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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探月号导弹-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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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暗杀就成了一种自卫的正义之举。在这种经过精心组织和策划的犯罪活动中,人们随时都感受到这种可怕药物的巨大危险性。“在臭名昭著的麦卡酒吧暗杀事件中,‘菲乐朋’已经被确认是犯罪诱因。由于这桩谋杀案,警方一周内已拘捕了五百多名吸毒者。“通常朝鲜人在这一吸毒活动中受到的指责最多……”

邦德突然觉得无聊之极,他坐在这儿读这些玩意儿纯粹是浪费时间?那个叫做“菲乐朋”的破药片和他有什么干系?

他合上卷宗,把那些文件朝桌上的文件格里一扔,站起身来伸伸腰。

他觉得右脑仍有点针扎的隐隐作痛,于是便从抽屉里摸出一瓶药,本想让秘书送杯水来,可他又不喜欢别人看见他身体欠安,只好硬着头皮把药干咽下去。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起身走到窗口,远眺着窗外碧绿的景色,眼睛凝视着远处伦敦城的轮廓,脑子里浮现出头天夜里所发生的种种离奇古怪的事情。

这件事他怎么也想不通。

为什么德拉克斯已经腰缠万贯,英名远扬,地位显赫,却要在牌桌上耍那种下流把戏?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究竟想要证明什么呢?是不是自认为只有他可以为所欲为?能傲然蔑视公众舆论?

邦德觉得豁然开朗起来。对,蔑视公众舆论,也就是说他在“长剑俱乐部”是以一种优越感与蔑视一切的态度出现的,就仿佛与他是交往的人都是无名鼠辈,他毫无必要对他们作出一副有教养的样子。

德拉克斯如此热衷赌牌,兴许是精神素来紧张,偶尔想放松一下。他那粗声粗气的话语、咬指甲的动作、不断渗出的汗水都无一不表明他的这种紧张情绪。他是不能输的,绝不能输给那伙不耻于人的狗屎堆。所以无论的多大的风险他都要不择手段地去赢得胜利。可以设想他完全自信能够达到目的。而且,邦德觉得,那些一旦鬼迷心窍的人往往看不见可能面临的种种危险,甚至刻意去冒种种风险。有偷盗癖的人喜欢去偷那些最难下手的东西;有怪癖的人总喜欢张扬他们的种种怪癖行为,就仿佛他们存心要请警察来拘捕似的;有纵火癖的人对他的纵火犯罪行为从来都是供认不讳的。

可是德拉克斯又是中了哪门子邪而鬼迷心窍呢?是什么样的冲动使得他执着地冒这种无谓的风险?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偏执狂。自尊自大,背后潜伏着虐待狂心理。他脸上总是带着那种蔑视一切的表情,话语中总是夹着某种恫吓意味,而输了钱之后却面露胜利的喜悦。这些只能说明他认为无论事态会怎样变化,自己都是无可非议的绝对正确。他想证明,任何一个与他抗衡的人都将遭到失败的遭遇。也正因为他有这种奇特的力量,在他眼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失败。

他是万能的主,是住在精神病院里的人的上帝。

是的,就是这么回事。邦德想到,眯缝着眼眺望着附近摄政公园的景色。

雨果·德拉克斯是一个暴戾的偏执狂。这种偏执狂驱使他一往无前地奋斗、使他成为巨富的动力。这就是那个将为英国提供足以威慑任何敌人的导弹的人最根本的创造源泉。

可谁又能把握得了他离精神彻底崩溃还有多远?谁又能透过他卷过的风暴,在那满头红发的脑袋里预见这一切?谁又能够洞察他那卑微的出身,或是战争给他造成的种种后遗症?

当然,谁也无法办到。是否只有他邦德看出了这些问题呢?他的分析依据是什么?从一扇紧闭着的窗户里能够真正瞥见一个人的内心隐秘吗?或许还有旁的什么人也捕捉到了这一点。也许在新加坡、香港、尼日利亚、丹吉尔,他也有过这种紧张的失态。当一些商人和他面对面做生意时大概也注意到了他流汗、咬指甲、失去血色脸上那双血红的眼睛。

