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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纸新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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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抑不住地咳嗽着,随后就是无休止的呕吐感,我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现在几点了?我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紧紧拉着的窗帘透不过一点儿光。

喉咙猛地发紧,我捂住嘴,连滚带爬地扑向洗手间,还没等掀开马桶盖子,可怕的干呕声就在洗手间里回响。我没有开灯,只是依靠自己对房间的熟悉,才准确无误地摸索到了洗手间。

尽管身子弯成了弓形,任由胃剧烈地抽搐,我却只吐出几口泛黄的液体,我的两眼被泪水蒙住,鼻涕也已经淌到了唇边。

我颤抖着伸出一只手,狂乱地去抓放在旁边的卫生纸卷,狠狠撕下一大块,胡乱地在嘴边抹了抹。

房间里充满着压抑的黑,我开始渴望光明。走回卧室,我无力地瘫坐在床上,拧亮墙角的一盏地灯,灯泡泛起昏黄的光,空气闷热无比,可内心还是觉得那么阴冷。

抽抽鼻子,那种味道又出现了,虽然我自以为已经适应了那种味道,但是,此时充斥在屋子里的那种腐烂的味道又加重了。

我找出一瓶空气清新剂,用力按住,直到再也喷不出一丝雾气我才停下手来。被冷汗湿透的头发贴在额头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我用力把它们拢向脑后。

浓重的茉莉花味儿闻起来很刺鼻,不过还好遮盖住了原先的味道,现在舒服多了。

我拿起一本书,可以集中精力看书了,这本书是我新买的,书上还散发着浓浓的油墨味儿。翻开了第一页,扉页是一张大幅的艺用人体解剖图……

我不得不承认,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和其他的男孩子有所分歧,我很喜欢女生。当然这并不奇怪,大多数的男孩也不例外。长大一些,我渐渐地觉察出自己和那些所谓正常的男性的确不同,他们喜欢女生们的身体,而我似乎更喜欢她们的衣服。

洁白的布面上洒满蓝色碎花的连衣裙、紧身T恤、牛仔超短裙……每当我看见那些女生穿着这些漂亮的衣服招摇过市的时候,我都会暗暗地想:即便一个女人长得如何的丑,她都能穿上如此美丽的衣服,不管那衣服是锦上添花还是狗尾续貂。

我开始羡慕女人,更加迫切地迷恋她们的衣服。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欲望夹杂着难以忍耐的性欲,变得越发的不可收拾。

有这样的癖好或许不能都怪我,我的父母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他们不像普通人家那样迫切希望有个儿子,而他们却似乎由衷地喜欢女孩儿。可老天依旧不遂人愿,把我赐给了这个家庭。

为了填补心理上的缺憾,在我的童年里,他们经常把我打扮成女生的模样,不让我接近男孩子,说男孩子太脏,鼓励我和女孩子一起玩儿,当我听从他们的引导后,父母便会给予我更多更大的关注和爱抚。

小的时候我很乖巧的,听话、温顺,具备所有女生的特征,而这些恰巧都是父母喜爱的,或许是他们渐渐促成的。他们给我起了个女性化的乳名,鼓励我与各个年龄段的女生嬉戏,而且还常拿邻居家的女孩子作榜样对我进行教育。

就这样,在无忧无虑的童年里,我内心中时常把自己当成一个女孩子。

女孩儿是如此干净、漂亮、丰满,而我对于自己瘦削干瘪的身体,却越加觉得厌恶。我不断幻想着能成为她们中的一员,我试图穿上她们美丽的衣服,用以掩盖自己身体上的缺陷。

在我6岁的时候,父母送给了我一条裙子。

那时,我家楼上住着一个小女孩儿,她比我要小一些,皮肤很白很柔嫩,一头微黄的卷发垂在肩上,那感觉就像我曾经拥有过的洋娃娃。

虽然我比她大3岁,但她的个子只比我矮一点儿,身体柔软且丰满。她成了我儿时青梅竹马的伙伴,顺理成章的,她也成了我一生中最迷恋的那个女人。

她的妈妈也很美、很摩登,这一对出色的母女行走在灰色的老楼里,显得鲜艳而耀眼,但奇怪的是,我始终没有看见过女孩子的父亲,因为当年的我,对“单亲家庭”这一概念还毫不理解。

年轻的妈妈不爱与邻居接触,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掩饰不住的忧郁和悲伤,也许她们母女本不该属于这灰色的世界,但命里注定,又有几个人能摆脱命运的羁绊呢?

