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药剂师-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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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道:“谁说不是!”白雪茹点头答应了,一转身又进了父亲休息的暖阁。
耿子宏插不上话,也起身跟了进去,他见姨父睡着了轻声问道:“表姐,姨父的病没有什么大碍?”白雪茹一直不敢将实情告诉任何人,听到平日里关系最好的表弟这一问,压在心里的害怕瞬间化作泪水哗哗的淌了下来。耿子宏吓了一大跳,连忙取出帕子递给她,嘴里不停的低声劝道:“表姐你千万别这样,姨父一生积德行善自有菩萨会保佑他的,你可别哭坏了身子!”白雪茹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劝慰,哭过以后心里好过了些,想也没想,顺手就把擦过眼泪的帕子递还给他,低声的道了谢。耿子宏脸一红,如宝贝一般把那帕子仔细的收好,两人起身回了外屋。
耿夫人正和王氏说今天一大早耿从山就接了旨意,于是带了锦衣卫协助刑部四处抓人。王氏忙问道:“抓的都是什么人?”耿夫人不加思索地道:“听说全部都是工部的官员。”王氏闻言惊叫了一声,她连忙抓住耿夫人的手道:“此话当真?”耿夫人奇怪的道:“我怎么会骗姐姐你?”说完才惊觉白家二老爷也在工部当差,只是如今下落不明,不仅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嘴太快。
白雪茹和耿子宏刚刚从暖阁走进来,把耿夫人的话听了个十足十,她的小脸唰的一下就变了,身子晃了几晃,吓得耿子宏连忙扶住她叫道:“表姐,你怎么了?”王氏一听耿子宏的惊叫,一下子就觉得乱了方寸忙站了起来。月季几步抢上前去,扶起白雪茹坐到椅子上,耿夫人和王氏异口同声的问道:“雪儿,你还好?”
白雪茹徐徐的笑了笑道:“我只是刚才有点头晕,现在已经没事了,放心。”说完端起白芷刚刚倒的茶喝了一大口。她放下杯子看着耿夫人道:“姨妈,您刚刚说刑部的人已经将工部所有的官员抓了起来,是真的吗?”耿夫人犹犹豫豫的看了看王氏方道:“我也是听你表哥说的,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白雪茹惨笑了一下,遂不在询问。
片刻之后,暖阁里传来白瑞麟的声音,白雪茹急忙进去查看。白瑞麟见女儿进来,招了招手,待女儿坐在旁边方道:“你让人去把白总管找来,我有话要问。”白雪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知道父亲听见了外面的话,想想父亲的情况不容乐观不由的大急,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她握着父亲的手道:“爹爹,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您的身体,外面的事情您就交给大哥他们办好了!”白瑞麟抬起手给女儿擦了泪,笑了笑道:“爹爹的病爹爹自有分寸,你不说爹爹也知道。傻女儿,别怕,爹爹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了的!”白雪茹万般无奈,只有让白芷去找白总管。
耿夫人母子进来对着白瑞麟又是一番嘘寒问暖,少不了又安慰几句。母子两见这一家人脸上都是深深地担忧,连午饭也没有吃便匆匆告辞而去。
暖阁里,白雪茹摒退了所有的人一个人守着父亲。而白总管在白瑞麟威严的目光中不敢隐瞒,只好一五一十的将范大人来拿人的事说了出来。白雪茹一直紧紧的盯着父亲,生怕一个不对无法抢救。白瑞麟心中苦涩难当,他深知二儿子这一次只怕是难逃一劫。若是殉难了自然好说,若是生还回来一定会被追究责任,到最后只怕也是难逃一死。思及此处他不仅悲从心底起,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明伶俐,一帆风顺惯了从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却不料一有挫折便是这要命的勾当,让他这个白发人眼睁睁的要送黑发人先走,如何能够不伤心。白瑞麟嘴里忽的涌上一股热流,他只觉的一阵腥甜遍布口腔,眼看着女儿扑过来他一阵心惊,忙勉强着咽下着热流。
白雪茹看着父亲嘴角渗出的血丝顿时泪水弥漫了双眼,她拿出帕子给父亲擦干净,柔声安慰道:“爹爹您别多想,二哥定会没事的。您可要好好的养好身体等着二哥回来才是!”白瑞麟凄然一笑闭上了眼睛。白雪茹大惊,用手指探了探父亲的呼吸,遂连忙起身打开药箱,她熟练的抽出银针消了毒,随后便在父亲的双耳背后放了血。
过了好一会儿,白瑞麟再次睁开了双眼,他慈爱的看了看女儿,缓缓地对白总管道:“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白总管低头答应了。白瑞麟又道:“大老爷一回来就让他来见我。”白总管再次答应了。白瑞麟疲惫的挥了挥手,白总管擦了擦满头的汗走了出去。
白雪茹给父亲喂了药,看着父亲睡着了才出来。外屋,除了何氏白府所有在家的主子都到齐了,包括各房的姨娘也不约而同的到齐了。每个人都拿担忧害怕的眼神望着白雪茹,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询问她。王氏想了想,眼角噙泪颤声问道:“雪儿,你爹爹可还好?”
