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局中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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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里有个规矩,年满六十岁的老人,就要被遗弃在一些‘洞穴’中,只给三天的食物,让老人自生自灭,然后把遗体取出来二次埋葬,这样的‘洞穴’就叫‘自死窑’,也叫‘寄死窑’或‘老人洞’。以前他们执行这规矩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村里粮食不多,要保证下一代的存活,可随着社会进步、经济条件的改善,粮食保障已经不是问题了,别玉敏的村落却还在守着寄死的传统,那三个老人和和尚就是早年逃出来的,而作为村里巫师的别玉敏,就带着羽人张智,一起过来执行‘刑法’,让这些该‘死’的人,全在六十岁的当天,魂飞升天。”
我品着曹元的话,大体意思是明白了,虽然他没详细解释羽人的概念,但我能猜出来,这就该是巫师的助手,或叫刽子手也对,他们把老人负责送到洞穴里,所以要身子轻,还懂得飞檐走壁之类的技巧,善于做一些小机关,我也敢肯定,张智不可能天生就那么矮小,一定是从小开始服用了什么药物。
我也不知道咋了,突然地对那几个老人产生一种悲伤感,他们只想好好活着,这有什么罪呢?他们还是早早脱离村落,更没多浪费村里的一粒粮食,可别玉敏却用他的权利去滥杀无辜。
我顺带着又想到了那一系列怪异的杀人手法,问曹元。
曹元无奈地摇摇头,说他提审别玉敏和张智时,这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好,还没等问这杀人手法的事时,他们就先后昏迷,最终死去,但凭他和阿峰的猜测,烧脸是对逃跑者的一种惩罚,让他们死后没脸见人,而且省里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自燃使用的材料,无色液体的主要成分是甘油,那黑色颗粒中最多的物质是高锰酸钾,还有一些其他古古怪怪的成分,应该都是一种加快自燃反应的药物,这些黑色颗粒也经常被藏在两只雷鸟身上,雷鸟更是别玉敏用来装神弄鬼的一种手段,而鸳鸯盗被羽人杀死时,也被拔牙和掰指了,拔牙应该是让他们去了阴间无法告状,掰指是让他们无法写状子罢了,至于冥币,就该是他们杀人前的一种警告吧。
我点点头,不过一提到鸳鸯盗,我想到了他们被追杀的原因,之前也说过,他们偷了不该偷的东西,只是当时我们猜错了怀疑对象。
我是真想弄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就又问一嘴。
曹元没防备那么多,随口解说起来,“别玉敏提过了,鸳鸯盗偷走的是他一个客人的资料,这客人是个外地警察,他干了很多亏心事,良心过不去,就找灵媒述说,想洗轻一些罪孽。但对别玉敏来说,盗贼偷家,哪怕偷的是对他无关紧要的资料,这也是不可原谅的,他就派了张智去找机会把鸳鸯盗杀掉。”
我一听警察做亏心事,一下跟绥远村的事联系起来,而且我猜测,鸳鸯盗一定在给电视神秘人卖命,那神秘人引导我们去了绥远村,又在关键时刻给我们邮寄了录音带,他一定是在利用我们帮他做事呢。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目前还搞不清楚。
我上来瘾头了,试探的继续问曹元,“那警察叫什么名?”
曹元还想回答,只是他话到嘴边却最终没说出来,陆宇峰在关键时刻使劲咳嗽起来,还摆手对曹元说,“我身体不舒服,你帮我叫下医生。”
曹元更在乎陆宇峰,也不跟我说啥了,大步跑出去。可曹元一走,陆宇峰就不咳嗽了,反倒扭头看着我,嘿嘿笑了笑。
他这明显是笑里藏刀,意思是让我别问那么多,我心里一叹气,知道自己这次套话又失败了。
这样一来,我们仨又在医院调养半周,在一天上午,一同出院了。
我和潘子被调档了,也不用跟李峰汇报什么,后续事宜全由陆宇峰负责,他回家后就拿出无线通讯器,说跟上头联系一下。
我和潘子不想打扰他,也多少有点回避的意思,就找借口出去溜达一趟。
潘子没目的,就想瞎走,但我想去一个地方。
我们开着那辆摩托,一起去了鬼大厦,就是那晚我们跟踪黑灵媒,遇到电梯邪门事件的地点。
可一段时间没见,这里变样了,我们来到那个电梯门前时,正看着两个维修师傅在忙活着。
我问了一句,师傅告诉说,这大厦的电梯早就过了保修期,现在正抢修呢。
我心里一叹气,知道那一晚我和潘子是白被吓唬了,什么十八层、电梯里有鬼这些,其实还不是因为电梯有毛病,程序错乱导致的么?
