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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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翻译过去后,那人就一直摇头。突然间,那个小眼睛拉住他说了句什么,他还是摇头,冲花姐说了句什么,听语气很坚决。花姐说:“就60万,超过了60万,他们没钱!”
爷爷没说话,站起来就走。路过在那儿养神的二叔,还在他身上踹了一脚。二叔当时有点措手不及,爬起来时,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高个儿胖子突然拉住花姐,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我当时有点紧张,陌生人之间肢体接触,难免担心会出意外。花姐点了点头,“他们说要商量一下!”
爷爷转过身,说了句:“价是死的,没钱别来!少价就不谈!”
爷爷的豪气让我也升了豪气,我四周看了看,蹲在一处有枯枝的松树旁。那枯枝有我小胳膊粗,万一出什么事,咱也要折了树枝,上去拼命。我突然有些后悔没把英吉沙带在身边。
三个老毛子转到一棵松树后面,压低了声音商量着什么。花姐似乎没兴趣听,就在那儿抱着手站着,不停地用脚磕地上的土。
他们的争论似乎很激烈,还不时地摆出什么姿势。好一会儿,那个高个儿胖子走到花姐旁,从他的表情看,是很乖巧的样子,还不时伸出一个指头说些什么。花姐转身对爷爷说:“他们说钱没带够,但是能不能以60万加上等值的金条换!”
我一听这个来兴趣了,20万的金条啊!因为对金条没概念,上学时就知道它是稀有金属、惰性金属,柔韧性强,很值钱,但具体值多少还是没概念。虽然老妈也有不少,但是这么多,我还是头一次有机会接触。
爷爷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没说话。花姐回了一句,就见老毛子突然把手放进怀里。我一下紧张了,腾地一下站起来,顺手就把枯枝折断了,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我怀疑他要掏凶器什么的,价格谈不成,想杀人越货,可他也呆呆地看着我。我看周围人貌似没有意识到危险,突然间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我指了指老毛子的怀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只见他慢慢地从怀里拿出个铁质酒瓶,之后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又定睛看看我,之后冲身后的人哈哈大笑。可气的是,那两个老毛子也跟着哈哈大笑。我那个丢人加愤怒,被家人鄙视不丢人,被外国人鄙视那才叫丢人。
我丢了手中的枯枝,坐在地上,低着头,有些沮丧,时不时还抬头看看他们。爷爷似乎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恼怒,而是回到了刚才坐的地方。外国人大概笑够了,挥挥手,说了句话,这谁都看懂了,是要去取钱。二叔这次跟了去,大概去了十来分钟,这时间漫长啊!我想着,二叔是不是被人谋杀了,他们是不是正在讨论怎么干掉我们?!我下意识又去找那枯枝,就在这时,二叔出现了,提了一个登山包,手里还拿着一根黄澄澄的金条。
我立刻两眼放光,来到二叔身边。他以为我是来接登山包的,没想到我拿过金条,只顾着傻看。他白眼翻得黑眼仁都找不到了,然后到爷爷耳边嘀咕去了。
我蹲在一边细细地看金条,很重,金光四射的样子,让我终身难忘。随即爷爷要我把金条拿过去给他看看。他把金条拿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取出个放大镜看了看,之后在刀背上敲了敲,再交给我,冲花姐说:“让他们提货吧!”
说完,他很礼貌地冲几个老毛子笑了笑,竖了个大拇指。那个高个儿胖子举起手里的酒瓶也示意了一下,之后冲花姐说了几句什么。花姐笑了笑,回了一句。我看得心里很不舒服,就凑上去问花姐:“你们……你们说什么呢?”
花姐说:“他们说每次交易都是这个倔老头做主,能不能换个别人啊!”
老毛子就同我们一起走下山。一路上我们和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流,他们各自说着什么。到了爷爷的车跟前,他们打开后备箱看了看,彼此又说了点什么,之后转身冲我们招招手,还说了句:“写写(谢谢)!包中(保重!)”
爷爷倒是开心了,“客气!保重!”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开着自己的桑塔纳,离开了。
我着急了,“爷爷!你还笑啊!他们把你的车开走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他们会停在口岸的!我的车,谁也开不走的!”
我当时就纳闷了,刚才谈价格时还像敌人一般,这会还搞出个默契来了,真让人纳闷!非常纳闷!
