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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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不对,隆重安葬了一家三口,亲自披麻戴孝,我和二当家还劝三当家,何必那么认真,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死了这个再找。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人连饭都吃不饱,命根本不值钱,只要有饭吃,穷人家的小姑娘几块大洋就能领走”
“可是安葬那女孩后第三天夜里,却突然听见山寨里大吵大闹,我起床穿衣服去查看,原来是三当家的院子里出事了,灯火通明,大家都聚在那里,我遣散众人,见三当家的两个小厮手里抓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那人穿着一套夜行衣,三当家把我让进屋里,关上门,和我讲那晚的情况”
“那晚我睡下后,二更天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见窗外有动静,我睡觉时床上都有把匕首,我不禁握紧匕首,并且装作熟睡的样子,窗外那人觉得我睡着了,便轻手轻脚推开门,手执尖刀朝我胸口扎来,他哪知我是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的,缠斗几个回合之后,便被我擒住,人在这里,大哥你看”
“我当时命把它的夜行衣脱掉,原来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问他话,他什么也不说,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心狠手辣,折磨人是我们的拿手好戏,谁知那汉子却是一条真正的硬汉子,所有的酷刑使遍了他硬是不开口,一句话不说,我也问遍了附近的头头,没有人认识他,最后被我们折磨死,直到他死,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为什么行刺老三。”
第44章
“我们和官面上一直处得不错,再说官面人也犯不着派人刺杀我们,而我们虽然有仇家,可是经过调查,也没人派人过来,这个人的来历就成了一个谜,而且就在老三那个女孩死了三天后,我们调查了女孩的亲戚,都是穷苦人家,没有人给他们撑腰,所以我们怀疑,这个人就是自古以来那个神秘的势力,可是,这个人如果是那个神秘势力,为什么我们折磨死他,却没有人找我们复仇?我们一直平安地呆到现在,那个人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样。”
“所以,经过大量的调查,我父亲坚信,在豫东一带,有个神秘的主持正义的组织存在,它是无形的,但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而千百年来,没有人见过它的真实面目”
“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随着国军的逐渐败退,日军步步紧逼,程潜在豫东组织的战役失败,郑州和开封有失陷的危险,其实当时中国失陷的城市多了去了,可是对于郑州,蒋总统却格外重视,别且强调,郑州绝对不能丢,哪怕在大的牺牲,必须坚守郑州,这让我们非常不理解,更何况蒋总统亲自飞到郑州,指挥战役,这更是稀有”
“而我父亲在军统的同学,却无意在一次宴会上提起,日本人对郑州和开封一带蓄谋已久,可能在我们身边,已经遍布日本密探,要我父亲加强警惕,我父亲不明白的是,郑州并非战略要地,也没有天险,更没有煤炭钢铁等重要资源,为何日本人独独青睐这里?他那位同学对此也不清楚,但是他说,日本人盯住这里已经不是最近这些年的事,据他们破获的日本情报,有的日本谍报人员已经隐藏了几百年”
“我父亲当时听见这话几乎不敢相信,哪有隐藏几百年的间谍?我父亲再细问下去,那个军统的人也不知道了”
“自那以后,我父亲长长独自思索:日本人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潜伏几百年?有多少人在潜伏?他们在哪里?他们伪装成什么身份?工人?学生?农民?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父亲”
“随着战役的失败,开封和郑州的失陷已经是时间问题,已经没有办法阻挡土肥原师团前进的步伐,我们已经准备撤离,南下,哪知道蒋总统竟然下令扒开黄河阻止日军,我父亲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那意味着几十万百姓将被淹死”
“可他那军统的同学却说,这时国民党高层早就有的打算,可是,那人透露说,决堤并不是单纯的为阻止日军,因为在多年前,他们就模拟过决堤的方案,对于在哪里决堤争吵不休,争吵的原因不是哪里好扒哪里不好扒,而是扒开后,黄河水的流向问题,换句话说,也就是黄泛区的位置问题”
“他们提的黄泛区位置问题也非常的怪异,按说应该考虑地广人稀的地方,将对人和财产的损失降低到最小,可是,他们在地图上根本就没有标注人口和村庄,他们完全没有考虑老百姓死伤的问题,那他们讨论在哪里扒开是因为什么?”