在我俩还没走的时候,打楼道里出来一个人,他见了我们还打了声招呼。
我扭头一看,是黑灵媒,他一定又去这楼里给谁家驱邪消灾去了。
我们之前一直错怪他,我突然有种很不好意思的感觉,心说我们被这“黑鬼”的外表骗了,有时候长得恶不一定是恶人,长得善未必就是好人。
黑灵媒倒是没什么,还跟我们开了句玩笑,他又拿手机给我们照了一张照片,给我俩瞧瞧说,“你们现在噩运没了,可以随便外出了。”
看我俩古里古怪的没接话,他笑着往外走。
我看着他背影,终于憋不住问了一句,“大师,你认识张智么?为什么在家里摆那个神龛呢?”
黑灵媒停下脚步,也没转身,就侧个脑袋想了想说,“我不认识什么张智,我只知道,我那个同为灵媒的朋友,他心里有邪念,而且他家的坏小子也心不好,我没权利去阻止他们作恶,所以我只能尽力去打消他们心中的恶念,让他们多来我家坐坐,甚至过夜。”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黑灵媒迈着步走出大厦。
我心说在我们去找黑灵媒的那一刻,他一定知道很多事了,却选择闭口不言,从这角度看,他也有罪,但他又没作恶,反倒试图让白灵媒他们慢慢变好,从这方面看,他还有点功劳。
我一个做线人的,也辨别不了他到底该不该定义为罪犯了,最后我也懒着琢磨,心说反正有陇州警方呢,再出什么事他们去忙活就是了。
接下来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招呼潘子一起走出鬼大厦。
虽然面上看,这灵媒诅咒案是结束了,但我知道,我和潘子是越陷越深了,整个案件外的局中局,已经牢牢把我俩跟陆宇峰这些人拴住了。
第三卷 北国毒王
第一章 搁浅的旅行
记得囚狐跟陆宇峰说过,让我们养好伤就及早归队,但一晃一周过去了,我们别说归队了,连任务也没有。
陆宇峰每天会用无线通讯器聊天,我和潘子则无聊地在陇州市继续瞎逛。这陇州市没多大,没几天我俩就都逛腻歪了。
在出狱前,我跟警方签了一个三年协议,在这三年中,用命去挖线索,换取自己余下的牢狱之灾。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已经答应警方了,那就好好做事,不然这么偷懒很有罪恶感。
这天吃午饭时,我跟陆宇峰念叨一嘴,特意问问,“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任务?”
陆宇峰正津津有味的啃鸡爪子,他趁空回答说,“本来在破了灵媒案后,咱们就该去哈尔滨的慕斯镇,那里出现一桩离奇凶案,不过在养伤期间,上头儿派细鬼和刀客去调查了,等于咱们的任务被别人接手,所以呢,下次什么时候有任务,难说。”
我一听细鬼和刀客的字眼,一下猜出来,这俩肯定是特殊线人。我们线人在大陆也有个外号,叫针鬼,那叫细鬼的特殊线人不用说,一定很擅长调查情报,至于刀客嘛,他一定是耍刀的行家,这俩人去调查,绝对是完美组合。
潘子听到这儿哈哈笑了,他是抱着能偷懒就偷懒的念头,跟我们说,“按阿峰这么讲,咱们短期内是真没事了,要不咱们去旅行吧,散散心啥的。”
我知道潘子一直对呼伦贝尔大草原有兴趣,他这次提议也一定是想去那里看看,但我真觉得他的要求很过分,如果被上头知道,别的线人在拼命,我们却去旅行,保准对我们仨动怒。
可阿峰没觉得有什么,还点头赞许了。
他们二比一,我没法子,也只好同意了。我们仨都是经常在外地来回跑的人,真要去旅行,也是说走就走。
吃完饭陆宇峰就去买火车票,我俩就回家等着,潘子在一路上还哼起歌来,什么天苍苍野茫茫的。
其实我们也没啥可收拾的,简单带了套行李,又准备些钱,陆宇峰买的是晚上十点的车票。
我们几个九点钟到了车站,在候车室找地方坐了下来。
这么一算还有一个小时才能上车,我们就瞎侃胡聊的打发时间,这期间陆宇峰接个电话。
他没说啥话,就嗯嗯地应了两声,但我看他脸色沉沉的。
等撂下电话,我问他怎么了?陆宇峰只是笑了笑说,又指着一个书店,说他去里面挑挑书,让我俩继续候车。
我们去呼伦贝尔,需要先坐车到满洲里,从这里出发至少要一天多的时间,我以为阿峰是怕路上无聊,想买本书解解闷呢,就没太在意。
我和潘子这么待了一会后,有两个女子走过来,还挨着我俩坐下来。
现在不是寒暑假,更不是旅游旺季,这大晚上的,候车室没多少人,空位大把的,我对这俩女子挺好奇,心说她们坐我们旁边干什么?
