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墟-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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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淳盯着陈四的脸上看,他看到陈四那诡异的笑脸,摇了摇头,说道:“我相信他肯定会在遗书里解释得很清楚的,对吧?不然他没必要加密遗书的内容,因为就算他移走血池里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对,是大事!你要知道,他是把达玛时代流落下来的东西运到成吉思汗的大禁地上去,大禁地可是一个不可以随便提起的词。”陈四解释道:“八思巴不会愿意后人知道有大禁地这个地方。”
“既然如此,他留下这个遗书却是为何?”古风淳冷哼一下,心想你这个老狐狸还想耍花样?
陈四突然咧嘴一笑,拍了拍古风淳的肩膀,说道:“不错,你说的对。八思巴在写密文的时候,就说到他很矛盾,心中有股不应该执着的执念,不应该去选择这个轮回,如果你能看懂全文,那你就会觉得,八思巴写这遗书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精神分裂的人。八思巴文和密文只见的内容几乎都矛盾的。”
“什么?”古风淳一呆。按道理,像八思巴这么精通佛理的人,心境应该非常圆满,灵台自然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算这遗书是他临死之前才写的,也不会出现前后矛盾的地方,佛学可是非常擅长说理的学问啊!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八思巴的确是希望有人能够再进去,应该说,他是希望他自己再进去一次。别忘了,他说他洞悉了轮回的秘密,他想轮回转世后,再一次回来。留下火浣布和遗言,不是什么好心,他在遗书里大放阙词,还说里面有连他都无法洞悉的秘密,他想轮回转世回来,再一次去探索那个秘密罢了。”
“可是他也说了,他只是所谓的命运安排的一颗棋子而已。这又怎么解释?”古风淳摇了摇头,仍然想不明白。
“谁甘心当棋子,谁不想当下棋的人啊!”陈四幽幽叹了一口,“八思巴以为,通过轮回转世,他就一定是几百年后的那个圣者了,到时候,他就可以掌握了所有的秘密。”陈死的眼神暧昧地看了古风淳一眼,打趣地说道:“据达雨牧断定,你就是圣者呢,说不定,几百年前你就是那个大和尚。哈哈。”
“滚!”古风淳哆嗦了一下,自己上辈子怎么可能会是喇嘛呢?他苦笑了一下,如果自己是的话,那八思巴留下了的东西恰好就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但是作为轮回转世的觉悟,自己早就该知道上辈子是什么了。所以古风淳断定,自己不可能是八思巴的轮回转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八思巴的轮回转世很可能夭折或者失败了。当然也还有别的解释,但是这种解释就太多了,没法子一一去排除。
回到洞口的休息营地,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陈四等人已经离开营地差不多四个小时。营地里的人也没有多少人睡了,刘二根和那雪人的尸体提前运了出去,刘二根被陈四带来的队员带到了他们车子里安置好。让单子枫带来的那群吃惊的是,除了达雨牧这个刚来的人显得心情很沉重外,其他人都若无其事,照样吃肉喝酒,浑然无事一般,很让单子枫带来的那群人心寒。他们的队友遇袭身亡后,他们虽然没有悲痛欲绝,但是情绪低落还是会有的,但是陈四带来的这群人竟然个个还能谈笑风生,实在是没人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那巨大的雪人的尸体,也被众人拖到了山洞外面去,这家伙浑身腥臭,要是放再里面,恐怕所有人都睡不着。
累了半宿,回来后,所有人都钻进了睡袋里睡觉,只有古风淳和陈四两人心事重重。陈四跟唐麦秋交代了一下,便让两人守夜,其他人都打发去睡觉了。
耳边尽是呼呼的寒风,篝火在风力作用下无力地摆动着。古风淳拿起一根木棍,挑旺一点火势,伸出了手掌烤了一下。而陈四在他旁边打开了一瓶小瓶的白酒,轻轻地抿着。两人的眼光不时对峙了一下,谁都想率先开口,可是眼睛相对了一下之后,都默不作声。古风淳本来是想打破沉闷的气氛,可是看到陈四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把喉间的话吞回去。他知道陈四要讲的“故事”对陈四来说,肯定非常隐秘。想他一下子就说出来,是不怎么可能的,于是慢慢地等着。
