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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返魂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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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生地斩去了,而他的肚皮上还破了一块皮,露出血淋淋的肉来。

小实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这么惨的景象。当他回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110”。老板瞥见他的动作,立刻出言阻止他:“你干嘛?”

“我报警啊!”

“报个毛警啊!”老板瞪他一眼,随即想也不想将婴儿翻了个个儿,露出屁股来。婴儿肚子上的血随着他的动作流淌下来,小实吓得赶紧上前拍老板的手,却忽然看见婴儿白嫩嫩的屁股上,盖了一个戳:定窑。

刹那间,小实眼前一花,老板的怀里哪里还有什么婴儿?只有一只残破的方形瓷砖头,砖头上刻着个娃娃。

见到这番转变,方鸿卿先是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显然是放下心来。可是下一刻,他又“咝咝”地直抽气,赶紧上前从秦秋手上接过瓷砖,小心地抱在怀里:“好惨。小实,你赶紧地上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手脚。”

“手脚?”小实不解,“可这就是个砖头啊。”

方鸿卿一边用手细细地擦拭着瓷器的表面,一边回答:“这可不是砖头,是枕头。看形制款式,应该是宋代定窑出产的婴儿枕,这可是国宝。现在全世界也只余三件,一对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还有一件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

知道方鸿卿说起文物来那是如数家珍,小实也不敢多问了,赶紧先埋头在草丛泥地上看。没多远,果然看见几块碎瓷片。小实忙捡起来交给方鸿卿,鸿卿接过在瓷枕上对了一对,直到四角残缺的残片都找齐了,这才小心地拿衣服将它包起来,塞进老板的背包里。

这一次,再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三人也顺利地走出了山道。拍了拍背包,方鸿卿轻声道:“果然是你在惹麻烦。”

瓷枕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了。小实却插口一问:“鸿卿,你刚才说的‘人彘’是什么?”

方鸿卿叹了口气:“人彘是一种酷刑。当年,汉高祖刘邦宠爱戚夫人,皇后吕雉心生怨恨,一等刘邦死后,就命人把戚夫人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再把已经变成猪一样的戚夫人扔进了茅坑里……”

“天啊,竟然有这么恶毒的人!”小实瞪大了眼,光是想那种场景就不寒而栗了。

听了这种酷刑,小实的心情也跟着糟糕透了。方鸿卿更是一心记挂着赶紧回到宾馆,修复瓷枕。三人都无心游览,便加快步子,走出了灵岩山风景区。

回到宾馆,方鸿卿连饭都不吃,抱着瓷枕钻回了屋里。老板也懒得搭理他,招唿小实先吃午饭,待到两人吃饱喝足了,才又叫服务员打包份盒饭带上去。小实见老板又点了一碗糯米粥,却将手指伸进粥里搅了搅,大惊道:“啊!老板,就算你怪鸿卿不吃饭,也不能这么恶心他吧!”

老板瞥他一眼,也不辩解,只是将饭盒和盛满白粥的碗丢给他:“拿上去。”

小实心说这么缺德的事情我才不干,这手上那么多细菌得多脏啊!老板也真是的,再怎么整人也不带这么玩的,万一鸿卿吃拉了肚子怎么办?可是一抬眼,看见老板冷冰冰的那张脸,小实又不敢说半个“不”字。于是悻悻地“哦”了一声,提着东西往楼上走。

老板却不打算回房间,小实见他转身出了宾馆大门,立刻先绕道去了趟厕所,偷摸着把那碗白粥给倒了,这才奔上楼敲开房门。只见方鸿卿正伏在桌边,专心致志地琢磨着手上的瓷枕和残片。

“鸿卿,先吃点东西。”小实招唿道。方鸿卿却连头也不抬,只是“嗯”地应了一声:“放那儿吧。”

小实端了把椅子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看方鸿卿的动作:他的动作极是轻柔,细长的手指极小心地擦过瓷器的纹路,又极仔细地顺着瓷枕上婴儿的发髻、衣角,一点一点地清除缝隙之中的灰尘和泥土。渐渐地,原本泥巴唿唿的瓷枕,在他的指尖变得洁白,透露出了温润的光泽。

忽然,方鸿卿抬起眼,在桌边望了半天,像是在寻找什么。小实见了问道:“你找什么?我帮你拿。”

“粥。”仍一心扑在瓷枕上的方鸿卿,边找边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你想喝?我这就去下面买。”小实赶紧站起来,一边将刚才老板买粥却将手指放进去的事情说了出来,顺便表达了一下对老板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的控诉。然而让小实没想到的是,方鸿卿听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噗”地笑出来:“小笨蛋!那不是用来喝的,那是用来粘瓷器的。”

小实怔怔地“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怪了老板。他刚想将功补过下去买粥,鸿卿却开口制止了他的动作:“别去了。秦秋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就听门锁轻声一响,老板正好就推门进来了。小实一看他,登时乐了:只见老板右手拎了两个塑料袋,一袋子大蒜头,一袋子鸡蛋。小实笑问:“老板,你去菜场干嘛?想自己开伙啊?”

