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蚂蚁-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成问我:“苏哥,你和出版社熟吗?”
我说:“还行。”
薛成说:“你帮我联系联系,我想出一本诗集。”
我皱起眉头说:“诗集,出版社可能不太愿意出。”
薛成说:“我知道,这本诗集我自己拿钱出。”
我说:“你要是自己拿钱的话,就无所谓了。这么的吧,我帮你联系一个书号,你放心,保证是最便宜的。”
薛成说:“苏哥,那我谢谢你了。”
我说:“薛成.你要是听我的,我劝你别出了。咱们写书本来就不容易,写完之后,不仅不赚钱,反而咱们自己拿钱出,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耿长春插话道:“出一本诗集得多少钱?”
我说:“最少也得一万块钱。”
耿长春对我说:“你帮着联系吧,费用问题,我负责给解决。”
李瑞芳瞪着耿长春说:“你能给解决吗?”
耿长春有点喝多了,他说:
“我这么大行长,一万块钱还解决不了吗?”
薛成说:“姨夫,不用不用。”
孙红也说:“真的,姨夫不用了,我们自己解决。我们已经给你添很多麻烦了。”
“有什么可麻烦的,都是自家人。”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
“孙红,你的副科也快批下来了。”
“是嘛!”孙红高兴地倒了一杯酒说:
“我得敬姨夫一杯。”
耿长春平静地说:“这和我没关系,你干到那儿了,组织自然会重用你。”
孙红把薛成的酒杯也倒满了酒,说:“来,咱俩一起敬姨夫一杯。”
看着孙红充满感激的目光,我心里酸溜溜的。我真他妈的啥也不是!
薛成喝完酒之后,仍然诚恳地对我说:
“苏哥,哪天你帮我看看我写的东西呗!”
我说:“行。”
我小声地和薛成聊着,薛成虚心地听着。我注意到孙红用眼角的余光温柔地注视着我,这让我很感动。
酒越喝越兴奋,耿长春讲了一个段子,他说:
“我们单位信贷科有个王科长,他吧,特别愿意打麻将。昨天上午,我们开中层干部大会。这个王科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前天夜里他打麻将打了一夜,困坏了。他跟我说,开会的时候,他还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打麻将上停了,他和的牌是三条。可是,他在梦里怎么也抓不着这个来。
耿长春又说了几个笑话,引得我们不断地大笑。为了显示自己,我也讲了一个:
“有两个日本人发财了,他们到西班牙去旅游。当地正在举行斗牛比赛。他们听说,这个斗牛士还是一个日本人,就买票进去看。”
我一边说一边注意耿长春和刘广雄的表情,见到他们专注的样子,我估计,这个笑话他们没有听过,我平静地说:
“西班牙斗牛场有一种时尚,就是把牛斗死以后,专门吃这头斗死的牛。在斗牛场的旁边,就有这样的饭店。当然了,这个饭馆里的牛肉很贵,而且,每回也就斗死一头牛,所以,想到这里吃饭的人,必须得早去。我说的这两个日本人吃饭的时候去晚了,他们见到别的客人正在吃牛鞭,他们俩也要这个菜,老板说,真对不起,你们来晚了,今天就死一头牛,你们要是愿意吃的话,你们明天早点来。这两个日本人就说,行,我们明天连比赛都不看直接就来吃这个牛鞭。老板说,你们就放心吧,这道菜我谁也不卖,就卖给你们俩。”
我喝了一口茶水,刘广雄着急地问:
“完了呢?”