一个小时过后。周围响起了一阵阵呼噜声。陈四手中的小酒瓶也空空如也。陈四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不错。我就是陈庆之。”
古风淳闻言一颤,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眼睛盯着陈四的脸不放。
陈四微微一笑,好像释然了开来,他轻声道;“没想到守了一千五百年的秘密,终究还是说出来了,本以为,直到地老天荒的那一天,知道我真正身份的人,也只有我自己而已。”
第152章 不能说的秘密中
“你怎么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古风淳有点愕然。其实古风淳的一系列猜测都是建立在他的那些幻觉当中,只要陈四要死不松口,他也只能是将信将疑而已。
“我跟你说过,冥冥中自有命运。”陈四又拧开了一瓶酒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瞒你,我本来就是想先让你发现一点端倪,再慢慢告诉你,好让你容易接受这个事实。我本以为,你会很震惊,却没想到你却如此淡定,我阅人无数,却是看走眼了你了。”
“我的确很震惊。”古风淳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最错愕的时候,身体却不受我控制,所以,想激动也激动不起来。”古风淳苦笑了一下,当即把经历的那些幻境通通说了一遍。
陈四一点眼里却没一丝的波澜,似乎他早就知道陈四会经历这些了一样。古风淳见陈四一脸恬淡的样子,反而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很快他也释然了,陈四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时不时会“听到”或者“看到”一些神秘的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听完古风淳讲完后,陈四淡然说道:“你说的这声音,我也是听过的,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内容并不一样,那时候,她只是让我守护着所有的秘密,并且提防秦川这个人。”
“秦川?!”古风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陈四跟秦川是一对老冤家了,却不知道他们已经纠缠了这么多年。
“不错。秦川。”陈四微微一笑。说道:“我之所以长生不死,也多亏了秦川这个人,要不是他,陈四早就是一堆枯骨,怎能活在这里与你交谈。”陈四的话里虽然不显悲喜,古风淳听起来觉得大有伤感之意。不过古风淳也颇有意外,既然陈四长生不死是因为秦川的原因,可是陈四为什么偏偏与秦川过不去呢?这也实在说不过去了吧?古风淳不敢打岔,让陈四继续往下说。
“自魏晋以来,社会动荡,民不聊生,五胡乱华,华夏大地被肢解分割,杀伐四起,血流漂橹,生活在那时候的人,可谓是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痛苦不堪。”陈四幽幽叹道:“我便是出生在那个可怕的时代。那时候可是士大夫的时代,门阀家世看得很重,如果不是出生于名门大家,任你才华几许,也是无伸展之地。”
古风淳点了点头,他对魏晋南北朝时候的历史背景有过深刻的研究,知道陈四所说不差,门阀制度直到唐代才被科举制度渐渐打破,广大大出身社会底层的才能之士才有一施抱负的机会。古风淳更是听得两眼放光,眼前的陈四可是一部活历史,自己在研究史学上有颇多疑难,这些问题要是请教这个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了解说一二,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便是这样的例子。我出生寒门,虽然能力不低,却没有什么重用。”陈四说到了这里又微微叹了一口气。古风淳连连点头,据他所知道陈庆之,四十一岁之前的履历几乎都是空白的。古风淳应道:“不错,《梁书》里的记载,你曾经当了梁武帝的侍卫二十几年。”
“嗯。”陈四也不惊讶,说道:“不错。那时候相对来说,南方比较稳定一点。武帝萧衍取代了齐朝,建立大梁。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有机会投军,并且成了萧衍的近侍。”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四眼里闪烁着一丝光彩:“那时候我年纪尚幼,当兵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并没有说句老实话,并不是个当兵的料,幸好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碰上了在军中巡查的萧衍,他发现我颇懂文墨,又挺机灵,就让我当了他的侍卫。那一年,我十八岁。萧衍三十八岁。不久后,他便逼宫,夺其了南齐的政权,自己称帝了。”说到萧衍,陈四微微叹气。
