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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葬礼之后的葬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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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响了乔纳的房门,现在是晚上10点半。

“干吗?”乔纳打开门,莫兰发现她已经穿好睡衣准备睡觉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莫兰一溜烟钻入她的房间。

乔纳关上门,坐到床上,连连打着哈欠。

“快点说。我困得要死。”乔纳无精打采地说。

“五年前,你救他的时候,是几月几日你还记得吗?”莫兰问道。

“7月5号。”

“啊,你记得真清楚。”莫兰很惊讶。

“废话,那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我把钱全给他了,我当然记得很清楚。”乔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问这干吗?”

“真的是2002年7月?”

“噢,是啊,那又怎样?”〖Zei8。Com电子书下载:。 〗

猜对了,情书的确写在殴打事件之前。

“他当时伤得真的很重?”

“对,我看就剩一口气了,我走的时候还抓住我的手不肯放,我以为他要留遗言呢。”乔纳闭起眼睛,仰头回想着,一脸瞌睡相,“原来他是问我要苹果,我只好把我吃剩的那小半个苹果给他吃了。”

“你不是说他下巴坏了吗,他怎么吃的?”莫兰好奇地问道。

乔纳睁开眼睛瞪了她一眼,道:“我用汤勺刮成苹果泥喂他吃的。正好我包里有个汤勺。”

“你对他真好啊。”莫兰叹息了一声。

“我以为他快死了,想不到他命还挺硬。”乔纳打了一个哈欠,推推坐在她身边的莫兰,“你问完了没有?”

莫兰正在考虑要不要把齐海波的情书拿给她看,所以一时没有答话。想不到,乔纳倒自己先开口了。

“那情书里写了什么?”乔纳问道。

“你想看吗?”

乔纳的眼睛突然一亮,随后马上道:“快拿来!”

“好吧。”莫兰把口袋里的情书复印件递了过去。

乔纳没几分钟就把信看完了。

“什么感想?”莫兰问道。

乔纳粗声粗气地大笑起来。

“真他妈的虚情假意!”乔纳道。

没错,这也是莫兰的感觉。虽然,这封煽情的情书通篇都在写我爱你,我想你,我不能没有你,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假。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莫兰决定听听表姐的高见。

“看个开头我就要笑。什么可爱的阿松,亲爱的阿松,妈的,好好的男人,被他越叫越松……”乔纳一边指着信里的话,一边说,“再看这句‘在睡觉还是在工作?还是一边工作一边在打瞌睡’,这人是编辑吗?这句话写得也实在太没水平了,我要是男人,我根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应该改成,你工作的时候没好好工作,在打瞌睡,睡觉的时候又没好好睡,在找我麻烦,这些我都了如指掌。还有这句,‘我发誓我会乖乖陪你过周末’,为什么只是过周末,情书不是应该说我发誓要陪你过一辈子吗?可见这女人写情书的时候很小心,生怕发错誓,以后做不到。总之,看完后,我觉得这女人只想跟他上床,其他什么都没想。完全是发情期作品啊。”

乔纳哈哈大笑着把情书扔给莫兰。

“我也没想到海波会写这样的情书。”莫兰嘟哝了一句,“所以人不能看表面。我以前觉得海波姐好像不是这么……”

“你想说什么?”

“我以前觉得她没这么腻味。我不知道,因为我自己从来没给别人写过情书,我也没收到过这样的情书。”

“嘿,外表像淑女,骨子里是妓女的女人多的是,我们的犯罪档案里就有一箩筐。所以她会写这种烂东西,我一点都不奇怪。”乔纳说到这儿又笑起来,“不知道那家伙看到这女人的信会怎么想。”

“我想,他会很开心的,只是她为什么没把信寄出去呢?”莫兰为此很困惑。

“那还不简单,她自己写完了也觉得不好意思。哈哈!”乔纳大笑,“我以前有个同学跟她男朋友分手后,也写过一份叫人流鼻血的情书,那时候她还拿给我看呢,叫我提提意见,我说你要想寄就寄→文·冇·人·冇·书·冇·屋←,不过要准备好,以后一辈子被人抓小辫子。”

“后来呢?她没寄?”

