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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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把胸膛拍得啪啪直响,以做保证。
一会儿,二叔也来了,爷爷也教育了他一顿,就把他放回去了。叔叔过来时,爷爷只嘀咕了一阵,我没听清楚。只见爷爷接着转过头,冲花姐说:“这几个小子精神头不错,这样吧,就定那儿了。明天把坐标画一下,我们也准备准备!”
我来了兴趣,问道:“爷爷!我们这次去哪儿?我还要跟你去做鬼脸!”
一边的父亲听到了,不乐意起来。他怒道:“不许去了!在家好好给我待着。这马上通知书一到,就要去学校了!你咋就不知道准备准备呢!”
我说:“没事儿!我在家也就是待着!我想和爷爷去!我学到了很多呢!你看嘛,比如……反正,我好多东西都学到了!”
妈妈倒是不介意,“孩子大了,他想干吗你就让他去嘛,爸又不会害他!”
爸爸说:“这孩子长这么大不好好听话,就是你惯的!一天没个正行。”
我看了看爷爷,他说:“让他跟着去吧。如果要去学校,我们事儿没完,也把他送回来!”
老爸不说话了,给爷爷敬了一杯酒。
我心里窃喜,问爷爷:“我们这次去哪儿啊?”
爷爷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准备去吧!”
我“哦”了一声,觉得爷爷根本没有打算对我说话,只是应付我一下。我连准备什么都不知道啊!
爷爷对花姐不时地说着什么,就见她不时地出门去打电话。爷爷倒是对敬酒也不挡着,有几个人喝几个人,到最后被小舅他们送了回去。我记得,我当时觉得非常无聊,就找了个借口,溜了。
一出门,我就撞见了花姐,这才注意到她今天很漂亮,虽然是素颜。我第一次注意到原来素颜的女人也可以很漂亮。她一身裙装,打扮得异常脱俗。她看了看我,冲我点点头,“怎么,吃好了?”
我慌张地点点头,说道:“是!里面都喝多了,我留着没意思!”本想多跟她说几句话,可人家已经进到屋里了。我没趣极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简直度日如年。我以为叔叔他们又会大清早把我叫起来,所以每天天刚亮我就睁开眼睛,结果总是等到十点多还没人来,我就又睡去了,中午才醒来。结果把脑袋给睡难受了,整天精神不振的,到了晚上又睡不着了。这是个恶性循环,让我很郁闷。我想给他们打电话来着,可是又怕人家说我太心急,只好自己煎熬着。
终于,第四天中午,二叔来家里了。“侄儿,还得等一天,有些东西没到!我去接东西,还把你爷爷的桑塔纳接回来了。结果发现一个轮胎爆了,把你爷爷气坏了。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哈。”说罢就走了。
我接着就去了趟爷爷家。他正在冲叔叔发火,骂道:“这几个老毛子,借给他们车,就给我弄花!真当每次给他们便宜,就给我上脸,这次我一个轮胎10万,你给我记着这个事儿!太没教养了!连个电话也不知道打,也不知道说一声!”
爷爷见我进来,还提着些营养品和水果,算是安心了,问道:“咋?这些东西我吃不着,带回去给你爸爸吃去!”
我说:“爷爷,您也上岁数的人了,吃还是要吃的,补也是要补的。人家说吃了年轻,一定要吃呀!”
爷爷说:“还是我孙儿孝顺,你们几个白养了,什么时候买过东西给我!”
我说:“爷爷消消气,这车不是回来了嘛,修好了还能用,要不我给你修?”
爷爷没再提,一个人跑内屋泡茶喝去了。
我和叔叔都落了个没趣,半天没说话。我起身要走,叔叔也跟着一起出来了。我说:“爷爷干吗发那么大的火?”
叔叔说:“本来今天就要走,结果车出问题了,因为车,有的东西拉不回来,这下影响了行程,不高兴是正常的!”
我“哦”了一声,问道:“叔叔,我需要带些啥不?这次大概去几天啊!”
叔叔说:“带上三套衣服吧,最好黑白各一套,再带一套休闲的,就差不多了!”