陈四简洁了当地交代自己的过去,这些与史书上颇有相似。古风淳点了点头,那个时代的历史在他脑海里打转转。梁武帝在那个时代,也算是少有的明君,为人聪明绝顶,杀伐果断不用说,还是个出了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是他专长,诸子百家,更是精通无比,专研儒、佛、道三家玄理,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在他的治下,梁朝蒸蒸日上。不过到了晚年,梁武帝却性情大变,沉迷佛道,更是屡次削发为僧,舍身献佛,谈玄说里,不理朝政,最后被侯景叛变,囚禁了起来,活活给饿死了。古风淳一直琢磨不透,这个博学多才的君主,为什么晚年竟然会性情大变。虽百般揣摩,就是解释不通,看来这个问题可以好好问一下陈四了。不过这个并不是主要问题,古风淳暂时不理会,等有时机再好好问一下。
陈四看着古风淳的眼珠子在乱转,不知道古风淳心里在打着什么盘算,他又喝了一口酒,说道:“不久,萧衍论功行赏,由于我参与了谋划,也被提携成了内副侍长。官虽不大,权力却是不小;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监督朝中的百官,看谁有忤逆之心。由于我接近萧衍的时间短,身份又特殊,所以朝中认识我的人也是不多。”
果然如此!古风淳听了这话,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史书上对陈庆之的记载少之又少,原来竟是梁武帝萧衍铲除异己的主要工具。这样的利器当然不可以示人。不过古风淳心里也是好生佩服,这陈庆之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获得了萧衍的绝对信任,担任了如此重大的职责,若不是智勇超群的人,恐怕也难以办到。
“也就因为这样,跟萧衍相识的大臣们都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内侍罢了,对我唯一了解的就是,我的棋术很是不错。”陈四嘴角微微一扬,似乎对自己无双的棋术很是得意。古风淳又是一阵点头。史书上记载,陈庆之与梁武帝下了二十几年的棋,是个棋道高手。而且精力充沛,两人经常通宵达旦地下棋。不过古风淳想道:“下棋或许是个幌子吧,肯定是在汇报那些大臣之间的隐私。”
陈四并不知道古风淳在想什么,他继续说道:“下了多年的棋,我领悟出了一套行军打战的方法,所以对我后来的领兵作战很有帮助。”古风淳听得心里一凛。眼前陈四虽然把话说得平淡无奇,可是他却明白,这是战无不胜的战神陈庆之啊!他那战无不胜的战术竟然是从这里来的!陈四继续说道:“可是真正影响我这一生的,却是因为萧衍给我的一次任务,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我一定会拒绝参与这一次活动……”
第153章 不能说的秘密下
古风淳看着陈四眼中满是沧桑的神色,心里也不禁大为感叹。
陈四一口喝尽酒瓶里的酒,和着耳边呼呼的狂风,慢慢地说出那尘封在心里一千多年的往事。
……
那一年,他三十岁,刚好到了而立的岁数,而梁武帝萧衍,已经是五十岁该知天命的人了。
某天夜里。梁朝建安皇宫。
“皇上,夤夜召微臣来何事?是不是又想与微臣对弈一宿了?”陈四(不,是该称为陈庆之才对)躬身问安后,站了起来微笑着问道。大梁朝无人不知,他们的皇帝萧衍是个棋迷,精力非常充沛,每当夜半处理完公务之后,经常召来棋道来与他对弈。本来皇宫里面有几个围棋高手的,不过精神却远比不上萧衍,半夜被吵醒,与萧衍下棋时候往往心不在焉,精力不足,甚至有些边下棋就一边睡着了。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幸好萧衍本人也宽容大度,不予计较。幸好他这个副内侍长却是个棋道高手,精神更是抖擞得很,一下起棋来往往是通宵达旦,不到早上萧衍去上早朝的时候才罢休。幸好陈庆之在皇宫的时间也不多,这个副内侍长主要的工作是刺探王公大臣和地方百官的起居行迹,所以难得回来一次。
陈庆之惊讶的是,怎么自己一回来,皇帝就召见自己过来下棋了?通常都是他先汇报了工作,闲暇之余再论棋道,皇帝虽然喜欢下棋,却从来不会因为爱好而误公事。
萧衍坐在榻床之上,摇了摇手,一脸肃穆地说道:“子云(陈庆之的字)啊,这次可不是找你下棋咯,有件难办的事情要你去处理一下。”萧衍屏退了左右,好一会,才慢慢地说道:“朕要你去找一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