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筐下的阴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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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保险箱的人的名单?”
“我想,应该在什么地方吧。”他回答,“怎么,你要吗?”
“是的。”
一声长叹:“好吧,我马上开始找。但是告诉米隆,他欠我一个人情,很大一个人情。”
爱米莉开门时,米隆问:“你一个人吗?”
“怎么啦,是的。”她羞浞地微笑着回答。“你在想些什么?”他推开她走进去。爱米莉趔趄着退了一步,她惊讶地张大了嘴。他径直走到门厅的衣柜前,打开柜门。
“见鬼,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米隆懒得理她、、他祖鲁地把衣架从左推到右。没花多长时间,他就找到了那件褶领的长大衣,“下一次你杀人后,”他说,“记得扔掉当时穿的衣服。”
她后退了两步,手颤抖着捂住嘴。“出去。”她的声音嘶哑。
“我在给你……个机会说明真相。”
“我不管你在给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他拿起大衣。“你以为我是惟一知情的人吗?警方有你在谋杀现场的录像带。你穿的就是这件大衣。”
她的身体垮了下来。脸色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打中了太阳穴。米隆把大衣放到一边。“你把杀人凶器放到老房子里,”他说,“你还在地下室抹上血迹。”他转过身,扑进起居室。那堆小报还在那儿。他指着那堆东西,说:“你一直在报纸上找消息。你一听到尸体被发现的消息后,就给警力打了个匿名电话。”
他回头扫了眼爱米莉。她的目光散乱而呆滞。
“我一直奇怪游乐室的事,”米隆说,“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格里格在谋杀案发生后会回到那儿?但是,当然这就是关键。他不会回到那儿。如果可能的话,血迹在那儿几个星期都不会被发现。”
爱米莉握起了拳头,放在身体两侧。她摇摇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了解。”
“那你告诉我。”
“他要我的孩子。”
“所以你嫁祸他杀人。”
“没有。”
“这不是撒谎的时候,爱米莉。”
“我没撒谎,米隆。我没有陷害他。
“你把凶器放在——”
“是的,”她打断他,“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是我没有嫁祸于他,”她眼睛闭上又睁开,好像梢稍地思考了一下,“你不可能陷害一个人,如果他的确做了一件事。”
米隆僵住了。爱米莉盯着他石头似的面孔。她的手仍然紧紧地握成小拳头。“你是说格里格杀了她?”
“当然。”她走向他,不慌不忙,好像拳击手在一记令人惊讶的左勾拳打倒对手后,等着从一数到八。她从他手里拿走大衣。“我真的应该毁掉它,还是应该相信你?”
“我想你最好先解释一下。”
“要喝点什么吗?”
“不要。”米隆说。
“我想要喝点。来吧,我们到厨房谈。”
她仍然昂起头,走进厨房,走路姿势就像米隆在录像带里看到的那样。他跟着她走进明亮的白色厨房。厨房里瓷砖光亮,熠熠生辉。大多数人可能会认为这种布置是自找麻烦,但米隆觉得这样的厨房就好像高档餐厅一样,卫生干净。
爱米莉拿出一个新的常用咖啡机。“你真的不要喝点?这咖啡豆不错。是科纳和夏威夷的混合品种。”
米隆摇摇头。爱米莉现在已经恢复了理智,她又能控制情绪了,他会让她处于这种状态中的。一个有控制力的人说的多,想的少。
“我正在考虑从哪里说起。”她说道,一边把热水倒进咖啡机里。浓郁的咖啡香味马上弥漫在屋里。(如果这是个咖啡广告的话,他们中一个人会马上说嗯……真香啊!”)“别告诉我从头说起,我会尖叫的。”
米隆举起手表明他不会这么说。
爱米莉推了一下塞子,推不动,又推了一下。“一天在一家超级市场她走到我跟前,”她说,“完全出人意料。我正在拿一些速冻食品,那个女人告诉我她知道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去会毁掉我的丈夫。她说如采我不给钱,她就给报社打电话。”
“你怎么说?”
“我问她要不要我借她零钱打电话。”爱米莉笑出声来,停止榨汁,站直了腰。“我以为这是个笑话。我让她照做,去毁了那个混蛋。她只是点点头,说她会再和我联系。”
“就这样?”
