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的诡异档案-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夜自杀的。都好多年了,具体什么时候的事我是真不知道。”
黄江水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瞬间碎裂了,那当然不是对这房子女主人的同情,而是唯一的坚持,唯一的希望。死了,这里真的死了个人,真的死过一个女人。就是那个阴惨月光下,在相框中露出半张脸来对他不怀好意微笑的女人!
见黄江水呆呆地坐在台阶上发愣,实诚的小保安很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说完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迈开步子,走了几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凑到黄江水耳朵边上轻轻说,“先生,我劝你以后还是少来这。”
“怎么了?”黄江水茫然地望着小保安。
小保安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后,说:“我听同事说,这房子很不干净。有时晚上查夜经过这里时,经常能听见里面有动静。”
“什么动静?”
“像是有人在里面走动,是那种女人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小保安留下他善意的忠告后匆匆消失了。黄江水因为这句话冻僵了一般。他怔怔地望着身后的房子,感觉那已不是一幢普通的房子里,而是变成了一台巨大无比的冰柜,在青天白日、明媚阳光下微微散发着一丝又一丝的凉气。
凉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嘤嘤哭声。
黄江水不敢再停留了,他逃一般离开了这个地方。但他并没有离开小区,他又在附近转了几圈,在老人们闲聊的地方和几位老人攀谈了几句。这些老人们平时闲来无事,最喜欢做的就是谈论各家各户的柴米油盐,可以说,小区里的事他们差不多都略知一二。
其中一个老太太告诉黄江水,小保安的话确实无误,几年前那里死过一个女子。但那女人并不是房子的主人,主人是个大老板,好像是搞房地产的,全国各地都有房产。那女人是他包养的二奶,当初年纪轻轻地便跟了那个老板。
本以为从此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跟了那老板好几年,从青春少女变成丰韵少妇。一心盼望有朝一日能够嫁于男人,做个正正当当的女子,生儿育女地过一辈子。可惜那老板一直当她是个玩物,人家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就这样哄骗了她将近十年。
两个人就此闹翻,这女人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时想不开寻了死路。
老太太说的都是实话。黄江水听了这些话后对蓝老头更崇拜了,他对蓝老头的话更加确信无疑。在离开别墅区时,他告诉自己必须尽快将那些金饰还回去,必须马上阻止这个噩梦一般的诅咒,否则他无法判断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坐车回“好再来”时他又开始胡思乱想,眼前掠过一副又一副的画面,那是他将来注定的一种生活和恐惧。他看到那个女纸人像雾一般时时刻刻跟着他,他们一起吃饭,他们一起睡觉,他们一起看电视。
她的纸肚子在以后的岁月之中逐渐隆起,像吹气球似的。她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她要给他生个儿子,我要和你生生世世、世世生生。然后,她真的生产了,纸质的脸庞在灯光下抽搐,一团带血的纸团子从她两腿之间滚了出来。
她喘息着捧起那团纸团子放到他脸前,笑道:“亲爱的,来给我们的儿子画上眼睛吧。”
……
5
下车的时候,黄江水就坚定了信心。今晚,他就要把那些金饰还回去。
吃过晚饭后,林林又和男人出去了。夜深时黄江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把那些金饰收拾好,裹在衣服里,走出了“好再来”。街上空无一人,洒水车刚刚经过,地面上淤积了一层水,如同镜子似的,反射着夜空的黑暗。
黄江水踏在这层黑暗之中,渐渐消失在路口。
到了墅区后,黄江水躲在老地方,先是观察了一番,确定无人之后,利落地翻过了铁围栏,顺着别墅墙壁攀爬而上,像第一次一样从二楼的窗户翻了进去。那窗户依旧没有上锁,看来真的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屋子里静得让人发怵,越是静越是容易听到某种细微的声音。“咯吧咯吧”的,不知道是木头干裂的声音,还是电器内部热胀冷缩的现象,或是大门被风吹动的声音,不经意地响起来,让黄江水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环境,让一切都变得阴森森的。
黄江水轻手轻脚地绕到了主卧室内。
卧室内,一切摆设依然如故。
