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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别无选择-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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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尔被火速送往医院我想陪她过去,但警方另有想法。我跟齐亚讲了,请她代我去照看雷切尔。

警方一连审汛了我几个钟头。他们先是对维恩、凯塔丽娜和我进行单审,然后合审。我想他们对我们的话还是相信的,伦尼也在那里。里甘和蒂克纳露面了,但过了一段时间才和我见面。在此之前他们一直忙于通过伦尼的手机查阅巴卡德的档案。

里甘先是向我发问了。“嘿,好长的一天吧,马克?”

我坐在他对面。“你看我有心情聊天吗,侦探?”

“那个女人化名莉迪亚·戴维斯。她的真名叫拉里萨·戴恩。”我做了个怪脸。“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她是个儿童演员。”

“特里克西,”我说,想起来了。“在《家庭欢笑》里。”

“对,就是她。或者起码她是那么说的。不过,她声称是这个家伙——我只知道他叫赫什——把她关起来,并凌辱她。她说自己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你的朋友维恩认为她这是一派胡言。不过现在这已无关紧要,她声称她对你女儿的事一无所知。”

“那怎么可能?”

“她说他们只是替人办事而已。那个巴卡德找到赫什,密谋以一个他们没有绑架过的孩子为筹码索取赎金。赫什很乐意。既能挣到一大笔钱——孩子也确实不在他们手里,又不用担多大的风险。”

“她说他们跟我家里的枪杀案无关吗?”

“是的。”

我看着伦尼。他也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但是我的枪在他们那里,就是杀死凯塔丽娜弟弟的那枝。”

“嗯,我们知道了。她声称是巴卡德把它给了赫什。为了栽赃陷害你们,赫什开枪打死了佩维尔,然后把枪丢掉,这样就让你和雷切尔承担罪名。”

“他们是怎么搞到塔拉的头发用于赎金秘密交易的呢?他们怎么会搞到塔拉的衣服的呢?”

“据戴恩女士交待,是巴卡德提供给他们的。”

我摇摇头。“难道是巴卡德綁架了塔拉不成?”

“她口口声声说不知道。”

“那我妹妹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牵涉进来?”

“她还是声称由于巴卡德的缘故。他叫他们把斯泰西当替罪羊。赫什把支票给了斯泰西,让她去银行兑换成现金。之后就杀死了她。”

我打量了一番蒂克纳,又看着里甘。“这讲不通。”

“我们还在调查此事。”

伦尼说,“我有个问题。他们为什么在一年半后卷土重来再干一次呢?”

“戴恩女士声称不敢肯定,但她怀疑这只是出于贪婪而已。她说巴卡德打来电话,问赫什想不想再挣100万。他说想。我们查阅了巴卡德的梏案,显而易见他经济上有了麻烦。我们认为她说得不错。巴卡德只是妄图再敲一次竹杠。”

我揉了揉脸。肋骨在隐隐作痛。“你们找到巴卡德的收养记录吗?”

里甘扫了一眼蒂克纳。“还没有。”

“那怎么可能?”

“哎,我们刚刚处理这事。我们会找到的。我们准备核对每一个他经手收养的孩子,特别是有关18个月前收养的一个女孩的任何蛛丝马迹。如果巴卡德让人把塔拉收养了,我们会查出来的。”

我再次摇摇头。

“怎么回事,马克?”

“这不合情理。那家伙在搞收养骗局时会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为什么要向我和莫妮卡开枪、绑架和谋杀呢?”

“我们不知道,”里甘说。“我想,这事还远不止这些,这一点我们都能达成一致。目前最可能的情景就是你妹妹和一个同伙向你和莫妮卡开枪,并带走了婴儿,之后把她交给了巴卡德。”

我闭上眼,在大脑里重演了一遍。斯泰西真的会那么做吗?她会闯进我家里向我开枪吗?我依然无法说服自己。这时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怎么会没有听到窗户碎的声音?

此外,在我遭到枪击之前,我怎么会什么也没听到?窗户破碎声,门铃声,开门声。为什么这些声音都没有听到?按里甘的说法,这是由于我在医院里注射了麻醉剂而导致思维阻塞。不过现在,我明白不是那么回事了。

“格兰诺拉麦片棒,”我说。

“你说什么?”