“她重新写了一份寄的。”乔纳左右摇晃脑袋,“所以说明这人写信的时候很冲动,冲动完冷静下来后,就发现这封信不怎么样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齐海波很可能后来又重新写了一封给他?”

“哇,为什么不呢?前面那封等于呕吐,把想说的都吐出来,后面那封就矫情一点,说说风,说说月,再说说今天会不会下雨,然后就可以从地上湿,谈到湿漉漉的话题了。我那同学后来就是这样的,我还记得她那封信的最后一句是,啊,我冷,然后是一个日期,那是她定的约会日期。”乔纳说到这儿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那对方有什么反应?”莫兰问。

“妈的,都说‘我冷’了,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杀回马枪喽。”

“你说的对,她肯定后来又给他重新写过一封信。这封信之后,他们又好了两个月,直到他被人打,他们的关系才彻底结束。”莫兰边思考边说。

“所以说,有点文化的男人就这副臭德性,喜欢来虚的。”

“那你现在对郑恒松究竟是什么感觉?”莫兰一边把信折好,一边问道。

“不讨厌。”乔纳干脆地说。

“那就是说……”

“妈的,别瞎猜,我是不可能跟他混在一起的,我当一次寡妇还不够?”这个话题让乔纳又打了个哈欠。

“别乱说,你怎么能肯定这次一定是他先死呢?”

“难道让我先死?”乔纳瞪了她一眼。

“瞧我在说什么呀,什么死不死的。”莫兰把信放回自己的口袋,“我只想对你说,别错失良机,郑恒松找了你五年呢。你怎么也得跟他约会五次后再作决定。再说,看齐海波的信就知道,郑公子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快走,我要睡了。”乔纳没好气地朝她翻了翻白眼。

“好,我不说了,松嫂。反正结婚后别忘了照应我们家高竞就行了。”莫兰一边笑,一边走到门边,她听到乔纳在身后说:“那就快来拍马屁,明天先买三只酱鸽来孝敬我!”

莫兰心里暗笑,所谓口是心非,大概指的就是这种情形吧。真不知道这个郑恒松给她下了什么迷药。

高竞很不想跟郑冰单独见面,但一想到郑恒松的案子的关键细节,他考虑再三后还是打电话把她约了出来。郑冰接到他的电话非常高兴,一口就答应来跟他见面。但是高竞没想到,她今天来赴约不仅打扮得很漂亮,而且还给他买了礼物。

“快打开看看。”郑冰喜滋滋地把一个小盒子放在他面前。

“是什么?”他禁不住皱了皱眉头,看样子那里面应该是食物,闻起来有股烤香。

“打开看看嘛。”郑冰催促道。

他只能无奈地打开盒子,那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热气腾腾、刚出炉不久的蛋挞。

“这是我来的时候在路上买的,”郑冰微笑着说,“快趁热吃了吧。”他没想到,郑冰一边说着话,一边居然把蛋挞拿起来塞到了他的嘴边。

高竞对她的过度热情很是吃不消,但对方是同事,还是特地买了吃的来给他的,他也不好意思一口拒绝,只好说:“等等再说吧。”

他接过蛋挞放回了盒子。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郑恒松跟齐海波的关系。”他严肃地说,试图把两人的对话尽早引入正题,却听到她在那里跺脚:“高竞,我给你的蛋挞有毒是不是?!”

“郑冰,我们现在在谈公事。”

“想问我话可以,一定要把我买的蛋挞吃了再说。”郑冰笑着说,“我现在可是在休假。”

“休假?因为郑恒松?”高竞马上问道。

“是啊,我哥涉案在局里影响不小,我们那边的局长叫我先休假一个星期避避嫌。”郑冰叹了口气,眼睛却一会儿看那个蛋挞,一会儿看看他。

高竞无奈,只好把蛋挞拿起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味道真不错,又热又香,边上还酥酥脆脆的。只可惜不是莫兰拿来的,他想,要是她在对面,我现在就可以吃三个。为了节省时间,他把蛋挞丢在嘴里,两三口就吞了下去。

“很好吃,谢谢。”他低着头喝了口水,平淡地说。

“好,你问吧。”郑冰往椅背上一靠,眼睛笑着眯成一条长长的沟,高竞觉得现在这样看起来,她跟她哥郑恒松还真的挺像的。

“我刚刚说了,我想了解郑恒松和齐海波之间的关系。”

“他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大概是六年前吧。”郑冰想了想才说,“我认识齐海波,还跟她吃过几次饭,她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人既漂亮又有自信,的确很有魅力。最开始是齐海波来找我哥打听一个案子,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是什么案子?”