如果有时间的话,邦德想,人们应当去探索这种人的内心隐秘。而一旦发现,就应该把它们挖出来,并在未酿成祸端之前把这些隐患除掉。

自己想得是不是太远了?邦德禁不住自己发笑。这算操的那门子心?那家伙跟他有什么过不去?他只不过拱手送给他邦德一万五千英镑罢了。邦德耸耸肩膀,这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他最后那一叫声,“趁早把钱花掉吧,邦德先生!”是什么意思?他的确是这样叫的,邦德回忆道。这句话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使他不得不思前顾后。

邦德迅速地离开窗口。见鬼去吧!我可没有鬼迷心窍,只不过得了一笔一万五千英镑的横财。是的,我现在应当尽快把这笔钱花掉。可是又该怎样开支呢?他坐回到桌前,拿起一支铅笔,想了想,然后仔细地在一份标有“绝密”的备忘录上开始自己的购买计划:

①:本特利带折叠篷式轿车,约五千英镑。

②:三个钻石夹子,每个二百五十英镑,共七百五十镑。

他停住笔。还剩下一万英镑,用来购置服装、漆地板、置一套新式的亨利·柯顿熨斗,买些香槟酒。不过这些东西可以不着急。他应该今天下午先去买钻石夹子,去和车商们商谈。把其余的钱兑换成金券,存在银行作养老金。

红色的电话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能过来一下吗?局长要见你。”是参谋长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好的,我马上就来。”邦德回答道,忽然回过神来,“有线索吗?”

“还不知道,”参谋长在电话里回答。说完,他把电话挂断了。

第九章 接受任务

几分钟后,邦德走进熟悉的门道。入口上方的绿灯闪闪发亮。局长盯着他说,“007 ,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请坐。”

邦德的脉搏加快了。他暗自思忖道,局长今天直呼我的代号,而没有叫“詹姆斯”,肯定有事了,而且是大事。他坐下来。局长看着记录本上用铅笔记下的一些句子,然后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漠然的神情。

“昨天晚上德拉克斯的工厂出事了。死了两个人,警方怀疑德拉克斯。

他们肯定没想到‘长剑俱乐部’。在他今天凌晨一点半钟返回里兹的时候警察把他扣住了。两个‘探月’号工厂的雇员在厂旁的一家酒馆里送了命。德拉克斯只对警察说他本人对此深感不安和遗憾,然后什么也不说了,还真稳得住。警察还没放他走。我估计,他们一定把这个事件看得十分严重。”

“真凑巧,”邦德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我们搅进去干嘛?这事应由警方来处理。”

“警方也只能管一部分,我们正好管着那里的一大群关键人物,那些德国人。”局长进一步解释道,“看来你还不明白,”他扫了一下记录本,“那家工厂隶属于英国皇家空军,在隐蔽图上那又是东海岸雷达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英国皇家空军负责那一带的安全,只有军需部才对那个工作中心有控制权。发射基地在多佛尔和迪尔之间的峭壁上,整个区域有一千英亩宽,实际工作区只有二百英亩。现在工厂只剩下德拉克斯和其他五十二个人,所有建筑队都已离开。”

整一副牌再加一个王,邦德心里又把它和桥牌挂上了号。

“其中五十人是德国人,他们都是俄国人想要而没弄走的导弹专家。这次德拉克斯花钱雇他们到‘探月’号这儿来工作。他们对这种安排有些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军需部自己又派不出专家,所以只好听任德拉克斯去雇专家。

为了加强皇家空军的保安力量,部里派了一个警卫官员住在基地,叫泰伦少校。”

局长顿住了话头,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可泰伦少校昨天夜里死了。是一个德国人把他打死的,那家伙也自杀了。”

局长紧紧地盯着一言不发的邦德。'网 。。'

“凶杀发生在基地旁边的一家酒馆里。当时有不少人在场,那是一家小小的酒馆,那些德国人常到那儿去。我想他们总得有个去处。你问我们干嘛要搅进去?因为在那些德国人来英国之前我们审查过他们,其中也包括那个自杀的家伙。我们手中掌握着所有这些人的档案。案件一发生,皇家空军保

卫部和伦敦警察厅的人就要来看自杀者的档案。他们昨夜通知了值班官员,今天一早他就将材料送到伦敦警察厅,这是例行公事,他在记录册上注明了。

今天上午我一来就在记录册上看到了,对此我很感兴趣。”局长语气十分平和,“刚和德拉克斯在一起泡了一个晚上,现在又碰上了这件事。确如你所说的,凑巧得很。”

