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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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整理好情绪，便决定好好庆祝一番。子馨和婉慧下厨准备饭菜，子丹与灰之出去买些酒食回来。
“别忘了卓主最爱喝的古香醇！”子馨向大门外的弟弟喊道。
子丹嘻嘻哈哈道：“知道了！你都念叨好几次了。”
卓狸走入外室，打算进内室去换件衣裳。看到椅上的白轩放下书盯着自己。
卓狸眨巴下眼睛：“看我干吗？脸上有花？”
“与众不同的花，好奇怪的花！”白轩保持温文儒雅的笑。
“我倒是有个重孙叫牵牛花，不知道是不是你念着的那个。”瞥了他一眼，卓狸进屋换衣，留下呆愣的白轩。
***
酒香正酣，房内笑声流窜，窗外树上几只知了偶尔鸣叫几声，马上被屋内的说笑声遮掩过去。
忽然，木椅发出急促的吱呀声，白轩立身而起，面无表情望向窗外。
卓狸感到空气中两股气压纠缠碰撞，半秒钟后气压消失，空气再次恢复安宁，不远处的危险离开了。
她慢慢起身：“什么情况？”
其他几人也都站了起来。
“没事，坐下吧。”白轩安抚大家，“刚才有个家伙来这里探寻。不知是敌是友，只碰了下感知力便迅速离开了这里。”
几人落座，大家沉默片刻。
“我去布下幻道，将这个房子遮起来。”曾灰之起身。
白轩轻声说：“在你的幻道上夹入我的冰绝，相信若不是族长级别的妖狐，都是无法进入这里的。”
曾灰之点点头，跟在白轩身后出门。
“既然白轩都说了，族长级别的妖狐才能私自进来，我们便可安心了，火族是不会派出那么厉害的人物来这里的。”卓狸继续饮酒，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另外三人像吃了定心丸，夹菜添酒。
***
“我从侧面开了一条幻道，紧急情况可以逃避出去。另外，刚刚的防护网已经做好，白轩测试了，他凭借法力全力一击都无法破掉防护，大家可以放心了。一会我将进出的法诀交予你们。子丹和子馨没有法力，无法独自进出，这里是我的两根鼠毛，你们拿着它可以进出自如。”灰之拿起蒲扇呼呼扇着，白皙的脸上几滴汗水流下。
白轩看着卓狸点点头，表示认可。
子馨摇摇头：“不，我和弟弟不用单独进出这里。相信来这里的时候你们中肯定有一人会在，或者与我们同行。鼠毛留在我和弟弟手中并不稳妥，我们没有丝毫法力可以反抗，若是被有心人夺去对卓主不利，会酿成大错。”
子丹也道：“姐姐说的对！”
曾灰之看着卓狸，询问她的意思。其他人也将目光投向她。
卓狸思考片刻：“子馨说的不错。况且妖毛在身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安全，尽管只是一根毛发，也是沾染了妖气的。被发现是很容易的事。”
婉慧端着银质茶壶走了进来：“大家喝点茶吧。既然决定了在此安居，不如为它取个名字吧。”
“不如……就叫香聚。今日我们聚在一起，我很开心。”为了缓解紧张气氛，卓狸拍手轻笑道。
“香聚。”
“好名字。”
……
远离钟申城的无国领域，有一片山脉盘踞于此，层层山脉中有一座最高的青翠山常年被迷雾环绕。几百年前各个国家也都曾试图将这篇区域划为自国境内，却无一成功，被派来的将领和士兵无一返还。慢慢的这里变成了历史上最神秘莫测的领域，被命名为迷禁区，最高的青色山脉名为迷雾山。
迷雾山半山腰上层层迷雾遮盖下，一所富丽堂皇的橙色宫殿坐落于此。高大的石柱支撑起巨型的门廊，门廊尽头镶嵌着金色狐形图腾的橙色大门紧掩。门廊两侧站立着两排全身橙色服装的妖狐，妖狐们低着头，耳观鼻，鼻观心。
一盏香的时间过后，大门吱吱呀呀被缓缓打开。妖狐们抬起头望向从大门走出的宣告使者。
“今日的橙会结束，散了吧！”使者声音不大，在场的妖狐们却都听得真真切切。妖狐们低头颔首然后一一转身离开，似乎参加这样的橙会不止一次了。
待大家散后，使者返身走近橙宫，身后大门随及又吱吱呀呀地关合。
橙宫大殿内有两个人还没有离开。
宣告使者身体前倾：“君老，您看这次白狸现身的传言是否可信？”
被换做君老的男子瞪了对方一眼：“那个名字，不要轻易提起！”
使者恍然大悟，低头不语。