可我又不好意思说啥,潘子倒是有点小兴奋,还对我使个眼色。
看得出来,他是想逗逗妹子,但我心说拉倒吧,现在找妹子也得有个好条件才行,潘子要去勾搭人家,开口介绍自己,一说我是“服役”的减刑犯,这俩妹子不得吓跑吓抽才怪呢。
我就瞪了他一眼让他收收心,而且碍于挨着这两个陌生女子,我和潘子也不怎么聊天了。
这俩妹子倒不在乎,还一点不避讳的聊起来,她们先聊了一些女人的话题,又一转口说起火车上的奇闻了。
我对奇闻感兴趣,顺着耳朵听了一些。
按她们说的,最近一段时间,去哈尔滨的车上经常出现一个麻衣老叟,这人简直神了,给大家占卜解卦,不管什么事,他都能指点迷津。尤其听说有个白领,当时问了事业,老叟一句点拨,让他一下升职了。
我听完的感觉是想笑,觉得这就是大家“以讹传讹”吧,哪有那么神的人,心说要是我遇到这老家伙,也不用问别的,就让他告诉我,下一期双色球是啥,那不就完事了么?
又过了一会,检票口那边有人喊话了,说去满洲里的车检票了。
我望了望陆宇峰,他还在书店里没出来,而且车票都在他那儿,我心里有点急了,怕耽误乘车,紧忙去书店找他。
其实这书店也开着大门,检票口的通知阿峰应该能听到才对,他却还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着。
我凑近看了一眼,那本书叫《诡案实录》,我就拽他一把说,“阿峰,这书有这么好看的话,你就买下来慢慢看,咱们检票了。”
陆宇峰回头看了眼检票口,又摇摇头说,“没检呢。”
我都怀疑他眼睛是不是长斜歪了,我也不管那么多,这就要带他离开。
但陆宇峰让我等等,他又从兜里拿出那三张去满洲里的车票,随手这么一捏,把它们全揉成一个球。
我看愣了,不知道他要干啥。还没等我问,他又从另外个兜里拿出三张车票,说刚接到通知,咱们要去这儿。
我看着这三张车票,都是去哈尔滨慕斯的。
我品着他刚说的话,又看了看这书店的老板。这老板是个中年男子,他根本不理会我的直视,依旧闷头坐着。
我猜这老板应该是我们的人,陆宇峰接到电话后,就过来跟他联系了,他还给阿峰三张新的车票。
而且再往深说,我猜这次任务是去慕斯镇查离奇凶案的。
我挺好奇,问阿峰,“你不是说过细鬼和刀客赶过去了么?”
一提到正事,陆宇峰变得严肃起来,还回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细鬼和刀客失踪两天了,囚狐让咱们赶紧过去调查。”
一般人失踪两天并不算什么,但线人失踪两天,言外之意很明显了,一定凶多吉少。
我也知道,这么一来,我们的假期被搁浅了,但我没啥可眷恋的。
我们又候着去慕斯的车。在十点半,我们哥仨准时上了车。
上头对我们也很照顾,买的是三张软卧,这一个小包厢里除了我们仨还没别人。
这都大晚上了,我也没想太多,心说等去了慕斯镇,我们再了解情况也不迟。
我们仨都爬到自己床位上准备睡觉,在我迷迷糊糊即将入睡的时候,包厢门被人打开了。
他还随手打开灯,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我以为是列车员要检票呢,但心里也有怒意,心说我们是睡软卧的,上车也检票换牌了,他怎么还过来呢。
我一翻身看了他一眼,可当看清他相貌打扮时,我警惕的猛地坐起来。
在我面前的是个老人,长着花白的胡子和满脸的褶子,还穿了一身麻衣。
我一下想起那两个女子的话了,心说真邪门,我们坐了去哈尔滨的车,还真遇到他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