那一年的夏天,邻家妹妹经常穿着一件连衣裙,这或许是我第一次发觉异性的衣服是那样的美。很快,在我的要求下,家人也为我缝制了一件和隔壁妹妹一模一样的裙子。

我急不可耐把裙子穿上,镜子里的我显得有些干瘪,尤其是两条细细的黑色的腿,暴露在裙子外面显得异常突兀和丑陋。

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哭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我只是觉得心底有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如此美丽的裙子穿在自己身上,为何如此鄙俗,难道这一切仅仅因为我是个男孩子。

不久之后,我便到了上学的年龄,父母为了让我从小就受到好一些的教育,于是举家搬迁,从那时起,我就再没有见过邻家妹妹……

一口烟吸得太猛,我又咳嗽起来,心没来由的急躁,书被我狠狠地扔在床上,无辜地摊开着,同时,我也把思绪拉回到现实。

没有一本技法书上写着如何制作一件与人皮一样逼真细腻的衣服,事已至此,看来我也只能边做边学了。

我狠狠地把最后一口烟吸进肺里,掐灭烟头,踉踉跄跄地朝厨房走去。

打开厨房的吸顶灯,光线清清白白很明亮,很真实,我再一次看见了她的脸,她的嘴唇依旧是那样白,和她的皮肤一样白得缺少血色。

她直挺挺地躺在餐桌上,嘴唇和眼睛都紧紧地闭着,毫无生气。

我的脸贴在她的胸口上,却听不见她有力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她的身上下来,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剥离,她完美的胴体暴露在我眼前,我伸出一只手,缓慢地抚摸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是如此的美,是美的化身,我不能让她的美变质、腐败、烂掉,我要让她的美永恒,把那种美制作成唯一一件令世人珍爱的艺术品。

所以,我下定决心,我必须利用一切手段延续这种美……

信上叙述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看得张晴天与马琳轩一头雾水。

“好像没写完?”马琳轩眨着眼睛说。

“不是没写完,我觉得是寄信人故意有所保留。”张晴天说,“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信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认尸后没几天,我在宿舍里看书,有个陌生的男人给我打电话,他说他手里有我一封信,问我在哪里……”

“你就告诉了他?”

“是啊,当时我没多想,因为我的手机号码很少会告诉别人。我告诉那人学校宿舍的地址,然后又过了一天,我就在宿舍传达室里得到了这封信。”

“原来是这样。”

“当时打开信一看,我的头都大了,根本理解不了信里写的内容,我也没敢仔细看,也许你知道,那种书写格式很像以前流传过的一种手抄的诅咒信,比如要亲手抄写20份分发给不同的人之类的。要是看到最后真有什么诅咒,抄写20份可不是件简单的工作,虽然我并不相信那些,但心里也会有疙瘩,所以我就把信装回信封锁在储物柜里,好多天过去了,几乎都忘记了。昨天听到你提起那件名为‘纸新娘’的纸质雕塑,我就突然把一些细节与那封信联系了起来,因为信上的内容给人的感觉很像是一位从事艺术工作的人写的,你觉得呢?”

“我觉得手记的作者很可能就是尔东,这篇手记好像就是创作杜兰朵的笔记或者心得,不知是根本没写完还是只发给了你一半,总之,找到这个叫尔东的雕塑家才是关键。对了,”张晴天忽地想到了什么,“你在这所学院读书,你不也是学艺术的吗?”

“是的,我是学服装设计的。”马琳轩回答说。

“尔东既然是艺术家,难道你在学院没听说过这个人吗?”

“我是大一新生,对这座城市的艺术圈还不熟悉,但我确实没有听说过尔东这个人,不过我会跟学长打听一下的。”马琳轩抬头看着张晴天的眼睛,“你不是说去过尔东的工作室吗?难道他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不在了,但绝不是搬家那么简单,因为生活上的物品一件都没少。”

“也许尔东出远门了也说不定。”

“我更相信尔东畏罪潜逃了。”张晴天坚定地说。

“下午我还要去一次警察局,警方有一些细节要问我,你说,我要不要把这封信交给警方?”

