇报道是怎么写的?”
斯坦纳太太迟疑了片刻,似乎有点尴尬。“报上提起你因酒后开车被捕,还说你驶出路面。”
“这种事登在阿什维尔地区的报纸上?”
“《黑山新闻报》也登了,还有人听到电台里也有报道。不过听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发生意外会让人痛苦万分。除非亲身经历,否则无法想象那种感受。我在加州时曾发生过一起严重车祸,至今仍会做噩梦。”
“真遗憾听到你也发生过车祸。”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次交谈很奇怪。
“事发时是夜晚,那人突然变换了车道,我猜自己刚好位于他的盲点。他从后方追撞我,使我的车子失控,冲向对面车道,撞上另一辆车子。那人当场死亡,一个开着大众汽车的老太太。我一直无法忘怀,那种记忆真是太恐怖了。”
“是的,”我说,“的确如此。”
“听说你的事后,我想起了袜子。我就是因此而想要打电话的。”
“袜子?”
“你记得吧,那只被扭断脖子的小猫。”
我沉默不语。
“你明白,他这样对待我,你也知道,我接过一些电话。”
“你仍接到那种电话吗,斯坦纳太太?”
“又接过几个。彼得要我查阅通话记录。”
“或许你应该这么做。”
“我想说的是,我家出了这些事,然后弗格森探员出事,袜子出事,接着又是你出车祸,所以我担心这些都有关联。我也一直叮咛彼得要提高警惕,尤其他昨天还摔了一跤。我刚将厨房地板擦完,他就滑了一跤,这有点像《旧约》上的某种诅咒。”
“马里诺还好吧?”
“只有些瘀伤,但可能挺痛,因为他一向将枪别在裤子后面。他真是个好人。若没有他,这些日子我不知要怎么过。”
“他在哪儿?”
“我想他睡着了。”她说。我发现她很善于避重就轻。“如果你愿意告诉我联络方式,我很乐于提醒他打电话给你。”
“他有我的寻呼机号码。”我说。从她的缄默中我察觉到她知道我不信任她。
“对啊,他当然知道。”
挂了电话后我无法入眠,就拨了马里诺的寻呼机号码。几分钟后,我的电话响起,旋即又断了。我拨号到前台。
“刚才是不是转接了一个电话给我?”
“是的,女士。我想那个人挂断了。”
“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女士,对不起,我无法知道。”
“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的,说要找你。”
“谢谢。”
弄清楚情况的我,惊骇得睡意全无。我想象着马里诺睡在她床上,寻呼机放在桌上,黑暗中一只手伸出拿起寻呼机——她的手。看着寻呼机上的号码,她悄声走进另一个房间,拨打电话。她得知对方是诺斯维尔的凯悦旅馆后,便打听我是否住宿此处。在前台转接电话到我的房间时她挂断了,她不想和我交谈,只想知道我在何处——这下他知道了。可恶!诺斯维尔距离黑山只有两小时车程,但她不会来这里。我理性地分析着,但无法甩掉心头的不安,也不敢往更黑暗的方向想。
天一亮我立刻打了几个电话。首先打给弗吉尼亚州警局的调查员麦基。由声音判断,他的酣睡被我打断了。
“我是斯卡佩塔医生,很抱歉这么早就打电话。”我说。
“哦,请等一下。”他清了清喉咙,“早上好。幸好你打来了,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气,“我正盼望你的消息。”
“嗯,尾灯材料是常见的亚克力,但我们可以将那些碎片拼凑还原。从其中一个碎片的标志可以确认它来自奔驰车。”
“好,”我说,“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车前灯的玻璃呢?”
“那比较棘手,但我们运气不错。他们仔细分析了你提供的车前灯玻璃,从碎片的密度、设计、标志等看,它来自英菲尼迪J30轿车。这对我们追查那种漆的来源很有帮助,可以缩小追查范围。英菲尼迪J30轿车有一款叫‘竹雾’,涂淡绿色漆。简言之,斯卡佩塔医生,撞你车子的是一辆一九九三年英菲尼迪J30‘竹雾’轿车,漆绿漆。”
我既震惊又迷惘。“老天。”我低叹,不寒而栗。
“这种车你熟悉吗?”他似乎有点惊讶。
“这不是真的。”我曾指责并威胁嘉莉o格雷滕。我原本很有把握。
“你认识的人中有开这种车的?”他问。
“是的。”
“谁?”
