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书之血班母-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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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两人便气喘吁吁。公输然逐渐发现木偶无论怎样腾跃,肯定会避开水晶石,既不会跳上去,也不会从空中飞越过它。于是他心生一计,与高若凌一道慢慢将木偶逼入水晶石前,此时,它若要逃出围堵,就必须跳过水晶石,但公输然认为它不会这样做的。木偶果然想强行翻过两人头顶,高若凌迅疾出手,抓住了木偶的双脚,将它拉了下来。木偶嘭地摔在地上,手却不停,依然敲打着小鼓。
公输然走过去,一把抓住鼓槌,夺了下来。木偶的手同时停止了摆动,眼睛也闭了起来。高若凌觉得这个木偶真是可爱,用手拍拍他的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她回头一看,水晶石裂成两半,滚落下来,石中一具尸体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是一具女尸,她足蹬金丝弯月鞋,身着桃红绣花衣,外面裹了一条长长的黄色梅花丝绸,头发挽成高高的髻,有几缕长发飘然而下。公输然看着她的脸,惊呆了。她竟与高若凌极为相似,只是年龄稍大,嘴唇黑乌,眼神空洞无物。公输然连忙侧头去看高若凌,她也是看得呆呆出神,脸上神色忽喜忽悲,竟慢慢往女尸走去。
公输然大惊,他想这个女尸必定就是青平公主,一个存放了一千年却不腐败的尸体,会日久生精,化为僵尸。《阅微草堂笔记》将僵尸分成两类,新尸突变及葬久不腐。这具僵尸属于后者“葬久不腐”,它们往往嗜人血,被咬之人也会跟着化成僵尸,十分可怕。想不到一个曾经倾城倾国的美貌公主,一千年后竟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僵尸。
公输然必须阻止高若凌走过去,否则她就会被吸血,变成僵尸,那时,在这个阴冷的墓中,他一人需面对两具僵尸,想想都不寒而栗。他慌忙拉住高若凌,往墓外跑去。谁知高若凌拼命挣扎,不愿离去,无奈之下,公输然将她拦腰横抱,往外疾奔。
这时,背后传来一声轻叹,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拂过公输然的耳际。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僵尸的头也转了过来,黑眼珠突然消失不见,只余两只大大的眼白,嘴角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血痕。她张开口,一条乌黑的舌头轻轻顶了顶上颚,也不见屈腿,就腾跃而起。公输然哇地大叫,往外狂奔,但速度终归不及僵尸,只觉得后衣领被一股大力抓起,双脚离地,无处着力,又被扔甩了出去。公输然担心高若凌先着地受伤,在半空中翻转过身来,后背重重地摔在殉葬人坑的地板上。高若凌被他身体一震,再度弹起,滚落得很远。公输然忍住剧痛,急忙撑地而起,手却无意中抓起了一本起初被他踢飞的书。僵尸缓缓向他跳来,一起一落,无一丝声响,眼看一步步近了。公输然惶急之下,举起书就要往她砸去,眼睛余光却扫见书页上有黄鸟二字,他急忙收势,放到眼前,该页只剩一行字“巫彭山顶,黄鸟洞……”后面几页已被撕走,从残痕来看,该是人手撕裂的。他快速翻看了其他页,却再无黄鸟相关的记录。
这时,僵尸离公输然已不足一米,他急忙后跃,将手中的古书砸在她身上。僵尸纹丝不动,继续朝他跳来。公输然哇哇大叫,抓起地上一根人腿骨,向僵尸冲去,到得面前,他将人腿骨高高举起,狠砸下去,但快到她头顶时,又生生收住了。僵尸的脸太像高若凌了,虽已成僵尸,依然透着一丝庄严高贵,而且倘若砸不死她,反而会令她发怒,那时就更难对付了。
【四、附体】
