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书之血班母-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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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陈议员大声反驳,“黑血监狱守卫森严,我们要从长计议,免得功亏一篑。”唐代杰、刘长孙连声称是。
公输然不悦地说:“每晚一天,鲁班镇就要多死许多无辜镇民,这事一刻也不能拖了。”
唐代杰尖细的声音响起,“假若我们因计划不周密而失败,镇民岂不是死得更多?”
其他人陷入两难之境,一言不发。
公输然十分恼怒,他明白陈议员在故意挫伤他的威信,但他们说得有理有据,无从辩驳,自己阵营的人都倾向于他们了。
这时,李清洪站起身说:“黑血监狱的看守不过五十人,却囚禁了300多名犯人,个个都是敢于反抗的勇士,换言之,也是我们的盟友,只要我们趁着这几天的乱象进行佯攻,搅乱监狱秩序,犯人就会乘机闹事,到时卢罄纵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我们就可轻易取胜,因此,这事越早了结,对我们越有利,不然,郭山河破解了奇门遁甲阵法,派人加强监狱防卫,我们就更难打了。”
大家连连点头,公输然感激地看一眼李清洪,却见他脸上飘过一丝异样,坐下身,又一言不发了。
陈议员见民意已变,只得同意。他铺开一张白纸,将黑血监狱的地形及构造画了出来,黑血监狱位于镇西南,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牢房,是个两层的砖石建筑,楼顶有一座二十多米高的了望塔,由专人把守。牢房前是一个大院,由高墙隔离,本是犯人放风的地方,但最近犯人数量大增,牢房不足,许多犯人就临时安置在院中。为防止越狱,鲁班邪教建了铁丝网,将整个监狱封闭起来,通电后,就连鸟都飞不过去。这还不算,邪教每次处决犯人后,都将人血收集起来,施以法术,泼洒于围墙之上,久而久之,围墙被人血染成了黑红色,因此才被称为黑血监狱。镇民火烧麒麟酒吧后,郭山河便派卢罄下山捉拿闹事者,谁知暴民越抓越多。卢罄人手有限,疲于应付,他渐渐明白暴动背后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而行动与陈议员及其同伙关联极大,因此,他取缔了镇议会,开始抓捕陈议员的同伙,之前公输然见到的那些议员,已大多被抓入狱了。但暴乱仍在持续,卢罄万般无奈之下,命人上山请求增援,却被阻隔在来友改动后的奇门遁甲阵前。
公输然与大家商议妥当,静等夜晚到来。
第二十二章 黑血监狱
【一、幽灵】
午夜,一轮弯月高悬半空。
喧嚣的鲁班镇终于平静了下来,昏黄的路灯下,一具具尸体在慢慢腐烂,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在冷冷的月光下,甚至飘出缕缕幽魂,妖冶而诡谲,慢慢升入天空,越往上,幽魂越多,渐渐汇成一片浓黑。而街道上燃烧未尽的大楼仍在哔剥作响,冒出又浓又黑的烟柱,如同通天大道,延展到无穷无尽的夜空中。夜风在嗖嗖地吹着,它卷起了地上的纸钱、香灰还有残破的孝衣,它吹开了纸糊的窗户,也吹走了人们心中最后一丝暖意。
这时,阴暗的街道上颤巍巍地走来一个老人,他拄着拐杖,一脸的悲伤,左手前伸,似乎要抓住什么,但前方一无所有,于是,他不停地往前,步履越来越蹒跚。终于,一座黑暗的城堡挡住了去路。这座城堡并不高,但却阴森恐怖,正前方两座石狮张牙舞爪,一道黑漆大门紧闭,门上的大圆钉反射出冷冷的光芒,似乎在警示外人。大门上方有一道凹陷的石匾,上书“黑血监狱”。
老人仰首观望良久,混浊的眼中滚落出两滴泪珠。城墙上探出两个人头,大喝道:“什么人?赶紧离开,这是禁地!”老人置若罔闻,他整整衣裤,在门边石狮后方的阴影中坐了下来,不一会,鼾声响起。城墙上的一个人说:“好像是个聋子,妈的,老子下去宰了他。”另一人说:“算了,一个又聋又老的乞丐,理他干吗。”两人低声骂了几句,黑血监狱又恢复了平静。
在围墙之后,有一道铁丝网,将监狱罩得严严实实,仿如鸟笼,此刻已经通了高压电。