“就这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不清了。两三个星期前吧。”
“那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有她的消息的?”
爱米莉打开壁柜,拿出一个咖啡壶。这个壶上绘有卡通人物的图画,还印有一行字“世上最好的妈妈”。“我做的足够两个人喝。”她说。
“不用了。”
“你确定?”
“是的。”米隆说。“后来呢?”
她弯下腰,看着咖啡机里面,好像在看一个水晶球。“几天后,格里格对我做了件事……”她停住了,语调有点异样,话说得更慢更谨慎,“就像上次你来时我告诉你的那样。他做了件可怕的事。细节不重要。”米隆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现在没有理由提出录像带的事来打击她,让她无法说正事。推动她说下去——这才是关键。
“所以当她又告诉我格里格愿意花大价钱让她保持沉默时,我告诉她我要给她更多钱,让她把那事说出去。她说这要很多钱。我告诉她我不在乎多少钱。我试着以女人的身份来和她交谈,甚至告诉她我的处境,告诉她格里格是怎样竭尽所能要把孩子从我身边抢走。她似乎很同情我,但声明她还当不起慈善家。如果我要知道这个秘密的话,我必须得给钱。”
“她向你要多少钱?”
“十万美元。”
米隆差点要吹口哨。好厉害的双重敲诈。利兹·戈尔曼的计划就是从这两个人身上不断榨钱,在她认为安全的范围内,让他们都大出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既快又狠地一次性要价,因为她知道她马上又会回到地下生活。不管是哪种情况,从利兹·戈尔曼的角度来想,她要从所有感兴趣的人——格里格,克里珀和爱米莉那儿敲到钱。这说得通。要钱来保持沉默,要钱来宣扬秘密。勒索者的忠诚度和选举年的政客没什么两样。
“你知道她抓住了格里格的什么把柄吗?”他问。
爱米莉摇摇头。“她不肯告诉我。”
“但是你准备给她十万块钱?”
“是的。”
“即使你还不知道给钱买的是什么?”
“是的。”
米隆做了个手势。“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个疯子?”
“是真的吗?我不知道。但我快失去我的孩子了,天哪。我只有孤注一掷。”
米隆想,爱米莉已经对利兹·戈尔曼表现出了这种豁出去的绝望,而利兹·戈尔曼,反过来,充分利用了她的这一个弱点。“那么你真的一点点都不知道她手上有什么把柄?”
爱米莉摇摇头。“不知道。”
“可能会是格里格赌博的事吗?”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满是疑惑,“是什么?”
“你知道格里格赌博吗?”
“当然知道,但那又怎么样?”
“你知道他赌多大吗?”米隆问。
“只知道一点点,”她说,“他偶尔去亚特兰大市,可能花五十美元赌足球赛的结果。”
“这就是你的想法?”
她的目光移到他脸上,竭力想读懂他的意思:“你在说些什么?”
米隆从后窗望出去。水池仍然覆盖着一层薄冰,但是一些知更鸟已经从南方迁徙回来了。大约十几只鸟紧紧围在一个喂鸟人的四周,头朝下,欢快地扇着翅膀,好像小狗在摇着尾巴。“格里格是一个大赌鬼,”米隆说,“这些年他已经输掉了几百万。费尔德没有贪污钱——都给格里格输掉了。”
爱米莉冲他微微摇摇头。“不可能,”她说,“我和他生活了快十年。我应该能看出一点的。”
“赌徒知道怎样去掩盖。”米隆说。“为了继续赌下去,他们说谎,骗人,偷盗——能做任何事,这是种瘾。”
她的眼睛里似乎迸出了火花。“那么这就是那个女人说的格里格的把柄?是他好赌这件事?”
“我想是,”米隆说,“但我不能确定。”
“但是格里格的确赌博了,是不是?这就是他什么钱都没有的原因?”
“是的。”
这个回答像希望之火,点亮了爱米莉的面孔。“那么世界上没有哪个法官会把孩子判给一个赌鬼来抚养。”她说,“我会贏。”
“法官更可能会把孩子判给一个赌鬼而不是一个杀人犯,”米隆说,“或者是某个提供假证据的人。”
“我已经告诉过你,这不是假的。”
“那是你这么认为,”米隆说,“不过还是让我们回头想想那个勒索人的事。你正说到她想要十万块。”
爱米莉又回到她的咖啡机那儿,“是这样的“你要怎么把钱给她?”