黄江水径直来到保险柜前,由于紧张和恐惧,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来。他哆哆嗦嗦地掏出那些金饰,一样一样地放回去,之后,锁上保险柜,打算尽快离开。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又一次停住了,他扭回头去,目光锁定在墙壁的相框上。
黄江水想看一看,那照片里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种好奇心一旦萌生便瞬间膨胀,无法遏制。可今晚实在太黑了,月亮似乎是故意的,死死地躲在云层之中就是不肯露头。连半张脸黄江水都看不到。没办法,他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打了开来,明亮的光柱立刻穿透了黑暗。
黄江水缓缓移动这道光柱向相框接近,终于,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相片中的女子。
那是个美丽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即使只是一张照片,依然让人心醉神迷。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大大的眼睛像清晨的晨露,白皙的皮肤红润细腻,嘴唇丰满而诱人,这所有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再加上那丝甜美笑容,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万人迷。
黄江水竟然看得有些痴迷。这时,走廊中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11章 完璧归赵(3)
“咣当”一声。黄江水吓了一跳,手一软,手电筒掉在了地上,屋子里又恢复了黑暗。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来,敲敲打打了半天,那道光柱就是不肯出现。他只好把手电筒塞回包里,壮着胆子向外走。走廊和大厅里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冷风打着旋儿地在房间内兜兜转转。
一扇大门在风的作用下微微摇晃着,“咣当”一声磕在门框上,又被吹开,再磕在门框上。像有个隐形的人站在那里发泄似的甩着大门。黄江水的心重新落进了肚子里,原来是风在作祟。他不敢再停留了,转身爬上了窗户,消失不见了。
就在黄江水离开的一刹,一个人影忽闪一下飘过了走廊。
离开别墅区,黄江水逃一般地回到了“好再来”,他实在不想一个人呆着,他得找个伴儿。好在,林林已经回来了,正躺在床上睡觉,听到有动静,她拉开灯看到是黄江水,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黄江水衣服也不脱,就躺在了床上。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林林很坚持。
黄江水不得不说:“我……我去还那些金饰了。”
“什么?”林林的声音陡然提高,半坐着,瞪着黄江水,“你真的还回去了?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吧,那么多金饰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疯了还是傻了。别人说个什么你都信,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鬼啊神啊的,就是有,也不会看上你。”
黄江水懒得和林林争执,反正东西已经还回去了。此时此刻他心里安稳多了。林林还在唠叨,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他闭上眼渐渐睡着了。这是事情发生后他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像个婴儿一般。
第二天一早,黄江水就离开了“好再来”,在外面的旅店租了个房子,继续他昼伏夜出的工作。一直过了一个多星期,一切安稳。渐渐地他自己也忘记了这些事,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一切重新开始。
可关键是,谁也不知道重新开始的是什么。
这就好像是一条看不见边的大道,你、我、他,世界上的所有人,从出生一开始就不停地向前走,可是没有遇见之前,谁也不知道会碰到什么风景。总是有岔路在前方等着我们,结束一段,又将开始新的一段,谁都不例外。
黄江水也一样——他的岔路到了。
6
这一天,黄江水在大街上闲逛时手机突然响了。他的手机号码在临江城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林林和陈麻子夫妇。平时,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有些纳闷地掏出手机,看了看,竟然是陈麻子打来的。
黄江水不解地接听了电话:“喂,麻子哥。”
“是江水吧。”电话那头,陈麻子显得有些焦急,“你赶紧回来一趟。”
“出什么事了吗?”
