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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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也是有可能的,因为那支部队南撤划归第三战区,当时连川军都赶到了,吴贵参加台儿庄战役完全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吧,他身上的伤疤的确是刀枪之伤,不会是自己弄上去了,看在这一点上,哪怕只跟小鬼子交过一次手,也是英雄好汉,就值得尊敬值得帮助。何太厚问他:“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吴贵说:“肖四德太黑了,我告他去。”吴贵口口声声说要告肖四德,引起 何太厚的注意,下面他俩进行了这样一番对话:
“你要告他,能不能告得赢先放在一边,说给我听听,你要告他怎样一个罪名?”
“告不赢也告,我就不信没有讲理的地方?只要有口气,我一直告到南京去。”
“不论往哪去告,要有个罪名,你告肖四德什么罪名呢?”
“嘛罪名不知道,我是听一个叫柳大棒子的人说的,说肖四德盗走一百箱子国宝,就凭这个就得治他死罪。”
“柳大棒子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那是一百箱子国宝,那些国宝在哪儿啦?他说的这事靠谱吗?”
“靠谱不靠谱不知道,俺只知道柳大棒子是个白脖儿,跟肖四德俩人打仗,让肖四德把胯骨轴捣折了成了残废,后来拄着双拐流浪到秦皇岛,碰上一个打劫的正劫一对夫妻。柳大棒子穷极生疯,一拐杖把打劫的脑袋开了,救了这对夫妻。这对夫妻是在本地开诊所的,为了报答柳大棒子的救命之恩,免费开刀给他的胯骨轴装上两个螺丝钉,养了几个月不用拄拐了,柳大棒子便想到静海找肖四德报仇。回来走到半路赶上小鬼子投降,在天津被国军抓了官差,在东局子看守仓库……”说到这儿吴贵不说了,像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何太厚问:“后来呢?”
吴贵吞吞吐吐扭捏了半天不好意思开口,“……嘿嘿,不怕你老笑话,俺当了一阵子小毛贼,就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柳大棒子。柳大棒子看守仓库,知道里面的底细,看好了目标就告诉俺信儿,鼓捣出来变成现金俺俩对半分成。有一回,俺在潜入仓库的时候,看见来了一个车队说是拉运洋灰,等车队走了之后,仓库发现丢失了一百只贴着封条的大木箱子。一下子把美军都惊动了,追查了好些日子至今没有下落。柳大棒子跟俺说,这些箱子准是肖四德盗走的。过了些日子再问他,他说算啦,事情都抹平了,他要回老家了。”
“完了,就这些?”老何问。
吴贵瞪着俩大眼珠子,“啊,就这些,这还不够吗?”
何太厚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一百只箱子里面,装得是国宝呢?仓库管得这么严,他是怎么鼓捣出去的呢?”
吴贵说:“反正丢失国宝这事谁都知道,现在还查着呢,日本从北平转运出来的国宝不止这些,在天津被盟军扣下的,不是国宝能打封条吗,你老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看来老何对吴贵说的这些很感兴趣,再次问他,“柳大棒子根据嘛说,一定是肖四德把那箱子拉走的,那么大一批物资肯定不好出城,他把那些箱子拉到哪去了呢?”
对于这一切,吴贵全都说不准,基本都是自己的判断,那些箱子拉到哪去了更是说不上来,甚至在今天以前他根本不认识肖四德。
何太厚说:“一问三不知,我看你这官司没法告,你要是真想告状,就得想办法找到柳大棒子,把事情砸实了再说告状的事。不然人家手里有枪,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你收拾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我这儿还有几块钱,算是一点见面礼,自己找个地界安顿下来,想明白了再说怎么办。”说着把几块大洋塞到吴贵手里。
吴贵感动得热泪盈眶,“多谢了,后会有期。”说罢站起来就要走。
何太厚检起吴贵的棉衣,“来,把它穿上,这样的天气,单衣单褂还不把你懂挺了。”吴贵身上冒火,把棉衣接过来,夹在胳肢窝下大踏步而去。
赖五走过来,“你老说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何太厚说:“不管他是谁,咱救了他一命,他总不会害咱吧。”
赖五问:“咱今天到哪儿落脚?”
何太厚毫不犹豫地说:“进城,今天设法探监。”
赖五不明白嘛意思,“探监,探谁呀?”
