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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江陵诡谈i-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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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说过,不会在对我有半分留情。可他这次的到来,我却又分明是半分危险都没有感觉到的。他的内心除了挣扎,并无其他任何的情绪,这也是我为何有胆敢公然将他至于门外的理由。

我的思绪也出现了混乱。一个晚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该不该告诉凤辰呢?就这样一直思绪混乱的挨到第二日。

鸡鸣声起,先是锣鼓声喇叭声的消失,继而那闹腾的一晚上的丝竹声、歌唱声停止。没过多久我便听见院里响起了那些貌美巫祝们娇俏的欢笑声。

“吱……”的一声,房门开了。我扭头看去,却见着夏瑶半搂着凤辰步伐蹒跚的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我下意识的认为,凤辰是不是受伤了。

夏瑶瞥了我一眼,道:“昨日皇上驾临,他一高兴,喝多了些,他总是这样。”夏瑶这话听来有些埋怨,却又关怀备至,倒是像极了老夫老妻,埋怨的话头里,总是隐藏着浓浓的担忧。

而我的担忧却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恼火,我担心了一晚,害怕了一晚,原来他并不是去干什么正经事,而是搂着仙子喝酒去了?还以高兴就喝醉了。

既然他高兴,那我又何必再去跟他说昨晚的事情呢?

琰说“明日丑时,不见不散”,那么就“明日丑时,不见不散”吧!

☆、第六章

夏瑶将凤辰扶到软榻上躺下;继而又忙碌着给他脱鞋、盖被子、擦脸。她动作轻柔,细致;那张绝美无瑕的脸上挂满了温柔的浅笑。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幸福满溢。而我却是如此的尴尬无措。忽的凤辰拉住了她的纤柔的双手。嘴中嘀咕的说着什么;我很专心的听着,可始终没有听清楚。

“你醉了。歇着吧。”夏瑶轻柔的说完这话;凤辰便不再说话;像个乖巧的孩童一般;安安静静的睡下了。

一向傲骨铮铮的凤辰,居然也有这么温顺,这么听话的时候。可惜了;他的温顺却并不是因我,而是,而是因那个他嘴中不能近也不会远的女人。我还能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单纯么?我亦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凤辰,你若爱我我便爱你么?

呵!真可笑。他跟夏瑶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容满面,那种发至内心的笑。他只会同夏瑶一起喝酒,还是喝醉的那种。凤辰是个理智的人,他要喝醉,也必定是同一个能让他完全放松的一起。那样即便是他喝得不省人事,也不必担心外界那些七七八八的危险事。

他们是如此合拍,而我却还拼命的逼问凤辰,他是否喜欢我。

苏白晓,你果真是个大傻瓜,你爱上凤辰了,你爱上了那个早已有个完美的红颜知己的,并不爱你的男人。都说,爱情里,谁先说爱谁先死,原来我早已输得一败涂地。最最可悲的是,我竟然从来都不曾知道过。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间温馨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我亦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了这里,这是哪里呢?一望无垠的火红枫树,前后、左右都找不到出路。哪边是东,哪边是南,我该如何出去?发现自己迷路了,我这才恢复理智,懊恼自己的愚笨。

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是早晨,日头从东边升起,这里的房子大都是坐北朝南,而我记得这片树林是在房子前头的,这样想来,要找到出路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找到了方向,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将那些异样的情绪全部压下。那些凤辰从前不知道,现在也没有必要知道的事。

我想,既然我能不知不觉的爱上他,那么肯定也能不知不觉的忘记他的。

然而,我似乎将事情想象得太多简单了些。我确定我的思维是肯定没错的,可我却怎么努力也走不出这片林子。他们昨夜一直闹到天亮,这个时候大约都在睡觉,所以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有人发现我失踪了的。心里头开始有些焦急不安了起来,难道我真的要将自己丢在这座名为孤鸿的山庄里么?