君老捋了捋长长的橙色胡须：“想必不会假。紫家传言说族外低族弟子在外身亡，从迹象来看很像是经过了异常激烈的战斗，死亡手法很是新奇，与白族法术很是类似。后来黄家传来确切消息，族中弟子黄楼曾告知族中关于她的事情，只是后来与黄楼失去了联系，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她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虽然血统高贵，可是毕竟是只半……”使者点到为止。
“半？”君老瞥了使者一眼，“就算是‘半’也比那两个死掉的蠢材厉害数倍。别忘了，她的母亲可是我族百年不遇的良材，自创妖法无数，最后竟使出了失传已久的狐心决帮助女儿逃往异世。”
使者噤若寒蝉，响起当年的公主白秀，浑身彻骨冰凉。
半响，使者低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紫族和黄族都死了族人，正在向我们抱怨。况且当年谋害公主的事我们也有参与。”
使者眯起双眼：“您的意思是？”
“杀！”
第一卷 誓为妖狐 第三十六章 绝代青姬现世
一个浑身脏污的老婆婆，满脸皱纹的脸上挂着一对不光亮的眼睛，粗糙的大手上握着一只嫩滴滴的小手。这是一个七八岁大女孩的手。女孩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一会看看脚下防止绊倒，一会往往牵着她奔走的老婆婆。
一群孩子跑了过来围着俩人开始奔跑，“臭要饭的！一个脏老太婆带着一个浑身恶臭的小丫头。臭要饭！臭要饭！叫花子！叫花子！”……
老人和小女孩不理睬他们，继续往前走。不一会那群孩子觉得不好玩就相继跑开了。
啪！一个粗石子被丢到了女孩身上。
女孩没有呼痛，揉了揉被打的部位，双手紧紧攥着老人的衣袖，跟着老人继续磕磕绊绊地走。
老人面无表情地腾出另一只手摸摸女孩的头。然后继续前行。
***
夏天的到来，为虹馨苑迎来了更多的顾客。姑娘们都穿得清爽单薄，略施粉黛更是光艳动人。虹馨苑顶楼角落里的一间雅室内，卓狸正在和子馨谈话。
“最近苑内生意怎么样？”
子馨站立回答：“打从我接手后生意还算是可以，但是不如曾经虹姨掌管的时候红火。”
卓狸眉头一皱：“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这几十年虹馨苑一直在她的手里。”
子馨不说话，知道卓狸还有后话。
“既然到了我的手里，就不能让它荒废了，更何况这里是我的灵魂收集中心。以后苑里有任何问题都要及时向我汇报，也可以直接找婉慧帮忙。不要硬撑。有我们在很多对于你来说天大的事也只是举手之劳。”
“卓主英智！”
“妓院，最重要的人物有两种：来享乐的客人，去奉承的美姬。多培养些人才，琴棋书画外，更要锻炼气韵涵养。”
子馨低头称是。
“新定制的那批衣裳送来了没？”
“已经把画拿了过去，那边正在赶工。”
卓狸轻敲桌面：“最近若是有些新人，留意着点。”
子馨斟酌片刻，对卓狸说道：“昨日收了一个丫头，特别倔。年纪还小，我安排她做个丫鬟，在苑内端茶递水。可她偏不同意，非要学姑娘们学的那些技艺，还说长大了肯定报答我。”
卓狸有了兴趣：“哦？这么有意思？”
子馨点点头：“问她什么都不说，只一心念着要留在这里学艺然后……成为这里的姑娘。”
“多大年龄？怎么收来的？”
“今年九岁了，比一般孩子都早熟。是一个老婆婆送来的，说是只要饿不死就好，连卖身钱都没拿就独自走了。”
“把她带来给我看看。”
室内燃着薰衣草，是灰之带回子丹时采回来的。卓狸看到很是宝贝，专门找工匠做了花熏。味道并不浓郁，淡淡香气弥漫整个房间，卓狸放松神经半坐半躺。
子馨带着小女孩轻轻推开门，看见卓狸在假寐，小心翼翼地进了门。
卓狸睁开眼睛。面前站着一位青衫打扮的小姑娘。身体很瘦弱，两眼倒是炯炯有神，身体像是七八岁，心智却成长到十几岁。
卓狸坐起身体，温柔道：“叫什么名字？”
“青儿。”女孩脆生生的回答，见到卓狸，眼中盛满了好奇，却也没有惊慌失措。
“你的外婆将你卖到这里倒也是合了你的意。想出头？”卓狸懒懒散散问道。
女孩抬起双目，惊讶的望着她。
“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你可愿意跟我交易？”
女孩这才有些慌乱的看向子馨。
“卓主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子馨轻轻点头，安抚她。女孩转过头重新看着卓狸。