就见叔叔远远地开着个别克车过来了。我的天!这车啥时候买的啊,那个看起来超酷的车头,我都快爱死了,谁还会去想蓝鸟啊!爷爷一上车,我就跟了上去,还没等靠上靠垫,就听爷爷说:“你下去!记住,以后做事不能靠想象,今天不够给我老脸丢人的!”
我自知理亏,乖乖地下车。爷爷跟着又说了句:“把金条留下!”
我那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乖乖地把金条给了爷爷。
我上蓝鸟时,眼泪都快下来了。二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呵呵!你今天可以呢!就是有点冲动了,如果你怀疑是搞事的,当时就不要停,直接上去宰了他!还有,打人拿树枝,你倒是第一个!哇哈哈!”
我狡辩道:“可是我看他莫名其妙地拿东西,当然要冲动了!”
二叔笑道:“你想过没,如果人家要动手,会只有一个人动手吗?而且让最胖的一个出手,那他不是最大的靶子吗?为了表示诚意,后面那两个人都躲得远远的了!明白?”
我呆呆地看着二叔,他哈哈大笑着,接着发动车子,追爷爷他们去了。
我在车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是多么幼稚了。原来小舅当时在那儿找松香,另一只手我一直没有看到,可能拿着东西。二叔看似在地上睡觉,可能他根本没睡,万一有情况,他可以跳起来,吓着对手的同时还能佯攻。我又想起花姐,她脚下一直在蹭土,一旦要发力,脚下的摩擦力足够使力不泄。爷爷看似坐在那儿,拿自己做诱饵,但是却可以随时反击。
这个不能较真,可能是我自己想象力丰富,也可能真的是那么回事。总之,我越想越觉得神奇无比,包括叔叔可能也没有去开车,而是藏在什么地方,一直瞄着远处的那两个人。到最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把刚才的一幕完全戏剧化了,就干脆停下思路,开始抽烟。
我和小舅坐在这辆车里,二叔不紧不慢地开着。我想了想,问道:“叔叔凭啥可以坐爷爷的车?”
小舅说:“你叔年纪大,爷爷和他知心呗!”
二叔说:“切!那是人家水平快赶上你爷年轻时候了,所以嘛……”
我又问:“那花姐呢?总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子,坐爷爷的车安全吧!”我绕了半天,其实真正关心的是她!
二叔看了我一眼,“你花姐她心眼多,能帮着出主意呗!”
小舅说:“你懂啥!你想花姐小时候,爷爷膝下没女娃!把她当女娃养的呢!”
我说:“那花姐怎么会成了爷爷的干女儿呢?”
二叔说:“怎么你不知道吗?她是你爷爷捡来的,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朋友多,爱帮忙,经常到处跑。好像有个生意上的朋友,破产自杀了,你爷爷就把他的这个女娃带身边了!”
小舅说:“好像是这么回事。这女娃聪明,学啥都快!上次要不是她,咱们麻烦大了!她啊,跟了老丈就什么都学,什么都看!好像她爸爸死的时候,把她托付给老丈了。哎,对了,她家好像谁也是个鬼脸?”
二叔说:“就是她爸,只不过洗手不干了,专干倒卖,好像当年做得还行呢!”
小舅说:“岂止啊!人家当年在新疆可是排得上号的,老丈和人家做朋友都属于高攀!”
二叔说:“少来!咱家高攀?!你问问她,没我爸,她今天都饿死多少次了!”
小舅不服地说:“谁说她家现在了,说的是过去!老丈哪次去她家,不是好烟好酒伺候着!”
二叔说:“那是因为出货渠道重要,那时候谁认识老毛子啊?就她爸认识!不对人好,对谁好?”
我打断道:“我就纳闷了,怎么说花姐,就扯到人家爸爸身上了!哎,对了,她现在都会些啥?爷爷怎么这么看重她啊?”
二叔似乎对我打断他很不满,“基本上,这女娃除了咱家财务没接管,咱爸的其他所有事儿,都接管了!”
小舅说:“咋听你说得那么别扭,搞得好像她是老丈的情妇、小秘书一样!哎呀,人家那是把老丈当爹看!尽心做活!”
二叔点了支烟,没说话,车里一下安静了。我咳嗽了一下,打破僵局,说道:“小舅,给支烟!断粮了!”
