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局中局-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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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床,我们就把干草铺一铺,弄出一个简易的地铺,或许白灵媒觉得吃我们饼干了,想出点力气。他又找了不少干草,要给我们的地铺加厚一些。
有这好事我们仨肯定不拦着了。尤其等躺下后我发现,有这厚厚一层的干草垫着,还真有点舒服的感觉。
我们仨是挨着睡的,白灵媒自己睡在一旁,至于那老和尚,他就坐着慢慢耷拉下脑袋,这样迷迷糊糊睡起来。
半夜里,我被一阵痒弄醒了,这痒来自于鼻尖上。我挺纳闷,因为这都秋天了,蚊子都没了,我怎么还被叮了个包呢?
正巧电筒放在我头上方,我就一伸手把电筒打开,对着鼻尖照了照。
我看到鼻尖有个黄豆粒般的大蚂蚁,尤其这么近距离看着,它那小脑袋还一动一动的,明显正咬我呢。
我气的一把将它捏死了,好奇之下又顺带着往旁边看了看。
这么一看,我吓得嗖一下坐了起来。
潘子和阿峰的身上爬了不少蚂蚁,尤其阿峰那里,有些地方的蚂蚁多的几乎黑压压一片。
我赶紧把他俩扒拉醒了,还告诉他们快起来。
潘子和阿峰本来不知道我为啥叫醒他们,等看清情况时,我们仨热闹了,全都站起来互相拍打着。
可我们这么简单的拍打根本没用,有的蚂蚁都爬到我们衣服里面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就觉得身子特别的痒,甚至还能感觉到不是胳膊就是腿儿上的,有什么东西在咬。
阿峰想了个笨法子,跟我们说,“快,把衣服脱了,清理完再穿上。”
我和潘子赶紧照做,这期间白灵媒也醒了,坐起来看着我们。
我看他一副睡眼蒙眬的样儿,心里挺奇怪,心说我们都睡在一个地铺上,他怎么没事呢?
第十九章 引路冥币
我没时间纠结白灵媒为什么没被蚂蚁咬的事,把精力又放在衣服上。
我们仨跟比赛似的,没用半分钟都把衣服脱光了,光着身子面对泥菩萨像,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亵渎神灵。
我们又跟猴子似的互相抓起来,但猴子互相抓是挠痒痒,我们却是找蚂蚁。
借着电筒光,我真从阿峰和潘子身上捏了不下十只的黑蚁,他俩也从我身上弄下来不少。
等我们把身子弄舒坦后,我松了一口气,又扭头看着白灵媒。
这期间他正给我们抖衣服呢,而且这白小子还挺臭美,把阿峰手表戴在自己胳膊上了。
陆宇峰的手表可是一件武器,不可能这么随便让别人戴着,他脸一沉都顾不上先穿衣服,让白灵媒快点把表拿下来。
白灵媒嘿嘿笑了笑,他一边摘表一边念叨,“我不拿走,就是看着好玩,戴一会嘛。”
他这也不是啥大错误,阿峰也没再说啥,接下来我们又一同小心地把衣服清理一遍,穿回身上。
白灵媒在我们穿衣期间,又盯着那堆干草直皱眉说,“这玩意儿邪门,招蚂蚁,算了,咱们不能再睡在上面,我把它弄走。”
他说完去外面找了个木棒子,又是用棍推又是用脚踹的,把这干草全弄出去了。
我望着光溜的地面,心里合计上了,心说没了这些干草,我们咋睡?总不能直接躺在冰冷的地表上吧?那睡一宿不得感冒啊?