眼看着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心中的焦急却反而再慢慢的沉寂,换而代之的是一定要出去的决心。在他们发现

我不见之前,我总该自己努力的做些什么的。于是我拼命的在脑中寻找前世的记忆,我想或许谁曾经教过我要如何从迷路的森林中寻找到出路的。然而,事与愿违的是,我的前世安逸幸福,以至于谁都没有告诉过我,迷路了要如何逃生。

随便找了棵树,靠着坐下。

腰间悬挂的罂粟铃铛,乖乖的躺着,没有声响,没有动静。但凡这种情况,要么就是没遇上那些东西,要么就是遇上了那些东西中很强大的,强大到足以镇住我的铃铛跟手腕上的菩提珠子的。而我所认识的能有如此强大力量的,想要找我麻烦的,似乎也只有琰。但琰说过,今晚丑时,不见不散。我总对他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信任。他说了,我就信。这样傻乎乎的信任,我似乎对凤辰都不曾有过。

还有一种情况,便是,我不小心走进了什么阵法中。这个我是知道的。但凡隐蔽的别院里,都会来这么一招,这里是皇家别院,有这个似乎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凤辰并没有提醒过我,亦或许我的这个猜测也是错的?那我现在遇到的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没法,我只能试着爬上树,站在高一点的地方,兴许我能看见出路。

幸而这树不算太高,枝桠繁多,要爬上去也不算太困难。而唯一的缺点也是它不高,它不高我所能看见的距离也因此而缩短。我干脆寻了根粗壮的树枝坐下,又掰了一根稍长的树枝,将上身套着的马甲脱下绑住衣角,作成一面旗帜,然后伸到树丛顶端,挥舞着。这样他们找起我来,也方便许多。

我不知道自己挥了多久,更加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看见了。直到我感到手臂发酸,心头满满的信心开始有了缺角,我才停了下来。

就在我情绪即将低落到谷底的时候,耳边骤然传来一阵锁啦锣鼓的欢庆乐声,声音离我很近。我扭头看了看四周林子里寂寥一片,于是我仔细聆听,继而顺着声音抬头看去。

这一看,吓得我差点从树上摔了下去。

打南边的树梢上来了两只队伍,两队看起来都很热闹的队伍。只是一队大红花轿,吹乐的人从头到脚都穿着、戴着喜庆的大红色,他们掩面哭泣着,惨白的脸上挂满了悲伤;而另一队却是有着白色的花轿,吹乐的人从头到脚都穿着丧服,但他们却个个都兴高采烈,惨白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它们在树梢上,跳跃着、舞蹈着,好不欢快。

事隔许多天后,我再次见鬼了。而且还一见就是两只这么庞大的队伍。眼看着那两只诡异的队伍越靠越近,离我的距离也是越来越短,我快速的收起高举着的旗帜,此时便是开始懊恼了,它们会不会是因为见到我的旗帜了

才出现的?为何我做了这样明显的招鬼的事情?

终于,两只队伍碰头了,就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刹那间,阴风瑟瑟,寒气四溢。那红白相间的队伍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颤抖着双手拉过旁边的繁茂的树枝遮住自己,我有菩提珠,它们闻不到我的气味,现在只要别被看见就好。

许久,阴风渐停,暖气回升。我稍稍拨开树枝,透着缝隙往上看去,它们竟是朝着北方走去的,而那边便是孤鸿山庄的所在地。心下便是更加的着急了,这只庞大的不丧不喜的队伍,分明是不带好意的,我必须去通知凤辰,昨夜他们玩乐到天亮,现在必定是还在歇息,而这个东西,他们必定也是不知道的。

从树上跳下来之后,我才记起自己的处境来。我迷路了,根本就回不去的。

又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还是无果。心下便是越发的焦急了。我只能再次的爬上树,尽量的站得高一些。这次我在看去的时候,那庞大的队伍竟然不见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是不是真的看错了,而事实上,我是真的希望自己看错了,怎奈身边的那阵恼人的阴风总是散不去,它牢牢的提醒着我,刚才我所看见的事实。

我无力的抱着树干,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手腕上凤辰的发丝,夏枝说这东西连着凤辰的心血。我只期望着,凤辰真的能感觉得到我的恐惧跟无助。

就这样,我惶惶恐恐的在那颗树上一直待到太阳下山。夕阳下的枫树林,火烧似的红。一天了,整整一天了,他们是不是真的遇上那些麻烦了?我此时口干舌燥、饥寒交迫,趁着四肢还有些力气的时候,我下了树,靠着树干躺着。看来凤辰是指望不上了。要么他还没醒,要么他醒了却遇上了那些东西的袭击,总是不管如何,他此时应该都是无瑕顾及我的。