“当然我也没有答案,据知情人讲,他们讨论的重点似乎是将小山冲掉,将低地填平,他们似乎在研究怎样最大范围地改变地貌!”
“这一群国民党高层,他们要改变地貌干什么?改变地貌,无非是让人无法找到一些指定地点,那么,他们究竟是阻止谁?我想,应该是日本人”
“难道日本人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要阻止日本人?那么蒋总统对郑州一带格外的重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此看来,日本人下大力气的秘密,看来国民党方面也知道,只是守不住的情况下,必须改变地貌,将这个秘密隐藏起来,既然是通过地貌隐藏,可以推断出,这个秘密就在郑州附近的地下。”
“在日军步步紧逼的情况下,扒开缺口已经刻不容缓,但是他们对开扒点的选择,依然没有考虑中国百姓的伤亡,甚至,也没有考虑日军部队的位置,要知道,当时官方宣传的决堤原因是为了消灭日军,可是选择决堤位置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考虑日军的位置,你说这事怪不怪?”
“黄河花园口决堤后,造成巨大的黄泛区,豫东、豫北的地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连黄河都改道了,淹死日军八千余人,可代价是,数十万中国百姓被淹死,几百万人家园被毁,流离失所,怎一个惨字”
“我父亲的宪兵连奉命撤走,可是他一直在关注发生在那片土地的事情,我父亲临终之际,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了我,希望我能继续追查下去”
“我曾作为历史访问学者访问过东京大学,随着时间的推进,在几年之前,日本军队大量二战资料解冻,我作为台湾学者,可能比大陆学者接触到的东西更多,你知道,日本在台湾有一段统治历史,日本一直没拿台湾当外人,对台湾人一直挺好,所以我能有那么方便的身份。”
“我在浩如烟海的日军二战资料中,独独搜索那些和花园口决堤的资料,可是在整理资料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现象”
“据当时日军的资料记载,被黄河淹死的日军数量是8472名,这个数字很多国内外的资料上都差不多,可是至于这8472名日军的死亡方式和构成却从来没有人研究过”
“经过我对当时这八千多名日本兵的调查,翻阅资料,走访家属和幸存的官兵,我发现,这八千多名日本兵并不全是被淹死的!”
“花园口事件,黄河决堤,死得日本兵不是淹死的,是怎么死的?我要告诉你,这八千多人中,有二十多名日本各级军官,如果军官被淹死,倒也没什么,洪水无情,管你军官还是小兵,可是,这二十多名日本军官,不是被淹死的,他们是被人杀死的!”
“如果说这二十多名军官是被国军或者共军乃至抗日武装或者土匪击毙,那也正常,可是他们不是被枪打死的,他们是被刀杀死的,他们在被杀死的时候,都是在夜里熟睡中!”