陆宇峰有个办法,说咱们去车里,把车垫子都拽下来,铺在地上用。
虽然这么一来车垫子都脏了,但总比没有强,我们就紧忙走出去,白灵媒也屁颠屁颠跟着。
可刚出了庙门,怪事来了。我们走到车旁边一看,车前盖上被人用砖头压了一个冥币。
我一下想到白毛鬼了,而且被这大黑夜的一衬托,我心里紧张上了。
陆宇峰把砖头丢开,把冥币拾起来用手电一照,上面写着日期,就是今天。
按照前几起凶案的提示,这冥币表达的意思是凶手在今晚要收我们的命。
气氛一下变得更加紧张,我们都一同四下看了看。白灵媒眼睛尖,指着远处跟我们说,“那里不对劲,快用手电照一照。”
等电筒光一过去,我看到那里地上又压着一个砖头,底下同样有冥币。
这可够邪门的,陆宇峰又对着远处用电筒扫了扫,我发现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个压着冥币的砖头出现。
这让我有个想法,有人在引导我们去个地方。
我心里纠结上了,我们要跟着去吧,这么匆忙的没准备,很容易有危险,但要不去,挖线索的机会就没了。
陆宇峰考虑良久,说了个计划,他让我和他跟着冥币所指的路线去看看,又让潘子和白灵媒回到庙里保护老和尚,把庙堂里的门窗都紧紧关好,除了我俩以外,谁什么叫门都不要开,另外一旦有危险了,就让潘子给他打手机,我俩会尽快赶回来。
随后他还和潘子一起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信号。都是满格,没什么担心。
潘子知道我俩相对更危险,但事关重大,他也没推辞,带着白灵媒回去了。
陆宇峰又把车后备箱打开了,我本来挺奇怪,看这后备箱除了吃的就没什么东西了。
但他掀开一个角落,从里面拿出强力电棍和一把匕首。
强力电棍我见过,就没太惊讶,而那个匕首一看也不是一般货,连着刀鞘通身乌黑崭亮,估计又是贵金属做的,肯定异常锋利。
他把电棍丢给我,自己拿着匕首和电筒,我俩一同往前走,这期间他还摸着裤带摁一下,我在旁边瞧得仔细,他裤带上好像有个黑色大纽扣,在摁完后还亮了。
这摆着冥币的路挺长,我们少说走了两里地,最后出了村里,在一片树林前停下来。
这树林挺小的,不过树很老,都是有几十年树龄的大杨树,抬眼一看,都得三十米高。
冥币在这片树林前就没了,我俩只好站在林子边缘往里看。
陆宇峰把电筒的亮度调到最大,对着林子来回扫着,试图有所发现。
这时候,有颗老杨树上有了反应,有个脑袋从一大片树叶里探出来,对着我们眨眼睛笑着。
我认出来这是白毛鬼了,刚开始看到它,我心还一惊,但很快又压下来了。
陆宇峰用电筒照着白毛鬼念叨一句说,“正要找它呢,它倒送上门来了。”
他又带着我往前走,我看那白毛鬼根本没逃的意思,心里暗暗得意,心说有种它就别走,等距离够了,看阿峰用手表上的针把它射下来的。
我俩也很警惕,生怕这周围有陷阱,别突然射来一个冷箭或者一颗子弹,但我们都没想到,这里的陷阱竟然这么怪。
这片土地上全是落叶,我又往前迈了一步,踩在落叶上时,突然间觉得脚下的地表微微抖了一下,接着有一小块地表塌陷了。
我整个双腿全往下陷了一尺,而且在陷进去的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脚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了。
我当时就喊了句不好,算是给陆宇峰做个提醒。我也想尽快挣脱出来,就使劲拧了拧腿。
可麻烦还在后面,我挣扎的同时,有个绳子从落叶中绷了出来,它的末端还正勒在我双腿上。
这绳子拽我的力道特别大,我一下失去平衡,整个人摔了个大前趴子,那绳子依旧力道不减,使劲要把我拽到远处。
我使劲扑棱,想抓个东西借借力,但这周围不是树叶就是小石子,根本没下手的地方。
我啊啊地叫唤着,无助的被这绳子拽走了。
陆宇峰也想救我,他把匕首抽了出来,可没等走两步呢,他双腿也陷了进去,同样被一个绳子勒住脚脖子。
不过陆宇峰敏捷,及时一弯腰,用匕首把绳子割断了。
我想学陆宇峰,就试着坐起来,想把弹簧刀拿出来,但操蛋的是,那绳子不仅勒住我脚脖子了,还把弹簧刀卡的死死的。我费力好几次,也没成功。
最后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撞到一棵树上,等陆宇峰赶来后,才给我解了围。
我站起来看着浑身全是洞的衣服,心里都不知道想啥好了,心说他奶奶的,来了趟陇州,上衣坏了三件,这次连裤子也坏了一条。
我把这怒火都转移到白毛鬼身上了。
它趁这期间从树叶堆里爬了出来,蹲在一个树杈上,看着我俩的窘样跟看戏似的,不仅嘿嘿哈哈地笑,还忍不住直拍手。
陆宇峰倒没怎么发火,他很冷静地看着白毛鬼,跟我说,“稳住,咱们小心的走过去再说。”
这次我俩都留心了,先伸出左脚,在前面的地上试着踩踩,要是没遇到塌陷,再往前走。
我发现这里是处处惊心,这么一小段路,我们发现了十多个这类的陷阱。
等来到树下时,陆宇峰看着白毛鬼哼了一声,把手表举了起来。
我也觉得这白毛鬼死期到了,只等它惨叫着摔下来。
但阿峰对着白毛鬼射了好几次,也没见有针飞出去。
他先是一愣,接着诧异,最后是忍不住气的咒骂一句,说这手表怎么坏了呢?