何太厚说:“今天要是顺手,咱把那个日本孩子弄到手。等天黑了,你就露一手,正好检验一下你的功夫。记着,最好别弄出动静来,免得耽误正事。”
赖五得意起来,“你老就擎好吧!”这回何太厚真的饿了,“把干粮拿来,老夫也填填肚子。”赖五刚才吃了干粮就算吃饱了,解下腰上的布包,给老何拿出两个夹肉的烧饼。
何太厚诧异地问:“这是哪来的,还夹着酱肉?”
赖五笑着刹刹腰带:“去了一趟天津卫,哪能不给你老改善一下伙食呢!”
正文 六十回巡察造访警察局,练家上演三岔口二
(更新时间:2007…2…6 7:16:00 本章字数:3819)
欧阳亮在肖四德办公室故意耍派头,起初肖四德心里真的没了底,可是,欧阳亮的火候掌握得稍微差了一些,或许就是几秒钟的工夫,肖四德一下子恍然大悟。这位巡察突然造访,心中并没有多大的准谱,这是敲山震虎来的,于是马上有了应对之策。
要不说在官场上,一颦一笑一个动作都是戏呢,欧阳亮这出戏演得不算精彩。坐在那里的时间仅仅多了几秒钟,就显得不连贯,让人把他的心思看出来了。这并不是说,欧阳亮心里完全没谱临时现想词儿,不是。他坐在那里迟疑了一下,在琢磨后面先动肖四德的那根神经更好,只是在他选择的时候耽误了工夫,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
这如同战场上打仗一样,几秒钟就可能贻误战机,肖四德看到过江龙在外头把酒菜张罗回来了,并且向他招手表示一切都准备齐了,因此肖四德抢到了先机。
欧阳亮思考的这几秒种还没有结束,肖四德说话了,“巡察大人,小的略备酒席不成敬意,时候不早了请到餐厅用饭吧,完事你老歇息一会儿,再向你老禀报本县的治安情况,还望巡察多多训示。”
欧阳亮的确没有想好先从哪里开刀,于是放下腿来,“你都预备什么稀罕的了?”至此肖四德大松心了,过来搀扶欧阳亮,“穷乡僻壤比不得天津卫,全是本地特产,你老改改口兴许胃口大开呢!”陈副官和石头就是听喝的,这也是规矩,当官的心里想嘛不能打听,只能察言观色跟着自己的官长吆喝。看到欧阳亮带头吃饭,开始的横劲也就没有了,还抢先问过江龙预备的嘛好吃的。
英豪还算清醒,趁着肖四德不注意,附在欧阳亮耳边提醒道:“别给这小子错觉,吃完饭先查牢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欧阳亮这时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办,不动声色地打着哈哈,“不错,一进餐厅就闻着味道不错,把酒撤了,这顿饭光吃不喝。”
过江龙真是好样的,他勤谨,而且知道自己干嘛,活计还都干在正点上。就在肖四德陪着欧阳亮一行吃饭的工夫,安排人把院子清扫了一遍,该站岗的地方放上岗,不该有人的地方全都躲得远远的。等这一切安排完,欧阳亮剔着牙从餐厅出来了,过江龙知道自己的模样难登大雅之堂,找没人的地界眯着去了。
肖四德追上欧阳亮,“请上峰到贵宾室休息,稍后小的马上禀报……”
当年静海县还没有专门关押犯人的监狱看守所,滞留的一般嫌犯、等待判决的犯人、临时羁押的人员,一律关押在警察局里。这些被关押者,与政治沾边的除了每天放风以外,嘛也不干就在黑屋子里边熬着。其他人,不论嘛罪过必须苦力的干活,没活也得想办法折磨你,譬如,犯人们自用的茅房,好不容易垒好了,第二天就让拆了重垒,光是这个茅房就不知道拆了多少回又垒了多少回,目的就一个不能让犯人闲着。
说到这儿,要表扬一下过江龙了,关押犯人的地界在后院,高墙把角有个杉篙搭建的岗亭,寻常牢房上着锁只在后院放个岗。今天过江龙活儿细致,在通往后院的八角门前安排了两个岗哨,叫谁看见也知道那是关押犯人的地方,按说过江龙这么做完全正确,这是替肖四德着想,怕上峰在这上面挑出毛病来。正好,欧阳亮出了餐厅直接奔那去了,俩站岗的还挺懂规矩,看见上峰们走来,俩人齐刷刷立正敬礼,嘴里还有词儿呢,“欢迎上峰巡察!”
