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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扁鹊的禁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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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夸张了,你说的这是神仙还是医生,竟然知道病人在什么时辰死亡。”

子琦摆摆手:“丝毫不夸张,抽空你可以看一下《史记·诊籍》,里面详细地记录了中医大家淳于意的二十多个预断病人生死的医案,看过后就会知道我说的绝非虚言。当然,医祖扁鹊也精于此术,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你应该听过吧,中学课本里就有,说的就是这项绝技。”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预断病人的生死与寻找藏匿《禁方》的入口处有什么关系?”

“这正是神医门前辈的聪明之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本门的圣典秘籍。如果没有相当高的中医理论知识,根本就无法找到藏匿秘籍的入口处,而且找到入口处后也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看到《禁方》。”

“呃,为什么?”

“听我爸讲过,有神医门的弟子找到了入口处,但是进入了藏匿秘籍的地方后却没有再出来,据说是死在里面。”

苏苓猜到了什么,急忙说:“莫非与你说的阎罗针有关?”

“不错。进入藏匿圣典秘籍的地方后,并不能马上发现秘籍,如果要找出《禁方》来,必须要在自己的两个太阳穴和百会穴上扎入银针,只有运用了阎罗针法,才能看见《禁方》藏在什么地方,所以真正成功者寥寥无几。”

“我感觉你说的这点太玄奥,在这三个穴位扎针怎么会看到《禁方》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也与医祖扁鹊的一项绝技有关,《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有关于透视功(1)的详细记载,长桑君交给扁鹊《禁方》的同时,也交给他一服药,叮嘱他用清晨草叶上的露水服用,扁鹊按照长桑君的嘱咐服药三十天后,能看见站在墙另一边的人。依靠这个透视功可以完全看见人体内五脏疾病的症结,然后给人治疗……”

苏苓忍不住打断了子琦的话:“你越说越玄乎,人怎么可能有透视功。”

“不相信只能说明你的心智还没有达到一定高度,其实现代医学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是存在的,这个与人脑中的松果体有关,也就是以前人们所说的第三只眼。松果体能够从外部获得信息,将其化作神经冲动,然后这些信号随着神经进入视网膜,视网膜上便出现虚拟的图像,同时图像以神经冲动的形式继续传入大脑的视觉皮层,产生意识。事实上,阎罗针的作用也是如此。留学时我做过专门的研究,扎入百会穴的银针一直扎到下部的松果体上,刺激了松果体的同时也就等于给松果体接入了一根天线,也使其能更方便地接受外部信息,在脑海中产生图像,等于看到了某种东西。所以要找到《禁方》必须掌握神医门的透视功。”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实的……”苏苓指着子琦手上的照片问,“按照你的说法,傅教授头顶的这三根针是在进入了藏匿神医门秘籍的地方后才扎入的?”

子琦点点头:“不错,阎罗针法只有在进入了藏匿《禁方》的隐秘之处后才使用。”

“傅教授被害时在自己的书房中,显然不是在神医门藏匿秘籍的隐秘之处,你认为凶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想可能是为了暗示已经找到了藏匿《禁方》的隐秘之处。”

【注释】

(1)透视功,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原文:“……乃出其怀中药予扁鹊:‘饮是以上池之水,三十日当知物矣。’乃悉取其禁方书尽与扁鹊。忽然不见,殆非人也。扁鹊以其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五藏症结,特以诊脉为名耳。”

第六章 迷雾

叶雪寒拿着子琦的手机从审讯室出来,边走边按下关机键。他刚走到楼梯口,迎面碰到廖昆仑从楼梯上下来,急忙问道:“廖队,你们带回来的古画放什么地方了?”

“刚送到二楼会议室,苏队说先借一下王所的会议室当作专案组临时的办公地点,正想安排几个人把你们车上的东西送上去。”

叶雪寒拉着廖昆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走,咱们一起去会议室看看。”

“你小子嬉皮笑脸的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呵呵,廖队就是个明白人,苏队一下子给我安排了好几个活,而且都在等结果,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你就帮我一下。”

“安排了什么活?”