我转身对着他。“据你推测是我忘了件事,对吧?斯泰西和她的同伙要么是打碎窗户要么是按响门铃,我说不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都应该听到才对,但我没有。我只记得当时我在吃格兰诺拉麦片棒,接着就倒下了。”

“对。”

“不过你看,当时我手里拿着格兰诺拉麦片棒,这一点我很有把握。你们发现我时,它掉在了地上。我吃掉了多少?”

“大概一两口吧,”蒂克纳说。

“那你的遗忘症推测就是错误的。我当时就站在洗涤池边吃格兰诺拉麦片棒。这事我记得一清二楚。你发现我时,那就是我在做的事。如果是我妹妹,她为什么脱光莫妮卡的衣服,老天爷啊……”我没有说下去。

伦尼说:“马克?”

你爱她吗?

我怔住了,两眼发呆。

你知道谁向你开的枪,是吧,马克?

黛娜·列文斯基。我想起了她不止一次探访那栋她在里面长大成人的房子,这事蹊跷得很。我想起了那两枝枪——一枝是我的。我想起了藏在地下室里的CD…ROM,它就藏在黛娜告诉我的那个地方。我想起了在医院前面拍的那些照片。我想起了埃德加说的关于莫妮卡找精神病医生看病的事。

这时,一个可怕的想法,一个可能是我确实强忍着的可怕念头浮现出来。

四十二

我假装身体不舒服,找了个借口溜到卫生间,给埃德加打了个电话。我岳父自己接的电话,这使我有点吃惊。“喂?”

“你说莫妮卡以前找过精神病医生?”

“马克?是你吗?”埃德加清了清嗓子。“我刚从警方得到消息。那帮操蛋的蠢货要我相信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

“眼下我没时间谈这事。我还在想方设法地寻找塔拉。”

“你需要什么东西?”埃德加问。

“你知不知道她那个精神病医生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我想了想。“卡森在你那儿吗?”

“在。”

“让他来听电话。”

短暂的沉默。我轻叩着自己的脚背。卡森叔叔深沉的嗓音从电话线那边传过来。“马克?”

“你知道那些照片,是吧?”

他没有回答。

“我核对过我们的账户。钱不是我们出的,是你付的钱给私人侦探。”

“这与枪杀或绑架没有任何关系,”卡森说。

“我认为有关系。莫妮卡告诉过你她的精神病医生的名字,是不是?他叫什么名字?”

他又没有回答。

“我正想法查明塔拉出了什么事。”

“她只去过两次,”卡森说。“他怎么能帮你?”

“他不能,但他的名字能。”

“为什么?”

“告诉我就是了,是还是不是。他叫斯坦利·拉迪奥吗?”

我能听见他的喘息声。

“卡森?”

“我早就跟他说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我已经挂断电话了。卡森不会说出更多的东西。

但黛娜·列文斯基会。

我问里甘和蒂克纳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捕了。他们说没有。我问维恩我能不能还借那辆卡麦罗用用。

“没问题,”维恩说。接着斜眼瞟了一眼,又补充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我摇摇头。“现在你和凯塔丽娜跟这事没关系了。你们不用管了。”

“需要我的话,我就还待在这儿。”

“不需要了。回家吧,维恩。”

接着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紧紧地抱住了我。凯塔丽娜吻了我的脸庞。我洒脱地看着他们开着小货车离开了。我开车直奔市区。林肯隧道交通很拥挤,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通过一道道的收费站。趁着这段时间我打了几个电话。知道黛娜·列文斯基和一个朋友合住在格林尼治村的一套公寓里。

20分钟后,我敲响了她的门。

埃莉诺·拉塞尔吃完午饭回来,看到她的椅子上放着一个普通的马尼拉纸信封。是寄给她的老板伦尼·马科斯的,上面标着“机密亲启”字样。

埃莉诺已经和伦尼共事丫八个年头。她非常爱他。埃莉诺没有自己的家庭——她和她丈夫索尔从来没能有过一儿半女,索尔三年前就去世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成了马科斯的儿女们的祖母的替身,她甚至把伦尼妻子谢里尔和四个孩子的照片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她打量着这个信封,眉头紧皱。它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她朝伦尼的办公室瞥了一眼。他看上去心烦意乱,因为伦尼刚刚从一个凶杀现场回来。这个案子与他最好的朋友马克·塞德曼医生有关。