“我不反对交给警方,但我担心警方会根据这封信去艺术学院询问,我觉得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对一个大一新生来说不是太好,你随意吧。”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赶时间吗?”马琳轩问。

“啊?”张晴天很不解地抬起头,“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总是看手表做什么?”

“我……”张晴天尴尬地笑了笑,“这是我的习惯,已经成了无意识的动作了。”

“哦,是这样。”马琳轩说,“你知道‘杜兰朵’是什么意思吗?或者说,你看过一部名叫《杜兰朵》的歌剧吗?”

“歌剧?难道杜兰朵这个名字还有很深的含义?”

“是的。”马琳轩点点头,“有一部很著名的歌剧就叫《杜兰朵》,虽然我没看过,不过昨天我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熟悉,回去上网一查,搜到了很多关于《杜兰朵》歌剧的内容。”

“是吗,那你可不可以大致说一说,那部歌剧讲述的是怎样一个故事?”张晴天提起精神听着。

“那是在西方人想象中,发生在中国的一个虚构的传奇故事。元朝时,皇帝的一个公主的名字叫做杜兰朵,杜兰朵为了报亲人被异族掳走之仇,下令如果有异族男子可以猜出她的三个谜语,她就会下嫁给他,但如若猜错,便立即将求亲的男人处死。3年下来,已经有很多贪恋美色而又没运气的人丧生在杜兰朵的铡刀下。话说流亡元朝的鞑靼王子卡拉夫与父亲和侍女柳儿在北京城重逢后,就看到猜谜失败遭处决的波斯王子和亲自监斩的杜兰朵。卡拉夫王子被杜兰朵的美貌吸引,不顾父亲、柳儿和三位大臣的反对前来应婚,竟然奇迹般答对了所有问题。但杜兰朵生性倔强,拒绝认输,不愿嫁给卡拉夫王子,于是王子自己出了一道谜题,声称只要公主在天亮前得知他的名字,卡拉夫不但不娶公主,还愿意被处死。于是,杜兰朵深夜捉到了王子的父亲和侍女柳儿,严刑逼供,柳儿自尽以示保守秘密。天亮时,杜兰朵仍未知道王子之名,但王子的强吻融化了她冰般冷漠的心,强吻之后,王子把真名实姓告诉了公主。公主杜兰朵被感动,她没有杀掉王子,反而公告天下下嫁给王子,因为王子的名字叫做‘爱’。”

“原来是这样一个爱情故事,不过我觉得,公主杜兰朵的心实在是太狠毒了。”

“不,不是因为杜兰朵心太狠,而是她内心的仇恨太沉重。杜兰朵家族中有一位不幸的女先祖被入侵的异乡人强暴、凌虐以至于惨死在异邦他乡,香消玉殒,这一创伤终日在杜兰朵的心中涌动,她仇恨男性的同时拒绝自己的欲望,让她时刻处在压抑的幻想中无法自拔,并且利用自身的美丽为之复仇。现在,报仇的时机来到,看到那些异邦公子王孙涌向京城,妄想当驸马与她成亲的男人们,她要用他们的生命来祭祀亲人的亡灵。”

马琳轩发现张晴天垂着头默不作声,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歌剧杜兰朵和我见到的杜兰朵之间的关系……”

下午,还是之前的那间小自习室,马琳轩从警察局回来,在这里又与张晴天见面了。

“这个人就是尔东。”马琳轩把一张打印纸推给张晴天,“警方问我见没见过这个人,我确实没见过,警方说这个人目前已经失踪了。”

张晴天看着那张不太清晰的黑白图像,尔东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一点点惊恐,长头发,尖下巴,嘴巴死死地闭着,给人的感觉是,尔东是个略带孩子气、神经质、处理问题偏执的人。

“他就是尔东,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张晴天说。

“我对警方说我是艺术学院的学生,让他们拷贝一张照片给我,我可以去问问其他的同学和老师,结果,警方就给我复印了一张。”

“我是第一个进入他工作室的目击者,那里看不出远走他乡的痕迹,尔东真的畏罪逃跑了吗?”张晴天自言自语地说。

第七章 匿名信(2)

“你想说尔东很可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马琳轩问道。

“我只是猜测,尔东的住址是店铺老板告诉我的,可那家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搬走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张晴天沉吟片刻,“我想问个问题行吗?你不要太伤感。”

“嗯,你问吧。”

“警方有没有说你姐姐是怎么死的,致命伤是哪里?”

“说了,她是被绳索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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