“另外还有件事,也是促使我搅到里面去追查到底的原因。这事特别重要,星期五他们就要发射‘探月’号了,离今天还有四天,是试验发射。”

局长打住话头,伸手拿过烟斗,用火柴把烟点着。

邦德仍旧一言不发。他不明白,这些事与情报局如何沾得上边。情报局的活动范围是在英国之外。这些事好象应该由伦敦警察厅特别事务部门来管,由军事情报五处来处理也可以。他坐在那里想不出个所以然,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了。

局长点然了烟斗,抽了一口,“我对这个案子感兴趣还因为昨天我对德拉克斯发生了兴趣。”

“我对他也有兴趣。”邦德说道。

“所以我看了记录册后,就打电话问伦敦警察厅的瓦兰斯,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他正急得不得了,叫我马上去一趟。我对他讲,五处的事我不想插手。瓦兰斯则说,他已经和五处联系过,五处的人认为,这个案子与我们有关,因为那个自杀的家伙是经我们审查后获准来这儿的。因此,我就去了一趟伦敦警察厅。”

局长看了一下手里的记录本,“在多佛尔以北大约三英里的海岸上,”

他又说,“有家酒馆位于海岸公路旁边,名叫‘极乐村’。那些德国人晚上常到那儿去寻欢作乐。昨晚七点半军需部派去的泰伦先生从那儿路过,进店去要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和几个德国人闲聊,谈天说地。突然,那个‘杀人狂’,如果可以这样称他的话,走了进去,一直走到泰伦那儿。他从衬衫里掏出一支没有登记号的卢格牌手枪说:‘我爱加娜·布兰德,你休想得到她。’然后便开枪打中泰伦的心脏,又把冒着烟的枪口对着自己的嘴,扣了一下扳机。”

%“真可怕,”邦德插了句嘴。他好象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食客盈门的海滨酒馆里所发生的一切。“那个女孩是谁?”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局长说道,“她在特工处任职,能讲德语,是瓦兰斯手下最出色的女特工。在‘探月’号的基地中,只有她和泰伦不是德国人。瓦兰斯对任何事和人都不太放心,当然他只能如此,因为‘探月’号发射计划是英国现在最大的事情。瓦兰斯没告诉任何人,而是凭自己的本能把布兰德安插进基地,想方设法让她当上德拉克斯的私人秘书。此举成功了,但她根本没什么事可禀报。只是说德拉克斯是个杰出的领导者,态度不和蔼,对手下人过分严厉,对她也不够礼貌,即使布兰德对他编出已定婚的谎话,他还是紧追不放。后来,她让德拉克斯明白,她有自卫的能力。她随时可以自卫,他这才收敛起来。那女人说她与德拉克斯后来成了好朋友。她当然认识泰伦,不过泰伦足可以当她的父亲。另外,泰伦的婚姻很美满,有四个孩子。今天早上,当瓦兰斯手下的人问起这些时,布兰德说,泰伦待她象父亲般慈爱,十八个月里带她进过两次电影院。杀人的家伙叫艾贡·巴尔兹,电子专家。布兰德根本与他不熟悉。”

“那个凶手的朋友又怎么谈论这一切?”

“他同寝室的室友说,巴尔兹非常恋爱布兰德,他认为之所以未成功全都是因为‘那个英国人’。他说,巴尔兹近来情绪一直很坏,几乎不开口说话,所以对他开枪杀人他一点不感到惊讶。”

“这听起来合情合理。”邦德说,“照这样理解,凶手一定非常紧张,又有着德国人的骄傲劲。瓦兰斯对此有何感想?”

“他自己也难于搞清楚。”局长说,“他现在最关心的如何阻止报界披露他的女工作人员的真实身份。当然,这类事件所有的报纸都不会放过。今天中午,消息就会见报。记者们都哄闹着要那位女人的照片。瓦兰斯准备了一张,看起来象任何一个女人,也象布兰德。她今晚就得把照片寄给瓦兰斯。

幸亏记者们不能接近发射物。她拒绝与人交谈。瓦兰斯只求真相不要被她的朋友或亲戚给捅出去。报界今天追得很紧,瓦兰斯希望今晚就先把这个案子了结。那样一来,由于缺乏材料,逼迫报界不得不搁下此事。”

“发射的情况如何?是否会受影响?”邦德问。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局长说,“星期五中午,弹头是假的,导弹由一个只装有四分之三燃料的推进器垂直向上发射。弹着点在纬度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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