琰说,今晚丑时,不见不散。我只能指望着他了么?可是,他会不会帮我,我却不敢确定。我依稀记得昨日还对他振振有词,还将他拒之门外。而且,他还说过的,他不会在对我留情,即便我身体里跟他留着同样的血液。

眼皮开始越来越重,但我却不敢真的睡着,万一我睡着了,有人或是什么东西经过我却不知道,进而白白浪费了求救的机会。那就真是要后悔得呕血了。

恍惚间,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副诡异的画面。就是昨晚,凤辰不在,琰来之前我所做的那个梦。那个阴气森森的不停涂着大红丹寇的女子。而今晚她将涂丹寇的动作换成了穿衣。

只见她那双青白的涂着丹寇的双手从白色的衣袖中伸出,伸向黑暗中拎出一件在昏暗的月光下依旧鲜红耀眼的嫁衣。然后自己穿上,动作轻缓细致。

继而,她又将手伸到黑暗中,再拎出一件同样艳红的嫁衣,再次穿上。接着又拿,又穿。。。。。。像昨晚涂大红丹寇一般的,不断的重复着这一系列的穿衣动作。

而这次她似乎并没有入上次一般的,到最后还故意吓我一下。亦或许,她是根本没来得及吓我,救星便出现了。

“苏姑娘,为何如此狼狈!”

终于听见了一个能让我安心的声音。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终于的松弛了下来。而安心的同时,那绷着的一点力气也完全没了。恍然间,我感到我被他抱起,他身上有书香味,淡淡的,很好,很舒心。

原来,我并非是他口中唯一的倒霉蛋。都说物极必反,倒霉到了极致,幸运也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或许双更。

☆、第七章

再次醒来;满眼金灿,晃得眼睛刺疼。这是一个奢华高调的房子;明黄的床帘;金灿的墙壁,房内摆设着上等的梨木桌椅;柜架上玉瓶琉璃、青瓷珍宝……

“姑娘可要用膳?”我还来得及欣赏完这房间的奢靡;便被一个清柔的声音打断了。

我往那声音瞧去;只见一十七八岁,身着宫装梳着侍女发髻的亮丽女子立在门口。她低着头,看似恭谨的对着我。她的恭谨让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一问;我也真感觉到饿了,只是饿得有些难受,反倒失去了胃口,于是我掀开那张金灿的被子,下床,说道:“不用了,送我回去可好?”

“主子交代,姑娘若不用膳,便不让姑娘出这扇门。”她提高了语调,语气也变得强硬。

无法,是只得顺从。小侍女应声而去。我这又记起昨晚唤我的那个声音来。那分明就是阮石的声音,他每每叫我“苏姑娘”的时候,总是带着糯糯的南方口音,那声音是别人学不来的。可为何我醒来的时候却又是在这样一个高调得让我无所适从的地方?还是……那是女口中的主子就是阮石?可阮石一向憨厚,又哪里是能说“不吃饭不让不出门”这句霸道的话来的?

“可否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

那小侍女似有些不解,“主子?主子不就是主子咯!”

“那你家主子贵姓?”

“贵姓?”小侍女又重复了我的话一遍,“姑娘是问在燕京时用的?还是在外地时用的?”

“外地。”

“外地?”这似乎是她的习惯,“是当官时候用的?还是经商时候用的?”

我快要弄不清楚究竟是她要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我在回答她的问题了。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便直接问道:“那他是不是有个名字叫阮石?”

小侍女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一阵,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主子这回出门奴婢没有随身,所以不知姑娘说的阮石是否真是我家主子的名字。”

好吧,问题到这里似乎是又回到了原点。这小侍女不知是真的纯真无邪,还是故意带着我兜圈子。但不管怎样,从她嘴中是再也听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的。我想我还是出去自己找答案比较有安全感。

喝完碗里最后的甜粥,“那么我先走了,替我多谢你家主子,他的救命之恩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小侍女伸手将我拦下,说道:“主子说外面不太平,姑娘还是待在这里安全些。主子还说,过些时候,他会来看姑娘的。”听着小侍女一口一个主子说,我有些莫名的烦躁。然而当我扭头看向她的

时候,却发现她一脸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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