僵尸并不理会公输然,侧身闪过他,往高若凌跳去。公输然急忙从后面扑过去,抓住僵尸双脚,往后一拉,僵尸砰地扑倒在地。摔倒的僵尸似乎有些恼怒,像一根树干般迅速直立起来。公输然吓得往后急退,却被一具骷髅阻绊,坐倒在地,再往后爬就是墙壁,已无路可退。僵尸扑过来,将公输然的脖子紧紧箍住。公输然顿时窒息,双腿乱蹬,踢在僵尸身上,却如踢中海绵,使不上力,不一会,他便脸红脖子粗,张开大口,发出呃呃怪声,眼看就要死去了。
这时,高若凌扑了上来,她抱住公输然,侧头对着僵尸说:“姐姐,你不能伤他,他是我的好朋友!”僵尸面无表情地望着高若凌,慢慢松开了手。公输然瘫倒在地,剧烈咳嗽,直咳得青筋暴起,肠胃都要吐出来似的。僵尸将高若凌抓到身前,拉下衣领,露出她白皙光滑的脖子来。僵尸伸出舌头舔了舔,似乎在品味一道美食,接着一口咬下,高若凌的脖子鲜血汩汩而出。高若凌却无丝毫痛苦,脸色喜悦,仿佛在回想一段动人的往事。
公输然回过气来,转头见到此景,大惊失色,捏起拳头拼尽全力打在僵尸头上,对她大叫:“不准咬她!要咬就咬我!”僵尸一怔,抬起头来,与高若凌一起惊异地望着公输然。高若凌脸上绽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却不说话,又闭上了眼睛。僵尸再次俯身吸血。公输然跳起身,用双手紧紧拉住僵尸的头,让她咬不下去。僵尸终于暴怒起来,回手一掌推出,只见一股黑烟冲出,公输然被一道巨力撞得横飞而去,碰上石壁,又摔落在地面,只觉得全身仿佛筋骨尽断,剧痛无比,他立刻晕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公输然悠然苏醒,他睁开眼来,见到高若凌正坐在身边,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他通体舒泰,欣喜地问:“你没死?”高若凌点点头。
公输然坐起身,发现僵尸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已经死去。他理开高若凌的头发,她脖子上的两条牙痕犹在,血已经止了。“你怎么做到的?”公输然惊奇地叫道。
高若凌笑笑,却不回答。
公输然走到公主遗体前,此时的公主脸色已恢复正常,一脸的雍容华贵,透出恬静安宁,也许她死时,并没有感到痛苦,反而有超脱之感。公输然说:“公主真美,在世时,一定还是位修养高深的女子,我们不能让她就躺在这里。”说完将公主遗体轻轻抱起,入手柔软,就如未死一般。他将遗体抱回主穴,再将裂开的两块水晶石合拢,将她又嵌了进去。他又抱起木偶竖在水晶石棺之后,拣起鼓槌,重新塞进木偶手中,但木偶却纹丝不动,已与一截木头无异。
公输然叹一声,对高若凌说:“发生过的,无论怎样去弥补,都不可能复原了。”
高若凌说:“虽然不能复原,但可以挽救。”
公输然侧头看她,只见她的脸上藏着一丝微笑,总觉有些怪异。
“我们走吧!”高若凌说。
“走?去哪里?”公输然问。
高若凌笑道:“当然是走出墓穴,难道你想住在这里?”
公输然正要再问,高若凌却抬起了右手,似乎是让他扶住,能接触美女玉手,公输然自然不会拒绝,立马捧了起来。
高若凌朝前走去,公输然顺手抱起了装有宗祖尸骨的箱子,两人穿过通道,来到吸入青烟的洞下,此洞洞口被一块大石遮挡,又悬在室顶,若不是见猫头鹰飞入,公输然必定也发现不了。高若凌抓住公输然的手,纵身一跃,飞入洞穴。里面的通道十分狭窄,仅容一人,但有人工开凿的阶梯,估计是盗书人暗设的外逃出口,不知高若凌怎么就知道了。
两人艰难地往上爬了几百米,视线立刻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个小石洞,洞中猫头鹰死尸遍地,可能是被青烟毒死的;还有许多老鼠、虫子等动物的尸骸,该是猫头鹰用餐后的残渣。之前公输然听到的呜哇之声该是由此处传出。公输然抬头望去,约三米处有一个圆洞,洞外有阳光射入,不禁大喜起来,此洞真是逃生出口。
高若凌拉着他飞到了洞外。洞口位于山腰上,公输然放眼望去,只见黄虎山林木茂盛,郁郁葱葱,大风吹过,丛林摇动,惊起一群山鸟,在空中盘旋不下。公输然顿觉心旷神怡,挺胸负手,大叫:“取纸笔来,我要做诗!”