我看到这,心里也高兴不起来了,甚至望着那白毛鬼,都有种无奈地叹息感。
我很想用甩棍砸它,用电棍电它,但问题是,我碰不到它。
白毛鬼这时候笑得更开心了,又一摸怀里,拿出一个大黑口袋来。
它小心地把口袋打开一条缝,从里面掏出一团红红的泥巴,对着我俩撇上了。
我一看这架势心说得了,它把我们引过来,现在轮到它反攻了。
第二十章 鬼女
我和陆宇峰没防备,冷不丁全中了招。
我脑袋和胸口都挨了一团红泥巴,我顾不上胸口,用手对脑袋摸了摸。
这红泥巴黏糊糊的,放在鼻前一闻还有点臭,我上来一阵恶心感,心说这玩意儿不会是白毛鬼的屎吧?尤其这白毛鬼看着就挺变态的,它要把屎装到口袋里贴身藏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陆宇峰比我识货,他也抓起一把红泥巴,闻了闻跟我说,“不好,这里面带着迷药的成分,咱们再拖一会,肯定会晕头转向的。”
我一下明白白毛鬼的诡计了,合着它蹲树上先占了地利,用红泥巴把我俩弄晕后,它再下来轻松地收拾我们。
我急了,知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陆宇峰想个办法,他让我吸引白毛鬼的注意力,他趁空爬到树上去。
阿峰爬树本事很高,我估计给他一分钟的时间,他就能跟白毛鬼贴身肉搏,尤其他手上戴着铁指环,只要抓住机会一戳,保准让白毛鬼束手就擒。
我也没啥好法子吸引住白毛鬼,周围地上全是碎石子,我就抓了一把,从下往上的往它身上使劲撇。
这小石子的威力不大,根本不能让白毛鬼受伤,不过打在身上也能让它疼一会儿。
我发现白毛鬼的智商很低,它挨了几下石子还生气了,哇哇叫唤着,拿着红泥巴跟我斗起来。
这泥巴有迷药,我就尽量躲着,甚至也不管白毛鬼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还故意气它,“打不着打不着,你打不着!”
陆宇峰趁空悄悄绕道树后面,又猛地一跳,用尽全力爬起来。
这次阿峰绝对连潜力都逼出来,几乎几个眨眼间,他就爬完一半距离了,跟那白毛鬼相隔不远。
我心里暗喜,就等着阿峰偷袭得手。但白毛鬼突然回过劲了,它猛地一转身子,把精力全放在陆宇峰身上。
白毛鬼咆哮几声,它肯定知道阿峰爬上来的后果,它把黑口袋撕了个大口子,把里面红泥巴全倒了下去。
阿峰正在树上,根本没条件躲避,只好乱拧这身子,虽说也避过几块泥巴,但大部分的都盖在他身上了。
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红了起来。而且他被这么多红泥巴一熏,迷药提前发作了。
他有点昏呼呼地,松手松脚,让身子自行往下滑。
我见状不好,急忙跑过去。陆宇峰下树后都打晃,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我怕他摔了,挡在他面前,他最后撞到我怀里。
能看出来,他靠在我怀中都懒的动弹了,但还是挣扎地站到一边,只用手扶着我胳膊,摇摇头说,“快撤!”
我带着他急忙走,不过那白毛鬼还来劲了,我们往外撤,它就往前探,大有下树追的意思。
我整个心都揪着,心说我们算砸锅了,凭我俩这状态,还没等逃到庙里中,那白毛鬼就得赶过来进攻,我们拿什么跟它斗?
赶巧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马达响,明显有个摩托往这赶呢。
我也不知道这摩托是敌是友,不过有种直觉,这一定是阿峰找来的帮手,我们出发时,阿峰对着腰带摁了摁,这就是在给帮手信儿呢。
白毛鬼也被这摩托声弄愣了,撇下我俩,站在树上跷着脚看。
等摩托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时,我发现这摩托司机我认识。她一身白衣白裤,长发随意地飘着,就是那晚在老人家门前站着的那个女鬼。
她把摩托开的疯快,等离我们很近时还突然一个急刹车,没等车停稳呢,她就提前跳了下来。这鬼女虽然长得貌美,但一点娇弱女子的样儿都没有,甩开大步往我们这儿奔,还趁空从地上捡起一个砖头。
我都懵了,对她捡砖头的举动更是不理解,心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