大门是进出监狱的唯一通道,围绕铁丝网的便是高逾二十米的石墙,墙上血迹斑斑,散发出一股腥臭味,这是人血的气味。狱中的犯人每天都生活在这股腥臭味中,不论身前犯有何罪,只要越狱被抓,立刻杀头,将血淋上墙头。因此,这道石墙不仅建在监狱外围,也建在每一个犯人心中,一千多年来,还没有人从这里逃出去过。
月光之中,整座黑血监狱仿若一座坟墓,在它的城墙边,黑血积聚的冤魂不时隐现,或是披头散发,或是满口黑血,或是一双利爪,在墙头无声无息地变幻,拱形的铁丝网上,不时浮起几个冤魂,飘移不定,偶尔碰上铁丝网,就嗞嗞闪过一道蓝光。监狱位于镇郊,有一条大道通往镇中心,离它不远处有几处大楼,但极少有人居住,因为没人愿意在阴气极重的黑血监狱旁生活。
但今晚,这几处大楼前突然冒出几十个人来,他们无声无息地搬来了几面大鼓。这时两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们是唐代杰和刘长孙,唐代杰扬扬手,众人突然擂动大鼓,寂静的夜晚顿时喧嚣起来,黑血监狱的守卫紧张地涌到城墙东北角来观望。铁丝网内的犯人一把爬起身,惊异地听着震耳欲聋的鼓声。鼓声没有停歇的意思,黑血监狱越来越喧闹,犯人都醒了,开始大声叫喊。守卫们大声喝止。远处的鲁班镇居民睡眼惺忪地推开窗,向这边张望。但黑血监狱的大门始终没有开启。
刘长孙带领几个人点燃了几座空弃的大楼,不一会,大楼火光冲天,火焰不断往旁边的楼房推进,鲁班镇再度喧嚣起来。无数好事之徒冲出房间,往这边赶来。在枯燥无味的鲁班镇,他们太需要调剂生活的佐料了。
终于,黑血监狱的大门开启,卢罄领着二十多人冲了出来。接着大门又徐徐关上了,一直坐在石狮阴影中的老人却一晃,如同一道黑影闪进了监狱,他是来友假扮的乞丐。
唐代杰、刘长孙一看计策成功,大喊一声,往镇中心跑去。卢罄的卫兵大叫:“刁民!见了左巫师还敢逃跑,找死!”卢罄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上了唐代杰,将他们堵在街心。
卢罄喝问:“深更半夜,为何在监狱重地喧哗?”
唐代杰跳出来说:“我们前来取你狗命!”
“放肆!”卢罄大怒,手掌一运,黑巫力顿生,他突然跃起,直取唐代杰。这时,一头水牛顶着两支长角从一条小巷里冲了出来,往卢罄撞去。卢罄反应极快,在空中双腿一弯,避过牛角,脚尖在牛脖子上一踩,借力几个凌空翻,双手往唐代杰头顶拍去。唐代杰吓得不轻,往后急退,一跤摔在地上。其他人员一拥而上,欲来阻挡卢罄,卢罄手掌疾送,拍打在一人胸前,此人一声惨叫,五脏六腑被震成碎片,口吐鲜血,倒地而亡。其他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躲开。卫兵也冲杀了过来,见人就杀,毫不留情。卢罄经此阻挡,双脚落地,但余势未了,双脚移动如风,往唐代杰冲去。唐代杰仓皇大叫:“你们还不出来?我要死了!”
这时,小巷中一骑冲杀出来,扶流汉手握一柄尖刀,口中高呼:“卢小儿,你爷爷我来啦!看刀!”卢罄心头一凛,明白已中埋伏,身形一矮,躲过扶流汉的攻击,运掌如刀,切在马腿上,矮马一声嘶鸣,仆倒在地。扶流汉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
卢罄大喊:“撤退!”不再恋战,领着卫兵往监狱狂奔。
突然,一声嘶鸣声响起,卢罄慌忙回头观望,却见一枝利箭夹带着黑巫力,势如闪电奔他射来,这是高靖施的神箭。卢罄躲避不及,伸出手掌阻挡,只听嗖的一声,神箭穿透了他的右掌,但神箭也在他的黑巫力中化为了烟尘。卢罄一声惨叫,边跑边念止血咒,为手掌止血。
这时,卫兵发现前方有一个高大粗壮的黑影挡在道路正中,大叫道:“让开!让开!”但黑影一动不动,卢罄和卫兵跑到跟前,正欲痛下杀手,黑影突然转身,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往卢罄胸口刺来。卢罄收势不住,慌忙侧身,但左手臂还是挨了一刀,他右手肘拼力一撞,黑影横飞出去,嘭地摔倒在地。四个卫兵冲过去,意欲擒拿。却见黑影手中洒出一把烟尘。卢罄大叫:“是蛊毒,大家快躲开。”但为时已晚,粉尘已粘上全身,只听嗤嗤巨响,四名卫兵惨叫连连,双手拼命抓挠脸部,不一会,全身脓汁四溢,掺杂着血水,惨不忍睹。卢罄领着其他卫兵一阵风似的冲到黑血监狱大门前,大门徐徐开启,却在这时,一声闷响,监狱停电了,一片黑暗中,卢罄急忙进去,将大门紧闭。
这时,小巷中转出一队人连同扶流汉、议员们及他们的帮手冲了过来,他们便是公输然等人。
卫兵仍在哀嚎,温子菡于心不忍,对黑影说:“李寨主,你看他们这么可怜,不如放了他们吧?”