在这种时候,埃莉诺一般不会打扰伦尼。不过这个落款……哎,她想还是应该让他自己来看。

伦尼正打着电话。看到她进来后,就用手捂住话筒。“我有点忙,”他说。

“这是你的信。”

埃莉诺把信封递给他。伦尼对它几乎视而不见,接着埃莉诺留意到,他看到了回信地址。他把信封翻了过去,然后又翻了过来。

落款很简单,“斯泰西·塞德曼的一个朋友。”

伦尼放下电话,撕开了信封,

我想黛娜·列文斯基见到我时并不吃惊。

她把我让进门,一声也没吭。四壁上全是她的绘画,其中很多是悬吊着的。角度很奇特。整个房间给人一种萨尔瓦多·达利的超现实主义感觉,让人头晕目眩。我们坐在厨房里。黛娜问我要不要来点茶,我说不用了。她的手放在饭桌上,我看见她的指甲都被啃下来了,一直啃到指中根的护膜处。住在我那栋房子里时它们就是这样的吗?她现在似乎有些异样,不知怎的更凄楚了。头发更直了,两眼低垂着。俨然又成了那个我认识的小学时代的可怜女孩。

“你找到照片了?”她问。

“是的。”

黛娜闭上眼。“我本不应让你找到它们。”

“为什么呢?”

“我以前对你撒过谎。”

我点点头。

“我没有结婚,不喜欢性,对肉体关系确实感到痛苦。”她耸耸肩。“甚至讲真话对我来说都是问题。”

黛娜勉勉强强地笑着。我也不情愿地对她笑着。

“在治疗过程中,我们被教导说要勇敢地面对恐惧。要做到这一点,惟一的办法就是要听真话,而不管它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你看,我甚至连什么是真话都不敢肯定。因此我就努力把你引到那里。”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之前,你回过那栋房子,是不是?”

她点点头。

“你就是那样遇上莫妮卡的?”

“是的。”

我接着说。“你俩成了朋友?”

“我们有些共同的地方。”

“什么地方?”

黛娜抬头看着我,我看出了她的痛苦。

“凌辱?”我说。

她点点头。

“埃德加对她进行过性凌辱?”

“不,不是埃德加。是她母亲。也不是性方面的。更多的是肉体和精神上的。那个女人是变态狂,这你是知道的,对吧?”

“我猜是吧,”我说。

“莫妮卡需要帮助。”

“所以你把她引见给了你的治疗医生?”

“我试过。我的意思是,我为她安排了与拉迪奥医生见面的时间。不过没有成功。”

“怎么会呢?”

“莫妮卡不是那种相信治疗的女人。她认为自己的问题最好由自己来解决。”

我点点头。我知道。“在那栋房子里,”我说,“你问过我是否爱莫妮卡。”

“是的。”

“为什么?”

“她认为你并不爱她。”黛娜把一个手指放进嘴里,寻思着找块指甲啃一啃。可是一块也没有。“当然,她认为自己不值得人爱。就像我一样,不过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地方?”

“莫妮卡觉得有一个人能永远地爱她。”

我知道这个答案。“塔拉。”

“是的。她给你设下了圈套,马克。可能你已意识到这一点。这不是偶然的,她想怀上个孩子。”

可叹可悲,我对此并不吃惊。我再次试图把事情的各个部分一块块地拼凑起来,就像做外科手术一样。“所以,莫妮卡认为我不再爱她了。她害怕我提出离婚。整天愁眉苦脸的,晚上哭哭啼啼的。”我把话打住了。我这番话本来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同时黛娜也在听。尽管我不想继续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但我实在是无法自抑。“她精神脆弱,思想紧张。之后她又听到雷切尔的电话留言。”

“那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是的。”

“你还把她的照片放在你书桌的抽屉里。这事莫妮卡也知道。你对她念念不忘。”

我闭上眼,想起了莫妮卡车里的那张斯蒂利·丹的CD片。校园音乐我曾和雷切尔一起听过的音乐。我说,“所以,她就雇了个私人侦探,查查我有没有什么风流韵事。是他照了那些照片。”

黛娜点点头。

“所以她现在就有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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