经过刚刚的阵仗,白雪茹已经可以肯定父亲由高血压引发了脑血栓,此时已经是无力回天,唯有小心调养拖得一时是一时。可是看着这满屋子的女眷和弱小孩童,她无法将实情说出,只好苦笑道:“爹的情况不是很好。”立刻就有人嘤嘤哭泣了起来,白雪茹大怒,生怕外屋的动静过大吵醒了父亲,她的眼光如冷箭一般立刻刺了过去,沈氏立刻惊慌的捂住了嘴。
白雪茹冷冷的道:“没事的人都回各自的屋子,这里不需要太多的人手。”李氏也冷声斥道:“还没怎么的就惊慌失措的,没事就呆在自己的屋子不要出来!”一屋子的人顿时雅雀无声。少顷,刘氏先带着三房的人告辞离去,除却李氏和于氏,其余的人陆续离开了。
李氏见人已散去,这才皱着眉轻声的问道:“三妹妹,父亲到底怎样了,你跟大嫂说实话!”白雪茹看了看母亲,王氏点了点头道:“雪儿你放心,娘不是那经不住事情的人!”白雪茹颤声说道:“大嫂,我本想等大哥回来才说的,既然你现在问起,罢了,我就实话告诉你。父亲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若是无事打扰调养着也许会有所好转,但是如今这个情况只怕很难!”
王氏三人一听脸色全都变了,虽然说心里有些准备,但还是被吓到了。李氏缓了缓道:“那依妹妹你看,我们该如何做好?”白雪茹抬眼盯着王氏的眼睛幽幽的道:“大嫂,就按照你心里想的那样准备!”李氏一听面如死灰,好半天才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遂摇摇晃晃的带着黑沉着脸的于氏离开了。
王氏想了半天,脸色骤变,猛的抓住女儿的手道:“雪儿,你的意思。。。。。。”白雪茹不待她说完,眼泪哗哗的直淌,颤颤的道:“正如娘您想的那样!”
大厦将倾
下半晌,停了半天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天刚刚擦黑,雨越下越大,就仿佛天漏了一般。
白立诚父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刚踏进白府,白总管便亲自迎了上来。他低声的将老太爷的话转述了一遍,白立诚父子两心里立刻如热油翻滚一般,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白总管见大老爷和大少爷站着不出声,暗暗的叹息了一声,又轻声道:“大姑太太派了白安来给老太爷送寿礼,现在还在门房里候着呢!请大老爷的示下,现在该如何回复白安?”白立诚想了想道:“实话实,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白总管低低的应了,等这父子两迈步进了二门,这才转身去寻了白安。
福寿堂暖阁里,白立诚朝服也没有换,坐在床边看着父亲徐徐的道:“傍晚锦衣卫的人就在城外找着了二弟,二弟没有受伤,现在已经和工部其他官员一起下到了刑部大狱。”白瑞麟道:“现在上面是个什么说法?”白立诚回到:“有人参工部尚书贪墨了维修大堤的银子,这才致使堤垮人亡损毁严重,附议的奏折也很多,圣上如今责令三司会审,想必很快会有结果。毕竟工部官员死的死,抓的抓,如今局面一片混乱!”