“事情到这里,就变得非常诡异了,当时黄泛区哪有人烟?而这些杀死日本军官的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当时日军对此非常重视,最初日军怀疑是共军干得,对附近那些老百姓严刑拷打,想从他们嘴里说出共军的去向,可是不知道是老百姓的觉悟高还是他们的确不知道,日军的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情况下,竟然在中国老百姓嘴里什么也没得到,日军恼羞成怒,屠杀了很多村民,在屠杀过后,又陆续有日军军官被杀,同样是在夜里,同样用匕首杀死,那段时间,所有的日军军营都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气氛之中,因为他们的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而被杀的,都是日本军官,当时所有驻扎在豫东的日本军官晚上都睡不好觉,不知道半夜里会不会有一把尖刀扎在自己身上,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自然没精神,所以日军的战斗力急剧下降,而且,最大的变化是,日军再不敢骚扰当地的百姓,因为他们发现,只要他们杀中国百姓,不管如何防范,夜里总会用军官被刺,而如果和中国百姓和平相处,则他们的军官也就安全了”
“虽然我父亲的宪兵队南撤,但军统已经悄悄潜回豫东,开始打探日军的动向,军统的特务注意到,那段时期,总有平民模样的人出入日本司令官的营房,最初并没有引起军统的注意,以为是一般汉奸,可是他们发现,这些出入日本军营的人并不是汉奸,因为汉奸通常代表地方的一些势力,能够帮助日军维持治安,或者提供情报,而普通的平民,对日军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所以,军统暗中抓了几个这样的平民,进行审讯”
“而审讯的结果,却让军统疑窦丛生:这些人就是附近的普通农民,没有任何背景,但是他们又显得那么与众不同,那眼神,那动作,是掩饰不了的,可是又抓不住任何把柄,他们能找到族人,多少代的家谱也能翻出来,能够证明他们并不是外来户,而是世世代代的本地人,所以,军统没办法,就把他们放了”
“但是,军统从那以后,就开始怀疑,这些人是所谓的潜伏几百年的日本人,只是,除了那些出入日本军营的人,其它的人如何能够发现?河南农民无数,脸上又没有贴字,如何辨识得出来?”
不知不觉中,丰晓发现,这顿饭已经吃了两个多小时,而这位钱恒老先生却没吃什么东西,基本都在讲话,丰晓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
“钱老先生,根据您的研究,和资料提供的线索,您的结论是什么?”
“我的研究结论,是,花园口决堤不是为了杀伤日军,而是为了改变地貌,掩盖地下的秘密”
第45章
“您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这地面下有秘密,并且这附近有神秘的组织,流传千年,所以,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来到这里,找到丰先生。”
不过丰晓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和这位钱恒老先生说,如果向他透露哪怕一点消息,大概自己很快就会被国家安全部请去“喝茶”,弄不好,还要有个“泄密”的罪状,或者,“叛国”的罪名,因为对方自称是台湾人,他也可以说自己是日本人,韩国人,丰晓又没有调查过他的情况,谁知道他是哪里人,你就知道他不是间谍?
不过,既然人家来了,也有人打电话透露了,那么自己也不能一概否认,最好的办法是顾左右而言他,搪塞过去。
“哦,是这样,老人家,我个人对历史非常感兴趣,尤其对洛阳这样一座古城,我目前没什么工作,我的一个亲戚很有钱,资助我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因为他就是洛阳人,想为家乡做点贡献,自己生意忙,没时间,所以委托我,调查一下洛阳的历史,顺便,也考察一下他的家族史,钱老先生,您应该能够理解,对一个突然富起来的人来说,有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改自己的出身,或者,给自己找一个著名的先人,我的朋友就是这种情况,而我呢,对历史感兴趣,所以我就接了这个任务,因为我的朋友知道,我对古董文物也很有兴趣,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不知道哪里能帮到您?”
听到丰晓如此说,钱恒也只能表示遗憾,丰晓的确帮不到他什么:
“原来是这样,不管怎样,回到大陆,就像回家一样,看到大陆日新月异的发展,我心里高兴,同是炎黄子孙,我为大陆取得的经济成就感到自豪,只是,我提个建议,大陆在发展经济的时候,不能丢了传统文化”
“钱老先生说的有道理,不过这种状况已经开始改善了,现在国学在大陆越来越热了,传统文化还是有自己的魅力”
“丰先生,这次回大陆,我还有一个事情,其实对你说了,也没什么用,可能你也帮不上我的忙”
“钱老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是这样,我父亲临终之际,叮嘱我,一定要找到父亲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如果他不在了,那么也要找到他的后人,失散几十年,想见到亲人啊”
“那您的叔叔是哪里人,也是山东人吗?”
“不是,山东是我们家族的祖籍,到我爷爷那一带,因为山东穷困,举家迁到胜鹿市,我那叔叔如果没有搬家,那就应该还在胜鹿市”
“胜鹿市?!钱老先生,我就是胜鹿市的人!”
“是么?原来是故乡人!”钱恒紧紧抓住丰晓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