“北卡罗来纳州一个十一岁小女孩的母亲。那女孩遭杀害弃尸,”我回答,“我参与侦办,与女孩的母亲见过几次面。”
麦基没有回答。我知道这番话听起来很疯狂。
“车祸发生时她不在黑山,”我继续说,“据说正北上探视一个生病的姐妹。”
“她的车子应该也有毁损,”他说,“如果她就是肇事者,想必已经送修了。事实上,也许已经修好了。”
“即使修好了,我车子上留下的漆也可以拿来和她的比对。”我说。
“希望如此。”
“你好像不敢确定。”
“如果她车上的漆是原厂的,且出厂后不曾再烤过,那我们很可能面临一个问题。烤漆技术日新月异,大部分车厂都采用一层透明底漆,即一种聚氨酯亮光漆。这种漆价格低廉,效果却很不错。但它并不分层,而在辨识车辆的漆时,必须根据车子在烤各层漆时的次序。”
“如果有一万辆涂这种漆的英菲尼迪J30竹雾车同时出厂,那我们就一头雾水了。”
“是这样。辩护律师会说你无法证明那些漆就是她车上的,尤其车祸现场是州际公路,驾车人来自全国各地。想查出漆有这种颜色的英菲尼迪J30有多少辆销往某个地区,也无济于事。何况她的住处不在事发现场。”
“九一一的电话录音呢?”我问。
“我听过了。电话是晚上八点四十七分打的,你外甥女只说了一句‘情况紧急’,便因许多噪音与杂音干扰而中断了。她似乎很惊慌。”
这消息令我心情糟糕。我打电话给韦斯利,听着他妻子的声音更觉得不好受。
“请稍候,我去叫他接听。”她与以往一样友善亲切。
我在等候时萌生了古怪的念头。他们是分房睡,还是她比他早起床,所以要去另一个房间叫他接电话?当然,也有可能她在他们的床上,而他在洗手间。我心乱如麻,也颇感心虚。我喜欢韦斯利的妻子,但我不想让她当他妻子,我不想让任何人当他妻子。他来接听时我试着平静下来,可是我做不到。
“凯,等一下,”他像是也被我吵醒了,“你整晚没睡吗?”
“差不多。你必须赶回黑山去。我们不能依靠马里诺,如果我们和他联络,她会知道。”
“你不能认定回电话的人是她。”
“否则会是谁?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而且我刚将旅馆电话留在马里诺的寻呼机上,就接到回电了。”
“或许是马里诺打的。”
“前台说是女人的声音。”
“可恶,”韦斯利说,“今天是米歇尔的生日。”
“对不起。”不知为什么我想哭。“我们必须查出德内莎o斯坦纳的车子是否受损,必须有人前往查看。我得弄清楚她为什么要追杀露西。”
“她为什么要追杀露西?她怎么会知道露西那天晚上要去什么地方,会开什么车?”
我想起露西曾告诉我,马里诺建议她买枪。很可能当时德内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将这种想法告诉韦斯利。
“露西预先安排了买枪的行程,还是只是在从匡提科回来的途中临时起意前去买枪?”他问。
“我不知道,但我会查清楚。”我气得开始发抖,“那个坏女人!露西差点就丧命了。”
“老天,你才差点就丧命了。”
“可恶的女人。”
“凯,冷静点,听我说。”他语速缓慢,想安抚我,“我会回北卡罗来纳州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保证。但我要你尽快离开那家旅馆。你打算在诺斯维尔待多久?”
“我到人体农场与凯兹、谢德医生见面之后就会离开。凯兹八点来接我。我希望雨停了,我还没有看窗外呢。”
“这里阳光灿烂,”他说得好像诺斯维尔也应该艳阳高照似的,“如果出现任何情况,你仍决定不离开,就换一家旅馆。”
“我会的。”
“然后回里士满。”
“不,”我说,“我在里士满无法处理这件事,何况露西也不在那里。我知道她安全无虞。如果你和马里诺交谈,别谈起我,也别透露露西的下落,以免他告诉德内莎o斯坦纳。他已经失控了,本顿,我知道他对她言听计从。”
“你这时候去北卡罗来纳州不是明智之举。”
“我非去不可。”
“为什么?”
“我必须查出埃米莉o斯坦纳的病历,彻底查清。我需要你帮忙查出德内莎o斯坦纳曾经住过的每个地方,我想知道她的其他孩子、丈夫与兄弟姐妹的情况。或许还有其他人死亡,或许我们还得开棺验尸。”
“你想说什么?”
“首先,我敢保证你会查出她根本没有什么生病的姐妹住在马里兰州。她的目的是开车北上,将我的车子撞出路面,把露西撞死。”
韦斯利没有搭腔。我不太高兴,因为他对我说的不以为然。我不敢将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又无法保持缄默。
“目前为止仍查不出她的孩子因婴儿猝死症而死的记录,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即使在加州的户籍记录里也查不到。我认为他没有这个孩子,这也恰好符合那种病征。”
“什么病征?”
“本顿,”我说,“我们不知道德内莎o斯坦纳没有杀死亲生女儿。”
他重重吐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们不知道这一点,我们知道的不多。”
“莫特在开会时说埃米莉身体不好。”
“你的意思是什么?”
“孟乔森综合征,就是被监护人虐待。”
“凯,没有人会相信,包括我。”
那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症状,负责照料孩子的人,通常是母亲,偷偷地并巧妙地虐待孩子以引起他人注意。他们割孩子的肉,打断孩子的骨头、下毒、几乎将孩子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