高若凌抿嘴浅笑,说:“公输大诗人,如此美景配上你的歪诗,一定有趣至极。”
公输然只是一个玩笑,自然不会真的做诗。两人相视大笑,手拉着手,往山下跑去。
两人刚刚逃出生天,心情愉悦,下山因此快了许多,不一会就到达山脚下一处村落。村落不大,只有七八户人家。两人慢慢走进村落,村里突然钻出十多条狗来,有黑毛的猎狗,也有黄毛的狮子狗,它们摇头摆尾,汪汪欢叫,围在他们身边。各家各户的大门也跟着打开了,许多大娘大婶探出头来,见有客人来到,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中有人分别拉住高若凌的左右手,有人摸她的脸,有人拉起她的衣襟观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有人说:“姑娘,你是过来耍(游玩)的吧?到我家坐吧,大娘给你做好吃的。”
有人说:“这位姑娘长得真标致,水灵灵的,快赶上白萝卜了。”
又有人对公输然说:“后生家,你婆娘的屁股真好看,比我家花姑姑的屁股都圆溜。”
高若凌骤然面对这么一大帮子热心妇人,窘迫不已,推却吧,似乎不礼貌,不推却吧,又实在难堪。公输然早笑得前仰后合,大声说:“各位大婶大妈,谁家有锄头啊?我想借一把用用。”
“有!”众妇人齐声回答,有几个已一溜小跑回家取去了。
公输然等到锄头,便说:“我有点儿事,去去就来,如果你们喜欢我婆娘,就让她去你们家坐坐吧。”高若凌闻言,跺起脚来,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众妇人见她的娇羞样儿,更加喜爱了,连拉带拽地将她拉进了一户人家。
公输然背起锄头,提着箱子找了一处安静、平坦的好地方,开挖起来。他准备先将宗祖葬在此处,工作完成后再请法师来将他迎回祖坟。干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挖出一个深一米长宽各一米的小坑,他将箱子放进去,掩上土,又从别处找来很多黄土,垒起一个很大的坟堆,这样从表面看,大小就与普通坟墓不相上下了。公输然再劈开一节木头,插在坟前,但苦于没有工具刻字。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终于有了办法。
他取出班母来,在木头上用力一划,印痕竟深逾十多厘米,公输然惊异不已,想不到这班母竟锋利如斯。他放轻力度,就如用笔在纸上写字一般,刻下了“鲁班传人,公输前辈之墓”。公输然站起身来,看着坟堆,心中略慰,抹一把汗又回到了村庄。
高若凌正坐在一户人家堂屋中,身前摆着一张黑色的木桌,桌下一条癞皮狗正在睡觉。妇人们已经散了,只有女主人还坐在她对面问长问短。高若凌见公输然回来了,如蒙大赦,急忙将他拉过来坐下。这时,男主人,一位大伯,捧出几盘菜来,用餐时间到了。公输然望向外面,天色真的已经暗了下来。公输然与高若凌看着一桌菜肴,这才意识到已一天多没有吃饭了,之前担惊受怕,不知饥饿,此刻已是饥肠辘辘。
【五、花姑姑】
公输然与高若凌顾不得礼节,饕餮大吃起来。
大娘望着两人,笑着说:“慢慢吃,别噎着了!”并打好两碗清汤放在两人面前。公输然边吃边道谢。其中有一道菜叫清炒野蕨,主材就是山中到处都有的蕨茎,入口清脆,不油不腻,还散发出淡淡的野草芳香,公输然大为赞叹。
大娘说:“你们城里人就爱吃这些野菜,我们山里人都吃腻了,明早让你大伯早点起床去采一些,你们带回去吃吧。”
公输然感激不已,想不到这个小村庄的民风如此淳朴,让人好是感动。
大娘等两人吃饱后,说:“我带你们去看看我家的花姑姑,她很漂亮,与你婆娘有得一比呢。”大娘还在将高若凌当成公输然的妻子,公输然听了暗笑,对大娘说:“这么漂亮的人,我们当然要去看了。”
大伯大娘闻言大笑起来,拿出手电筒将他们引到屋后一个矮棚中,却是一个猪圈。猪圈里有一头小母猪,白毛上点缀着几块梅花状的黑点,煞是好看,屁股对着大家来回摆动,浑圆饱满。公输然失声大叫:“大娘,你说的花姑姑就是这头猪吗?”
大娘自豪地说:“是啊!你看看它的屁股,多圆多肥,一看就是只会产仔的母猪,以后可以为我挣不少钱哩!”
公输然想起大娘之前拿高若凌与花姑姑的屁股做对比,本以为花姑姑是位大姑娘,不想却是一头母猪,不禁大笑起来。高若凌面红耳赤,一脸的怒色,转身便回了房间。公输然自知失态,急忙跟过去,不住说些好话逗她开心。
当晚,大娘将公输然、高若凌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高若凌并不反对,走进去,取来两张长凳拼在一起,对公输然说:“这便是你的床了,睡觉时可不要乱动,免得我将你当贼人打。”看来她依然余怒未消。公输然本想找大娘另外安排一间房,但见大娘家只有两间卧房,实在安排不下,就没有说出口。
公输然又累又困,哪怕是将他吊在绳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