“她让我星期天晚上在一个叫‘大联合’的超市外面的收费电话那儿等。我要准备好钱在午夜赶到那儿。午夜时她打电话到那儿,给了我一个在第111号街的地址。我得住凌晨两点钟到那里。”
“所以你带着十万块在早上两点钟开车去了第111号街?”他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不相信她的样子。
“我只能筹到六万块。”她纠正道。
“她知道吗?”
“不知道。听着,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你不了解我有多绝望。在这种情况下,我愿意做任何事。”
米隆了解。他已经近镜头清楚地看到了做一个母亲能做到什么程度。爱已经被扭曲,母爱完全被扭曲了。“继续说。”他说。
“我转弯时,看到格里格从楼里出来,”爱米莉说,“我惊呆了。他竖起了衣服领子,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她抬头看着米隆。“我跟他结婚这么久,但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脸像那种样子。”
“什么样子?”
“他看起来非常非常地害怕,”她回答,“事实上他是跑向阿姆斯特丹街的。我一直等到他拐过弯,才走近楼下的大门,按了她公寓的门铃。没有人开门。我开始按其他公寓的门铃。最后终于有人让我进去了。我上了楼,敲了一会儿她的门。然后又试试拧门的把手。门没锁,所以我就开门进去了。”
爱米莉停住了。一只颤抖的手拿起杯子送到嘴边。她喝了一小口。
“接下来的事听起来可怕极了,”她继续说,“但是当时我看到的不是一个死人躺在那儿。我只看到了能得到孩子的最后希望。”
“所以你决定把证据栽赃给格里格。”
爱米莉放下杯子,看着他,目光清澈。“是的。你说的其他事都没错。我选了游乐室是因为我知道格里格从来不去那儿了我想他回家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会逃走——他不会发现血迹。看,我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但是我没有撒谎。他杀了她。”
“你不知道。”
“什么?”
“他也有可能是碰巧发现尸体的,就和你遇到的情况一样。”
“你是说真的吗?”她的语调变得尖锐起来。“当然是格里格杀了她。地板上的血是刚流出来的。他快要失去一切了。他有作案动机,有作案时间。”
“你也一样。”米隆说。
“我有什么动机?”
“你想嫁祸格里格杀人。你想得到孩子。”
“真是荒谬。”
“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吗?”米隆问。
“我有什么?”
“证据。我不认为警方会相信你。”
“那你相信吗?”她问他。
“我想看到证据。”
“你是什么意思,证据?”她粗暴地打断他。“什么样的证据?这不是我在拍照留念。”
“有什么事实能证明你说的事?”
“我为什么要杀她,米隆?我可能有什么动机?我需要她活着。她给了我一个得到孩子的最好机会。”
“但是让我们来假设一下,这个女人的确有格里格的把柄,”米隆说,“一些具体的东西。比如他写的信或是拍的录像带,”他看了看爱米莉的反应,“或者类似的东西。”
“好吧。”她点点头,说,“你说吧。”
“假设她欺骗了你。假设她把这个证据卖给了格里格。你说过格里格在你之前就在那儿。也许他给了她很多钱,让她背弃了跟你的约定。然后你去了她的公寓,发现了她做的事。你意识到你得到孩子的最后机会也没有了。所以你杀了她,而且栽赃给一个似乎最可能从她死亡中获益的人:格里格。”
爱米莉摇摇头:“胡说八道。”
“你恨透了格里格,”米隆继续说,“他对你不仁,你就要对他不义。”
“我没有杀她。”
米隆又看了一眼知更鸟,它们已经飞走了。院子里现在空荡荡的,没有了生气。他又等了几分钟才转过身,对着她。“我知道你和‘砰砰’被偷拍的事。”
爱米莉的眼中迅速闪过一道怒火,她手指紧紧握着咖啡壶。米隆甚至以为她会砸过来。“见鬼,怎么……?”然后她握紧的手突然松开了。她慢慢地退后,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