“去,”老板冷冰冰地指示,“下楼拿个碗来。”

小实心里嘀咕着就算叫我跑腿也说明白为什么啊,一边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撒丫子跑下楼,问服务员要了个碗。等他在上楼回房时,就看见方鸿卿终于从瓷枕边上挪了屁股,抱着饭盒坐在沙发上啃,也不知道秦秋用了什么招儿。

老板从小实手上接过碗,便坐在桌前开始折腾起来。方鸿卿又探着脑袋想看他怎么对付瓷枕,被老板狠狠一个白眼瞪过去:“吃你的饭!少看两眼它又不会跑了!”

被这恶狠狠的口气一冲,方鸿卿摸摸鼻子不吭声,就着茶几开始猛扒饭。小实倒是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形,他端了张椅子过去,趴在桌上看秦秋的动作——

只见秦秋从塑料袋里捡出几个大蒜来,又挑挑捡捡选了两个紫皮独头蒜,剥了皮,放在碗里,拿勺子捣碎了,又磨了半天,直将大蒜瓣子全给捣鼓成了蒜汁。

一股怪味儿传了出来,小实捂着鼻子往后缩了缩。可老板却像没闻到似的,拿了块纱布将蒜渣滤了,只留下蒜汁在碗里。然后,他又掏出一个鸡蛋,轻轻地打了一个小洞,缓缓地让蛋清流进碗里,与蒜汁混在一起。再然后,他拿起勺子,搅拌了好一会儿,才把碗放在窗台上给太阳晒着。

干完了这些,老板径自走到厕所里洗手。小实却还瞪着那碗怪东西发呆:“鸿卿,这是干嘛的?”

方鸿卿吞下嘴里的饭,笑道:“你个小笨蛋,这是用来补瓷器的。”

“这个?”小实难以置信,“就这玩意儿,能粘牢靠?”

方鸿卿连扒两口饭,迅速解决战斗,一边起身将饭盒扔进垃圾桶,一边擦净了手走向桌边:“这是个土方子,毕竟咱们这儿没有文物专用的修补道具。不过就这么土方子,却很实在,用这个方法粘好的瓷器,不仅坚固,而且不伤胎釉,不影响美观。你要换胶水502什么的来粘,反而坏了事。”

小实这下长见识了,他跪在桌边的椅子上,托着脑袋看方鸿卿开工。只见方鸿卿极小心地捏起一块碎瓷片,将它比对向瓷枕的断裂处。此时,洗干净手的老板也将晒好了的蒜汁端了过来,放在方鸿卿手边。鸿卿以小指蘸取一点,细致地涂在瓷片的断口上,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破碎的断口。

这是一件很细致的活儿。小小的几块碎片,却花了方鸿卿半个多小时才粘好。待到残片尽数修补好,只见这瓷枕再也不若先前的邋遢模样,变得甚是漂亮: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侧卧在榻上,头微扬,双手交叉为枕,两脚弯曲交叠,看上去相当悠闲的模样。他身穿长袍长裤,外面还套着一件背心马甲,蹬着双小布鞋,衣服上还有牡丹花的纹路。他的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彩球,彩球上还系着蝴蝶结,圆滚滚的脸蛋上笑眯眯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模样可爱极了。美中不足的是,就算方鸿卿再用心修复,这瓷枕上的裂痕却是无法弥补的。娃娃的手上、脚上,都有细小的裂缝,甚是可惜。

直到这时候,小实才相信这原本脏乎乎的瓷枕头,真的是一件国宝。他不由感慨地“哇”了一声。见他惊叹的样子,方鸿卿一边拿毛巾小心地垫着婴儿枕、放好,一边得意地说:“这小家伙可是稀世珍宝。宋、金的时候,特别流行这些小瓷枕,还有老虎形的,如意形的,祥云形的。不过这婴儿枕是宋代瓷枕中工艺最复杂的一件,除了定窑外,还有景德镇以及磁州窑,总之都是技艺高超才能烧制出来……”