二叔说:“你们注意点啊!我的车!这车都快绝版了!一个零件都很贵啊!”
我笑了,点着烟,“你就出息吧,这车和大烟灰缸,没区别!”
二叔说:“你小子敢弄脏我的车,我把你皮扒了!”
小舅笑了,“车是个球,你咋就不和老丈学一下,人家把车当箱子,你咋就这么没眼界啊!”
二叔说:“人家车里装了60万,外加金条!你要一次给我那么多,我这车送你都行!”
我说:“好了!别吵了!对了,小舅,二叔,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去?”
二叔说:“大概一个礼拜后。这段时间,还有件事要做呢。”
我忙问:“啥事啊?”
小舅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洗钱!笨死,这钱直接拿去花会有人查的!”
这点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我对钱一直都不敏感,不过每次投资都有得赚,赚得快,也花得快。想起来,我当时真该问问明白,但我没吭声,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第七章 楼兰古城
在家的这一周,我每天除了上网打游戏,就是看看新疆历史。爷爷在分手的时候说要我多关注一下历史,对以后会有帮助。我基本上是找故事看,比如馕的由来、新疆发现恐龙蛋化石之类。书上说,新疆最早是海洋,有很多海洋生物……之后就没再研究下去。我那时根本静不下心,不过开始关注到玉石了。玉是好东西,对人有好处。我一口气看了好多,结果书的末尾说,看玉需要日积月累地接触玉。我一看就火大,我挖出来的古尸也没几个有玉,有了咱也认不出来,有什么用?谁能让我找价值几万的玉研究?!
这一周过得很快。在这期间,我给小舅打过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说他们要是去挖坟,记得叫上我。结果每次他都说“好,忙着呢,晚点打给我”,到最后全部没消息了。
直到第八天傍晚,爷爷叫我们去吃饭,全家人都去了。从小我就喜欢去爷爷家吃饭,因为要发红包,从不例外。这次去的时候,爷爷最后一个才给的我!我接过红包时喜出望外,那个厚哦!我找借口去卫生间,发现里面有1000块钱,外带一张地图。我当时心里嘀咕,我说咋那么厚呢,原来是地图。我本以为这一趟我也算出力了,和80万比,1000块就是零头后面的后面,咋样也得给我分个一万呢。我蹲在厕所里,没好气地打开地图,是一张很普通的新疆地图。我以为这是爷爷给的新地图标记,结果对着阳光看也好,眯着眼一点一点看也好,啥也没看出来,就是普通地图。
我收好地图,想想有1000块钱也不错,比以前的200块来说,那是多了好几倍呢。回到酒桌上,我发现爷爷似乎很高兴,印堂都喝得发红,还说了好多话。我就坐在爷爷身边,另一边坐着花姐,我不时地瞄她一眼,只见她低头吃饭,不怎么说话。
爷爷喝到下半场时,周围的人开始各自为阵,说话的说话,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爷爷放下筷子,看着我,低声说:“我要你看的书,你看了吗?”
我说:“看了,我对玉石比较感兴趣!爷爷,你说咱们新疆玉真那么好吗?”
爷爷很诧异,看了我半天,擦擦嘴说:“你当真对玉有兴趣?”
我说:“是啊!那个和田玉不是最好的吗?”
爷爷说:“并非最好,最好的叫羊脂玉。要记得,黄金有价玉无价,还有比羊脂玉好的玉,就是咱们在坟里挖出的玉!只要验证过,就可以喊高价的!要是出了个羊脂玉,那就是天价,但是要会看!你当真对玉有兴趣?”
我点点头,爷爷也点点头。一会儿,他又把小舅叫到身边。小舅像个虾米一般弓着腰,爷爷说:“你这几天有没有在外面胡来啊?”
小舅说:“没有没有!我这几天不是忙着睡觉嘛,人老了,瞌睡多,起不来,哪有精力去想那些啊!”
爷爷说:“得啦!你现在是好多了,可是还是管不住自己。经常有人告诉我,说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小舅脸红了,“绝对没有,我……”
爷爷打断道:“好了好了,这回要跑得远,你自己多注意,身体调养好。到时别重活干不了,拖了后腿啊!”
小舅把胸膛拍得啪啪直响,以做保证。
一会儿,二叔也来了,爷爷也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