分手后,我回家就开始收拾东西。我先去买了一双登山鞋,上次去的教训就是穿普通球鞋进去等于找死,出的汗也多!然后顺便带了一卷保鲜膜,想着要是再穿那防水服,我就把保鲜膜裹一身。接着找了几件黑白衣服,外加那把英吉沙,顺便给它做了个套,方便带,之后打包。
这一天我睡得相当好,梦见自己拿着英吉沙,和一只狮子周旋。可惜的是,老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说了句:“你斗什么狮子,赶快回家!”我一下惊醒了,发现已经十点多了。我急忙穿好衣服,喊道:“爸爸,妈妈,我饿了!有吃的没?”
没人理我,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估计老爸又有工程要接,老妈和老太太们打牌去了。我只好自己出门吃饭,饭馆人不多,我进去后,就问老板:“有拌面吗?”
老板似乎吓了一跳,这大早上十点多吃拌面的主儿估计没几个。我看着他,继续问:“有没有?”
老板说:“有是有,不过要等等。这会儿太早了,我还没买中午的菜呢!”
我突然想起那纯肉拌面,问道:“老板,你羊肉现成的有没?”
老板说:“肉还有!”
我又问:“辣皮子有没?”
老板说:“有!”
我说:“好!那就给我做个纯肉拌面,就肉和辣皮子。这个面我给你20,你看着做吧!”
老板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纯肉拌面?这好吃吗?全是肉的!”
我说:“你做就好!不好吃算我的!”
老板犹犹豫豫地进了后厨,一会儿端上了一盘拌面。我胃口大开,吃了起来,虽然也算可口,可是怎么也没有在唐爷那儿吃的那么好吃。
我爽快地付钱离开。后来这老板把这个菜就列到菜谱上,成了他面馆的特色。据说,他还改良了,出了烤肉拌面,这是后话。
我回到家时正遇上二叔在敲门,见了我就问:“你干啥去了?我都敲了好几遍门了!”
我说:“我找到一家能做纯肉拌面的,饱口福去了!”
二叔说:“好好说,味儿咋样?”
我说:“没唐爷做的好吃,但是还可以!”
二叔说:“好!回来带我去!”
我进门拿了背包,就跟他上了车,他照例开着他的烂面包车。
上车后,我问二叔:“这一趟我们去老地方吧!应该不止那两个坟啊!”
二叔很诡异地一笑,“这次咱们可能进沙漠!楼兰古城你听说过没?”
我说:“很小就知道了,咋?我们去那儿?”
二叔说:“哈哈!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楼兰古城。反正国家找到的那个,都说是楼兰古城,无非是因为出了个楼兰古尸。可是咱们不承认那个,你问问你爷爷,说你要去那个楼兰,他不笑你才怪!”
我好奇了,问道:“那……那真正的楼兰古城在哪儿啊?”
二叔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么想吧,就算楼兰是因为滥砍滥伐没的,那风沙化的地方绝对不该从城市周围开始吧?而是应该从城里开始,因为最先没有树的是城里。”
我赞同地点点头。二叔很得意的样子,接着说:“那不就结了!所以按道理说,城里是最先遭受风沙的地方,城里的人要走了,也不会留在楼兰附近,而是举家迁移。那没钱、没办法走的,要么留在城里,要么到周边找个风沙小的地方住着,对吧?”
我说:“那肯定啊!”
二叔说:“你知道风沙有多厉害吗?人都可以刮跑,何况一个土城?损失最严重的就是城里,其次是周边,那些后迁徙的地方。”
我有点听不出头绪,“这个很自然啊,可是,这和楼兰有什么关系?”
二叔说:“城里受损最严重,那现在国家发现的楼兰古城就不会是真的楼兰古城了,而可能是附近后迁徙的那些人住的小地方!”
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接着说:“可是真的楼兰在哪儿呢?”
二叔的答案让我大跌眼镜,“真的那个,就在现在那个楼兰古城不出两公里的地方!做鬼脸的都知道,就国家不知道!”
我说:“那如果楼兰不是风沙毁掉的,而是战争毁掉的呢?”
二叔说:“屠城啊?你要知道,丝绸之路的要道就是楼兰,一个丝绸之路都被记载得如此详细,那楼兰书里却仅仅是提到,没有详细记录。如果是屠城的话,我们并没找到过埋人堆的坟头啊,而且,如果有这么大规模的屠城,屠城的人肯定会大肆宣扬,可历史却一个字都没提到!我们上次去那儿,你爷爷就说,这绝对是破坏树木的下场!”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你们这是第几次去楼兰了?”