说着,他指了指娃娃笑眯眯的面部,又指了指长袍下方衣摆处的牡丹花团:“你瞧这线条流畅,足显其技法灵巧熟练。如今现存的定窑婴儿枕只有三件,一对在台北,一只在北京,都是同样的款式,衣着打扮也都相同。据这个推断,当初定窑应该有一套模型作为母本……”

说到这里,小实恍然大悟:“鸿卿你的意思是,这一只婴儿枕就跟故宫博物院的那只一样,是当年定窑里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没错,”方鸿卿点头道,随即又微微敛眉,“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苏州灵岩山,这就有些怪了……”

小实歪头想了想:“你不是说这种瓷枕宋、金时候非常流行?既然灵岩山埋了韩世忠和梁红玉,会不会是他们墓中的陪葬品?”

方鸿卿苦笑道:“从时间上来推断,这个可能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不过……”

“不过,”老板冷哼一声,接过话头,“灵岩山是著名旅游景点,韩世忠墓又是重点保护单位,你真以为会有盗墓贼傻到往刀口上撞?”

“这倒也是,”小实嘀咕了一句,不过随后,他的注意力便转向了秦秋的话,“老板,我老早老早就想问了,你的祖宗是不是盗墓贼啊?有没有什么奇招妙术?我想学!”

看见小实闪亮着眼睛凑上来,秦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读你的书去!啧,想什么盗墓。”

三人正说着,忽然听见房间外面传来警铃声。老板第一时间冲向房门,刚拉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浓浓黑烟瞬间窜进了屋子里,老板立刻把门关上,正在这时,只听有人歇斯底里地大叫出声:“着火啦!”

着火?小实懵了,心说刚才下楼还好好的呢!不会又是自己的幻觉吧?

就在他犹豫着是真是幻的时候,那一头方鸿卿想也不想,拿了毛巾将瓷枕一裹,揣进怀里。秦秋望向门口,只见门底下的缝隙处已经能看见闪烁的火光,他立刻冲到床边,“刷”地掀起床单,从窗口放了下去。

一回头,见小实还站在原地发怔,老板破口就骂:“还愣着干嘛?先下去!”

小实如梦初醒,冲向窗边。这时,黑烟已经顺着门缝侵入了屋子里,到处弥散着呛人的烟味。老板低咒一声,将床单拴在窗框上,自己则冲进厕所,当头一盆冷水泼向自己。全身湿透的他将背包丢给小实,自己仍守在窗边:“你俩先下!”

方鸿卿静静地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地拉住床单制成的绳索,缠在小实的腰上,不顾小实的反抗,先将他推出了窗外。幸好三人所居住的是四楼,小实向下爬行了一段,就见鸿卿也翻出了窗外,而老板还站在窗前,守着窗框,确保火不会烧到绳索。

窗中火光大盛,浓烟滚滚。看不见老板爬出来,小实就心急如焚。好容易他先着了地,赶紧抬头方鸿卿下来。而老板见二人安然无恙,这才迅速地从窗中翻出。

突然,火舌自窗口处喷薄而出,竟将玻璃冲个粉碎!栓在窗框上的床单应声而断,眼看着老板就要摔下来,小实大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老板掏出匕首,狠狠地□了宾馆的外墙,阻止了跌落的身形。随后,他一脚蹬向墙面,借力一跃,跳到了三楼的空调室外机上,又跳至二楼,最终着地,动作异常敏捷。

见老板安然着地,小实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望向身侧的鸿卿,只见鸿卿脸色煞白,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直到秦秋走向二人,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远远地,听见“119”拉着警报疾驰而来。这一场惊变让三人都始料未及,小实心说怎么说着火就着火了,生生吓死个人。正这么犯嘀咕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先前他们跳下来的四楼窗台,竟然有个娃娃在大哭。

火光熊熊,火舌喷射,娃娃坐在窗口上,哇哇直哭。小实可以听见他哭到嘶哑的声音,口口声声喊的是:“爹!救我,爹!”

小实登时反应过来,这不是真的孩子,而是那个婴儿枕——等等!鸿卿不是抱着他下来的么?他怎么还在窗户上?

小实转身去望,方鸿卿也是一脸惊奇。他掏出瓷枕,抱在怀里,可那窗台上的娃娃还是嗷嗷大哭不止,哭闹着喊爹,喊疼。那稚嫩却又逐渐嘶哑的声音,听得小实心都直抽抽,他急道:“鸿卿,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他下来?”

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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