我说:“第二天,这两个日本人早早地来了,比赛结束后,老板就把他们要的菜上来了。这两个日本人一看上来的菜就不干了,他们把老板叫来喊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日本人家伙儿长得小啊?老板就很呐闷,我没这个意思啊!其中的一个人就说,昨天你给他们上的牛鞭那么大,今天给我们上的这个牛鞭这么小,你这不是分明讽刺我们日本人的小嘛!这个经理无奈地说,今天不能怨我,两位啊,真对不起,今天斗牛比赛出了点意外,你们的斗牛士让牛给顶死了……”
3
酒桌上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尽管我一直控制自己少喝酒,但还是感到晕晕乎乎的。我找了一个借口,提前离开了他们。
我开着车慢慢地在空旷的街道上行驶着。血管里的酒精让我的思维异常活跃,我满脑子都是孙红时而端庄时而妖艳的面容。(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我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点多钟了。我把车停在了一个阴影里。我拿出手机想给孙红打个电话。
我思想很矛盾,既渴望听到她的声音,又不知说什么好。孙红的手机号储存在我的手机数字键1里,只要我摁住超过两秒钟,电话就自动接通了。
我轻轻地按着这个键,开始犹豫着。想着想着,我下意识地按下去了。
电话通了。我赶紧合上电话。我想,孙红要是想我的话,她会把电话打过来的。
果然,我的手机很快响了。
孙红声音平静地问:“你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对。”
“那怎么又断了?”
“打了之后,我才注意到已经很晚了,我怕耽误你睡觉。”
“我还没睡呢。”
“你干什么呢?”
“我在看电视。”
我说:“刚才在酒桌上,当着他们面,我没好意思向你祝贺。你真了不起,这么年轻就被提拔了。”
孙红很高兴,她说:“没什么,和你比,我还差得很远呢!”
我说:“你可比我强多了。”
“强什么呀!”她温柔地说着话,我想要见她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了。我说:
“我想见见你。”
孙红说:“太晚了,明天吧,行不行?”
我说:“我见见你就行。”
“你怎么了?干吗那么急呀?”
我说:“我现在就去接你呗!”
孙红说:“行。”
我说:“十五分钟你下楼就行了。”
我开车迅速向孙红的住处驶去。
十分钟后,我把车停在孙红家的楼下。通过挡风玻璃,我热烈地注视着她家的窗户,窗户里射出微弱的灯光。
大约十六分钟后,我的电话响了。孙红问:
“你在哪儿呢?”
我说:“我已经到了。”
孙红说:“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就不出去了,太晚了,啊。”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我说:“我都来了!”
“苏岩,你听话,咱们今后有的是时间是不是?”
我说:“那好吧!”
窗外的灯光变得迷茫起来,我开车在长长的街道上缓慢地行驶着,开着开着,袁燕温柔可爱的脸庞充满了我的脑海,我可能真是喝多了。我拿出手机就给袁燕打了一个传呼。
过了两分钟,我的电话响了。
袁燕问:“苏岩,你传我?”
我说:“对,你睡觉了吧?”
“才睡不一会儿。”
我看了看表,大脑渐渐清醒过来。我说:“太对不起了,这么晚给你打传呼。”
袁燕问:“你在哪儿呢?”
“我在大街上溜达呢?”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不愿意回。”
“你喝酒了?”
“没喝。”
“撒谎。”
我只好说:“我就喝了一点儿。”
袁燕说:“那你别开车了。”
“不开车,我怎么回家呀?”
袁燕说:“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呢?”
我向外看了看:“我在光明街与东九条路之间。”
我怕袁燕担心我不清醒,就把地址说得很详细。袁燕说:
“你把车停在路边。”
我问:“干什么?”
“我和我弟弟现在就去找你啊,我们把你送回家。”
我心里热乎乎地说不出话。
袁燕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袁燕,你咋这么好呢?”
袁燕笑了:“你肯定喝多了,你快把车停下。我现在就把我弟弟弄醒。”
我说:“别别别,我马上就要到家了,过十分钟,你往我家里打电话。”
袁燕还是不放心,她说:“那你慢点开。”
我说:“我知道了。”
回到家开门时,我就听到了屋子里的电话响。我急急忙忙地进了屋,拿起了电话。
袁燕关切地问:“你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儿。”经过这么一折腾,我的大脑完全清醒过来。
袁燕问:“你不是不喝酒嘛!”
我说:“今天挺闹心的。”
“怎么了?”
我说:“我们现在搞一个案子,由于我和高军的失误,让犯罪分子跑了。”
袁燕说:“是不是就是报纸上登的那个人。”
我说:“对。”
“他怎么跑的?”