“我不太清楚。她好像是在调查一个过去的什么案子,想请我哥帮忙。”

“郑恒松不是一直在反黑组吗?怎么会跟案子扯上边?是涉黑案吗?”高竞对此很感兴趣,于是忍不住瞪大眼睛注视着她。这时候,他发现郑冰正用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他琢磨。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哥很少跟我谈他的私生活。我只知道,齐海波经常住在他那里。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会结婚呢,因为我哥连结婚的房子都装修好了。可想不到,齐海波居然瞒着我哥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后来被我哥发现了,他们的事就吹了。齐海波后来还追着赶着要跟我哥和好,我哥不理她,她就深更半夜扑到我哥那里求饶。结果呢,他们只好了两个月就又吹了,我哥被人打,她竟然自己逃走了不算,还跟别的男人去唱歌了,这也太过分了。出事后,她又回来求,这次我哥连门都不让她进,她为这件事都自杀过呢。”

“她自杀过?”

“对啊,她发消息给我哥,说我哥不去见她,她就跳海。我哥没理她,她又说要开煤气,我哥还是没理她。她大概是没办法了,就跑到我哥的住处,当着我的面跪下来求他,抱着他的腿不肯放。我哥气得差点开枪打死她,幸亏有我和另一个他的兄弟在,才没出事。我哥是难得发火的人,要不是真的伤透了心,不会对她拔枪的。”

“她当着你的面跪下?后来呢?”

“我哥浇了她一头冷水,把她拎起来推了出去。三个月后,她就结婚了。”

郑冰一边说,一边迅速掏出纸巾替他擦掉了嘴边的油酥屑。

高竞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他真恨自己刚刚吃得太猛了,居然连脸上挂着碎屑都没注意到。可他愤恨地想,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代劳吧,你完全可以提醒我自己擦掉,你这样不顾场合和男女之间的分寸先斩后奏算什么?而且动作还那么快,根本都来不及挡回去,干完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还泰然自若地朝我笑,真是吃不消的“霸王花”作风,跟你哥一模一样。高竞想,要不是为了那个电话号码,我才不会叫你出来呢。幸好现在莫兰不在,要不然,我回去又要被冤枉了。

“郑恒松除了齐海波,还有别的女朋友吗?”高竞别过头,避开她的目光问道。

“以前也有几个,但自从跟齐海波好了以后就都不来往了。我哥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所以她有这样的下场,我觉得也是报应。”郑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这倒把高竞吓了一跳。

“松哥是不是有很多仇家?”他问。

“当然,他在反黑组干了那么多年,以前又当过卧底,仇家当然很多。不过,跟着他的兄弟也不少。”

“五年前他被人打的那个案子后来查出是谁干的吗?”

“没查出来。”郑冰蹙眉摇了摇头,似乎很为这件事烦恼。

“怎么会没查出来?”高竞很诧异。

“一开始以为是黑帮寻仇,后来抓了很多人来问,发现都不是。那时候我猜测这件事跟齐海波有关,我怀疑那是她的某个男人出于妒忌干的,我还怀疑过是她后来的丈夫,但后来反复查了一年,也没查出名堂来。结果这件事就这样一年年搁置了下来,直到现在也没查出究竟是谁干的。”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盯着他的嘴唇看,那目光让高竞心惊肉跳,他真怕她会突然发神经跳过来亲他,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尽快切入正题。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来吗?”高竞严肃地看着郑冰的脸。

“你想打听我哥的事。”她仍然看着他的嘴唇和下巴。

他下意识地用手掌盖住嘴,同时低下头,以避开她那令人难堪的目光。

“郑冰,我今天上午重新向电话局要了一份白丽莎临死前三天的通话记录。”他静静地说。

如他所料,这句话一出口终于将郑冰的目光从他的嘴唇上移开了。

她脸色阴沉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眉头打起了结,样子十分凶悍。

“你向电话局重新要了一份白丽莎的通话记录?”她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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