黑影便是李清洪,他冷笑着说:“我放了他们,他们能放过我吗?”说完往黑血监狱走去。
大家来到监狱门前十米处,或坐或立,也不急于攻打,他们在等来友的进攻信号。
【二、隐形簪】
今晚是卢罄经历的最恐怖的夜晚,他连受两伤,那支势不可挡的神箭几乎让他意志崩溃,他暗暗庆幸敌人只发射了一支,他并不知道高靖短期内只能发射一支。派往巫彭山的求救卫兵音讯全无,难道巫彭山也生变故了?公输然这帮黄口小儿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力?最糟糕地是,监狱断电,最重要的电网屏障如同虚设,犯人在黑暗中受到鼓舞,已经开始冲击牢门了。几天来,卢罄原本人手欠缺的卫兵又损兵折将,现在抵御外敌已很困难,还得抽调人手维持监狱秩序。唉——卢罄包扎好伤口,长叹一声,一双鹰眼布满恐惧。
他踱上城墙,望着门外的公输然等人,他们高矮胖瘦不等,牵牛拉马,甚至还有猪狗羊蛇,真是一群深浅莫测的怪人。他暗暗盘算起来,这伙人为什么还不进攻呢?他们在等什么?卢罄全身一激凌,顿时明白,对身边的卫兵说:“传令下去,全面检查电网是否存有破洞,尽快恢复供电,监狱中可能混进了外人,速去查问!”卫兵称是,快速离去。
来友混入监狱后,打死一名卫兵,改换上他的衣服,将尸体抛出墙外,又迅速查到电闸,制造短路,使电网瞬间烧毁,卫兵想要修好,恐怕要花上一天时间了。铁丝网十分坚固密实,来友一时还进不到犯人区,他扮成卫兵守护在铁丝网通入狱区的铁闸门前,静等时机。这时,一列卫兵分成几组,往不同方向盘查起来。来友整整制服,故作镇定地站在铁闸门前。一组卫队很快走了过来,卫队长问:“名字、编号。”来友迅速回答:“陈百林,呜嗯呜哼啦。”他故意模糊编码,试图蒙混过关。卫队长点点头,领着卫兵从他身边经过,突然做出进攻手势,十人几乎同时扑向来友。
来友大惊,双手后举抓住铁丝网,身体翻到网上,卫兵跃起抓捕,来友横向一跳,倒过身来,快速往铁丝网顶攀去。卫队长吹起口哨,十人也爬上铁丝网,追赶过去。顿时,监狱内呼声大作,远处的卫兵纷纷往这边赶来。卢罄在城头望见,双脚一蹬,跃入高空,落到铁丝网顶部,快速追向来友。
来友刚爬上网顶,四面八方已爬上来五十多名卫兵,远远地望着他。月光中,冤魂升了起来,全部往来友飘去,它们是一群半透明的幽灵,在风中轻轻摇动。来友寒意立生,他想到了隐形法,要施此法,先要有法器,这个法器十分怪异,先要在灵前盗取大年初一的死妇脚筋一根,藏在干净隐秘的地方,当有月食现象时,立即取出用刀削成簪子,念咒数次,直至月食完成,每当有急难时,只要将簪子插在头上,念七遍咒语“行雷雷星辰烹转轰摄”,身体立刻隐而不见,此法一般由妇人施展,只能骗骗常人,遇到《鲁班书》传人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当年来友定居公输然家后,罗依苒曾数次求见,来友都避而不见,但他每次都暗中尾随罗依苒,直至她离开。如是几年,他感念罗依苒痴情一片,才盗了一位妇人的脚筋,又等数年,才遇到月食,终于制成一根隐形簪,准备送给她,可罗依苒却不再来找他了,直到她死去,这支礼物也没有送出。
来友不知道隐形法能否骗过冤魂,身处险境,也只能试一试了。他将隐形簪挂在耳朵上,口中疾念“行雷雷星辰烹转轰摄”,不一会,来友全身如一淌黑水流下来,点点滴滴悬在铁丝网上。一阵风过,冤魂飘过网顶,又四散开去。远处,卢罄知道来友施了隐形法,但有冤魂在他身旁,一时也不敢过去破法。
网下的犯人见到这番追杀,呼喊喧闹声更加厉害。放风场里的犯人彼此没有隔离,他们聚在一起,开始打砸临时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