“你回来再说。”
简短几句话后陈麻子就挂断了电话,黄江水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从陈麻子的语气之中,他听的出来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而且,肯定和他有关。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当晚他就坐上了回西郊村的大巴。
到西郊村时天已黑了。
黄江水回到小院时院子里空荡安静,他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住的西屋窗户上贴满了报纸,那些报纸层层叠叠地叠加在一起,在四格式样的玻璃上,牢牢地粘附着,连个缝隙都没有留下。报纸上还贴着很多,在风中呼啦呼啦地飘荡着半截尾巴。
黄江水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他在院子里喊了起来:“麻子哥!嫂子?”
喊了几声之后,北屋的大门微微开了条缝隙,陈麻子从里面探出脑袋来,见是黄江水,这才把大门打开,几步走近,缩头缩脑地望了望西屋。黄江水想说什么,但他很快制止了黄江水,拉着黄江水匆匆回到了北屋。进屋之后,又赶紧关上了大门。
进屋后黄江水更加疑惑了,坐都没坐,就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那屋怎么……”
没等说完,陈麻子又拉着黄江水进了里屋,将里屋门也紧紧关了起来。里屋内,一个人都没有。陈麻子这才安心坐在了床上,偷眼望着黄江水,也不说话,把黄江水搞得莫名其妙。
黄江水抽出一颗烟来递给陈麻子:“麻子哥,有事你就说话嘛。”
陈麻子接过烟,哆哆嗦嗦地点燃,叼在嘴里狠狠嘬了一口,这才开口:“兄弟,你搬家吧。”
“什么?”黄江水一时不明白陈麻子是什么意思,“你让我搬家?”
陈麻子点了点头:“对,你搬家吧,我把你这半年的房租都退还给你。”
黄江水蒙了:“为什么?”
陈麻子不做任何回答,只低着头不停地吞云吐雾,不一会儿,屋里就烟雾缭绕起来。他仍旧不说话,随手又掏出一颗烟来,接着抽。这举动让黄江水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意识到陈麻子做的这个决定一定和西屋有关。而且,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做的决定。
像他们这对夫妇,向来是认钱不认人的,连他这样一个财神爷都要往外赶,可想而知一定是被逼无奈。
黄江水耐心地问:“搬家可以,但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你就别问了。”陈麻子闷头说道。
无奈,黄江水只好保持沉默,这时他注意到陈麻子夫妇的卧室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电视机没了,被褥没了,就连茶杯茶碗都不见了,完全像一个久未人居的空房子。他略带诧异地回头再次望向了陈麻子。
两个人四目相对,陈麻子不自然地撇了撇嘴角:“你都看到了,没错,我们也正打算搬家。”
“为什么?”黄江水站了起来,“嫂子呢,嫂子去哪了?”
“别找了。你嫂子她病了,现在在她表姐家住着呢。”陈麻子哀怨地叹了口气。
“她怎么病的?”
“她……被吓倒了。”
那天晚上,黄江水在陈麻子的带领下,去了陈麻子老婆表姐家。陈麻子老婆确实病了,好像病得还不轻。土炕上,她裹着厚实的被子,一直瑟瑟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地会睁开眼茫然地望一望身边的人。
黄江水看到陈麻子老婆这副模样,抓住陈麻子问:“嫂子这是得了什么病?”
陈麻子摇头:“不知道,去了医院,医生也说不出为啥。一直发烧,说胡话。”
黄江水盯着陈麻子老婆,突然,陈麻子老婆睁开了眼,像诈尸一般直愣愣地望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杀意,和以前判若两人。他凑过去低声呼唤陈麻子老婆,想看一看她究竟病得有多严重,陈麻子老婆忽然大叫一声,从被窝里跳出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陈麻子吓坏了,急忙抓住老婆,表姐听到声音也跑了进来,帮着陈麻子掰开他老婆铁钳一般的手,重新将她按倒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陈麻子老婆才逐渐安静下来,她又闭上了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只是,那双手依然呈僵硬状态,十根手指蜷曲在一起,鸡爪子似的。
黄江水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停咳嗽着,他望一望陈麻子老婆,又望一望陈麻子。这一次,陈麻子没有沉默,此时此刻沉默也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