叶雪寒把子琦的手机递给他:“这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个博士的手机,苏队让提取手机里的信息,同时检查一下里面是否安装了间谍软件,麻烦廖队检测一下。”

廖昆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同时问:“那你干什么?”

“我要检查你们带回来的那幅古画,看看上面是否有指纹什么的,如果有傅教授的指纹就说明这幅画是被抢走的。”

两人说着话一起走进了二楼会议室,廖昆仑对正在收拾东西的侦查员说:“先去把下午用过的手机取证箱拿来。”

侦查员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会议室。

子琦的旅行箱和背包就放在中间的会议桌上,廖昆仑指着放在旅行背包旁边的画盒说:“在这里,你赶快检查吧。”

叶雪寒从口袋里摸出汗布手套,戴上手套后在会议桌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紫檀木的画盒取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打开微型强光手电,开始仔细地查看光滑的画盒表面。他一边观察一边轻声问:“廖队,你说凶手为什么会把抢来的画放进这个博士的背包里?”

廖昆仑在他对面坐下,若有所思地说:“说实话,这起案子有许多让人费解的地方,比如现场特意留下的线索。干了这么长时间的警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特别是这幅画,我感觉凶手的目的根本不在这幅古画上,肯定是另有所图……”

“那你认为凶手的真正目标会是什么?”

廖昆仑微微摇了一下头:“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应该与下面的那位博士有关。”

“我听苏队说这位博士的祖上是神医门的掌门,都知道这座长陉城就是神医门修建的,我想神医门以前肯定是富可敌国,会不会是有宝藏什么的?”

说话的同时,叶雪寒从口袋中取出磁性指纹显现刷,用毛刷沾上黑色磁粉后,轻轻地扫过画盒的侧面,几个指纹随即清晰地显露出来。

廖昆仑看着他操作,深有感触地说:“能让人铤而走险的无非是三种东西,权力、财富和女人,这起案件显然与权力和女人没有关系,所以为了财富的可能性最大。”

叶雪寒打开桌上的勘查箱,从里面取出照相机,然后开始拍摄显现出来的指纹。他一边拍一边说:“我感觉这起案子像团迷雾,什么都看不清,有好多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

拍了几张后,叶雪寒抬眼瞥了一下门口,似乎是看看有人没人的样子,然后低声说:“我怎么感觉苏队今天的表现与往常有点不一样,好像有心事似的。”

廖昆仑也向前探了探身体,轻声说:“刚才带那个子琦博士回来的时候,王所长刚好从办公室的窗户看到了,然后出来问我这个子琦犯了什么事,我说跟案子有关,王所长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似乎有什么事。”

“王所长在老城这边干了十多年,肯定认识这个博士,而且子家在长陉声誉非常好,提起来老百姓都竖大拇指。”

“嗯,我问过王所长,他说不仅认识子琦,还认识他父亲,其他没说什么,不过我感觉王所好像有事没说出来。”

“子琦走进审讯室看到苏队的时候好像很吃惊的样子,眼神很复杂,绝对不像是看一般的朋友。”

廖昆仑微微一笑:“靠,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研究人的心理了?别瞎猜了,苏队从小在老城这边长大,两人肯定认识。”

话音刚落,去取手机取证箱的侦查员提着一只黑色的小箱子走进来,廖昆仑起身接过箱子,准备提取子琦手机里的信息。

第七章 请君入瓮

审讯室里的谈话还在继续,苏苓看着子琦说:“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证明了一点,杀害傅教授的凶手很可能是神医门的人,即便不是,也与神医门有很深的关系。”

“我刚才已经说了,神医门早就不存在了!”

子琦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不论神医门是否还存在,他从情感上都不愿意神医门与凶手有任何联系,神医门里的人都是治病救人,而不是杀人。

苏苓理解子琦的心情,用平静的语气说:“任何一起案件都有作案动机。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认为这起案件的动机是为了钱财,现在看来,凶手的真正目的是神医门的圣典秘籍。虽然你否认凶杀案与神医门有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普通人对神医门的秘籍兴趣不大,更不会为此而杀人。”

“你话里的意思是,凶手还是神医门的人?”