白瑞麟闭上眼喘了一会儿,白雪茹赶紧给父亲揉了揉胸口顺了顺气。隔了好一会儿,白瑞麟又道:“你二弟这一次只怕是难逃一劫,你这个当大哥的是有什么打算?”白立诚心里觉得堵得慌,可是看见父亲病的这个样子又不敢发牢骚,只好答道:“儿子总会尽全力去周旋,就怕能力有限力所不能及。”白瑞麟叹了口气道:“你们是同胞的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要想好!”白立诚蹙着眉道:“儿子省的。”白瑞麟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到:“要真的省的才好。我想就算家财散尽,也要尽力保你二弟一条命下来,你不会怪为父!”白立诚原本被父亲盯得低下了头,一听此话猛的抬起了头,吃惊的望着父亲,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雪茹在一边也是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到这一步。
白瑞麟见儿子这样,心里一沉,缓缓开口道:“这万贯家财本就是留给你们兄弟几个的,现如今老二逢此大难,我这个做父亲的少不得委屈你和老三,希望你们能体谅我的一片苦心。”白立诚心里像有只猫在又抓又挠一般,难受的只想破坏点什么才好。他看着老父亲花白的脑袋,期盼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道:“父亲的心儿子能理解,您只管放心,儿子必不会让您失望!”白雪茹看看大哥,又看看父亲,万般无奈。
白瑞麟长叹一声道:“救你二弟一定需要不少的钱,你也只是个吃官俸的,想也拿不出什么钱。回春堂柜上只怕也没有多少现银。大堤垮了,京郊的田庄现在想必也卖不出去,你把回春堂的分店都卖了!”白立诚现在心里已经冰凉一片,眼见着父亲为了救二弟不惜变卖家产,自己还能说什么?所以,老太爷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一点也不反驳。白瑞麟交代了又交代,见儿子已经心不在焉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挥了挥手道:“就这么办!你也早点休息,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办!”白立诚机械的站起来行了礼退了出去。
白雪茹见父亲很是疲倦,让芍药拧了热帕子来,仔细的给父亲擦了个脸,笑笑的说:“爹爹,女儿刚刚让刘嫂子做了点蔬菜粥,您尝尝?”白瑞麟见女儿体贴的什么都不问,欣慰的笑了道:“爹爹正好也有些饿了,那就拿上来尝尝!”白雪茹连忙让月季将粥端上来,却不料王氏亲自捧了进来。白雪茹连忙让到一边,王氏冲女儿笑了笑在床边坐下,一勺一勺温柔的喂了给白瑞麟吃,顷刻间大半碗粥就见了底。
白立诚黑着脸回了桂华园,李氏起身迎了他道:“已经备好了热水,老爷您要不要洗洗?”白立诚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李氏赶紧叫了丫鬟进来伺候。
白立诚泡在温暖的水中,想着父亲刚刚的一席话,心乱如麻。早朝上,当今圣上非常震怒,当场责令三司会审从严从重。在这风口浪尖上救人那里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白家倾家荡产也未必能将人救出!可是这话却不能讲给老父亲听,一则老爷子救儿心切,二则老爷子会怀疑自己不顾手足之情。可是天地良心,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京官,就算在户部任职多年,那也够不着那些个掌管生杀大权的人。算了,尽人事听天命,能尽量不让家族因这件事受牵连,也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白家上下吃罢晚饭集体给老太爷请了安,女人们便各自回屋,男人们都齐齐的聚集到了外书房。白立诚喝着茶将老太爷的原话挑挑拣拣的整理了一番说了出来,大概意思是说:白家将倾家荡产消化这场危机,我们大家也要各自尽全力去努力,当然最终的结果也不一定尽如人意,但是我们每个人当做到问心无愧。此话说毕,老三白立辉立刻表态道:“如有用的到兄弟的地方大哥尽管吩咐便是,我们都是自家兄弟,断没有一家人说两家话的道理!”白明辰和白明凯兄弟连忙给伯父和三叔跪下要磕头,白明翰起身将他们搀扶起来。白府的男人们又商量了一下各自的分工,再喝了会儿茶便各自散去。
李氏已经在秋雨的口中知道了书房里的讨论,气的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等到白立诚回来她便忍不住抱怨道:“老太爷糊涂了您怎么也糊涂了不成?总不能因为二房犯了事大家都不过日子?”白立诚瞪了她一眼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二弟出了事,我若是袖手旁观先不说父亲饶不了我,就是京城里这些流言蜚语又岂能放过我?到时候大家都会说我连手足之情都不顾,每个人都会躲着我避着我!到那个时候别说是我没有脸在官场上待,就是明翰也会受连累!”
李氏一听就愣住了,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道理,脸色也就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李氏终究不甘心,又道:“老爷,如此以来咱们家岂不是真的要倾家荡产了?”
白立诚看了她一眼道:“卖掉了铺子拿着钱,怎么做还不是我和明翰的事!既然父亲让公中出钱来做,那我们就做在明处,先尽最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