“你的愿望是将会在你长大以后实现。你现在一心一意念着的事，我可以帮你达成。但是，到时候与你最亲密的男子的灵魂会归我所有。你可愿意？”
女孩目光清澈，只用了半秒钟的反应时间：“我愿意。”
卓狸身体前倾，“你可听明白了？”
女孩点头：“听明白了！你帮助我成为高位的女人。那时候的我身边最亲近男子的灵魂归你。”
卓狸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女孩身边。“什么叫做高位的女人？”
“能够控制权力和金钱，任何人不敢再欺负我。”
卓狸蹲下来与女孩平视，轻声说：“一旦做好决定，以后可不能后悔哦！”
女孩目光坚定：“我不后悔！”
“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虹馨苑的人。子馨！”
“在！”
卓狸指着女孩说道：“她，以后名为青姬，将来会是名动禁国的绝代美姬！以后着力培养。我会给你送来培训计划，另外，将她藏置好，不要泄露任何有关她的讯息。惊人则须一鸣。”
“将她藏在哪好呢？”
“虹馨苑方可。当前的她是不会被别人注意到的。”
子馨收令带着青儿出门去了。
“狸，梦琪不是说了，这个交易不划算的。还要那么久的时间。”
“收到一个孩童的愿望我也很惊讶，小小年龄竟然有如此宏志！虹馨苑需要一个成名的嘘头，绝代青姬恰好可以做这个嘘头。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她当真是那块材料？”小辣撇嘴。
卓狸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辣不服气，哼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卓狸熄灭熏衣香炉，“薰衣草还真是能够帮助睡眠，这么一会就有些昏头了。”
“就你这么个熏法，不头昏才怪。”白轩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白轩走到卓狸身后，双手抬起，拇指摁在她太阳穴的位置按摩起来。
卓狸舒服的闭上眼睛，任由白轩安抚混涨的头脑。
“何必着急，有我在你身边，可以慢慢来。灵魂收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在，我并不担心安危，知道你是狐族里青年一辈中最厉害的妖狐。只是，时间不等人啊。”
“人类的寿命是百年。狐族的寿命上千年不止。你至少可以活个五百年。五百年的时间够不够？”
“我不安啊……”
白轩手指下滑，按摩卓狸脑后。她舒服得轻吟出声。
“我何尝不希望你能够早点成为真正的妖狐，和我双宿双栖……只是怕你太累……”
此时的卓狸已经安然入睡，白轩告白般的话语她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第一卷 誓为妖狐 第三十七章 破碎琉璃盏（上）
崔明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厚木门歪歪夸夸，门旁的大书架摔得看不出模样，地上撒落着书籍，不远处一滩血迹刺目得红。东墙上有一片水渍，水渍向下延伸到地上。她一直以来最宝贝的琉璃盏支离破碎，琉璃碎片依然保持着它的流光溢彩，点缀着这慌乱的房间。
“二小姐！”一手将她带大的奶娘扑了过来，“小姐，您没事吧？走，咱们离开这吧。”奶娘边打量真若边搀起她往外走。
崔明若眼神呆滞，目光一直望着面前破碎的琉璃盏碎片，任凭奶娘摆布着往外挪。
***
崔府后院角落里，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
丫鬟巧儿说道：“老爷和夫人又吵架了。不知这次又是摔的什么东西……”
灵儿接话道：“可怜了二小姐，大小姐嫁出去后，她一个人在家天天看着老爷和太太打闹。你今天没瞧见，二小姐这次连眼泪都没了。”
“怕是早就哭干了吧！”巧儿叹了口气，觉得二小姐真是可怜。
“早些年俩人不是挺恩爱的嘛？怎么弄成了今天这个地步？”灵儿拍了拍衣袖。
巧儿温柔低声道：“夫人一直没为老爷生个少爷，只有两位小姐，老爷怪罪也是难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