苏苓摆摆手:“我只是在做一般性的推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案件似乎是先由《梦仙草堂图》引起的,而且把你与这起案件牵扯起来的也是这幅古画,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幅画如何到了傅教授的手里?”

“这件事说来话长,作为神医门的传世之宝,外人根本不知道画中的秘密。七十多年前,我们子家里出了一个败类,这个人是我祖父的堂兄,被日本特工设计沾染上了大烟,从而被日本人控制,向日本人透露了画的秘密。民国二十五年三月中旬,曾祖子云扬突然失踪了,而这幅《梦仙草堂图》也不见了踪迹,据说这幅画被日本特工弄走了……”

“等一等,”苏苓突然打断了子琦的话,“民国二十五年应该是公元1936年,当时日本鬼子还没有占领华北,怎么能确定这幅画落到了日本人手里?”

“你说得不错,当时日本人的确还没有占领华北地区,但是已经侵占了东北三省,并且向南京国民政府提出‘华北特殊化’的要求,在1935年12月成立了冀察政务委员会,把冀察两省置于中国行政区域之外。事实上,当时日本人已经控制了华北地区,日本特务机关遍布华北各地,所以长陉县有日本特务也不是什么奇事。”

“这么说你的曾祖是被日本特务害死了?”

子琦不置可否地说:“曾祖失踪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是如何被害的并不清楚,一同失踪的还有曾祖的侄子,据说这件事与臭名昭著的七三一有关系。”

“日本鬼子专门从事细菌战的那支特种作战部队?”

“不错。日本人占领东北三省后,在哈尔滨东南的五常县背阴河驻扎着一支秘密部队,对外称关东军防疫班,就是后来的七三一。这支部队下设八个部和四个支队,其中第七部为诊疗部,负责疾病预防和日本人的医疗,部长是永山次男大佐。这个家伙是个汉方医学专家,中医在日本被称为‘汉方医学’。日本人占领长陉县城后,这个家伙带着一帮人在长陉县城待了很长时间,疯狂地寻找神医门的这部圣典秘籍,不过最终无果而返。”

苏苓若有所思地说:“七十年前日本人虽然得到了这幅古画,也知道这幅画上有藏匿秘籍的线索,但是并没有找到《禁方》,沉寂了这么长时间突然又冒了出来,关键的问题是这幅画最后落到了何人手里……”

子琦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对了,傅教授购买这幅画的过程就有点奇怪。这幅古画的市场价格应该在几百万以上,但是起拍价却只有十万,另外卖家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参加拍卖的人必须知道画上的景色出处是哪里,否则出再高的价格也不能卖。”

苏苓急忙问:“知道卖家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傅教授说卖家的所有信息都保密,所以他对这件事也挺怀疑,这也是他给我打电话的一个原因,他感觉这件事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很可能是卖家设下的一个圈套,现在看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先让傅教授买画,然后引诱你回国……”

“引诱我回国!”子琦忍不住打断了苏苓的话,疑惑不解地问,“引诱我回来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神医门的秘籍。整个事件显然经过了精心策划,有人导演了这一切,这个人应该具备几个要素,首先手里有这幅古画,其次熟知神医门的秘密,还有就是掌握傅丛博与你父亲的关系以及你们家的详细情况。而熟悉这些情况的人肯定是你们家的熟人,当然也一定是你认识的人,请你仔细考虑一下,有谁具备这样的条件。”

子琦睁大眼睛望着苏苓,眼神里透露着惊愕、怀疑还有些茫然。他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但是直觉告诉他,凶手绝对不会是自己熟悉的人。子琦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凶手不可能是我们家的熟人,我认识的人中根本没有这样的,而且我认识的人你应该也都熟悉……”

“我怎么知道三年多时间你都认识了谁!”

话出口后,苏苓忽然感觉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于是摆摆手,“你不用这么着急地回答,从发生的这一切能看出来,凶手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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