我简单地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我说:
“本来,今天我得到了一个线索,以为能抓住他呢,没成想,这个刘广雄只是长得和犯罪分子太像了。”
袁燕说:“是嘛,还有这样的事儿呢。”
我看了看表说:“今天,真抱歉。这么晚了,还把你弄醒了!”
袁燕说:“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呢!”
我问:“没把你弟弟他们吵醒吧。”
“没有。我自己一个屋,我给你打电话,他们听不见。”
我说:“真不好意思。晚上,我心里挺闷的,就和我们单位的几个同事喝了点酒,我本以为喝酒之后,就忘了这些闹心事儿,没想到,喝完之后,更闹心了。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想和你说说话,就这么回事。”
袁燕说:“你今天确实喝多了,就这么点事儿你来来回回解释一百多遍了。”
我突然说:“我其实想你了。”
袁燕愣了一下,接着她换了一个话题说:
“你说我们这些同学烦不烦人吧?我上次给他们当了一回傧相,这个星期天,我们另外的同学还要让我当。”
我说:“那你就去当呗。”
袁燕小声说:“你不是不愿意让我当嘛。”
我说:“我愿意,你干什么我都愿意。”
4
第二天上午,薛成带着自己的诗稿来到了我的单位。
我翻看着他的诗稿。诗稿已经工工整整地打印出来了,有厚厚的一本。我和薛成聊着,能看出来,现在他还把文学当做一件严肃的事儿。
我说:“薛成,你的诗现在越写越好了!”
薛成很高兴,他说:
“你看我写的能出版吗?”
我说:“没问题,再说,你出版都是自费!你当记者的还不知道嘛,现在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
薛成说:“苏哥,那就麻烦你给我联系联系!”
我说:“没问题。”
薛成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塞给我,说:
“你请出版社的领导吃点饭。”
我把信封塞进了薛成的口袋里,我说:
“不用不用。”
薛成不肯,我说:“你先拿着,等到最后一块算。”
这时,孙红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有点紧张,孙红笑着问:
“你在哪儿呢?”
我说:“在单位!”
孙红说:“我十一点就能完事儿,你过来接我吧!”
我说:“好的。”
打电话时,我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薛成,他没什么反应,我放松了。
我又和薛成聊了一会儿,薛成说:
“中午,我请吃饭吧!”
我说:“不用了,你的诗我先拿回去看看,等哪天,我把出版社的领导找出来,咱们在一起吃。”
薛成说:“那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把车停在银行的小门旁边,孙红出来后,没有直接上我的车,而是沿着小路悠闲地走着。我明白,她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上了我的车。我开车慢慢地跟在她的后面。
过了一会儿,孙红向四周瞅了瞅,站在路边,我把车开过去。孙红上了车后面的座位上。她对我说:
“今后,再来接我,把车停得远一点。”
我说:“你可以去当警察了。”
孙红说:“咱们得注意点儿,让别人知道该不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孙红说:“你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的。”
孙红温柔地问:“你昨天晚上生气了吧?”
“没有。”我说:“上午,薛成去找我了!”
孙红惊讶地问:“他找你干什么?”
我说:“他让我看看他写的诗!”
孙红坦然了一些,她问:“他写得好吗?”
我说:“写得不错。”
这时,我把车向我家的方向开去,孙红说:
“今天别到你家了。”
“怎么呢?”
孙红说:“亲爱的,我今天来事儿了。”
我说:“来就来呗,到我家咱们不见得就非得干这种事儿。”
孙红说:“咱们不去了。哎,我请你去吃鲇鱼吧。”
我说:“你想吃鲇鱼了?”
孙红说:“鲇鱼炖茄子可好吃了。你不爱吃吗?”
我说:“凡是好吃的,我都爱吃。”我把车开向广乐街,孙红说:“你这是到哪儿去?”
“黑府饭店,那里的鲇鱼最好了。”
孙红说:“咱们别去了,那儿离报社近。”
孙红是不想碰到薛成,我也不想。最后,孙红领着我来到了另外一家饭店。我紧张起来。这个饭店和区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