二叔说:“第三次了!那地方还好,只是现在警察越来越多了,管得也是越来越多了!”
我说:“你们咋不一次挖完,挖完了就不用再来了!”
二叔开始鄙视起我来,说道:“你咋和你小舅一样,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挖出了东西,能一次带完吗?这么说吧,挖出20件好宝贝,放咱这车上,那不颠碎也要压碎。还有,你放20件在车里,路上有人往里看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你咋不动脑子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那要是碰见警察,我怎么说?”
二叔说:“要是有人问,你就说到这儿锻炼身体,走沙漠来了!”
我不说话了。二叔却说上了瘾,继续道:“要是人家说你带铁锹、镐头之类的干吗,你说搭帐篷用的。还有倒耙,你说是修车用的。防水服呢,你说刚从喀纳斯游泳回来,没来得及放下!”
我的天!原来这些个人把怎么回答问话都倒背如流了。
车在高速上一路飞驰,快到乌鲁木齐时加了一次油,让我也有机会看看这沿途的小站那来来往往的人群。这让我想到了唐爷,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还一个人守在路边。和那儿相比,这儿简直就是天堂,什么都是现代化的。
车进乌鲁木齐时,我看见了交警,莫名地有些害怕。果然,小舅他们的破吉普车,被人拦下来,查了又查,还让把左右灯都打开看看。等放行了,我却又紧张起来,因为除了上学时法制课外,我从没和警察这么近距离过。我问二叔:“是不是……是不是被怀疑了?”
二叔没好气地说:“那是交警,怕什么?还没干啥呢,要是真干啥,你还不马上招了!”
我说:“我有那么没出息吗?!我最多说我啥都不知道,我是跟着出来玩的,总不至于把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学生抓起来吧!”
二叔笑了,“要真被抓进号子里,你也能这么说,就很老到了!”
我也没多辩解。车进了乌鲁木齐,周围川流不息的人让我觉得很闹心。和我家所在的小城比,这里人真多。不停地堵车,不停地等红绿灯,车开开停停的,让我好生郁闷。
天开始变得晦暗起来,黑云仿佛像要压在这个城市上空。我们几个都不说话,慢慢悠悠地前进着。
我们打算当天在乌鲁木齐过夜。爷爷找了家酒店,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都有。爷爷和叔叔住一间,我和二叔住一间,花姐和小舅各自住一间。
到吃晚饭,我都没见着爷爷和花姐,只有叔叔招呼我们在酒店胡乱点了几个菜吃。我知道人在外,嘴得严实点,也就没问爷爷他们去哪儿了。当晚,我和小舅他们出门转了转,回来就在房间里看电影。爷爷回来时,我听见了关门声,一看表,已经十二点了。
我是看着电影睡着的,因为二叔打呼噜,再加上床不舒服,早晨起来腰酸背痛,脑袋很胀。爷爷倒是很有精神的样子,早早就叫我们起来吃饭。这个宾馆的早餐没肉吃,我吃不惯,随便吃了一点,就在车上等他们。后来看见爷爷把两个麻袋往他的后备箱里塞,我好奇地去问,才知道,原来他买了风干马肉和马肠子。我看着这次的食物存量,大概心里有底了,这一趟怕是不轻松。
车开出乌鲁木齐时,我感觉到空气开始变得清新起来,雨水的清香、泥土的湿润,让鼻子非常舒服。我看了看地图,下一站是吐鲁番,我很小的时候去过,真没想到第二次去居然是去挖坟。看着窗外远处的庄稼地,还有那袅袅的炊烟,我只觉心旷神怡。
我不知不觉地开始睡起来,再醒来时感觉胸很闷,呼吸也变得急促,胸口仿佛有块大石头压着。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们已经踏进了世界上最低的盆地。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空气燥热,吹进车窗的全是热风,不停地喝水也没办法阻止汗水的涌出。跟印象里相比,吐鲁番变化很大,高楼大厦林立,街上也是车水马龙。我一下睡意全无,看着街边那不同于任何一个城市的景色,看着葡萄藤时不时地映入眼帘。
车在街边停下了,我不想动,叔叔则下车到一个西瓜摊那儿,开始了讨价还价。一会儿,他买了一麻袋大西瓜,给我们每人塞了一个。我坐在车上捣鼓这只大西瓜,二叔他们就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