肖四德不知道他们到这来是个嘛意思,抢先跑到前面带路,经过不长的一条通道,里院共有三间关押犯人的大牢房,两间关押重犯的小间牢房,这五间牢房跟前院警察住的房间一墙之隔,对面是值班室,隔着不远是伙房和茅房,以及存放各种劳动工具的库房。站在岗亭上对这个小院一览无余,要想逃跑或者劫狱都很困难。
欧阳亮他们不是劫狱来的,但是对整个的布局依然默记在心,欧阳亮像是随便地问道,“这里都关着什么人呀?”肖四德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关在牢房里面的犯人喊声一片。
“冤枉啊,放俺出去吧!”“青天大老爷呀,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俺只是刨了自己地里的几块山芋,不是偷啊!”“俺家里已经出了一个丁了,还抓俺的二小子……”这种场面欧阳亮见得多了不以为然,肖四德可吃不住劲了,“不准大声喧哗,上峰就是巡察来的,一会巡察明白了,兴许就把谁巡察的没事了,谁嚷嚷就轮不到谁了。”这小子真有一套,果然没人再嚷嚷了。
最里面的一间关押着白蝴蝶,欧阳亮问:“是个女的,披头散发的,怎么也不让她梳理一下?要记着文明办监狱,这成什么样子!”白蝴蝶已经完全没了人形,她要不是看见来人说话动了一下身子,活赛一具僵尸扔在墙角,大概天太冷的缘故,整个身子几乎埋在稻草堆里。就在肖四德介绍白蝴蝶案情,并解释为嘛还没有判决的时候,英豪跟隔壁小单间的塌灰对上话了,顿时吓得肖四德出了一身冷汗。
谁也没想到英豪在跟塌灰讲日语,“ きみはおじまいちろうのむすこでしょう、君は小じ一郎の息子でしょう、ぼくは君を助かるよう、何かが有れば言ってくれる?”
别看塌灰在监狱里,由于守着隔壁的老师,加上他受到特殊的优待,似乎并不感到孤单,而且长得像个大小伙子了。他突然听到亲切的母语,立即扒着窗户跟英豪搭话,“ぼくはなにもはなせないんだ、じゃないと、ころされるよ?
英豪冷笑道:“これは最後のチャンスだ、?さないよう、君を死ねるよう。”
英豪这句话具有威胁性,可是塌灰好像不在乎,“李元文が生きてると、?は生きる。”
隔壁的白蝴蝶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竟然站起来冲到门前,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彼が李元文の秘密、天のような秘密を知っている。”
三个会说日本话的,谁也不曾在公开场合表露过,肖四德不会知道英豪在早稻田上过大学,更不会知道白蝴蝶曾经当过日语代课老师,看着三个人在这儿公开交流,自己却像聋子一样心里急得没办法。那么三个人到底说的嘛呢?不但肖四德听不懂欧阳亮也听不懂,但是从英豪的表情中看得出来,这三个人绝不是在唠闲嗑,特别是白蝴蝶激烈表情,显然是传达了重要信息。
大部分看官可能也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没关系,一会儿便有机会翻译出来。接着说现在,英豪担心时间长了引起肖四德更大怀疑,不再理睬白蝴蝶和塌灰如何,像是什么情况没有发生一样跟欧阳亮说:“咱们再到别处转转吧。”
欧阳亮会意,转身出了后院往前院走,刚刚出了八角门,迎面来了新情况。
什么情况?这还用说吗,被赖五收拾得鼻青脸肿的那四个警察呗,相互搀扶着拖着卸掉枪栓的烧火棍子回来了。肖四德一见这几位的德性就知道出了意外,当着上峰的面也不怕现眼了,急忙迎到跟前压低声音问:“说,怎么回事?”
领头的那位嘴里含着血豆腐,说话一嘟噜一块,“报告,那个叫吴贵的,是个假的,假的伤兵,腿不瘸,何太厚带领人马把他劫走了!”
肖四德闻听大吃一惊,“何太厚带来多少人马?”
四个警察训练有素,齐刷刷立正回答:“一个人,没有马!”
肖四德气得掏出手枪,真想每人赏颗子弹,想了想还是每人赏了一个嘴巴。
欧阳亮听到吴贵的名字,抓住肖四德,“这个吴贵是什么人,有没有他的材料。”
肖四德不知道什么意思,眨巴着两眼吞吞吐吐地说:“他自称二十九军的伤兵,他没有拿出嘛材料出来。”
欧阳亮又问:“这个吴贵那里人氏,多大岁数?”
“满口天津话,大概天津人吧,年龄嘛……”肖四德还真的没有注意吴贵的年龄,他自称是孙寡妇的汉子,他胡乱估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